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江山如此
江山如此多嬌
落流北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要說這此日子，精靈秦曼的出現給流北帶來了福音，這是第一喜事，第二喜事自然是流北這麼一座小城，放在風河大陸上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大一點的小鎮，想想當初落流北被調至此地時頗有怨言，原因自然明了不過，落流北身為兩朝元老，估計很快就要成為三朝元老，就這麼一位存在，因為靈魂的傷口，實力一天不如一天，隨時有掛掛的可能，新上任的執權者落雲太子硬是冷漠的將落流北調至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邊遠地方來，根本就不顧落流北正是為落雲擋下的絕殺一刺。<冰火#中文
這些都不去想了，你說邊遠就邊遠，要是不軍事要地，倒也不會委屈落流北的元老之身份，誰知一來上任，這流北城他m的就是一煙花之地，聖旨上還寫着什麼委以重任！
舊傷新怨，讓這位老將有幾分心灰意冷的感覺，英雄末路時，有人提起冰河國度的秦家，或許能幫他，於是落流北抱有一絲希望的在一年前，利有手中尚有餘溫的權力，調動流北城中原鏢局最強力量，前往冰河國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落流北總算有點覺得眼前這座奢華的中原分局還是有那麼些可愛之處的。
靈魂之傷好了，落流北大喜，而俗話說「禍不單行，福不獨至」，閉半多年的一代中原大帝——落河，親下旨意，派遣密使傳旨，命令落流北在流北這座不起眼的才子佳人，煙花之地接待風河帝國來使，附帶一封密信，說這一行人，身為風河太子的龍震南落流北可以不有在意，唯一要待見好的，便是——
龍城學院院長——空空滅。
空空滅是誰？風河大陸上，只要你還活着，就一定會聽到過一二關於他的軼事，風河第一牛人靈魂大師，大陸上所有八階之下靈魂行者的偶像，這樣說他一點都不誇張。
誰讓他是風河明面上靈魂大師第一高手，用的還是極為難學的空間系靈魂之道，用如雷貫耳四個字來形容落流北的感受一點都不為過。
更讓人驚嘆的是，同為九階，空空滅大小對戰千餘場，尚無一位九階能在空空滅手中走過三招！
若不是許多人新眼所見空空滅本身流露出來的氣息是實打實的九階，恐怕沒有哪個九階敢無事去挑戰了，在一般人眼中，十階是風河的極限，超越十階，就會飛升成神了，錯是沒有錯，只是風河大陸不知多少年前的戰亂，再也沒有人聽說過有人飛升，一些老怪物九階一直停留在九階氣息不再前進一步。
風河明面大陸第一高手，東方曉。
第二號人物，自然是空空滅了。
至於那些幾乎不在普通凡人視線中出現的絕世高手們，似乎有個約定，都消失了，寂滅之山的死神族，冰封之谷的葉家，墮神之河的神族，月夜魔地的盤族偶爾還會有一兩位風族人在大陸上以真實身份冒下頭，血色平原的東方家，千百年來，也就一位東方曉為人所知，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更可怕的高手存在？
至於大陸上一些大宗門，大家族，比如說天道宗，輪迴門，還有沒落的莫離道，生死樓，以及四神殿，這些都可以說要麼暗地裏成為了五大禁地的外圍附屬，要麼背後總有五大禁地世家的影子。
閑話少說，落流北原本可以說是雙喜臨門，閉關的大帝直接下旨，這說明落河大帝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這位老臣子，風河來使到了流北，一定不會冷落了一行了。
可是當落流北大張旗鼓的在中原鏢局門口擺開陣勢迎接來使時，落流北鬱悶了，為啥？風河太子龍震南是見到了，談笑風聲，氣度不凡，比自己家的落雲太子有多遠強多遠，落流北眼睛都盯累了，一輛車一輛車的用友好的靈魂感應之力掃過，愣是沒有在一行百人的車隊中找到空空大神！
「風河太子殿下，隨行的人員都在這了？」
龍英武威風八面的立在龍震南一旁，赤炎劍隨意的別在腰間，見落城主發問，龍英武有些不悅，這般直白的提問，讓龍英武眼中有幾分怒意，風河好說也算是風河大陸第一強國，此人這般向太子問話，是何居心？
正要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就算你落流北是九階初期又如何？龍英武八階巔峰，配合難得一見的赤炎劍，絕有一戰一力！
「龍將軍，稍安勿躁。」
察覺到龍英武對落流北的敵意，俊美的龍震南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落流北城主的意思，此行過來，父皇吩咐，一切以空空院長馬首是瞻，其他的能不在意，就當是來玩了。
「落城主是想問，我們的空空大人去哪了吧？」
精明的笑容，大氣的氣度，那雙眼睛溢出自豪的光芒，看得落流北都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呃。。。」
「城主不必挂念，空空院長大人隨時可以出現在這裏，只是遇見了老友，前去一敘了，明日——哦不，相信日落之前定能出現在這座堪比風河皇宮的鏢局駐地內。」
落流北微微笑點了點頭，掩飾住方才的尷尬，之後引一行人入內，擺下大宴，那是不用說的事了。
與此同時，空空滅信手封印住了悠然舟方圓百丈內的空間，外面看去除了悠然舟沒有其的異常，只有身在其中的秦曼美女，感嘆這大能的絕世之力，面對可怕的空間之力，語悠然讓抵擋不住的人都進入舟內，空中只飄着三道身影。
空空院長看了眼風無情身後的語悠然，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後開口道：
「語小姐，可否讓老夫與風無情單獨說幾句話？」
語悠然看了一眼身前這位銀髮年輕人，見他沒有反對，便微點頭，轉身消散在空氣中，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再轉眼看他時，空空滅心中不知為何無盡的感慨，眼前這位生平唯一的弟子，現在的氣息，隱隱至了九階，這些空空滅都不驚訝，對於語悠然這位的了解，他比風無情了解得更多，也更深刻。
微抬頭看了看天空，空空滅見風無情沒有開口的意思，心中多少有幾分失落，若是眼前這位能開口質問幾句，空空滅心裏要好受幾分，畢竟作為一枚棋子，如今達到這種高度，沒有一絲怨念是不可能的，以眼前這位的聰明，相信在十年前，空空滅將他帶回龍城學院，應該就感覺到什麼了，只是為了那道傾城佳人，他什麼都不顧了。
現如今同樣是為了一位盧姓女子，他提前覺醒了。
「哎，世事難料，你就不想再知道些什麼嗎？」
風無情一怔，其實從語悠然那，風無情了解了一些情況，不過許多事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然不重要了，想不起來的人和事，何必強求，一切順心而為吧。
「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的，不願知道的，又何必強求。。」
「好吧，老夫也不多說了，只是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說到這，空空老院長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定，輕吸了口氣，能讓這位大神如此慎重，應該不是簡單的事吧？
風無情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對於他來說，空空滅接下說的，就算是世界末日，也無法讓他的心底再起半分波動，唯一的信念已然在那了。
「你看，風河這塊大陸，如何？」
空空滅突然如此一問，倒讓風無情有些詫異，心道這老頭不會是想跟他來個指點江山，然後再作上兩道詩吧？想歸想，風無情還是點了點頭，回想着去過的幾處地方，確實讓人驚嘆風河之壯麗，不說人為的血明城，雪帝山脈可謂鬼斧神工，加上身處的小家碧玉流北城，還有印象中模糊的月夜村，血色平原，龍城大樓，等等等等，風河，確實比印象中的地球美多了。好山好水，自然還有好人家。
「江山如此多嬌，有幾人忍心見它灰飛煙滅？無情，你忍心嗎？」
聽到第一句時，風無情居然有種接上一句「引無數英雄盡折腰」的衝動，不過接下來空空滅的問題，讓風無情心中一沉，風河不在，那她，他們，都還會在嗎？自己，又會在哪？只是，這老頭不會是唬人的吧？
「再過百多年，仙魔大陸開啟，你知道呆在那上面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嗎？它們，曾經將風河大陸上的種族差點全滅，若不是那位的出現，風河，不會再有人族，不會有精靈，不會有各種嚮往美好的所有種族。之後，七界全開，風河，經不起這種災難啊！太平了這麼多年，僅憑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又能頂幾年？"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是個外來者，不確定因素。」
風無情一皺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靈魂之海深處的不完整元神依然閉着雙眼，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孤度，一旁的神錄臉色蒼白，身為風無情靈魂的一部分，兩者都知道一些關於地球的消息，只是一個無法修鍊的空間，有着一群憑藉智慧達到上天入地的凡人，唯一讓二者驚異的是來自那裏的風無情，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天賦，甚至成了風河最高層大能們寄上拯救世界的希望。
「外來者？呵，對於你那個空間的人來說，我們這個風河，應該才是外來者吧？」
空空滅回憶着什麼，臉上露出幾分苦笑，風河大陸，甚至於其他六界，仙魔大陸，這上面所有的一切生靈，一切有生命的生靈，加上一草一木，山河星辰，只要修鍊到真*三階之上，哪一位不想去那個世界看一眼，十萬年才有一個名額，原本龍莫然做為一個實驗品歸來，給了大能們希望，但隨後風無情的出現，《痴神錄》將唯一的通道給封印了，雖然風河大陸上沒有人知道神錄的存在，於是便將所有的事都歸結在風無情這位外來者身上，或者說，風無情這個神界來客。
「什麼？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
風無情驚慌了，空空滅的話怎麼能讓他不慌，如果自己的家鄉，是風河的主位面，這裏的七界，不過是銀河星系的附屬，或者說真是銀河系的第四維空間體現，那麼，地球任何一個人類到了這裏，都會是可怕的存在，史書上記下的億萬年前那位，怎麼來的？那個空間通道，不是只允許風河的原住民能過嗎？
不對！自己也過來了！
那位，是誰？到底是誰？
「哎，風河大陸上所說的神界，從本質上來說，正是那個空間。」
眼神中充滿著相往，甚至憧憬！
凡人的世界，在風河這些大能眼中，是神界！
風無情真的無法接受了，原本以為空空滅最多說些抱歉之類的話，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般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不可能，那只是一個凡人的世界。。」
「沒錯，凡人的世界，可是，那個世界的人，可以輪迴。。」空空滅輕聲的說道，像是在與天空說話，像是在與這即將消失的大好風河嘆息。
「輪迴，風河的人，不可以輪迴？」風無情的表情有些不解，既然有靈魂，為何會沒有輪迴，在家鄉的傳說中，輪迴只是最簡單的天道。
「你以為？風河大陸上所謂的神們，不過是一群可憐的怕死之人，因為怕死了之後再也沒有希望輪迴了，所以才會拚命的修鍊，可是，億萬年來，沒有人可以飛升，就算偶爾有一兩人可以穿越過去，在限定的時間內也必須返回，否則，灰飛煙滅。」
「有人去過？」
風無情腦中有個模糊的身影，頭好痛。
「十年前，她回來了，帶回了那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不過，再也回不去了。」空空滅沒有提及龍莫然，也許是想讓風無情以後自己想起吧？
「無數的前輩在追尋當年那位飛升神界之人的腳步，但，那人似乎徹底消失了，沒有遺留下任何有關那個世界的東西，那人，可以輪迴。。。」
空空滅的眼神有幾分狂熱看向風無情，風無情終於有些許明白，感情這些大能將他當作那人的輪迴，要不然怎麼可以順利穿越過來，要不然怎麼會有那般多的絕世天賦——絕世妖瞳，天道融合，不滅靈魂，之後有什麼，再也探究不到，最重要的是，風無情是人族，一個沒有風河任何氣息的人族。
「呵呵。」風無情有幾分苦笑，別人不知道，他的記憶卻模糊知道，這些人說的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前世，那人不過是痴神錄當年閑着無聊背着它的創造者跑到億萬年前的地球上，帶回的人類最原始的形態，在風河進化之後而成了人族，地球人類億萬年前的形態是什麼？
應該是單細胞物種吧？風無情鬱悶的想着，到風河居然被人當寶了，看來，自己混得還不如一個單細胞好啊！
「當年，那人救了你們整個風河種族，所以，現在大難將至，你們把我當做另一個救星？」風無情輕聲說道。
「沒錯，難道還有比你更適合的人嗎？種種安排，最先發覺的風離子，以穿梭之天空之眼，發現了你從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痕迹，這也是你會降落在月夜村的直接原因。」
「原來如此，好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是那個人，我的記憶里，不是他的輪迴，倒是那人，呵呵。」風無情有些惡趣味的想着奇怪的念頭。
「哎，不管你是不是，風河這個局，百年過後，你逃不掉的。」空空滅也知道光憑他的幾句話是無法取信眼前這位充滿著變數的天外來客。
風無情聽了，不置可否，輕輕的撇撇嘴，表情告訴空空滅，他可以走了，空空滅轉身，伸手憑空劃出一道空間門，當風無情以為他就這樣離去時，空空滅空然冒了句：
「風河大好河山，此上的生靈最古老的，有一億年了吧？多少人為了保衛它的安然，拼盡了最後一滴血，叫人何其心酸，也許將來，我會同無數的前輩一樣，倒在七界戰場上吧？只希望這風河，平安無事——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可悲啊！」
聽着前面幾句，風無情還有些感慨，最後兩句一出，風無情直接身體一個踉蹌，直直的栽入流北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