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婚禮還是葬禮?

12、婚禮還是葬禮?

何言心在夜色朦朧中睡去,醒來時,天已放晴。

余章靠坐在窗枱邊,望着天邊漸起的血紅殘陽。

「余章,你一晚上都沒睡覺嗎?」何言心慵懶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你知道冥想嗎?」

「啊?」

「冥想是僅次於睡眠的修復人體的方式,可以讓大腦的部分細胞保持活力,同時也達到了緩解勞累的目的。」

「所以?」

「我睡了,直到你叫我名字的那一刻,喚醒了我處在沉眠階段的其他細胞,我才醒來。」

「……」

余章時不時就說些瘋話,何言心似乎都能理解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道:「現在才早上六點。一點退房,要不你在床上躺會?我去買點早飯回來。」

何言心話剛說完,余章就躺在了她旁邊,睡相如同死豬。

何言心出門買早飯,剛坐電梯下樓,就發現沒帶手機。

真是,和余章一起待了一晚,就被同化了,時不時就犯些蠢事。

余章睡前睡后,中間只過了幾秒,也不知道他昨晚在想什麼,在思念誰。

明明床上就躺着一個身材臉蛋都頗為不錯,可余章卻像個正人君子般無動於衷。

是因為知道一旦和她確認關係,就永遠不能和那個女孩再續情緣嗎?

可余章明明知道,那個女孩不會再回來了。

作繭自縛嗎?真可憐。

余章剛躺下睡了沒一會,耳邊就響起熟悉的鈴聲。

是王天陽的借月。

讀高三的時候,壓力大,何言心曾將這首歌分享給余章,認為可以緩解余章的壓力。

其實余章哪有什麼壓力呢,三年前做過一遍的試卷,傻子都能考上華清吧?

鈴聲響了幾秒鐘,余章才以閉着眼的姿態,伸出手四處摸索,抓到手機,劃開。

「喂?誰啊,這麼早打電話幹嘛。」

電話那旁久久沒有迴音。

何言心母親鄭素勤本想打電話問一下女兒為什麼國慶放假不回家,關心一下她,沒曾想,這一關心,關心出了自己的女婿。

鄭素勤一時語塞,欲言又止。

正在看報紙,姿態文雅的何父何雲龍一把搶過手機,一副恨不得吃了余章的語氣:「你是誰?我女兒在哪?」

「額……我是余章,何言心她,買早飯去了。

伯父您放心,昨晚上我什麼都沒對您女兒做,我只是跟她待在同一個房間,抱了抱她而已。」

就在此時,何言心刷開門禁卡,推門而入。

余章剛才和何言心父母的對話,被她聽的清清楚楚。

余章還想解釋什麼,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不料電話卻被掛斷。

「你幹嘛啊?啊?這小子毀了你閨女清白啊!她以後怎麼嫁人!」

何雲龍氣急,邊說邊往廚房跑去,拿着菜刀就出門往余章家跑。

今天他是非要找余章家要個說法。

鄭素勤就很想的開了。

大早上的,打閨女電話卻是個男生接,鄭素勤是一開始是很氣憤的。

可得知這個男生是余章后,忽然就變得無比鎮靜。

「老李啊,你慌什麼?

咱女兒以後反正是要嫁人的,就嫁給余章不行嗎?不好嗎?

余章大學可是讀的華清!而且,余章那個哥哥也是讀的華清!余章家,一連出了兩個高材生,能簡單?」

鄭素勤話剛說完,何雲龍已經拿着菜刀出了門,門砰的一聲被他關上。

「余章,你幹嘛?」

「……接電話。」

「誰的電話?」

「你的……你媽打來的,你爸也在旁邊。」

「……然後呢,他們怎麼說。」

「沒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

放心,沒事。

你下午要回濱海是嗎?走吧,我帶你出去逛逛,畢竟好不容易來次魔都。」

「你不困?」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困了。」

「行,我們先出去吃早飯,再去海洋館。」

何言心顯然也沒將鄭素勤對此的反應當回事,還當她是重生前那個,求着自己趕緊嫁人的老母親。

余章就很看的開了,旁人的流言蜚語無所謂,反正我和她是清白的。

……

……

這是余章吃過最難下咽的一頓早飯。

很久之前,余章經常和路夢遙一起吃飯,無論早飯,中飯,晚飯。

何言心小心喝粥的瞬間,余章看的入神,心臟跳動起莫名的節奏。

或許是某個眼神不對,余章將何言心看成了路夢遙,又或許這一幕勾起了余章的記憶,刻意作繭自縛。

明明路夢遙就不存在,何言心就是何言心,兩個容貌性格都大相徑庭的人,怎麼會看錯呢?

早餐正吃到一半,忽然余章的電話響了,是舅母打來的。

余章倒也不奇怪,何言心和自己在高三就傳出過早戀的事情,雙方家長私底下肯定互相了解過。

這次事件,很難讓人不誤會,何雲龍找到自己家裏,也是關心何言心。

何雲龍到余章家,惡狠狠的連連拍了幾次門后,舅父打着哈欠開門,一開門眯著的眼就睜的如銅鈴大,剛起床的睡意瞬間全無。

何雲龍將手裏的菜刀指向舅父,舅母被嚇的倒退一大步。

「余章把我女兒睡了,你們自己說,辦婚禮還是葬禮?」

何雲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舅父舅母能怎麼辦。

當即舅母就下了決定,告知何雲龍,等兩個孩子大學一畢業就結婚,這才安了何雲龍的心。

同時,何雲龍也讓舅母警告余章,大學期間,不能再碰何言心。

「我和她沒事,要我怎麼解釋呢?真的就只是在同一個屋子裏待了一晚上。」余章還在電話里和舅母解釋,何言心靜靜喝着粥,一言不發。

「行了吧啊,你那些話你覺得別人家會信嗎?既然幹了這個事情,那就要負起責任,大學畢業你倆就結婚,彩禮我給你出。」

余章此刻滿頭黑線。

本來他今天是想跟何言心攤牌的,結果現在呢?還訂上親了?

什麼事,這叫什麼事?

何言心和余章走在去往海洋館的路上。

雖說余章來魔都有段時間了,可從沒出過華清,走在人潮洶湧的繁華街道上也是摸不著北,手機導航也玩不明白。

余章帶何言心坐反地鐵后,何言心綳不住了。

時間可寶貴了,就這麼大半天,怎麼能浪費在行軍路上?地鐵上人擠人的,怎麼增加感情?

「還是我來帶路吧。」

「你會看導航嗎?」

「嗯,放心,至少不會坐反地鐵,你跟着我走就行。」

「好吧。」

何言心帶路,一路上就正常多了。

地鐵上的網癮少年破天荒的看着新聞,手機聲音外放,說是海邊某個城市突然漲水,沖走了七個人,至今生死不明。

很快,兩人來到海洋館門口。

剛準備踏入時,余章腦海忽然產生一種詭異的波動。

這是神力金簪給出的信號。

「余章。」

余章精神幻象中,路夢遙呼喚着他的名字。

「水神共工上岸了。」

……

……

何言心一個人在海洋館四處閑逛。

這是何言心第一次來海洋館,說實話,美麗的不可描述。

彷彿讓人置身與世隔絕的海底,平時所不能見的各種生物在自己四周環遊。

何言心的目光卻在不起眼的小魚小蝦米上,彷彿自己和它們別無不同。

她一個人拿出手機拍照,記錄下自己來過的痕迹,在拍照時努力擠出微笑,面對一行又一行從自己身旁經過的路人。

所有人都在面帶微笑,保持善意,自己不笑,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開心(▽)

何言心在朋友圈發了九張照片,並以此配文。

只是發出去的一瞬間,忽然想起余章的話,有些黯然神傷。

「那個,我有點急事,恐怕不能陪你。

哦對了,以後少來華清,多遠啊,多麻煩。」

說完,余章就匆匆走了,徒留何言心一個人在海洋館。

余章來到一條無人的街道上,空中飛出一股螺旋狀的藍水,落在地面,化為俏麗人影。

「敖夜,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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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她即將吃掉你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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