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 不太平

宋芷嵐投靠鄭秋雲，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逼上了絕路，只求活着。一個是想依靠鄭秋雲身後的勢力，待玄佑登基，她便是太后。

鄭秋雲第一次目睹她反抗蕭翊，就想幫她，只是心裏掙扎不定，怕被宋芷嵐反咬一口。要是宋芷嵐如今還打着利用的主意，鄭秋雲絕不可能答應。

鄭秋雲給她尋了宅子，派了兵，之後就不再見宋芷嵐了。若她識時務，也該知道這是鄭秋雲可以做到的極限。

幫了宋芷嵐，還有一個十分麻煩的地方在於，會惹得聖上猜忌。

鄭溫平，鄭武安，姜城三人回京后，被聖上派了新的職務。鄭溫平是從二品光祿大夫，兼給玄佑啟蒙。鄭武安是正三品千牛衛大將軍，領北衙禁軍，負責皇城安全，姜城領南衙羽林軍。

他們三人在朝中舉足輕重，因而鄭秋雲的每個行為都會被有心人多加揣測。鄭秋雲不得不進宮一趟，給聖上解釋清楚。

聖上聽她說完，面不改色地逗玄佑玩，「鄭司農的忠心，朕從未懷疑過。至於蕭翊，朕亦會約束他。你一進宮，我便想起鄭武安他們還未曾休沐過，不如明日給他們放假一天，你們姐弟也見見。」

「多謝聖上。」

鄭秋雲總覺得，他不該是這個反應，但是她做了便做了，也不再多想。

待她一走，大太監就湊過來服侍他吃丹藥，「聖上，你瞧這鄭司農可是不簡單，兩位弟弟都是肱股之臣，裴將軍還對她一片痴心。」

聖上服下了丹藥，「傳朕諭旨，大安動亂，讓裴元齊領軍去邊疆鎮守。」

「是。」

……

「阿姊，漠北氣候難耐，但是結的野棗確是極好，我給你帶回來許多。」姜城下了馬，從馬背上搬下來野棗，語氣態度十分熟稔。

姜城比離去時更黑更高了，但是他笑着，臉上的刀疤也沒那麼嚇人，看着有幾分傻氣。

「阿姊，我在當地農家換了些乾果，留你過年的時候邊看話本子邊吃。」鄭武安也搬下來一袋東西。

「你們拿了這許多東西，倒顯得我的東西小氣了。」鄭溫平手裏提着一掛臘肉，這是宣州百姓養了豬，自己製成臘肉，鄭溫平掏錢買的。

褚斂想去接姜城手裏的野棗，姜城看她一個姑娘，忙說：「我給拿過去吧，你拿不動。」

「給我。」褚斂只是說這一句話，就從他手裏接過來。又拿了鄭武安手裏的乾貨，一隻手薅住了兩個口袋，又用另一隻手拿鄭溫平的臘肉。

她言簡意賅地問鄭秋雲，「放哪？」

「先放在東廂房的柜子裏吧。」

「好。」

姜城湊過來問鄭秋雲，「阿姊，這姑娘的力氣這麼大？」

鄭武安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後拉，「我褚斂阿姊不止力氣好，武藝還高，你與我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他把姜城拉到後面，自己湊到鄭秋雲跟前，「阿姊，你看我可有什麼變化？」

鄭秋雲歪頭打量他，鄭武安虎背熊腰，體格健碩，眼睛更加堅毅。

「長大了，也成熟了。」

「不是，」鄭武安不滿意她的回答，還跟個小孩似的撒嬌，「阿姊都沒有認真看我。」

鄭溫平笑道：「武安皮膚白了些。」

「兄長，你看出來了？」鄭武安十分高興，「我在漠北，霖琅阿姊給我送了許多護膚品，我天天都塗。」

鄭秋雲實在想像不出，鄭武安頂着這樣一張臉，是怎麼在自己的帳篷里塗護膚品的。

姜城也說道：「我也有，不過我總不捨得塗。」

鄭秋雲被他們三個人簇擁著，來到了餐桌旁，「我們今天吃羊肉火鍋。」

剛煮熟的羊肉，放進鍋子裏，再放上調料，旁邊是洗好的菜，誰吃什麼，誰就涮什麼菜。

吃飯前，鄭秋雲坦白道：「宋芷嵐來求我，我給她尋了個宅子，派人保護她了。」

三個人還在等鄭秋雲的下文，沒想到鄭秋雲就只是想說這事。

鄭武安笑道：「阿姊怎麼了，這麼一件小事也值得你憂心。」

鄭溫平貼心道：「阿姊是怕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嗎？」

鄭武安一聽他兄長說這話，笑着勾住姜城的背，「這也沒有外人，阿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兄弟二人這麼拚命，陞官速度這麼快，就是為了保護好你，你自然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誰敢多插嘴？」

鄭溫平嚴肅道：「阿姊可知，現在你得民心，有銀兩，我有智謀，武安，姜城，元齊哥哥有兵，我們便是想當皇帝也做的。」

鄭武安又吃了口羊肉，「是啊，聽說大皇子曾派人暗殺你，我派人埋伏在太尉府周圍。那日他從太尉府回去，就被我的人套著麻袋打了。」

姜城也說：「我不如兩位哥哥官大，不過當日跟我一道來的山匪，現在也有官職。只要阿姊有需要，他們必義不容辭。」

鄭秋雲吃了口菜，「照你們這樣說來，我現在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了？」

「自然可以。」

坦白來講，鄭秋雲只希望她在乎的人平安健康，如果能順手幫助其他百姓，她也樂意。並沒有非要當皇帝的野心。

裴元齊也就是在這時過來了，他自來熟地拿了碗筷，坐下來一起吃，接着說道：「聖上下了詔書，讓我去鎮守邊疆。」

他說完，桌子上的四個人放下了筷子，鄭武安很快就想到其中關節，「聖上是想將你調離京城，可他也不想想，大皇子這邊還虎視眈眈呢。」

裴元齊又吃了口菜，「羊肉不錯，沒有膻味。」

鄭溫平問道：「元齊哥哥如何想？」

裴元齊說道：「大安一直進貢，沒有不臣之心，現在動亂，該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鄭武安猜測道：「是大皇子吧，你一走，形勢對他極為有利。」

鄭溫平擔心道：「阿姊，京中不安穩，我給你找個地方躲躲可好？」

鄭秋雲又拾起筷子，與裴元齊對視一眼，裴元齊還給她夾了塊肉。

鄭溫平繼續說道：「阿姊放心，待京中太平，我與武安就接你回來。」

鄭秋雲淡定道：「你想保護我，阿姊很感激。但你忘了，臨江縣一戰，阿姊也是帶過兵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