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口角是非

西南前線指揮部的作戰大廳里，右側一排操控台前都坐滿了操控手，正面一排巨大的顯示屏已經打開了。

這時，屏幕上切換成時間模式，當時間跳到七點四十的時候，視頻畫面上顯示的某炮兵陣地上，近百門火炮開始炮擊，一條條火龍直穿雲霄，場面如同白晝，甚是壯觀！

大約十多分鐘以後，江濤輕聲對徐司令說道：「首長，我覺得攻擊無人機可以提前開始了。」

徐司令點頭同意，對一旁的參謀命令道：「可以開始了。」

「是！」參謀隨即對着手中的話筒喊道：「攻擊機群可以起飛！」

一旁的操作手馬上開始操作，視頻畫面上的機場跑道上，開始雙機起飛，飛機帶着尾焰直接沖向夜幕中的天空。

徐司令對江濤說道：「江濤，你到操作台那邊做一下戰術指導。」

「好的。」江濤起身來到操作手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一旁觀戰的張將軍不解地問一旁的曾將軍：「江濤對空戰也懂？」

曾將軍笑道：「老張，這一套作戰體系就是他設計的，更何況這些操作手都是經過他們培訓出來的，你說他懂不懂？」

張將軍不語了，繼續安靜地觀看着。

因為目標小鎮距離不遠，很快就快要到達攻擊距離了，屏幕上開始隱約可以看見零星的燈光了，江濤從一旁的參謀手中接過話筒，命令道：「一號機注意了，單機前往確定目標方位，攻擊數據發給後面的機群，注意敵人的防空炮火，後面的二號、三號暫時不要進入目標五公里範圍。」

「一號收到！」

「二號、三號收到！」

這時，屏幕上出現了一號的視角畫面，地面的點點星光漸漸變大、變多，很快飛機降低高度，紅外視頻畫面清晰可見，移動的地面人員、車輛、高聳的通訊天線。

「目標鎖定，請注意接受坐標數據！」

「二號收到！」

「三號收到！」

江濤拿起話筒：「迅速鎖定，展開攻擊！」

顯示屏幕上，兩架飛機的下方，隨即離架，導彈帶着尾焰，直撲地面目標！

巨大的火光迅速串起，兩架飛機打空彈藥后，迅速返場，一號機掉過頭來直接攻擊，視頻里火光四起，人群四處逃竄。

緊接着，第二波次打擊又開始了，江濤對着話筒喊道：「注意地面防空炮火，對一切可疑目標，予以摧毀！」

一共二十四架飛機輪番攻擊，持續一個多小時，所有的視頻畫面上都是一片火光，視野之內，沒有一處完好的建築。偵查飛機繼續對目標區域進行巡查。

江濤來到徐司令的身邊，問道：「首長，有沒有地面搜索部隊？」

徐司令笑罵道：「你小子，不當兵真是可惜了，陳東明小組早已到達目標區域的外圍了，讓無人機大隊，輪番執行空中警戒，行動組進入搜索，不管死活，都給我弄回來！」

幾位老將軍起身走到外面的空地上，江濤和王司令也起身來到外面。

「怎麼樣啊，幾位？還沒見過這樣打仗吧？」王司令笑着問道。

張將軍驚嘆地說道：「是的，電影也不敢這麼演的啊！」

黃將軍看着王司令身後的江濤，語氣平靜地問道：「江濤，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當兵？以你的能力，在部隊發展，一定會前途無量的！」

一旁的陳將軍覺得這位老黃有點冒昧了，連忙打岔道：「老黃，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再說了，江濤這不是做得很好嗎！」

誰知，這位老黃將軍絲毫不領情，對着老陳將軍說道：「老陳，你不用替他打馬虎眼，我就是不明白，像這樣的明明可以當兵入伍、上前線的人，卻整天在後方待着，這就是膽小鬼、怕死鬼！」

江濤一臉的懵逼了，這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就發火了？他無辜地看向一旁的王司令，見王司令搖了搖頭。

江濤冷冷地說道：「這位黃將軍有什麼話請當面說出來，如果是我什麼地方做錯了，我當面請罪！可是你這毫無理由地、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通火，不能夠顯示你有多麼大的本事和功勞，反而表現出你狹窄的胸懷！」

一旁的王司令終於忍不住了，回頭大聲說道：「江濤，不用理他，這他媽的就是一個神經病，」

這時，曾將軍走了過來，冷冷地問道：「老黃！這是怎麼回事？你說誰怕死？虧你這麼高的級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的，你的親侄子犧牲在戰場上了，可是，這樣的情況不是你一個人，級別比你高的人多了，有誰吵過、有誰鬧過？犧牲的戰士家中都有親人、父母，有人發泄情緒了嗎？我告訴你，江濤就在前幾天，帶領着一組小分隊，深入敵後，完美的營救出一支失聯的偵查小隊，你要是不信，可你可以去找老徐借閱一下戰鬥報告就知道了。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後面的會議。你就不要參加了。」

黃將軍懵了，指著江濤說道：「你是說這小子上了前線？你糊弄誰呢！」

江濤轉身跟着曾將軍和王司令走了，陳將軍走了過來，說道：「老黃，你這次真的錯了，且不說江濤是否真的上過前線，就憑他主持開發的這套空地協同作戰的這套理論，你我望塵莫及啊！哦，忘記告訴你了，京都傳的紛紛揚揚的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的小子，就是他！」

陳將軍說完，搖了搖頭，跟着張將軍也走了。

老黃將軍一個人站在風中，獨自凌亂。

良久，他獨自站立在一個地方沒有挪步，眼睛看着西南方向的夜空，那繁星點點的下面，有多少父母膝下的兒子、孩子的爸爸、妻子的丈夫，永遠地留在了那裏。他的侄子，是他哥哥家的孩子，哥哥把侄子親手交給了他，可是，他把侄子弄丟了，已經是某部營級幹部的侄子，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就犧牲在這西南的叢林里。

「是啊！是我過於自私了，犧牲了的戰士，家裏都有父母、親人，可恨的是這場戰爭，江濤這小子是對的，在打擊、消滅敵人的同時，最大限度地減少地面部隊的傷亡，儘快達到戰略目的！」

黃將軍自言自語地說着，眼神里漸漸地透露著一股精光，他邁著矯健的步伐，來到作戰室。

「江濤，是我錯了，但是，我拒絕道歉，因為你無法理解在戰爭中一個失去親人的老兵，心裏的痛楚。接下來，我要申請留下來，見證你小子的打擊方案取得成果，我們勝利的時候，我向你道歉！」說完，黃將軍邁著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