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分離,感同身受
「那……你要不要再慎重考慮?或許事情有迴旋的餘地?」邵文文試探地問道。她真心希望她最好最好的朋友能有個很好的結局。
「文文,但凡有退路,有選擇,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父子女三人分離。只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邵文文立刻抱住唐語沫,安撫她,「好了好了,不要想了。你就遵從自己的意願吧。」
「文文,謝謝你……」
「傻,我又沒有幫你什麼,謝什麼謝。」
邵文文看唐語沫眼紅紅的,走進去拿熱毛巾讓她擦擦臉。
突然惜惜拉着望望很是興奮地跑了進來,大聲笑道:「媽咪,爸爸來了,爸爸來了。」
「我在陽台看見爸爸的車車呢。爸爸來了。」惜惜手舞足蹈地對唐語沫說。
然後自個兒拉着望望蹦躂到房門,準備迎接她的爸爸。
唐語沫望着邵文文,邵文文攤攤手,表示不是她乾的好事。
「你都看着啊,我哪有時間通知他來?許是你們心有靈犀。哎,這麼愛你的男人啊。上哪兒去找呢?」
邵文文怕惜惜不夠高,也起身去幫忙惜惜開門。
唐語沫趕忙拄著雙拐走進洗手間,她不想慕凌炎看見她哭過的痕迹。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慕凌炎一手抱着一個孩子,左親親右親親,一臉慈父的樣子。
唐語沫看到此情此景,心像被割裂一樣,生疼生疼。她即將要做親手切斷他們親情聯繫的儈子手。
「媽咪,爸爸給我們買了炸雞啊。快來吃。」惜惜眼尖看見唐語沫,沖着唐語沫招手呼喚。
唐語沫看了慕凌炎一眼,看見他正好雙眼一瞬不瞬看着她,她的心暖暖一跳。
「呀,有炸雞吃,看韓劇,真是絕配呀。惜惜,我們拿炸雞進去看韓劇好不好啊?」邵文文雙眸閃過一絲精光,開口對惜惜說道。
惜惜抱着慕凌炎的脖子不肯鬆手,嘟嘴道:「我不要看韓劇,我要跟爸爸玩。我昨天都沒跟爸爸玩,我好想爸爸。」說完,頭蹭蹭慕凌炎,非常依賴。
「笨丫頭,留點時間給你爸爸和媽咪嘛。我們把炸雞消滅了再出來不遲。」邵文文也沒管惜惜的抗議,抱着惜惜,拉着望望就跑進房間,鎖上門,把空間留給唐語沫和慕凌炎。
邵文文、惜惜和望望的離開,一下子就剩下她和慕凌炎兩人,她一時覺得局促。
慕凌炎走了過來,將唐語沫抱起,放她坐在沙發上。
唐語沫瞪着一雙大眼看着慕凌炎,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慕凌炎回看唐語沫,抿唇打量她,「你沒有話要對我說?」
「啊?我……沒!」對於慕凌炎的問話,她無措了一下,支吾不知說什麼。
「我有!」
唐語沫避開慕凌炎炙熱的視線,內心忐忑,她不知道慕凌炎要說什麼。
「為什麼今天自己來這裏?」慕凌炎用手抬起唐語沫低垂的頭,使她的視線望向他。
唐語沫沒有想到慕凌炎有此一問,頓時噎語,她一時也不懂回答。
慕凌炎握住唐語沫的手,很是嚴肅地說道:「這一次,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有一點,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能隨意離開,讓我找不到你。知道嗎?」
唐語沫疑惑地睇著慕凌炎,她以為慕凌炎會惱她怒她,也以為會指責她,畢竟她昨天說了這麼傷害他的話。可是現在……
居然叫她不能隨意離開?不能讓他找不到?
是不是代表他……要自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慕凌炎見唐語沫幾變的神色,點頭道:「是,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你以後不準再說像昨天那樣的話。我知道你內心是善意,只是——我不願意再聽到。知道嗎?別的,我都可以遷就,就唯獨這一點,不行!」
慕凌炎的態度堅決,語氣霸道,卻讓她滿臉淚流。
遷就,像慕凌炎這麼優秀得無可挑剔的男人,居然肯對一個女人說遷就,又怎麼能不讓感動。他們的愛,因為身份和彼此的關係,總不能維持在一個平衡點上,而如今慕凌炎將他們的關係放在一個水平線上。
因為關係平等,他們就如一般平凡夫妻,遷就。
多麼美好又有力量的詞語。
只是……他們可能成為夫妻嗎?
「對不起,我昨天……」唐語沫艱澀開口,她知道昨天的話真的很過分,她只想向慕凌炎道歉。
慕凌炎食指按住她的唇,止住她的話。
「你不必向我說對不起。我給你任性的權力。但也只此一次。知道嗎?」
在慕凌炎熱烈的目光注視下,唐語沫緩緩點頭。
慕凌炎微微勾唇,摩挲唐語沫的手,遂道:「還有一件事,我打算回意大利。」
唐語沫聞言,頓時一愣,手心驟然冰冷,她能感覺到心刺痛刺痛的。聽到慕凌炎要回意大利,她應該高興的,她為什麼會覺得心裏這麼難過?
是因為即將離別,然後天各一方的痛嗎?她到現在才知道這種痛是如何要人命。她尚且這麼痛,那麼惜惜呢?望望呢?
她真的不敢想像。
「生生將相愛的人分開,這裏,是不是會很痛?」慕凌炎觀察唐語沫的表情,見她眸含悲慟,伸手指着她心臟位置,問道。
唐語沫不明所以地望向慕凌炎。
「我,昨天,這裏,痛不欲生。我真的很厭惡與你分開。就算是說說的,我也會痛。這感覺你懂嗎?」
慕凌炎雖然輕描淡寫,但唐語沫能感覺到鮮血淋漓的痛,正如她現在。
「我是要回意大利,不過是要和你、惜惜望望一起回去。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為了能讓你放心,你們和我一起回去。」
「我們,和你一起回去?」唐語沫不確信地疑問道。
慕凌炎深情地看着唐語沫,很是認真點頭道:「是,你們和我一起回去。」
「我……」唐語沫沒有想到慕凌炎不但沒有怪她昨天的傷害,而且還要他們和他一起回去意大利?
「別說拒絕的話,我不願意聽到。明天,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回去。」慕凌炎不容反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