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第378章 那張《觀鷹圖》

379.第378章 那張《觀鷹圖》

第378章那張《觀鷹圖》

韓時宴聲音無比清朗,他眉目之間帶着浩然正氣,這會兒聚精會神地說着案子,竟是有了幾分仙人之姿。

「這也是為什麼在褚良辰拿出那錠金子前,稅銀失蹤案根本就沒有記錄在冊,只是被當成了一個意外的原因。」

「因為那大筆的金銀從來都沒有從蘇州離開過!」

「所以才可以消失得悄無聲息,讓人無從追查,當真像是沉入了運河底一般。」

朝堂之上那麼多聰明的腦袋瓜,不可能完全沒有人去懷疑這稅銀沉河的事情。

皇城司轉運司都不是吃乾飯的。

稅銀如果被盜走了,那得有人轉運,得有人負責銷贓,便是融掉那些金銀也是頗大的動靜。

「那批稅銀早在負責押送的陶然,還有兩位清點銀錢的江潯同李京哲一道兒偷龍轉鳳,暗地裏交給滄浪山洪氏的人運作,彌補上當年的虧空了。」

韓時宴說着,有些嘲諷地撇了撇嘴。

「江潯受到良心的折磨,所以留下了一錠金子還有一副畫作為證據;」

「滄浪山洪氏留了後手,偷偷地記錄了一本黑賬。那本賬冊為何會讓朝野震動?直接剷除三公之一,讓蘇州官場地震,這還不夠厲害么?」

「那幕後之人怕不是沒有想到,他做錯了一件事,今後一輩子就要不停的拆東牆去補西牆,彌補這個大窟窿。」

「紙是包不住火的!」

顧甚微聽着,沖着韓時宴豎起了大拇指。

她站起身來,有些雀躍在屋子裏踱著步子,「我有一點要補充的,那就是你有沒有想過江潯為何要留下那麼一副《觀鷹圖》呢?如果說那錠金子是他良心不安留下的證據。」

「那麼《觀鷹圖》又能證明得了什麼?」

「幕後之人此前根本就不知道江潯留下了東西這件事,也不知道馬紅英是張大人安插進飛雀組織的細作。他更加不知道馬紅英將金錠偷偷給了褚良辰,揭發稅銀案。」

「自然也不知道《觀鷹圖》被馬紅英上交給了齊王。他同齊王做約定,是袁惑代勞的。那個時間李三思已經查抄了齊王府……」

「所以,那張《觀鷹圖》現在應該就在皇城司里……」

顧甚微說着,猛地轉身朝着門口看了過去,「我說得對嗎?張師兄!」

韓時宴陡然一驚,朝着門口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張春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他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優雅的步子就走了進來。

夭壽啊!汴京城裏的橘子都已經結青果了嗎?要不鼻子裏鑽進來都是酸澀之氣呢!

張春庭淡淡地瞥了韓時宴一眼,有些嫌惡地說道,「御史台已經垮掉了嗎?韓御史要住在我皇城司。」

他說着,又沖着顧甚微哼了一聲,「御史台聞風而奏,沒有證據張嘴就來的本事你可不要學了去!他們罵完了還能不要臉的收回,我們砍完了還能將腦袋給接回去?」

張春庭說着,不管被罵得片刻猶如鵪鶉,片刻猶如氣鼓鼓的河豚一般的二人。

他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到了身前,抬手一扔,將一個捲軸直接朝着顧甚微扔了過去。

顧甚微一驚,忙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

「方才李三思清理出來的,就是你們要的《觀鷹圖》,馬紅英同我提過此圖。」

事實上是顧甚微去武館問了馬紅英之後,馬紅英立即便知會了他,他問李三思這才知曉《觀鷹圖》被他收了。

李三思優點甚多,若論其中最為厲害的那還屬抄家。

別說一幅名畫了,便是一根針一塊布頭,李刮皮也不會放過的,他甚至連人家花園裏的花都挖!

顧甚微大喜過望,看着張春庭的眼睛簡直像是在看金山!

「師兄當真是太厲害了!這不是打着瞌睡便來了枕頭!我正想要去尋李三思要《觀鷹圖》!」

張春庭沖着顧甚微溫和的嗯了一聲,扭頭看着韓時宴的時候立即帶了嘲諷,「皇城司向來是做得比說得多,不似某些人都是用嘴查案的。」

「如果你打的是誰當年去蘇州賑災,誰就是那幕後之人的想法。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證據呢?窟窿洞都已經添補上了……想要扳倒三公,先拿出鐵山一般的證據好了。」

一個人竟然還有兩副面孔!兩個嗓子!

韓時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春庭也太不要臉了些!

他這般想着,心中不由得騰起了十萬分的緊迫感!

韓時宴抿了抿唇,眸光落在了顧甚微手中的捲軸上,腦子靈光一閃,柔聲說道,「顧親事,讓我來看看這張《觀鷹圖》吧?」

顧甚微聽着突然變嗓了的調調,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你的傷口化膿了?還是嗓子眼咯痰了?怎麼說話聲音都變了!」

韓時宴耳根子一紅,只恨不得將屋子裏的張春庭給摳出去,他沒瞎,那人眼中的幸災樂禍他看得真真切切!

韓時宴想着,清了清嗓子,「我無事,多虧先前顧親事你給我上藥了。」

他說着,從顧甚微手中接過畫卷打開平鋪在了桌面上。

顧甚微伸長脖子一看,不由得驚嘆出聲,這同馬紅英畫給她的畫,簡直是天壤之別!判若兩畫!

韓時宴只瞧了一眼,卻是早已經忘記了同張春庭鬥氣,他忍不住「咦」了一聲,有些意外的說道,「這張畫不是歐松真跡,而是一張假畫,連臨摹圖都談不上。」

「畫畫之人的本事非常一般,空有形而無神,甚至不如我八歲之時的練筆之作。」

「且這筆法,還有使用的顏料,也都不是歐松真跡所有的,最後的落款大印章是仿了歐松,但是你看這大印章的一角還蓋了小印,上頭是一個潯字。」

「恐怕這幅畫乃是江潯模仿了歐松的《觀鷹圖》自己畫的。」

顧甚微蹙了蹙眉頭,「那一副自己畫的假畫,能算是什麼證據?為什麼還專門同那金錠放在一起?」

金錠許是這世上僅存的可以證明稅銀失蹤案的證物,江潯小心翼翼的它偷藏在暗室里,那麼這幅畫呢?

韓時宴思考了片刻,「先前我以為這副畫的關鍵在於歐松,甚至想過是不是幕後之人給江潯的獎勵,獎勵他幫忙盜了稅銀。可如今看來,倒是我們想錯了。」

「這幅畫除了是歐松所畫之外,它還是一張山水圖。」

顧甚微瞬間懂了韓時宴的意思。

「你想說,這幅畫指的是地方。就像你的美食圖一樣……江潯留下的第二個證物,是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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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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