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高凌兩家舊事

第60章 高凌兩家舊事

賓果!高絕願意插手,這表示妹妹的一條小命保住了,自己懸著的一顆心也可以放下了。雖然高絕是個冷口冷麵、目中無人、面目可憎、沉默寡言、傲慢自大、不愛交際又討人厭的囂張死人臉,但是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靠的傢伙了。廖之遠從懷裏拿出一張地理圖,指著東北方向說:「我妹妹在這裏失蹤了。」

「長白山?你自己怎麼不去找?」

「我很想去啊,可是閣主剛給了我一個十萬火急的任務。當然啦,什麼龜毛任務也比不上自己的妹妹重要,最主要的原因是,只要我妹妹看到了我,她就會逃跑的。」

「逃跑?」

「對啊,因為她現在正在離家出走中。」

「走就走,還找她幹嘛!」

「唉,我也知道女大不中留呀。」廖之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可我就生了這麼一個妹妹啊,而且,長白山是什麼地方啊?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還不馬上就成了什麼狗熊老虎和大象的盤中餐了!啊啊啊,我可憐的妹妹……」說罷,廖之遠捂著臉嚎啕大哭。

高絕才不會相信山貓的眼淚,他粗魯地打斷震天響的哭聲,鄭重聲明道:「十壇酒,都要用這麼大的罈子裝。」說着,他用雙手比劃了一個西瓜大小的圓形。

「成交。」

廖之遠想了想,不太放心地交代道:「高兄,我妹妹為人機靈活潑,雖然她沒有什麼武功,但鬼主意出奇的多,說話行事都很怪異,和所有女子都大不相同。幾句話里我也無法跟你說清楚她的情況,反正高兄你找到她之後,一定要先封住她的大穴和啞穴,免得讓她施計逃脫!有時候她會說一些胡話,你千萬別相信她;有時候她還會說自己不是我妹妹,你也別相信她,我是親眼看着她出生的,她就是我的親生妹妹!」

高絕皺着濃眉,勉強點了點頭,心裏道,真是個麻煩的女人,那就帶着一條麻袋去找人吧,找到后打暈了裝裏面。

廖之遠繼續交代道:「我妹妹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了,那個你……抱她上馬車的時候,你可要注意一點兒……你只能架着她的兩個胳膊往車上抬,像這樣。」說着廖之遠面對面地跟高絕站齊,用雙手小心翼翼地託了托高絕的手肘,神情專註地就像對面站的是他妹妹一般。廖之遠重複道:「你可要多注意一點兒!她是大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高絕對廖之遠的親密舉止十分不悅,黑著一張臉死死瞪住對方的鼻尖。

廖之遠訕訕地後退兩步,沒趣地摸一摸自己的鼻子,又說道:「還有,我妹妹跟一般女子不同,不愛繡花也不愛塗脂抹粉,不學寫字也不學武功,卻喜歡倒騰一點小生意小買賣。她放着廖家大小姐不做,經常跑去京城夜市上擺地攤賣貨,還動不動就把家裏喝茶的杯子、吃飯的盤子碗舉起來大叫什麼『寶貝古董』之類的怪話。」

高絕的濃眉絞得更深了,心道,原來還是一個傻女,她真的會釀酒嗎?山貓不是騙我的吧?

廖之遠又為高絕提供線索說:「在她離家出走之前的幾天,她嘴裏一直嚷嚷着什麼『原來古代的人蔘是跳樓價』『一公斤才合兩百塊錢人民幣』,我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高兄你有所不知,我妹妹八歲的時候爬樹摔下來,摔到了這裏的腦袋,醒來后就開始怪話連篇了。」說着,廖之遠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高絕心頭恍然大悟,原來真是傻女,於是開口詢問:「我的酒……」

「草!你先聽我說完我妹妹嘛!」廖之遠沒好氣地打斷高絕,繼續說着他掌握的所有線索,「我妹妹她離家出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丫鬟、一個小廝和一大筆銀子,因為我家裏的財政大權從三年前就被她搶到了手中,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帶了多少錢,反正是一筆千兩以上的巨款。高兄你想一想,美貌女子、身攜巨款、不會武功,簡直就是各路強盜山大王眼中的待宰羔羊啊!呃,我忘了告訴你,我妹妹還是一個小財迷,她曾說過她要嫁給大明朝首富,所以你千萬不要打她的主意。」

看到高絕臉色不善,廖之遠連忙轉移了這個話題,接着剛才的線索說道:「離開廖家之後,我妹妹雇了一輛馬車徑直往北走,穿州過省,晝夜兼程,最後走到了長白山下的冬瓜鎮。到了那裏之後,她走遍了冬瓜鎮上所有零售和批發人蔘的鋪子,據她帶着的那個小廝回報說,她在做什麼『市場問卷調查』。之後,她又聽說從長白山上的挖參農戶手中收購人蔘是最便宜的,於是她就帶着丫鬟和小廝上長白山了。」

「最後小廝怎麼自己回來了?那個女人掉到懸崖下面了?」高絕面無表情地問道。

「呸呸呸!」廖之遠氣憤道,「你怎麼說話呢你!只因為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而那個小廝其實是我的心腹,他認為風雪天裏上長白山太危險了,就一直勸阻我妹妹上山。最後我妹妹不耐煩聽,就施計把他打暈了綁起來,只帶着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鬟就又往深山裏去了。之後那小廝醒過來掙脫了綁縛,爬上了長白山卻遍尋不到她,只好一個人回家來領罪。高兄,我那小廝好歹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有他跟着我還放心一些,可我妹妹和那小丫鬟都是多走上幾步路就會嚷嚷腿累腳疼的柔弱女子,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事情我都清楚了,我休息半天就騎快馬趕去冬瓜鎮。」高絕再次聲明,「十壇酒,都要用大罈子裝,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否則我就當場拔光她的頭髮。」

廖之遠嚇得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我家裏也只有兩小罈子,還被我妹妹藏起來了!高兄你放心,我絕不會賴掉你的酒的!我妹妹一回了家,我就把她關起來釀酒,不釀好十罈子我不放她出門!假如兩個月內不能兌現的話……我就把她送給你做小妾,天天給你釀酒吃!」

高絕板着臉,討價還價道:「我只要酒,晚交半個月就付一壇酒的利息,以此類推,最遲兩個月交貨。」

廖之遠想一想,覺得對方不算是獅子大開口,於是答應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可是前提是我妹妹回家的時候要毫髮無損,活蹦亂跳,身心俱全,那個……閨譽啦,節操啦什麼的,也要完好無損。」

高絕酷酷地點點頭:「成交了。」

廖之遠心頭的大石放下,俊臉上突然換了一副戲謔的嘲諷神情,搭著高絕的肩膀問:「高兄,既然閣主說你的任務辦得很好,剛才你為什麼還氣哼哼的呢?小弟我別的不如你,記憶力卻好得沒話說,我記得你剛剛說了一句『又是女人的事?免談!』不知上一次是哪個女人的事,讓你惱火成這個樣子呢?」

高絕危險地看了廖之遠一眼,然後目光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他放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上,面無表情地說:「手拿開。」

廖之遠心情尚好,沒有被高絕的殺人目光給嚇走,兀自擠眼笑道:「那天離開道觀的時候,段少是不是把你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啊?小弟我別的本事只能算是略有小成,但我的耳功卻着實是大大有成,為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能聽到一些關鍵的字句。」

高絕再次看向廖之遠的臉,冷漠地說:「誰管你聽見了什麼,我困了,你要說話去別的屋裏說。」

廖之遠那一雙山貓一樣明亮的大眼同樣回視高絕,左邊的臉上笑出一個酒窩,道:「小弟我第三樣比別人厲害的本事,就是我的洞察力之強堪稱『廠衛第一』。之前在山道上,我看出段少對那位道姑打扮的何小姐很感興趣,我就說了讓段少把她帶回家養大,過幾年做一房小妾。當時你們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可僅僅數日之後,段少就深陷情網不能自拔,還沒回家問一問段母的意見,就正式向何小姐下了聘禮,高兄你來評一評,我是不是金口直斷?可是這一次,以洞察力最強著稱的小弟我也有些看糊塗了……難道那個小女孩竟有那樣大的魅力?難道說如今陷進去的不止段少一個人?」

高絕的濃眉皺成兩道墨峰,眯眼問:「山貓,你究竟想說什麼?」

廖之遠收起戲謔的笑意,斜眼看着高絕的黑臉,涼涼地說:「老高,其實你的心事比段少的心事更好猜,因為你沒心事的時候只有一種表情,而你生出了心事的時候,你的臉上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細微表情。就在剛剛我說出『何小姐』三個字的時候,你的眼瞳微不可察地驟然縮小了一些,眼皮也有一些輕微的跳動。而且,記得上一次我們幾人在道觀談到關於何小姐的話題時,你還是一臉很不耐煩的神情,說什麼『我沒興趣知道別人的事情』。前兩天,我打聽到了一些關於何小姐的事,敢問高兄你是不是依然沒興趣知道別人的事呢?」

高絕冷著臉不說話,緊靠着他的廖之遠能感覺到他的肌肉正呈現緊繃狀態,無形中透露出高絕口中沒有說出的答案。廖之遠嘆口氣,突然問:「聽說當年高家和凌家定親的時候,高兄你未過門的妻子並不是現在的這位高嫂子凌妙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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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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