第10章 李明！
這時，張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聲。
商場大門不遠處，一對中年夫妻牽着一隻黑色大狗，一個年輕的保安擋住他們。
商場規定不允許寵物入內，更別說這種烈性犬。
婦女不依不饒，說她剛才看到別的人帶狗進來，憑什麼自己不可以。
她說的是小型犬，可以抱在懷裏的吉娃娃，一般這種情況，商場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會去管。
現在被人拿來發難，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年輕保安被這麼多人看着，臉面有些掛不住，一邊強調寵物不得進入商場，一邊伸手去拽繩子。
「你動手是吧！」
中年男人指著保安鼻子就罵：「你個外地佬，以為自己什麼東西！」
年輕保安滿臉漲紅，一把打掉中年男人指著自己的手。
大黑狗大叫一聲，以為主人遭到襲擊，掙脫著繩子，輕易就將保安撲倒在地，死死咬住手臂不放。
保安一邊慘叫，一邊掙扎。
看熱鬧的人退到自以為安全的距離繼續看熱鬧，有小孩大聲尖叫。
中年夫妻也沒想到會這樣，急着去拽大黑狗的繩子。
這種烈性犬發起狠來，六親不認。
張然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不要管閑事。
如果不是覺醒靈能，他大概率會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一樣。
他正打算採取行動，猛地聽到保安凄厲的叫聲透露出無盡的恨意和瘋狂。
保安突然失去理智，一口咬在大黑狗身上。
驚呼聲中，大黑狗的那雙眼睛失去眼白，只剩下漆黑一片。
張然眉頭緊鎖，用神秘學的話來說，保安的痛苦和人群混亂引來一隻亞空間的生物！
「所有人躲到店鋪裏面！」張然大聲道。
沒有人搭理，人群沒有意識到危險。
大黑狗停下撕咬動作，體內發出炒豆子似的聲響，毛髮下的血肉正在扭曲。
中年夫妻趁機把它從保安身上拉開。
「寶貝，你怎麼了，沒被咬傷吧！」
婦女問的不是保安，而是自己的寵物。
她蹲了下來，檢查大黑狗被咬的地方。
旁邊的中年男人看到大黑狗眼睛變化，從漆黑一片變化成正常大小的血紅色瞳孔。
中年男人心怦怦跳，直覺在發出警告。
婦女不明白自己老公這是怎麼了，剛把頭抬起來，就被大黑狗一口咬在脖子。
咬合力超出任何已知犬類，直接是將氣管啃咬下來一塊，鮮血噴射的效果比得上噴泉。
人群驚恐大叫，四散而逃。
一片恐慌中，黑狗發出興奮的怪叫，骨頭刺穿毛髮，開始在體表外不斷增生，咧開的嘴裏還在流淌著血肉。
「媽媽！」
一個小男孩在原地無助哭泣，聲音吸引到這頭怪物。
黑狗表現出獵豹般的速度。
張然就在小男孩旁邊，完全來不及思考，衝上去一把將其抱在懷裏，背對着黑狗。
他縮著脖子，做好被撕咬的準備。
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張然回頭一看，發現黑狗放低着前肢後退，緊緊夾住自己尾巴，嘴裏嗚嗚叫着。
瞳孔依然是血色的，說明依舊是異常生物。
張然想到神秘學內容，異常生物沒有理智，不存在恐懼和害怕。
現在這明顯不符合描述。
下一秒，黑狗倒在地上，瞳孔恢復正常，變異的骨骼變成灰燼，遭到破壞的內臟流滿一地。
一個媽媽衝過來，一邊和張然道謝，一邊接過小男孩。
張然估摸著怪物逃回到亞空間，不幸中的萬幸。
保安暈死過去，手上傷口還在流血。
「打急救電話。」
導致這一切的婦女一動不動，比起救護車，她更需要靈車。
這是張然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沒有電視里演的那種噁心反胃。
他沒有留在商場等待後續發展，自己什麼都沒做，只是抱起孩子免遭毒手。
說起來，他就是想進入商場冷靜一下，結果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後續會有官方的能力者進行調查，通過監控視頻發現自己。
他來到附近一家網咖，刷了自己身份證開機。
一邊下着棋，一邊等待着有人找上自己。
一盤棋還沒下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網吧，三十歲出頭，一張臉白白凈凈。
「張先生，有空聊一聊嗎？」
張然印象里，穿西裝的都是街上買保險那些人，這位不同，他聯想到的是職場精英。
「有什麼事嗎？」張然問道。
「關於剛才商場的事情。」男人說道。
張然點了點頭，和對方來到一家茶樓，要了個包間。
張然一臉疑惑，這和想像中不一樣啊。
「我叫李明，是來幫助你的，我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你能看出那條狗的不對勁，以及自己和普通人不同之處。」
張然不焦急回答，多說多錯，沉默是最好的掩護。
「不要緊張，不要害怕，我和你一樣，也有不同之處。」
李明拿起一杯清水，放在張然的面前，杯子裏常溫的清水一秒內結冰。
張然滿臉驚訝，這是真實反應。
元素系能力者！
「我還以為就有一個人。」張然這才表現出信任對方的反應。
他的演技不算好，甚至可以說糟糕。
李明沒有往其他方面想，他接觸過初次覺醒的能力者各種反應都有，早已經見怪不怪。
「我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還以為自己是小說里主角，要為全球變暖做出貢獻。」
張然聽出這話笑點，氣氛緩和不少。
「知道我們的能力從哪來嗎？」李明說道。
不等張然回答，他拿出手機，播放起一個科普視頻。
他自己站在視頻裏面，身後是粗糙的特效畫面，勉強看出是星界和亞空間。
十分鐘的視頻，講清楚張然在夢境和論壇里了解到的信息。
李明又以商場那條狗作為例子，說起異常生物。
「你運氣很好，吸引而來的異常生物過於強大，超出一條狗承受的極限。」李明說道。
所以不是被自己嚇跑，是容器破損，異常生物沒辦法才逃回去？
「當然，你確實救下一個生命，大功一件。」李明說道。
「你是怎麼確定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監控視頻能看出來嗎？」張然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