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包子們一家

番外之包子們一家

「謹哥兒,你慢些跑,仔細摔著了。」

賢親王府的花園,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頗有些威嚴的沖着前方的一個兩三歲穿着錦袍的男孩子說道。

話音畢落,前邊在飛快奔跑的小男孩就噗通的撲倒在地上,跟在後頭的丫鬟婆子見此立即緊張得臉都白了,一個個飛奔上前,就想要伸手去扶。

「誰都不許扶他。」原本那個提醒的男孩兒喝了一聲,語氣裏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

被喚作謹哥兒的男孩嘴一扁,眼淚汪汪的,一雙瀲灧的桃花眼撲閃撲閃著,讓人恨不得就疼到了心眼裏去。

「哥哥。。。」他可憐兮兮地喚。

同樣一身的錦袍被喚作哥哥的男孩兒來到瑾哥跟前,相貌竟然和他如出一轍,只是臉上的表情確實判若兩人,他一手背在身後,像個小大人似的居高臨下地看着還趴在地上的謹哥,淡聲道:「不是說過了,不能跑,要是跑着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怎的又忘了?」

語氣里的嚴肅和認真,讓人聽了忍俊不禁,可跟在身邊的婆子丫鬟,卻是沒一個敢笑的,要知道,賢親王府的大公子最是嚴謹認真。

謹哥兒扁了扁嘴,看到一奶同胞的哥哥沒有半點要扶他的跡象,撇了撇嘴,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嘟著嘴說道:「哥哥一點都不疼幼弟。」

「齊明謹,你只比我晚出生半刻鐘。」齊明煊皺起眉說道。

「就是比你晚這麼半刻鐘,就得叫你哥哥,我太虧了。煊哥,你說,是不是你在娘的肚子裏把我打昏了,搶先出生,所以才當了大哥?」謹哥抿著唇皺眉,他越想越覺得這有很大的可能,哥哥太卑鄙了。

齊明煊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想多了,分明是你腿短,沒我跑得快。」說着,他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他胖胖的小短腿。

這可觸到了齊明謹的逆鱗,尤其看到哥哥那勻稱修長的腿,他就覺得十分不滿,握了握小拳頭說道:「你別得意,我會長得比你高的。」說罷哼了一聲,沖着身後的丫鬟婆子一招手,說道:「你們回頭把小爺屋裏的甜點都給收了,不要讓小爺看到,現在伺候爺跑步。」

「是。」

齊明煊看着弟弟握著雙拳慢慢的往前跑去的後背,頗有些冷峻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也跟着小跑前去。

弟弟太懶了,不用激將法,他是不會跑步鍛煉的,齊明煊笑得像只狐狸的想。

消息傳到田敏顏他們耳中,全都忍俊不禁,羅氏嗔怪地道:「也不知你是怎麼教孩子的,把我煊哥教成個小大人,這謹哥又古靈精怪,明明是雙生子,咋性格差的這麼大?」

田敏顏自十四年成親后很快就有了身孕,次年十月就誕下一對雙生子,仁德帝親自賜名為煊,謹。對於次子謹哥更是百般疼愛,很是寵溺,以至於把謹哥都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偏偏他精怪得很,最是會察顏悅色,把皇帝哄得恨不得將好東西都給了他。

田敏顏接過丫頭剝好的栗子,笑眯眯地道:「都是蜜罐兒里長的,我也是想不到,煊哥像個小老頭,我都怕他不到成年就已經長成了老頭子了。謹哥活潑,卻也太活潑了些,若不是有煊哥在,估計他上房掀瓦也敢。」

「瞧你是怎麼當母親的,還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什麼小老頭,煊哥是有大哥風範,沉穩著呢。」羅氏嘖了一聲,嗔了她一眼,見她把手伸到桌上那盤香梨,便拍了一下她的手道:「你還真敢啥都吃了啊,香梨涼着,等你生了,吃多少都沒人管你。」

田敏顏有些訕訕,摸了一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嘟著嘴說道:「等這胎生了,我就不生了,乾脆吃了無子葯算了,懷孕太累了,生子更痛。」

「胡說!」羅氏把臉一沉,不悅地道:「哪個不是想多子多福的?人家想生也沒得生,偏你還說要吃藥,你要是敢碰那葯,仔細你的皮。」

田敏顏吐了吐舌頭,見羅氏很是生氣的樣子,便露出一個諂媚的笑道:「瞧您生氣的,我不就是說說么,不吃不吃,啊,這有了就生,生他個蹴鞠隊。」

羅氏的臉這才鬆了下來,嗔道:「也不是讓你生那麼多,順其自然,有時候也不是你想生就能生了。」

「好,好好!」

「這胎該是閨女吧?」羅氏看了一眼她籮大的肚子,問道:「不是說了是單胎?咋這麼大?別又是兩個吧?」六個月就跟七個月的大,看着嚇人。

「幾個太醫都說了只有一個,該是只有一個吧。」田敏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苦着臉說道:「要是再兩個,我可真吃不消了。」

「雙生子難求,你看你,三年抱仨的,誰不羨慕你?」羅氏笑着說道:「如今你有兩個兒子傍身,也算是坐穩這位置了,這胎不管男女,也不愁了。」

羅氏是真心歡喜,要知道,子嗣是大事,尤其在皇家,更是重之又重,要不是田敏顏這入門沒半年就有了身子,這一生就又是兩個兒子,皇上指不定會給齊十七指多少個側妃良妾呢?

現在,她有兩個兒子,又都長得周正聰明,皇上也寵著,真真是站穩了腳。所以這一胎,不管男女,都無所謂。當然,不管是田敏顏還是齊十七,都盼著是個閨女,畢竟有兒子了嘛。

田敏顏有這樣的福氣,她是萬分歡喜的,因為這也是她自己的福氣,現在的忠縣伯府,可不是最初那個半路出家的忠縣伯府了,女兒是賢親王妃,入門一年就生了倆兒子,倆兒子還深得皇上疼愛。大兒子是舉人功名,雖然沒再考,卻也不愁出路,小兒子也考中了秀才,哪個不羨慕她羅三娘?哪個不是想卯足了勁想和他們忠縣伯府做親家?

想到現在都還沒有着落的田敏瑞,羅氏就嘆了一口氣,幽怨地道:「你我是不愁了,就你大哥,真不知他要找什麼樣的?唉。。。我這是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抱到孫子喲?」

田敏顏見她語氣幽怨,不由笑了:「娘,你放心吧,指不定瑞哥這次回來就給您領個媳婦兒了,明年准能抱上孫子。」

羅氏知道她這是在勸自己,卻也歡喜,說道:「但願如此吧。」

「母妃,母妃。」謹哥的聲音在亭外響起。

田敏顏可過去,只見小兒子飛快地邁著小短腿向這邊跑來,身後跟了一眾丫頭婆子,再往後些,則是齊明煊曼斯條理地走着,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

齊明謹直往田敏顏身上撲去,嚇得站在田敏顏身邊梳着婦人髻的如意臉色都變了,直嚷:「我的祖宗,仔細王妃的肚子。」

「哎喲,小乖乖,你娘可經不起你這麼撲。」羅氏也拉着齊明謹,將他抱在懷裏一口一句心肝肉的叫:「來,姥娘抱哦。」

「母妃。。。」齊明謹看着田敏顏很是委屈。

田敏顏正欲說話,齊明煊卻已經進來了,沉聲道:「謹哥,你又往母妃身上撲,父王知道了,你又得關小黑屋。」

齊明謹瑟縮了下,眼中露出一絲害怕來,連忙說道:「我沒有,姥娘拉着我了。」

「若不是姥娘,你就忘了。」齊明煊瞪了他一眼。

齊明謹的嘴一扁,眼圈紅紅的就想要哭,齊明煊又把臉一沉,道:「說你還不樂意了,這又是要掉金豆子?」

「好了好了,煊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別訓他了,啊。」田敏顏忙的打圓場。

「母妃,不訓他,記不著厲害,要是出事了可就遲了,母妃肚子裏還有小弟弟小妹妹呢。」說着,煊哥又拿眼瞥了謹哥一眼。

田敏顏訕訕,謹哥也是知道自己錯了一樣,從羅氏身上跳下來,走到田敏顏跟前說道:「母妃,孩兒知錯了。」

「哎,母妃不怪,不怪啊。」

謹哥還是不能釋懷,小心翼翼地瞟了煊哥一眼,弱弱地叫:「哥哥。。。」

「知錯就好,下回可不能忘了。」煊哥一副大量的樣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還沒向母妃和姥娘請安呢。」

謹哥見哥哥不怪自己,笑容立馬綻開,聽了他的話,連忙又跟着一道向羅氏他們奶聲奶氣地請安問好,把羅氏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將兩個寶貝都摟在懷裏親香得不行。

「好孩子,我們煊哥謹哥都是好孩子。」羅氏呵呵地贊:「煊哥也知道教導弟弟,很好。」

煊哥小臉微紅,偷瞄了田敏顏一眼,見她滿臉笑意,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道:「我是長子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田敏顏見他懂事得讓人心痛,便招過去,細細地問剛剛做了什麼,齊明煊一一答了,謹哥在一旁不忙添油加醋,又告狀問是不是在田敏顏肚子裏時,哥哥把他打昏了先跑出來,把大家逗得不行。

正說着話,有丫頭來報說,瑞敏公主領着小郡王來了,田敏顏便連忙讓王嬤嬤親自去迎。

瑞敏公主的獨子出生便孱弱得很,現在四歲的年紀,身子看上去很弱,可小傢伙卻是溫文爾雅的,倒是讓人疼得緊。田敏顏家加建了一個遊樂場,又有兩個小子,大家都差不多同年紀,便也常在一起玩,再還有羅氏的小兒子智哥,幾個孩子一起玩時就跟魔王降世一樣。

晚上,齊十七從宮裏回來,先是考了兩個兒子的功課,煊哥回答得尚且好,謹哥有些結結巴巴的,便點了點頭。

用過晚膳,齊十七攜著田敏顏在荷院裏慢慢散步,一邊說着話。

「等煊哥他們過了生辰后,明年開春正式啟蒙。」齊十七輕扶著田敏顏的手說道。

田敏顏一愣,隨之釋然,兩個孩子是十月生得,過了生辰,是整三歲了,也是時候啟蒙了。

她就將自己本來的想法給說了一下,道:「智哥比他們長兩歲,公主殿下的澗哥也是差不多年紀,辦個小幼兒園,煊哥他們也有個伴,學習也不枯燥。尤其是謹哥,他那個性子,不拘一拘還真不行。」

齊十七皺了皺眉,可想到自己的小舅子那小小年紀卻氣定神閑的樣子,再還有澗哥那溫潤的性子,要是一起學,也未必就不好了,便道:「那就在府里辦吧,先生咱們也不是請不起。」

「嗯。」田敏顏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兩孩子要啟蒙,那就得要尋兩個小廝和伴讀了,就是不伴讀,作個耍也不差,家裏合適的家生子我也篩選過,如意的長子虎哥好是好,卻是年紀小了些。」

如意早兩年被她許給了府中的一個家生子,次年就生了兒子,比煊哥他們只小了一歲,虎頭虎腦的很是精靈。

「若真是好,倒也不急,留在以後,總會用得上,煊哥他們的,仔細再尋。」齊十七說道。

田敏顏嗯了一聲,心想明日就要將府中的名冊拿來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今天可好,她乖不乖?」齊十七摸着她的肚子笑問道。

「不乖又能咋的?還能揍一頓不成?」田敏顏嗔了他一眼。

「閨女可是用來疼的,誰敢揍?」齊十七把眼一瞪,說道:「我齊祈的女兒,誰敢碰一下,我要他好看。」

「這女兒還沒生出來呢,你就護上了,說不定又是個小子。」田敏顏語氣酸酸的,嘟起嘴來。

「你還醋起來了,這肯定是閨女。」齊十七笑眯眯的,附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不是,咱們再生就是。」

田敏顏翻了個白眼,嗤道:「你還真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啊。」這個還沒出生,他就想着下一個了。

齊十七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神情愉悅。

兩人在涼亭坐下,丫鬟奉上茶水,田敏顏便問:「皇上召你說什麼了?」

齊十七神色一暗,低聲道:「自上次中毒,皇兄的身體是大不如前了,脾氣也暴躁了不少,今日還發作了齊靖,我看他是有些急了。」

宏景十四年,皇后歿了后,榮貴妃被禁足,皇上了令惠妃和德妃接掌後宮事務,十五年,封惠妃為貴妃,十六年,再封為皇后,封十一皇子齊靖為當朝太子。

封年少的齊靖為太子,誰都跌了眼鏡,畢竟他的生母出身不高,許是皇上對於當年的宮變事件也心有餘悸,寧願手把手教導一個皇帝出來吧?

齊靖天資聰穎,卻是年少,年紀和小五相當,如今也不過是十三歲,就要擔起大任,除了在國學上課,還得跟在皇上身邊學習。

而自中毒后,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精力也差了許多,對太子也越發嚴厲,可見壓力有多大?

田敏顏當初和齊十七成親時,小五就因為催妝的時候和齊靖不打不相識,如今他算是齊靖的伴讀,兩人雖時不時刺上對方兩句,但聽小五的語氣,彼此的關係,也是極好的。所以也常聽小五說,齊靖老成了許多,學這個學那個,一天也就只有睡兩三個時辰罷了,這都是壓力造成的。

她嘆了一聲,都是命啊,生在皇家,這就是身不由己了。

齊靖再不願,當了這太子,就明白自己身上的重責,只能忍着,努力的去學。

和小五一樣大,還是個好玩的年紀,卻是要面對着沉重的國事,自古帝王短壽,估計就是這麼來的。

「皇上有些拔苗助長了,欲速則不達。」田敏顏搖搖頭道。

齊十七認同地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可你道他怎麼說的?」

「嗯?」

見齊十七的目光瞟過來,很是怪異,田敏顏不由孤疑地催促:「到底怎麼說的?」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田敏顏一口茶噴了出來,齊十七嘖了一聲,用她的帕子幫她擦了擦水花。

「不不是吧?」田敏顏瞪目結舌。

自己當初說的一句話,怎麼就用到這上面了,這齊靖該不會恨死她了吧?

似是知道她想什麼一樣,齊十七笑道:「齊靖如今天天得寫一幅這樣的大字,聽他身邊伺候的小凳子說,直埋怨說出這句話的人呢!」

田敏顏聽了便有些訕訕,說道:「這個,皇上還真是學以致用,呵呵,呵呵呵。」

「你也說的對,在其位謀其政,這是他的命。」齊十七重生給她徹了一杯茶。

「現在他怕是就盼著皇上長命百歲了。」田敏顏呵的一聲。

齊十七瞪她一眼,眼中有些黯然,說道:「估計也就這幾年的事了。」

田敏顏心裏一驚,唇抿了起來,看向他問:「那不是還不能去揚州。」

「嗯。」齊十七將仁德帝的主意說了出來:「皇兄的意思是萬一他真的去了,讓我當攝政王,輔佐太子登位,直至等他成年。」

田敏顏瞪大眼,急問:「不會吧?」

攝政王說的好聽,可賢親王是這樣的身份,齊靖或許現在沒有什麼,等登了基,時間長了,就怕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了。

他們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皇權之爭?

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齊十七安慰道:「別擔心,我會籌謀的。」

田敏顏看向他,想了一會說道:「齊祈,我們如今挺好的,權有,銀子也有,兒子也有,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也能買,真的挺好的,我已經很滿足了,只想守着兒女和你長長久久的活一輩子,你看呢?」

齊十七將她摟過來,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說道:「傻瓜,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我看不上,做個舍田翁,就挺好的。」

田敏顏聽了心頭一松,反手摟着他的腰,臉伏在他的胸膛上,嗯了一聲。

宏景十七年臘月二十三,送灶君,田敏顏卻在這一天發作,被送進產房。

陣痛了半天,一聲嬰兒啼哭響起,齊十七跳了起來,等婆子出來報喜時,他忙問:「是小姐嗎?」

煊哥和謹哥也是跑了上去,急急問:「可是妹妹?」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個小公子。」婆子笑眯眯地回,就等著討賞了,可是,王爺和兩個小公子聽說是個男孩,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她呃了一聲,有些忐忑。

「王妃如何?」齊十七雖有些失望,卻還是笑着問。

婆子正要回答,卻聽產房裏大聲喊:「呀,還有一個?」

齊十七也聽見了,一愣,不是說只有一個嗎?想到這,他雙目凌厲地掃了身後站成一排的太醫一眼。

幾個太醫也是冷汗吟吟,眼見齊十七看過來,噗通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齊十七哼了一聲,看向產房,很是期待,一定是個女兒啊,一定是。

「我要妹妹,妹妹。娘,你要生妹妹,我們只要妹妹。」謹哥大聲地叫。

「輕聲點,吵著娘了。」煊哥拉着他的手,輕言斥了一句,可眼裏也是滿滿的期待。

父子三人站成一排,雙目緊張地瞪着產房,彷彿這樣就會瞪出一個女娃兒似的。

不消一刻鐘,產房的門開了,剛剛出來報信的婆子喜滋滋地跑出來對齊十七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剛剛又給您添了一個小小姐。」

這一下,不但是齊十七,就連煊哥謹哥他們的眼睛都亮了,像是寶石一般耀目,喜孜孜的問:「真的嗎?真是小姐?」

「真的,王妃生了一對龍鳳胎,母子平安。」婆子笑眯了眼,心想這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啊,連生二胎都是雙生子,這胎還是龍鳳胎。

「賞,每人賞十兩銀子。」齊十七哈哈地大笑。

婆子連忙謝了賞,謹哥歡喜地跳了起來,說道:「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他小短腿一邁,就想奔去產房,興奮地叫:「我要看看妹妹。」

「站住。」煊哥連忙拉着他,眼睛也很是喜悅,卻是說道:「現在還不能去,要等一會,等裏面的人都出來了才可以。」

「哦,那她們快些呀,動作這麼慢,磨嘰得很,可別耽誤了小爺看妹妹。」謹哥搓著小手皺着眉說道。

煊哥皺了皺眉,抬頭見父王全然沒有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里,只是往產房的方向張望,嘴角高高揚起,傻傻的笑着。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父王有這樣的表情呢,齊明煊心裏頭暖呼呼的,他和謹哥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歡喜么?

宏景十八年五月,田敏瑞大婚,忠縣伯府賓客盈門,羅氏和田懷仁在正堂受了一對新人的大禮,淚花閃爍,次年八月,新媳婦林氏慧君誕下長子田錦安。

宏景二十年秋,忠縣伯府次子田敏良高中探花,供職翰林院侍讀。

宏景二十一年三月,仁德帝駕崩,太子齊靖登基為帝,取國號為昭興,封生母夏皇後為敬仁太后,賜封正妃周氏為嘉敏皇后。賢親王為攝政王,輔助新帝,直至及冠成年,昭興三年還政景宗帝,舉家遷往封地揚州。

昭興元年十月,田敏良評績為良,外放廣東,任廣州知府,昭興六年,調職揚州布政使,昭興九年,受帝命回京,進入內閣,成為景宗帝肱骨之臣。

昭興十二年開春,賢親王府世子齊明煊成親,娶錢塘望族許家女為正妻,同年八月,次子齊明謹娶武家女名將戴氏為妻。

昭興十三年,賢親王府貴和郡主聯姻書香之家宋家,十里紅妝,據說嫁妝價值五十萬兩以上。

昭興二十年,賢親王辭爵讓世子繼承,帶着老王妃田氏敏顏遊走大江南北。

前去西域的大船上,田敏顏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殘陽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唇角飛揚。

身上忽然一暖,她回頭一看,只見齊十七拿着一件狐狸白毛披風往她身上披,不由綻開一記笑容。

光陰飛逝,歲月已經在他們的臉上留下痕迹,齊十七蓄起了鬍子,可身材卻依舊健碩硬朗,他如今正值壯年,正是富有魅力的時候。

「快要落日了,海上風大。」齊十七幫她系好帶子,順便將她摟在懷裏。

田敏顏年已四旬,可歲月卻格外看顧她,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肌膚依舊白皙嫩滑,眉目飛揚,許是上了年紀,又已是當奶奶的人,面目圓潤而慈和,讓人看上去就忍不住要親近。

她靠在齊十七的懷裏,伸手摟着他的腰,看着被染成橘色的海面道:「落日很美,這算是我看到的最美的落日了。」

齊十七嗯了一聲,順着她的眼光看去,說道:「你若喜歡,我天天陪你看日出日落。」

「那可說好了。」田敏顏歡喜地抬頭看他。

齊十七啄了一下她的唇,唇角勾勒起,自信而堅定的:「這麼多年,我何時說話不算話過?」

田敏顏的笑臉越放越大,柔軟的小手穿插過他的手指,十指緊扣,說道:「你說過的,我們要一直走,生同命,死同穴,做到了這一點,我才信你。」

齊十七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的手,一對代表着忠貞不離不棄地指環在霞光中閃耀,不由一笑:「好!」

兩人相依著,殘陽的霞光將他們籠罩在其中,拖出瀲灧旖旎的流光,溫暖,溫馨,動人心扉。(全書完)

----我是熱情洋溢的分割線---

番外至此更新完畢,關於包子們,許是燕沒當過母親,不曉得如何寫孩子們的天真,又或者功力不夠,寫不了賣萌,本想着特意開一章只寫包子的,寫着寫着就寫成了這樣,見諒。

本書已寫了有七個月,直至今日全部更完,這是燕第一次寫長文,或許有些羅嗦,或許不完美,或許不能讓您們滿意,但燕多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那些從未留言的,你們默默的支持訂閱,燕很感激。

期待着下一本作品還能看到你們的身影,謝謝大家,么么。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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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重生之翻身貧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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