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

照顧

慕容笑給風御麒包紮好,站了起來。

「七哥怎樣?」風御瑞從若萱身旁走過,狠狠地瞪了一眼她。

若萱顧不了風御瑞的嫌惡,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凝著慕容笑,等着他的回答。

慕容笑臉色凝重:「過了今晚才知道。」

風御瑞長劍一挽,劍尖指著若萱的脖子睃。

李語沒有再攔風御瑞,而是道:「我和李辰趕到時,王爺已受重傷。」

若萱滿臉冰涼,錯愕地望向李語:「什麼?你們不是和王爺在一起嗎?」

李辰皺眉:「我們只是一起出府的,王爺讓我們去一趟相府,王爺獨自一人上了千慕山。鷙」

「怎麼會這樣……」若萱輕喃,她以為他和李語、李辰在一起。

「黑衣人臨死時說是王妃告訴他們關於王爺的行蹤。」李語冷冷地道,睨了一眼滿臉淚痕的若萱。

「我……」若萱想解釋,可是解釋得清楚嗎?他終歸是受了傷,躺在在床上,沒有平時的意氣風發,沒有冷傲,只是眉目緊閉,嘴唇蒼白。

她踉蹌地撲到床前,跪在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手很涼,此刻再不會反握她小手:「王爺,我以為你和李語李辰在一起,所以想讓那些黑衣人去送死,我沒想讓你受傷。」

她再恨他,可也看不得他這樣無聲無息地躺着,她情願看到他拽得什麼似的那個樣子,她很怕他這個樣子,怕他醒不過來,那她的恨往哪裏發泄?

慕容笑望了一眼她,提着藥箱:「我晚一點來看王爺。」

幾人魚貫走了出去,風御瑞冷哼一聲,也走了出去。

「七哥哥,對不起!」她低喃,執起他手,放在唇邊,淚落滿手,她想讓他不好受,嘗受自己受過的苦,但從來沒想過要他死,說遠一點,說得高大上一點,她不想成為大梁的罪人。

他的手動了動,眉頭緊鎖,好似承受很大的痛苦。

她伸手撫平他額頭,像以前一樣,低聲輕喚:「七哥哥!」

她趴在床頭,緊握着他的手,夜晚,感覺手如火燒。

她睜開眼,藉著夜明珠淡薄淡涼的光,見他額間都是細汗,臉紅紅的,緊抿的唇瓣上也翻卷出一些蒼白的皮,她說不出的心酸,他在她面前,一直如神邸,好似永遠也不會跨。

她心裏不安,伸手探上他額頭,很燙。

她站起來,伸了伸麻木的腳,對外面的李語道:「王爺發燒了,叫慕容公子來。」

李語身形一閃,閃出了清乾苑。

慕容笑很快過來,給風御麒餵了葯,扎了針。

「王爺怎樣?」若萱望着好似無知覺的風御麒,緊張地道。

「不知道。」慕容笑冷冷地道。

她怔了下,靠在床頭,給風御麒捏了捏被子,她不怪慕容笑,也不怪風御瑞,這次是自己不對,若是他醒來,她想離開,兩人再一起,總是那麼多的苦痛。

她給他帶來危險,他也給她帶來很多危機,還是分開的好。

第二天,若萱趴在床頭,太陽已是高掛,丫環端了吃的進來。

「姑娘,吃一點吧,否則王爺醒來,你也倒下去了。」

若萱搖頭,沒有胃口,什麼也吃不下。

丫環嘆口氣,把食物擺放在桌上,讓若萱無論如何也吃一點,然後拿着托盤,走了出去。

守護一天,他還是沒有醒來。

若萱站到窗口,對着那輪孤寂懸掛在天穹的圓月:「讓他快點醒來吧,若是他醒來,他想要怎樣就怎樣吧!」

到半夜,他又發起高燒來,依舊是慕容笑扎了針,餵了葯,燒才退去。

她已是虛脫,比自己死過一次還害怕。

她緊握他的手,十指交握:七哥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以前,我都想和你到老,即使你那麼多女人,我也不在乎。現在,我只想你好好的,我願意放下這些恨意,遠走他鄉。因為我沒辦法呆在你身邊而不愛你。重生后,我再也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分享你……

三天後,深夜,若萱不敢睡,支撐著虛弱的身子,緊凝著床上的男子,三日,他的臉上已長出一些青茬,怕他再發燒,她不時拭他額間的溫度。

小手裏的大手動了動,一雙如墨的鳳目睜開。

「七哥哥,你醒了。」她脫口而出,忘記那個稱呼是獨屬上官若萱的。

他凝了她半晌,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小萱!」

她臉微紅,嬌嗔地道:「你愛叫小萱,那我就叫小萱吧。」

他虛弱地笑笑,撐著要起來,她伸手扶起他,用軟枕放在床頭:「慢點!」

「我睡了幾日?」

「三日了!」

「辛苦你了。」風御麒抬手,撫過她額前那一縷調皮的碎發。

「王爺,你餓了嗎?」她估摸着他也應該餓了,這三日,除了葯還是葯。

風御麒點頭。

若萱歡快地跑出去,叫李語弄點稀飯來。

「王爺!」

「七哥哥!你忘了稱呼。」風御麒緊握她手,怕她離開。

他這個樣子,她硬不起心腸,遂順着他意:「七哥哥,對不起,那日,我只是想作弄那幾個黑衣人,並不知李語不在你身旁。」

風御麒想起那日,微蹙眉,黑衣人來得不少,若不是心口的傷口未好,要逃脫也是很容易的。

當時,黑衣人說是若萱告訴他們,他獨自一人上了山,他腦里轟然倒塌,原來她那樣想他死。

他失神,木然地受了黑衣人幾劍,若不是李語和李辰趕來,也許他真的見不到她了。

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對不起,是我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在他懷裏,眼淚汩汩而下:「七哥哥,你信嗎?我並不想你死。」

他緊擁住她:「我信!」

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我的小萱總是那樣的善良。」

李語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小萱,你若要我死,我不會猶豫,可是我捨不得你一人在這世上。最痛苦的其實是活着的那個。」他低喃地道,唇落在她唇上。

她身子輕顫,不敢推他,怕弄到他傷口。

他只是輕輕地吻著,好似吻着什麼寶貝,許久,放開臉紅通通的若萱,低笑道:「我現在沒力氣,否則……」

若萱伸手捂住他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先吃東西。」

說完,她跳下床,走到門口,接了李語手上的食物。

「吃點稀飯,清淡一點對你身體好!」她拿勺喂到他嘴邊,他淡淡一笑,張嘴吞了下去。

他緊凝着她清秀絕美的臉,盯得她很不自在,她嗔了他一眼:「還吃嗎?」

「我想吃你。」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她雙手舉著碗勺,在他懷裏扭動。

「風御麒,快放我下來。」頸窩被他弄得很癢。

他低笑,放開她,她跳下床,把碗放回食盒裏,還拿出去,遞給李語。

「明天還想吃什麼?」她坐到床頭,幫他理了理弄亂的發。

他只盯着她,並不回答。

她抬頭,看到他眼裏的邪肆,想起剛才的事情,臉一紅,就要逃開,他速度更快,握住她皓腕:「別走,陪着我。」

「你睡吧,我就在矮榻上。」她低頭,小聲地道,不敢再看他那讓人著魔的雙眸,怕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點頭,躺進床里,手卻緊握着她,好似怕她離開。

「到床上來!」

「不,我睡矮榻!」

「過來!」他霸道又帶着撒嬌的意味。

她嘆口氣,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爬上床,蹲在他旁邊:「你保重不動手動腳,否則我就再不照顧你。」

風御麒嘴角淺笑:「我就是想動手動腳也沒那力氣,傷口很痛。」

她這才掀了被子,躺在他身旁。

他果真信守承諾,沒碰她。

一夜好眠,從他懷裏醒來,她臉緋紅:「七哥哥,你醒了。」

「嗯,醒了一會了。」她在身旁,他也難得好眠,低頭吻上她紅唇。

她唔嗯半天:「你說過不動手動腳的。」

「我現在動嘴,沒動手動腳。」他邪魅地道。

「你壞蛋。」她伸手捶他,他悶哼一聲,放開她。

他緊蹙眉頭,她凝了他一會,確認他不是裝的:「誰讓你欺負我。」

「小萱,我們是夫妻……」他按著傷口處,她剛才下手不輕。

若萱跳下床,披了外衣,對着門口道:「李語,去叫慕容笑。」

慕容笑提了藥箱,望了一眼神態彆扭的兩人,走到床頭,解開風御麒滲血的紗布,望了一眼若萱,沒說什麼。

若萱低着頭,對着笑得賊兮兮的風御麒做了一個鬼臉,一旁服侍的丫環掩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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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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