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最好的歸宿
陸軍卓最終的結果還未公佈，但林南梔先被放了出來。
陸隨墨作為林南梔在北城唯一的親屬去接她，順便帶上了沈雲初。
陸隨墨去簽字接人，沈雲初沒有下車，只在車裏等著。
不一會兒，沈雲初就看見陸隨墨帶着林南梔出來了。
沈雲初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林南梔身上，她覺得林南梔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林南梔整個人似乎都有些恍惚，有種遊離感，好像意識是遊離在世界之外的，走路都有種飄忽感，深一腳淺一腳的。
這是怎麼了？
陸隨墨帶着林南梔走近，沈雲初和陸隨墨對視了一眼，陸隨墨立馬明白沈雲初這一眼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無聲張嘴：等會兒說。
陸隨墨打開了車門，站在車旁扶了一把，讓林南梔上了車。
林南梔一上車，陸隨墨就開了口：「去城南康雲療養院。」
那是什麼地方？
沈雲初暗暗蹙眉，看着仍舊毫無反應，滿臉空洞的林南梔，低頭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陸隨墨報出來的這個地址。
康雲療養院，是北城最高端的私家精神疾病療養中心。
看到這個結果，沈雲初驟然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
林南梔這是……犯病了？
是在警局發生了什麼？
四十分鐘后，車在療養院停了下來。
陸隨墨帶着林南梔去了療養院，等了半個多小時，陸隨墨才回來了。
沈雲初連忙問著：「怎麼回事啊？她是犯病了？」
「嗯。」
陸隨墨點了點頭，沉默了幾秒，才嘆了口氣：「在警局的時候，警察將陸軍卓這些年做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
「她一開始不信，還覺得是我聯合他們演的一場戲。」
沈雲初滿臉難以置信，陸隨墨聯合誰演的戲？
「但是後來，警察將他們找到的，陸軍卓做一些事情。」
「以及陸軍卓假扮俞永明時候的視頻拿了出來，一個一個放給她看了。」
「她一直不相信陸軍卓以俞永明的身份在北城呆了這麼多年。」
「但她雖然對俞永明不了解，卻對陸軍卓是十分了解的。哪怕是換了一張臉，行事作風，說話的聲音語氣，也都還是相似的。」
「她心裏大概也清楚，所以嘴裏一直說着不可能，這不是他，但卻越來越沉默。」
「因為只是越來越沉默，所以警方並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
「後來在看完了所有的視頻，警方詢問她一些問題的時候，她才開始表現出了不對勁。」
「精神恍惚，眼神飄忽，詞不達意，或者乾脆一言不發。」
「這種情況，被審問的人很多也都會有，所以之前警方也沒有太注意，兩天後才發現不太對。」
「因為提到陸軍卓的名字的時候，她的反應明顯激烈。」
「他們詢問了我她的病歷情況，讓我將她接出來了。」
「她畢竟只是配合調查，目前的證據中，以及陸軍卓和俞霜那邊的供述里，她並沒有參與什麼。」
「所以就先治病吧。」
沈雲初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療養院：「可是，如果是要治療的話，為什麼不送她回家呢？陸家那邊，應該有專門給她準備的醫生吧？」
「那邊的環境，她應該也會稍微熟悉一點吧？」
陸隨墨點了點頭：「陸家的環境她的確是稍微熟悉一些，但一則，之前陸軍卓回到陸家之後，就一直和她生活在陸家。」
「那房子裏面恐怕也有不少陸軍卓存在的痕迹，我怕如果讓她回陸家，見到陸軍卓的東西，反而會讓她病情加重。」
這倒也是。
「二則，我既然沒有打算接手陸氏集團，不管他們最後推出了誰，陸氏集團最後落到誰的手裏，她這樣的身份，和陸軍卓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她再住在陸家，都不太合適了。」
「我左思右想，這裏比較合適。」
陸隨墨低着頭，神情散漫：「之前因為她的病，我曾在這裏投過一筆錢。」
「正好派上了用場。」
「這裏有醫生護士，也有專門的護工照顧，自己的地方，也方便一些。」
沈雲初應了一聲，還是有些好奇：「你剛剛接到她之後，她就一直那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嗯。」
陸隨墨點了點頭：「情況不是太好，我剛剛叫人將她在國外的治療記錄一併調了過來，讓醫生先參考治療一段時間，再看情況吧。」
陸隨墨抿了抿唇，轉身看了眼療養院的門：「她在這裏也好。」
「她在陸家的時候，因為生病，長年累月的被拘在家裏，日復一日的，幾乎沒有什麼社交，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一直沒能好。」
「去了國外之後，我也是想辦法將她送到了療養院，療養院環境好，而且人多，不太嚴重的時候，就可以出去走走逛逛，和人一起說說話，反而慢慢的好了。」
他沉默片刻：「其實我覺得，她其實心裏十分清楚，跟明鏡似的。知道陸軍卓做了什麼事情，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同時，也清楚，他可能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她其實也是在逃避，逃避知道這些，也逃避接受，更逃避陸軍卓的結局。」
「可能這就是對她最好的結果吧。」
沈雲初點了點頭：「陸軍卓那邊情況如何了？」
「王婉婉和俞然俞霜那對兄妹呢？他們有參與陸軍卓那些事情嗎？」
「證據都整理好了，應該很快就會公佈結果了。」
「按照正常順序不會這麼快，但這件事情關注度比較高，優先順序也比較高。我知道目前定下來的罪名，就有走私、販毒、涉黑、蓄意殺人、非法集資等等十多項。」
「他肯定是得死的。」
「至於王婉婉和俞然俞霜……」
陸隨墨勾了勾嘴角：「王婉婉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如你之前所說，她只愛錢，目標明確。」
「她知道什麼事情能夠將她推進無盡深淵，所以那些事情她從來不碰。最後算來算去，她也只有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甚至，因為她主動拿出了很多證據，還讓她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
「而且她不碰，卻將俞然和俞霜扔給陸軍卓，讓他們幫陸軍卓辦事。」
沈雲初有些詫異：「她是真的，一心斂財，將自己生的兒子和女兒，都當做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