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隻破碗

李明是一個大專生畢業就在一家公司車間工作，已經有五個月沒發工資了。

就在前幾天談了三年的女朋友也跟他分手了，說什麼對他不如從前好了，李明大呼借口啊。

最近不是沒錢么，以前發兩千五的時候，他每月都給她打一千塊，剩下的還得給妹妹打過去八百的生活費，這兩個月即使沒發工資也給她借了伍佰元打過去了，自己妹妹才打過去三百元，不知道怎樣對她，她才會滿意。

分手的那天，李明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他也從不會後悔，他認為自己做得夠了，他也沒做什麼挽留，他覺得或許他已經麻痹了，如果相互之間沒有了愛，留住又有什麼意義呢？

忽然之間他覺得好輕鬆，不過他又覺得這四年自己好像什麼都沒留下，是最失敗的四年，女朋友沒留住，錢一分也沒剩下。

走在郊外的沙土路上，李明的心情很是不錯，剛剛車間主任說就是這兩天會發工資。

快到住的地方時候，看見一個小破碗上面種著一顆月季花月季花或許是很久沒澆水了，都快要枯萎了，他小心地拾起了拿進屋子裏。

這個屋子是他在房東那租的每月二百元，其實就是一個小村子裏的一戶人家，這個屋子裏什麼家用電器都沒有隻有一個十五瓦的節能燈，燈光很暗，奧，對了還有一個老舊的巴掌大的收音機，這是他閑暇時候，唯一的娛樂工具。

本來他是想在外面租一個房子，與王曉麗有更多的相處時間，沒想到，她看了一眼后，就從沒有來過這裏，她什麼也沒說，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她是嫌棄這裏的條件不好吧。

他把小花放在靠在窗戶邊的床頭上，就在也沒有注意，這個小碗。

他打了一盆子水洗了洗就躺在床上，懶得得動彈了，今天確實很累，這是他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小碗。

這個小碗的圖畫奇怪，是一棵葫蘆藤，還有一個小葫蘆，這葫蘆很小，因為上面還有花呢，他從沒看見一個小瓷碗上畫着這個圖案的，他見過有花的、鳥的、魚的、龍的，就是沒見過畫這個的，不過花的還是挺細膩的，連葫蘆上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很好奇到底是怎麼畫上去的，而且這個碗看上去很粗糙，不像是現代的工藝製造出來的。

「不會是古董吧？那俺可是發了啊，聽說很值錢的，哎這好事是不會輪到我的」不是他對自己不自信，從小到大連買中獎率很高的飲料都沒中過一瓶。

最可氣的是有一次在學校同學不信邪，就打賭說讓他買一箱飲料如果沒有中獎就算他的，如果中獎就算李明的，不過結果讓李明有些沮喪，雖然他贏了，不過這也忒打擊人了吧，這都沒中，不說是每一箱飲料都是有中獎的么怎麼他這個沒有中獎。

從這件事他就知道他沒有什麼狗屎運，所以看見人么買什麼刮刮樂，大樂透，雙sè球什麼的他從來都是不動心，明知道不中獎還去買的話，那不是傻了么。

他從來不相信他會有這樣的狗屎運，拾到一個碗會是古董，別開玩笑了。

不過說起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畫葫蘆的小碗的，他從小就是很喜歡葫蘆，小的時候還種過葫蘆呢，他小時候每次看見電視里的白鬍子老頭拿着一個酒葫蘆，眼睛都會放光，他覺得那個葫蘆都有種神秘的氣息，不過自己種出來的，就沒有那麼吸引人了，玩了一段時間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看着小碗中的月季花，都快要枯萎死了，他就從水龍頭接點水，然後把小碗放在了原處，打開了老舊的收音機，收聽的是音樂節目。

不久他就昏昏悠悠的關了收音機睡著了。

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床頭小碗上的葫蘆在月光的照shè下，泛著綠油油的亮光，這個亮光一直是閃著的，閃了很久。

大約到了午夜的時候，它好像是吸夠了一樣，不在散發任何光芒，不過奇怪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它在小碗的邊緣上遊走起來，開始的時候，移動的是很慢的，不過只過了片刻，它有一部分就伸出了碗的外面，像是找到了有趣的東西似的，用很小嫩芽輕輕地捅了一下在睡覺的李明，像是怕被發現似得，很快就縮回來，化為原來的樣子，漸漸地，發現李明沒動，就有捅了幾下。

看見還是沒反應，就伸出來一個很尖的猛地扎進了李明的手上，很快還綠sè的小苗變成了鮮紅sè，李明睡覺中感到了被蚊子叮了一下下意識的就用手撓撓被扎的地方，小苗像是被電了似的，收回了很尖的針。

像是猶豫的樣子，突然，它慢慢的鑽入李明手臂中，像是很舒服的動了動，就在這裏安營紮寨了。

早晨，李明醒來但是他還沒起床，他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他來到了一個沙漠之上，沙漠上只有一個小苗，很像昨天晚上在門口垃圾堆揀點的那個小碗上的那個小葫蘆藤，不過，那個比這個大了不少。

他很奇怪，這個沙漠怎麼長了個小葫蘆藤，那個小葫蘆也和碗上看的一摸一樣，突然他看見那個小苗象一隻蛇一樣，以他看不見的速度，向他襲來，他躲閃不及就被咬了一口，小苗迅速的變成了紅sè，連小葫蘆上的花朵也成了鮮紅sè，不過還沒結束，小苗又化為一個圖案粘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害怕極了，他從小就怕蛇，那是在農村，經常看見蛇，別的小夥伴都圍着蛇看，只有他自己跑得遠遠的，他每次看見蛇晚上都會做噩夢，老爸老媽膽子都不小，他不知道怎麼膽子這麼小。

他剛要起床，無意間瞥見了那個裝着月季花的小碗，他只看到了很白的一個小碗，上面什麼也沒有，昨天那個藤、葫不見了，他又拿起碗仔細端詳著，又看見手腕上有一個圖案正是昨天晚上在小碗上看見的圖案。

這時他有點發懵，不會是真的吧，他還沒活夠呢，那個圖案像是嘲笑似得動了動，這時嚇得李明心驚蛋顫的。

雖然上學時他學習不是很好但是他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鬼的，現在這個事情赤果果的考驗着他的從小到大的經驗，他沒見過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現在見了，他不知道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這個是好是壞，如果是好的話，那沒有什麼的，如果對他不利，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帶着忐忑的心情，他上班去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夏天的早晨是涼爽的，他還是思索著昨晚的事情。

現在自己沒剩多少錢，找別人幫忙，看來是不用想了，就算有錢，但是找誰呢，跟別人說，夠嗆有人信啊，

「算了，也有可能是什麼高科技，對高科技。」他邊走着邊安慰自己道，這樣一想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三哥，你還紋身了，紋身你弄個好的弄個霸氣點的，像龍、虎、豹、狼，再不濟你弄個蛇也比這好啊。」同事小王看見李明手腕上的圖案說道。

三哥是李明的網上的昵稱，偶然被小王發現，自此三哥成了李明的代號，過來一個老頭，也喊三哥。不過時間長了，他也不太在意被人怎麼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