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素書遵義章（1000月票加更）

第179章素書·遵義章（1000月票加更）

趙禎把三人送出議事廳，又對白勝三人說道：「白勝、張三、李四兄弟，出去這些時日，想來也想家中婆娘了吧，也早些回去吧。」

這【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當初安置在東溪村，也是最早成親的一批。成親不幾日，就外出了，說起來，趙禎還怪不好意思的。

說着，趙禎使趙興拿出金銀瓜子並綢緞布匹，酬謝眾人辛勞。

三人並同行的庄丁，謝了趙禎賞賜，庄丁各自歸家去了。白勝三人從外頭馬車上拿下兩個包袱，遞給趙禎，說道：「莊主，這是酸棗門外採摘的酸棗，果肉酸甜可口，也算是汴梁城外特產。」

趙哲也不嫌棄，接了過來，讓白勝等人下去休息。

趙禎也提着兩包袱酸棗去了山上宅子裏，程婉兒見了，接過來，放在桌子上，問道：「相公，這是什麼？」

張教頭見了，對趙禎說道：「莊主，以前可有人教授眾人武藝嗎？」

張貞娘是見過曹正的，當年曹正拜林沖為師，三節兩壽從不缺了禮數。當下問道：「曹大郎，你怎也在此？」

眾人飲酒到二更時分，方才散去，當夜無話。第二日，趙禎寫了任命書，加蓋大印，張教頭走馬上任庄中教頭一職，專司教練庄丁棍棒武藝。

哪句話對趙禎觸動如此之大？張教頭說道：「莊主，《素書·遵義》有言：『賞不服人、罰不甘心者叛。賞及無功、罰及無罪者酷。』戰時，莊主賞罰自然是妥當的。只是平時，卻是一碗水端平，干不幹一個樣，做好做壞一個樣，長遠來看，軍士庄丁必然懈怠，按人頭拿錢而已。」

趙禎打開一個說道：「娘子，這是從東京汴梁摘的酸棗，只可惜時日有些久了，已乾癟了些。」

張教頭聽了，說道：「莊主，相撲隊日常過來只練習氣力便可，相撲的手段仍是焦挺二人教導。」

張教頭聽了，說道：「莊主，這些人身體還未長成，也無藥材每日浸泡，每日只練習半個時辰拳腳就好。」

當夜，趙禎宴請張教頭一家，請了吳用、蕭讓、裴宣、曹正四人作陪，程婉兒、白芷、金翠蓮陪同張貞娘另做一席，在一側飲酒。

這些庄丁既有趙禎剛接手西溪村時候的老人，也有後來招收的乞兒，再有就是各村孤兒，軍中歷次調整篩下來的，又無謀生手段的老弱，還有一些傷退的軍士，當然也有招收的青壯。

趙禎本不重視，聽了張教頭一席話，心態立馬轉變過來。馬上使人去請吳用、蕭讓、裴宣、欒廷玉四人，並請趙元禮、趙興、王倫、孫正、朱洪基五人列席旁聽。

趙禎道：「庄丁與士卒都管衣食住宿，士卒每月又給錢一貫，戰時薪俸加倍，又有諸多賞賜，庄丁每月給錢二百文，不成丁的不給錢。」

吳用說道：「教頭，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當浮一大白。」

趙禎道：「張教頭，這些不成丁的既有乞兒，也有些莊戶家的孩子，這些人都是想要入軍中的，年齡又小，只得收入庄丁隊伍，平時教授些武藝，也做些清掃跑腿的活計。」

「一月後從這些人中選出什伍，庄丁也分為三等，不知這些庄丁薪俸如何？軍中薪俸幾何？」

「這些吃過的酸棗種子，找處山坡，胡亂擲下，來年就能長成一片棘叢，二三年間就能結果。奴家還吃過用酸棗做的酸棗糕，喝過酸棗酒呢。」

趙禎道：「莊子裏東邊岡子，山頂建了一處佛寺，主持喚做【血頭陀】廣惠，時常教導這些庄丁武藝，縣裏眾位好漢也時常來此教導眾人。以張齊為首的相撲隊，由【沒面目】焦挺及其師妹【黑四姐】張芳教導。」

程婉兒道：「相公，這棗子與旁處不同，只酸棗門到酸棗縣有此物，個頭比別處略大，棗仁也大，果肉雖少，卻酸甜不澀，最能開胃。奴家舊在汴梁時候，八九月份也多採摘著吃些。這酸棗仁能入葯，這處縣城也因產出酸棗仁而命名酸棗縣。」

張教頭聽了直搖頭，讓庄丁按照平時習練武藝，邀趙禎去議事廳商量這些庄丁俸祿問題。

程婉兒捻起一枚，用手絹擦拭了一下，放到嘴裏輕輕咀嚼，驚訝的道：「相公，真是酸棗門外的酸棗，哪裏來的這許多？」

趙禎道：「娘子怎麼知曉是酸棗門外的？」

說着，又拿起一個酸棗擦了擦，送進趙禎嘴裏，「相公，你也嘗嘗。」

趙禎嘗了嘗，嘴裏的酸味一下子瀰漫開來，已是晚飯時候，因這個酸棗，趙禎竟然覺得比平時餓的多。

說到這裏，張教頭猶豫了一番，還是問道：「莊主，路上也聽白勝兄弟說過，莊主也有許多工坊，這些不成丁的也佔了半數，為何不送去做學徒？」

張教頭接着說道：「至於剩下的青壯，除去巡邏，休沐，日常營生，每日要練夠一個時辰。」

曹正見了張貞娘，撲在地上，口稱「師娘」，行了大禮。

「朴刀隊和槍棒隊按照年齡，年老做雜事的另分一隊，不再教授武藝，以強身健體為主，每日習武兩刻鐘就好。」

趙禎聽了，點了點頭。

張教頭做了半輩子教頭，又是教授的禁軍，經歷何其豐富，面對這些庄丁，自然手拿把掐。張教頭讓眾人都取了各自兵器，根據所拿兵器，重新分了隊伍。朴刀隊以趙集為首，槍棒隊以鍾林為首。赤手空拳的相撲隊以張齊為首。

朴刀隊和槍棒隊人數相當，各有一百餘人，相撲隊伍人數少些，只有十四個女相撲手，二十七個男相撲手。

張貞娘自從知道程婉兒也是從東京來的，也擅女紅，二人倒是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

當下，曹正把自己因做生意，消折了本錢，回鄉不得，只能在此入贅的事說了一遍。張教頭三人唏噓不已。

今日，趙禎在校場召集庄丁，把趙集、張齊、鍾林三人介紹給張教頭，又囑咐了三人一番，示意張教頭開始教練庄丁。

趙禎也是第一次將所有庄丁集合起來，男女老幼都有，好在着裝還算統一，都是深藍色的棉布衫褲。

「莊主且看我朝軍伍，上等禁軍月俸一貫，中等禁軍月俸500-700錢，下等禁軍月俸300-500錢。而廂軍最高不過500錢，最下等的更是只發鹽菜錢或者食鹽了事。地位上不說，所得錢財上相差極大。上等兵三倍於下等兵，以此禁軍士卒選兵之時都爭做上等兵。」

「丈身高、測奔跑、測跳遠、測力氣選出的士卒，琵琶腿、車軸身，身體素質都是極好的。為何技藝不見多好，只因為定了等級后，便固化下來，升降都難。以此，眾人也就懈怠下來。現今這些庄丁就是如此，長此以往，必然有濫竽充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