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還有王法嗎?

第274章 還有王法嗎?

第274章還有王法嗎?

黎明之門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以往,信徒們都只是安靜地跪在廣場之上,在單獨一位神父的帶領下於心中默默地祈禱。

黃金黎明很少舉辦宗教活動,每年吸納的信徒也都有限,所以,對於現有的信徒們而言,這種最簡單的祈禱也是非常神聖的。

如今,居然有人膽敢在這裏胡言亂語,這頓時激起了所有信徒們的怒火。

為首的一個信徒似乎是一個富商,他衣着華貴,一隻機械手上甚至還鑲嵌著沒什麼用僅僅是好看的名貴寶石。

重重地下砸了一下手杖,富商怒聲道:「無禮!黎明之門是偉大的虛無之神注視信眾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

肖恩納悶地抬頭看了一眼:「我誇這兒一聲氣派還錯了?您哪位?」

「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信徒——」富商說這話的時候在額頭虛畫了一個圓圈,這是代表虛無的符號,不過畫完符號后他虔誠的表情立刻變得兇狠起來,「我命令你立刻下跪請求偉大的虛無之神的原諒!」

說話的時候,其他的信徒們已經表情不善地圍了上來,似乎肖恩不屈服他們就要動用武力。

「幹嘛?人多欺負人少?」肖恩看了看周圍。

司門們反而不是優先制止我指責我?

有意思……

也沒人去看那個老婦人,富商一聲高喊,蠢蠢欲動的信徒們竟然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

「沉寂、虛無——」

一股股紅黑色的霧氣從他們的體內飄出,接着發瘋的所有人都眼睛一白暈了過去。

而且,這老頭看氣息也就王級上層,居然能阻止我的誘潛……不過,我的誘潛和那些紅黑色的霧氣沾不上邊才對……

不過,短短的時間內,黎明之門的另一頭就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肖恩微微一用力掙脫了對方,不過那老婦人竟然像是被重重踢了一腳似的後退倒地,臉上掛滿了震驚與仇恨。

肖恩直接打斷了對方:「你們玩宗教的,話術都一個路子的?」

而那群司門終於反應了過來,為首的人將手臂插入地底,無數藤蔓鑽出將發瘋的信徒們全都捆住,他怒目看向肖恩:「異教徒,竟然敢在神的注視下禍亂教眾!抓住他們!」

一個穿着樞機主教衣服的老者口中念念有詞,他的額前憑空散發出溫和的光芒,瘋狂的司門和信徒們站在原地劇烈地抽搐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原本還旁觀的司門眼神一凜,他們頓時快步奔來怒斥道:「住手!」

肖恩又吹了一口氣。

但沒有任何信徒聽從他們的話。

說話間,他凌厲的氣勢已然爆發了開來,深紅下層!

那個驅魔者頓時大怒:「異教徒,膽敢做出如此褻瀆的行徑,依據教典,我會將你押送至黃金黎明的審判庭接受神的懲罰!」

他們雙目通紅,手腳並用,哪怕被周圍的人打斷了四肢,也要張開嘴去惡狠狠地咬下身邊人的血肉。

始作俑者肖恩竟然被晾在了一旁。

為首的一個獨眼中年人穿着驅魔者的衣服,他對着樞機主教行了一禮:「樞機主教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看向肖恩:「我們的教眾只是讓你道歉而已,為何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此年輕卻墮入黑暗……願主會原諒你。」

「異教徒!你竟敢動手!打死他!」

她個子很矮,走路也踉踉蹌蹌,但竟然直接踮起腳伸出手搭上肖恩的雙肩,要把他按倒下來。

他微微眯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住手!住手!啊!放開!」為首的司門還在制止,但已經有信徒衝過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司門們的皮膚下開始有蠕蟲一般的東西遊動,他們一個個發出凄厲的吼聲,隨即,和之前的信徒們毫無差別,他們開始互相進攻。

肖恩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這黃金黎明的人倒是真有點活在手裏啊。

不過,信徒們不準備聽他的狡辯,為首的人已經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樞機主教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他們都被侵蝕了心智……可憐可嘆。」

發瘋的信徒們大多是普通人,而司門們是清一色的否決者,得到了命令,他們一擁而上。

「這樣子場面才更熱鬧一點嘛。」肖恩微微揚起了一絲嘴角。

「我們的教眾怎會如此不理智?」樞機主教遺憾地搖了搖頭,「年輕人,要直面自己的錯誤,這麼多人,難道還會冤枉你嗎?他們只不過是衝動了些,但也只是為了讓伱在主的注視之下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你卻用惡劣的手段侵蝕他們的心智……」

「這也能碰瓷?」肖恩無奈一笑,他剛剛甚至都沒用力。

肖恩嘿嘿一笑:「道歉?我誇了一聲這兒挺氣派,倒也是褻瀆之語了?」

「你不敬在前!」一個老婦人惡狠狠地說道。

黎明之門的廣場上,原先還同仇敵愾的信徒們撕咬在了一起。

一旁鎮守黎明之門的司門只是冷漠地看着這一幕。

「你們還不如時之教派的那個大光頭可愛。」肖恩搖搖頭,隨即便朝前吹了一口氣。

護教者們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頓時就將肖恩一行人包圍在了中間。

肖恩敏銳地注意到,在那個老者吟誦祈禱詞的時候,黎明之門發出的光似乎一下子強盛了許多。

惡狠狠的信徒們突然在原地定住了,他們茫然地看向周圍,隨即眼神一變,竟兇惡地沖向了自己的同伴們。

他們完全分不清敵人和同伴,就像是癲狂獸一樣。

混亂不堪的場景只維持了一瞬間,這裏畢竟是黎明之門,立刻就有其他人趕了過來。

在他的帶領下,護教者們已經全都拿出了武器,各種元素縈繞在周邊,似乎肖恩膽敢動一下就要將他滅殺。

「黃金黎明這麼霸道嗎?這帝國是你們的,還是皇帝陛下的啊。」肖恩懶洋洋地說道。

樞機主教畫了個符號,沉聲道:「自然是陛下的,但不論依據教典還是依據帝國法,你都該當此罪。」

護教者們包圍了過來,此時,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身着警備局隊服的警備大隊走了上來。

「接到通知,有人在黎明之門鬧事?」為首的大鬍子警官一臉嚴肅。

樞機主教行了一禮:「福克斯先生,是這位年輕人刻意褻瀆黃金黎明,依據教典,該送入審判庭。」

福克斯連忙還了一禮:「原來是沃爾克主教。」

緊接着,他就惡狠狠地看向肖恩:「小子,這都是你乾的?!」

肖恩摸了摸鼻子:「根據帝國法,我這應該算自衛吧?」

「自衛?哼。」福克斯冷哼一聲。

不過,他心中有些納悶,黃金黎明連護教者都出動了,這事兒應該輪不到自己才對,通知我們幹嘛?

只是,來都來了,正好賣沃爾克主教一個面子。

他指著肖恩:「高舉雙手投降,黃金黎明的先生們會押送你去審判庭。」

至於對方的身份,福克斯並不在意。

開玩笑呢?他一個警備局總部的大隊長,能不認識帝都里的貴族子弟?

也不知道這小子來黎明之門發什麼瘋。

肖恩微微皺起眉頭:「這位警官先生,你不在現場,聽別人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罪?而且就算我有罪,依據帝國法,我也應該被押送回警備局等待定罪,你們是為帝國做事,還是為黃金黎明做事?」

福克斯臉色一變,旋即便惡狠狠地說道:「胡言亂語!收隊,交由黃金黎明自行處置。」

「這就是帝國警備局的行事方式?帝國法規定,任何人不得動用私刑,一切交由官方處置,這你不懂?」肖恩質問道。

「審判庭只是讓你明白你的罪過,黃金黎明的人自然不會觸犯法律,事後我會代表官方來處置你的,呵。」

留下這麼一句話,福克斯頭也不回地領人離開了。

深紅下層的驅魔者已經走了上來,聲音冷厲:「異教徒,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投降,十、九……」

肖恩乾脆地舉起了手:「好吧,我投降。」

「哼,還算你識相,押送回審判庭。」

特製的鐐銬銬住了肖恩的雙手,兩個護教者押着他往黎明之門的內部走去。

落在後面的樞機主教對着驅魔者比了個眼神。

「主教大人?」

沃爾克主教的眼神裏帶着些許貪婪:「那小子有古怪,他一定和邪教徒有聯繫……」

「那還送他去審判庭嗎?」

「先暫時送去地牢……問出他知道的獻祭儀式。」

「是。」

……

「說好的審判庭呢?」肖恩坐在地牢裏,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那個深紅下層的驅魔者對着身後一人使了個眼神,那人搓着手走了上來。

他打開了一個巨型的工具箱,裏面擺着形形色色的東西。

挑選了一會,那人拿出一堆東西組裝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像是小型斬首架的東西。

他露出一個神經質的笑容:「知道這是什麼嗎?只要把你的腦袋放進去,它不會砍掉你的頭,只會將你的頭骨慢慢下壓……」

肖恩打了個嗝:「壓腦器嘛。」

那人一愣,隨即冷笑一聲:「見多識廣……但你不知道的是,這鐵片上看着像是海綿的東西是什麼……」

肖恩湊過來看了眼:「深湖海藻的變異種嘛,曬乾后再用精神刺激藥水泡發十天,可以給接觸者的頭皮造成針扎的感覺。」

那人又一愣,惱羞成怒道:「那下面這個……」

「這個我熟,天堂城大裂縫出產的毒素,看樣子經過了重新的炮製,大概有放大痛覺的效果?」

「你……」

「中間那玩意應該是刺激核心,可以保證受刑者不會暈過去,維持長久而難以忍受的痛苦。」

「我……」

「順帶一提,你的異能應該是金屬活化?但你保養的不行,鐵鏽會影響整體的平衡,很容易導致受刑者大腦的永久損失,最後變成痴獃——刑罰是過程,但還是為了撬開人的嘴巴,你這把人弄傻了,也太不專業了。」

肖恩滿臉嫌棄,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人和驅魔者對視了一眼,最後惱火地抓住肖恩的衣領:「待會你就知道我專不專業了,說,你的獻祭儀式是什麼?」

「就為了這個?」

「很好——」

原本準備旁觀的驅魔者突然得到了彙報,他眉頭一皺,點了兩個人留下來,隨後快步離開了地牢。

「小寶貝,我們可以開始了。」審訊者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

肖恩也笑着點點頭:「開始吧。」

他的手不知何時從手銬中鑽了出來。

審訊者一驚,剛要開口呼喊,就看到對方的手指勾動了一下,緊接着,眼前一黑。

……

「拖延不了……」樞機主教沃爾克站在人群中,臉色不佳。

但此時,已經沒有了他說話的份。

除去單獨的紅衣主教以外,黃金黎明的第二領導者大司祭正面對眾人。

黎明之門的廣場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大批人,而對面為首的,居然是軍方的實權人物,號稱鐵石將軍的上將石海。

石海的國字臉上滿是煞氣:「大司祭,還不放人?」

「石海將軍,那年輕人違反帝國法違反教典,理應被判罪,這是軍方的意思,還是您個人的意思啊?」大司祭自然分毫不讓,這是黃金黎明的地盤,雖然軍方勢大,但也不可退讓。

「石海將軍,大司祭大人,不要動怒……我們都是帝國的一份子,何必如此?不過,都到了這種地步,還不如讓那年輕人出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司祭平靜道:「若是那年輕人有罪呢?」

「那自然是該罰就罰,陛下說過,貴族子弟也是一樣的待遇嘛。」

說話的人是個金髮的中年男人,偏偏八字鬍一黑一白,很有特點。

而他,正是當今議會的三位議長之一,也只有他,能夠在這種場面上調停雙方了。

大司祭搖了搖頭:「也罷,沃爾克,帶那年輕人上來。」

「是。」

……

驅魔者快步走下地牢,隨即便看到,肖恩正倒在地上身子發抖,而審訊者正在收起自己的刑具。

「怎麼樣了?」

「都問出來了。」

「他人沒事吧?」

「沒事,至少外面看不出有事來。」審訊者陰森地笑起來,只是,他眼中卻時不時閃過一些迷茫之色。

驅魔者並未注意到這點,他看向自己留下的人,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一揮手。

「帶他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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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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