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哥哥惦記小逸

第527章 哥哥惦記小逸

周菁蘭被淹死了?青兒聞言大吃一驚,勉強鎮定下來,用尋常的音調說:「關我們什麼事,我們跟她不熟,也不用參加她的追悼會。」卻無意間變相承認了,她二人認得寧王側妃周菁蘭的事。

果然,孟瑄居高臨下地看定了她,道:「不熟?那也就是認識了?你們怎會認得她,又同她說過什麼?」

失言的青兒惱羞成怒,佯裝兇悍地教訓他:「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審問犯人呢你!別說我們沒幹過殺人犯法的事,就是真幹了,也輪不着你來教訓我們。你一個當丈夫的人,你老婆在外面受了氣,你不光不幫忙還跑來質問她,小逸真是白跟你好了一場,我真後悔把她嫁給你。」

孟瑄又指出:「你方才還說,雙方簽了和離書,已不是夫妻了,既然不是夫妻,那我又站在什麼立場幫她。」

青兒被噎的冷笑連連:「哼哼,哼哼,你也不用這麼賭氣著跟我們來,我們就搭個便船,船一停了岸,不管是在北冰洋還是巴拿馬,我們立刻就下船,再讓我哥來接我們。」

「你哥?廖之遠?」孟瑄眯眼。

青兒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豎着一根食指描述道:「他銀子一把,英俊瀟灑,風流多情,卻只對一個人專情,那就是我家小逸了。就是這麼着,我還怕委屈了小逸,從中間攔下了這門親事,我哥才悻悻作罷,可心裏還是惦記着,說夢話也時常聽見他喊出小逸的名兒來。所以說……咳咳,這次我是樂見其成,不再從中作梗了。」

孟瑄握拳,骨節作響,青兒緊張地退開兩步問:「你幹嘛幹嘛,你敢打人?」

孟瑄深呼吸,平靜地說:「聽着,你喜歡看日落,再過兩個時辰就日落了,你要從現在一直看到子時,困了也別回來睡覺。」

青兒的表情從警惕變成遲疑困惑,再變成麻木,最後點頭重複道:「我去看日落……從現在一直看到子時,困了也別回來睡覺。」說着,她在孟瑄的頷首注視下離去了,一步一步走的沒有猶疑,發直的雙眼連路都不看,倘或那觀日落的地方是個懸崖絕壁,她一腳踩下去,也是說不準的事。

支走了她,孟瑄面上露出點拘謹之色,輕輕叩門,問:「你能見見我嗎?」

何當歸放下手中書卷,冷嘲道:「我敢說不能么,上次你這一手神技用在青兒身上,隔着門也是好使的。」

孟瑄輕輕吁一口氣,心中有了點緊張的情愫,無聲地推門進去,無聲地銷死了門。幾次來探她的傷勢,今天卻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廖青兒,除去障礙,進門來看她。

她看上去單柔了一些,面色晶瑩,眸色深黑如井水,面上眼中都不見情緒,只那麼靜靜望着他。孟瑄再也按捺不住,走到案前俯下身去,一把摟住她纖弱的腰身,帶着薄繭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遊走,力道卻極輕極輕,彷彿在觸摸著最珍貴的寶物。這就是他的甘露,他渴了多少天了,只等這一口。

孟瑄熱燙的體溫,透過大掌傳來,熨帖了她的肌膚。當他的手滑進襟口,掬握住她胸前的圓潤,用指腹輕刷敏感的蓓蕾時,她冷冷開口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未必沒辦法治你,他從前告訴過我他的死穴在何處,你的想必也是同樣地方。」

「……」

孟瑄停了手下動作,心中憋了幾天的話,想說時,一句也找不着了,欲看看她的傷好了沒有,又不能放肆造次,那種感覺只能用牙酸來形容。他綳著唇說:「你明知那晚我不是存心故意,你又何必這樣磨我?不如這樣,我將之前的那些不快之事一筆勾銷,你也忘了我對你的冒犯,我還好好跟你賠一回罪,咱們重歸於好。」

何當歸抬眸,遠淡地看他,問:「閣下這是來講和?我同意怎樣,不同意又怎樣?」

「我還敢把姑娘怎樣,有了一次教訓還不夠。」

孟瑄面帶苦笑,口中說的十分可憐,可他的賊手還沒從佳人的衣裳里撤出來呢,他慘聲道:「我不過一個凡人,有凡人的喜怒哀樂和七情六慾,喜時萬般皆好,哀時只恨我自己為什麼投胎做了人。先時,姑娘你也是肯跟我好的,我推己及人,認定了姑娘必然是心裏有空位,才肯跟我好,若是你心中還有其他男人,又怎麼容許我對你做這些事。可姑娘翻臉比翻書還快,讓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任憑你發落就是了。」

何當歸平靜道:「那你站遠一些,彼此靜靜說話,往後無我的允准,請勿近我三丈之內。」

孟瑄聞言胸口驟緊,憋悶地想了一下方說:「也行,那,你先把這封文書籤了,我就答應你的要求,直到你的封禁解除,我都不近你身。」說着從溫香軟玉上撤開手,自袖籠中摸出一張墨香味撲鼻的紙來,顯見是新寫成的。

他取開之後遞來,何當歸凝目瞧時:婚書。孟瑄,字沈時,洪武十五年生人,肖狗,京城人氏,娶揚州何氏為正室……婚後男子名下產業盡歸女方持有,而何氏須得盡心誕育子女,相夫教子,唯夫命是從……立此為憑,永不反悔。

看着這一封不倫不類的婚書,何當歸提醒法盲孟瑄:「這個是婚書,不是買賣契書,更不是賣身契,就算我簽了也沒用,一則律法不承認。二則,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首肯不遣大媒來說,光七公子你這麼一頭許下,至多也只能算是一張空票,日後跟令尊令堂定下的正室衝突時,那這張婚書連拿出來的必要都沒有,一把揉了都惹人笑話。」

孟瑄沒想到她關注的只是婚書的效力,而沒有說出「我不會再嫁你了」一類的話,他當下也不含糊,斬釘截鐵地說:「我認準了是你就是你,父母也做不了我的主,此事你不必操心,我自然全力說服他們。」

何當歸眨着眼睛問:「如此先斬後奏,要是不能說服二位長輩,莫非七公子再回頭來退婚?還是有朝一日家裏的和外面的兩相衝突,外面先娶的給家裏后娶的讓路,讓她過兩天當正妻的癮,時候一到再重新降格做妾?」

孟瑄衝動地又一把將那錙銖必較的小人兒揉進懷裏,喘著氣在她耳邊說:「今時今日,難道你還看不見我的心,就是不要我的身份地位,不要孟家,不要……父母,我也不能不要你了。你別冷冰冰的,別像做生意一樣條款分明,行不行?大不了,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依從你。你讓我不當將軍,不回孟家,那我就哪裏都不去,只守着你一個。」

何當歸扭動兩下將他推開,繼續給他掃盲:「從古至今,似君這般痴情者不乏先例,也有為情拋卻父母與功名,從家族中脫出來的子弟。由於世俗不理解,為什麼他的痴情能排在忠義仁孝的前面,只道是女子狐媚淫蕩,勾引的爺們變成這樣,因此自古有通法處理這一類的事。」

「什麼通法?」孟瑄訥訥問。

「七爺難道沒聽說過,」何當歸淡淡提醒他,「古有諺語『私情為奔,奔者為妾』,意思就是說,勾引男子在外滯留不歸本家的女子,統統按私奔論處,不論是在外養著,還是其後『悔悟』了,跟着男子回婆家去了,那她都只能做男子妾室中最卑微的一個,無論生子多少或有什麼特殊貢獻,她都不能被扶正,一生都只能戰戰兢兢地侍奉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這樣的規條,是專門為了約束衝破禮教、不守大防的男女,倘或人人都似君這般想法,那豈不是要家不成家了。七爺,您這是挖了坑給我跳呢。」

孟瑄急了,捉着她纖細的肩頭來回搖晃,磨牙恨聲道:「你再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我也沒你的口齒,也沒你的大道理,只好拉着你去投江,一起做一對魚夫妻了。」

何當歸斂著襟口,掙動自己的雙肩,掙不回自由,她賭氣說:「我才不當魚,游來游去連個憑依都沒有。俗人不是最愛比擬成鴛鴦、雙鳥么,你怎麼不比那些。」此時,見孟瑄的痴症發作,這樣的他是又熟悉又叫人無奈的情形,她心中的氣勁已經去了五分,面上的冰霜也攏不住了。

孟瑄想了想又說:「你嫌魚兒沒有固定的家所,那咱們就當老鱉,你是母鱉,我是公鱉,每日裏你就咬着我的尾巴,我帶你游水,可好?」

「為什麼不當鳥兒呢,我不喜歡水,我更喜歡飛。」何當歸垂頭。

孟瑄把她的小腦袋按在懷中,嘆息道:「我就是恐怕你會飛走,清兒,你別亂飛,更不能飛出我的天空,否則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你別嘗試這麼做,我也不逼你這麼做,咱們好好兒的過日子。」

枕着茶香味道的寬闊胸懷,她輕輕閉上雙目,也在心裏微微嘆息了,孟瑄傷人時有多傷,哄人時就有多綿,她還能說什麼。

「周菁蘭死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從哪兒知道的,又跑到我門上來說,是什麼意思。」她淡淡發問。

孟瑄低笑一聲,不在意地說:「是古嬪讓我來同你說,要看你作何反應,倘或有驚慌或欣喜之色,那就證明周妃的事跟你有些關係;若你只是淡淡的,那也就罷了。我連周妃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管這些事,不過白幫古嬪問一句,無論誰是誰非,我都是向著你。我只是拿這個當作借口來找你,否則你又閉門不見了。」

何當歸聽后反而驚奇起來,低低質問道:「你幫古嬪來試探我?你跟古嬪什麼時候搭上的?她為什麼讓你來刺探我的底細,她都說了些什麼?」

見她這樣,孟瑄有意醋她一回,非常誠實地告訴她:「那一晚咱們吵架前,我從一場水難事故中救出了古嬪,她對我十分感激,我遣了三批人送她回家,她都堅決不肯走,說一定要報了我的恩才能走。她現在還在這一艘船上住着呢,還生了點病,我正要給她找大夫,你也是大夫,能不能幫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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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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