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石父

一百三十九、石父

永靖法師和古智大師兩個人在回普陀寺的路上。全\本\小\說\網麒麟

來的時候她們把普陀寺所剩下為數不多的弟子都帶了出來,但是現在,只是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永靖法師感慨萬千,覺得這個世間的所有一切越來越虛幻了。他不想就那麼簡單的飛回普陀寺,而是建議走回去,想要重新領會一下這世間的事物。古相大師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只是他覺得,永靖法師好像有什麼心事。但是當他問的時候,永靖法師卻只是苦笑,卻並沒有回答。古相大師覺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永靖法師的內心難免會生出一些不快。畢竟,曾經顯赫一時的普陀寺,現在已經是名存實亡了。而永靖法師之所以建議走回去,是不忍看到空空如也的普陀寺。雖然是出家人,但是也畢竟是人,有七情六慾,難免會觸景傷情。其實,古相哪裏知道,永靖法師心中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三天了,兩個人已經連續走了三天了。這兩天除了夜裏打坐療傷之外,兩個人基本沒有怎麼休息。完全遵守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的規律。

這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灑下之後,古相大師就睜開了眼睛,收拾了一下行裝。等到他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發現永靖法師依然閉目盤腿而坐。他感覺很奇怪,之前的幾天永靖法師和他都是在太陽剛剛出來的時候就會和自己一起收拾行裝然後上路,但是今天為什麼沒有動靜呢?

「師傅,您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不如我們再多停留一下吧?」古相大師走到永靖法師身邊詢問。

永靖法師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東方剛剛露頭的太陽。

古相大師更是不解,為什麼自己今天感覺永靖法師有些不一樣呢?至於是哪裏不一樣自己就說不上來了。感覺的事情,不是那麼好說的。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忽然,永靖法師說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古相大師愣了一下,正想要問是什麼該來的時候,永靖法師卻轉過目光,看着他問道:「古相,你隨我修悟佛法多長時間了?」

「回恩師,弟子自三歲被恩師搭救,遁入空門,至今已有三百年整。」雖然覺得永靖法師有些奇怪,但是古相大師還是如實的回答。

「三百年了,朝夕之間就已經三百年了。」永靖法師抬頭看着天空,接着,像是自言自語,「那麼,我們認識了又有多少年了呢?」

是在和自己說話嗎?古相大師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師傅今天很奇怪,正要再問的時候,忽然,一個渾厚,平靜的聲音從自己背後傳了過來。

「一千九百三十二年。」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古相大師趕忙轉身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四方臉,滿頭長發披散著,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背手而立,面帶微笑的看着永靖法師。古相大師皺起了眉頭。按照他的修為,雖然距離上位者的實力還差了很多,但是在修真界中也是少有的高手,但是為什麼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背後而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察覺呢?是他的修為比自己更高嗎?但是明明感覺這個男人的身體周圍並沒有什麼能量波動,明明就是普通人一個。但是怪就怪在這,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為什麼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察覺呢?

「一千九百三十二年,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我的記性,還是不如你啊!」永靖法師把目光從天空轉向了那男人。

「其實,這就是你一直不得大道的原因。你我都是已經在這世間活的記不得自己年齡的人,我只是杜撰了一下,你就輕易相信了。」那男人微笑,雖然言語是嘲笑的言語,但是語氣和表情卻沒有一絲的嘲笑,宛然一副老朋友對話的神態。

聽了之後,永靖法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苦笑。「看來,他們回去找你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那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依舊在笑。

永靖法師嘆道:「其實,有件事我卻記得很清楚。你我相識以來,切磋七次,而七次我都是慘敗。」

古相大師心中一驚,然後看着那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永靖法師是什麼實力他很清楚,那是上位者,但是現在他卻說以前自己和這個人交手七次,而七次都是慘敗。明明感覺不到他有什麼特別,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但是為什麼永靖法師卻把他說的很厲害似的?難道,這個人的境界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認知,返璞歸真?

「我也依然記得,我和她交手兩次,而兩次也都是慘敗。」黑衣人的表情終於有了一些感嘆的變化。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讓連敗永靖法師七次的人慘敗兩次呢?

「恐怕你永遠都不會料到,自己的骨肉,竟然會成為她的傳人吧?『天元道』當真很適合他。」

「這些都不是我所關心的。我只是要證明,擁有『天元道』的她並不是最強的。」那男人淡淡道。

「哦?」永靖法師好像有些感興趣他的下文,「那麼,你這麼說是否是在告訴我,你的境界已經達到了仙?」

仙?古相大師再次震驚,能夠讓一個上位者認為是仙的存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啊!記得之前回來的時候他問過永靖法師。那個天魔化身的紫衣女孩實力那麼恐怖,是否已經是仙的等級了。那個時候永靖法師的回答說不是,但是現在他卻問這個人是不是達到了仙的境界,那麼他的實力恐怕也是強大的恐怖吧!

那男人笑了笑,「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為什麼不試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報七次敗北之仇。」

永靖法師也笑了,那笑,充滿了釋然!

聖靈峰!

清然聖女和靈葉兩個人不像永靖法師和古相大師那樣一步一步的回去,兩個人是飛回的。

石室之內,兩個人正在閉目養神。清然聖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忽然對靈葉道:「靈葉!」

「師傅!」靈葉聽到清然聖女喚她的名字,也睜開了雙眼,等著清然的吩咐。

「你去召集所有的弟子,然後讓她們離開。聖靈峰從此解散。」清然聖女說出這些的時候表情平靜。

靈葉呆了,她不明白師傅為什麼會忽然要解散聖靈峰,「師傅,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照做就是了。」清然聖女說完了之後就再次閉上了雙眼。

靈葉很清楚清然聖女的脾氣,她作出的決定,是從來不會改變的,而且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於是她不再說什麼,站起身來,去按照清然的話做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靈葉再次回到石室,來到清然聖女面前,「師傅,所有的師姐妹已經都離去了。」

清然聖女睜開了雙眼,淡淡道:「你也去吧!」

靈葉實在是不知道清然聖女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好的聖靈峰,為什麼要解散呢?雖然她對清然聖女很是敬重,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師傅,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你不必再問了,」清然聖女微笑看着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你速速離去吧!」

靈葉似乎很想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以前都是很聽清然聖女話的,但是這次的事情也太莫名其妙,太過突然了。

「師傅……」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想離去的話,那麼我就把你逐處師門,把你趕出去。」說完之後,清然聖女就再次閉上了雙眼。

靈葉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清然聖女都是不會改變注意的,而且她說會逐自己出師門,那麼她一定會那麼做。於是,靈葉不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轉過身,離開了石室,離開了聖靈峰。

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石室之內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事依然如此周密。只是,你既然知道我要來,把門下的弟子遣走,為什麼你不自己也離開呢?」

清然聖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淡淡道:「你覺得,我離開到哪裏合適呢?」

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的身影慢慢地在石室中浮現,「難道你就那麼肯定,你會敗給我?」

「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和一個為了第一的虛名而不擇手段的瘋子相比!」

「瘋子?」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好一個瘋子!我確實是一個瘋子。當初你和她情同姐妹,你覺得如今的瘋子,是不是你那個好姐妹的對手呢?」

「我說錯了,你不是一個瘋子,是一條瘋狗。」清然看着那人冷笑,眼神中滿是嘲弄。

「和以前一樣。」那人對於清然的嘲弄並沒有生氣的樣子,而是依然的微笑,「你依然是瞧不起我。那麼,是不是應該讓你看看,這條瘋狗這些年,究竟又練就了怎樣的咬人方法?」

「我也好久沒有動手打狗了。」清然聖女針鋒相對。

林中,山泉之邊!胡老和黑衣人兩個人一人一壺酒坐在石頭上。

「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黑衣人笑了笑,然後仰頭喝了一口酒。

「是啊!」胡老也大是感嘆,「我還記得,當初那小子和顏姬走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幕。當初把凡心魔念種到那小子體內只是因為活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什麼意思,想找個樂子。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小子也真是一個可憐的人。」黑衣人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有感而發。

「哦?」胡老好像覺得黑衣人有了一些變化,「你和你爹那條老蚯蚓很不一樣。」

黑衣人聽到胡老的話之後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如果一樣的話,我也就不會把他給殺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

胡老和黑衣人轉過目光看了一眼那聲音傳了過來的方向,發現熔若和小妖一人提着一個籃子走了過來。

「呵呵!我在和龍老弟說,熔若那丫頭脾氣那麼暴躁,誰還敢要她。」胡老笑着跟熔若打趣。

熔若聽了之後,臉上一紅,腦海中又映出了一個人的身影。曾幾何時,在大湖之畔,某人說過同樣的話。曾幾何時,自己一時興起,把某人化裝成女子一同到靈蘭世家去盜取「正陽道」。曾幾何時,某人不顧自己的安危為她斷後。曾幾何時,她為了讓自己不至於深陷情海而下決心要殺掉某人……只是,到了現在,某人已經遠去!而自己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不了他。所設下的防線在他的不經意所為之下一道一道徹底的崩潰!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泥足深陷!

看到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黑衣人搖頭嘆了口氣。

胡老也發現了不對,馬上轉移話題道:「丫頭,你和小妖丫頭都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吃的了。」

小妖當然知道胡老的意思,但殊不知其實此時她內心也是極其的幽怨。聽到胡老的聲音之後,她反應過來,笑了一下,拉着熔若走到兩人面前笑着道:「我和熔若妹妹下手做了幾道小菜,特意拿來給你們兩個嘗嘗。」

胡老看了一眼黑衣人道:「看來今天我們是有口福了。」

雖然二女平時都是一副嫵媚十足的樣子,但是做的小菜還真是不錯。胡老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過了一會兒,胡老問小妖,「那九幽冥珠沒有對你產生什麼副作用吧?」

自從那天月魂和北冥仙子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胡老就收了無主的九幽冥珠,之後又送給了小妖。九幽冥珠月魂原本就說要送給小妖的,現在到也算是為他實現了這個承諾。

說起九幽冥珠,小妖不禁又想起了月魂,心中莫名一痛。

「謝謝胡老,我沒事。」

看着她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誰又能相信她沒事呢?

胡老看了一眼小妖腰間的那條白色的狐尾。那條狐尾就是那女子留給月魂的。那天月魂被北冥仙子一劍刺中心臟,之後化水,在原地就留下了這條狐尾。那女子就是小妖的姐姐,她當然知道狐尾是誰的。到了現在,她都不願想起當時自己看到這條狐尾的心情。

古今一情字!苦煞多少人!胡老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胡老和黑衣人忽然不約而同的眉頭一皺。

「胡兄,飲酒也不叫兄弟一聲,可真不夠意思。」

小妖和熔若一驚,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她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呢?當即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一身黑袍,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身後不遠處。

「哈哈!」胡老大笑,然後若有深意道:「石兄,你這麼多年不露面,我還以為你已經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了,又去哪裏找你喝酒。況且,即使我沒有找你,你不是也來了。」

那人也大笑,然後看着黑衣人,「這位想必就是老火龍的兒子吧?真是後生可畏啊!」

黑衣人笑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道:「想必這位就是南宮月魂那小子,也就是石子風他那個偉大的父親吧!看樣子,去找你的那四人,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那男人並沒有因為黑衣人的嘲笑而生氣,「你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老火龍性格豪爽直率,你比他富有心機。」

黑衣人並沒有對他那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的話說什麼,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你是他的父親?」熔若聽到自己哥哥說的話之後皺起眉頭看着那個神秘的男人。

「怎麼?」那人饒有興緻的看着熔若,「我不像嗎?」

「你不配!」小妖冷冷道!

月魂的身世她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知道他的那個沒有露面的父親是個為了成就第一而不擇手段的人,從而造就了月魂凄涼的童年。兩女心中對月魂的情感雖然都沒有表明過,但是也都是不言而喻的。如今見到了這個所謂的月魂父親,兩人心中不禁大生鄙視。

「小妖丫頭,不得無禮。他的年齡可是比我還要大,是你前輩,你怎能這麼說。」胡老訓斥小妖。其實如果是面對其他人,憑他胡老的性格,不等小妖說恐怕他自己早就破口大罵了。但是今天不行,因為面對的人並不是普通人。如果是他自己和黑衣人到也無妨。因為兩人知道這只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旁邊還有小妖和熔若,這就不得不考慮了。

「哈哈!」那人笑了起來,似乎並沒有生氣,「我說胡兄,什麼時候你也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小妖和熔若看到他就會想起月魂之所以那麼凄涼都是這個人所造就的,心中就來氣。小妖冷笑,「那你是在說我小氣……」

話沒有說完,小妖和熔若就感覺身體一軟,然後就昏倒在了地上。

這都是胡老在她們身上下了禁制。當二女昏了過去之後,胡老收起了臉上的笑,看着那人淡淡道:「石兄,她們還只是孩子,所有的事情與她們無關。今天所有的道我和龍老弟都接了。我只是希望你看在我們以前兄弟一場上,能放這兩個丫頭一馬。」

那男人微笑着看着胡老,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可以!」

胡老對着他雙手抱拳:「多謝!」

(馬上要到凌晨五點了,傳了這一章,徹底的崩潰中。白天我試着完本!新書您收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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