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姝琴詭異的裝扮

第716章 姝琴詭異的裝扮

「嫁給我們兄弟中的一個,就能一氣兒有兩個夫君,你說美不美?快把門打開!」兩人一面胡說八道,一面不停地扔東西。就像耗子洞門口的笨貓,想吃卻進不去。

何當歸突然又有興緻理他們了,細聲細氣地說:「兩位大爺自重,小婦人已嫁人了,我夫君脾氣不大好。」

她一開尊口,上面兩個人比打了雞血還興奮,言語更粗魯不堪了。何當歸的耳朵自動屏蔽掉不雅聽的地方,問二人:「大爺是關爺的心腹,一定知道這盒子盛的是什麼吧?」

一聲軟糯的「大爺」把兩個大漢叫得心頭痒痒,邪笑道:「小娘皮把臉蛋給爺摸摸,爺就跟你說。」

「……行啊。」

何當歸走到小窗底下,這時上面不往下扔東西了。她搬了個小凳子踩上,一雙蓮足並起,踮起足尖,仰頭道:「我好像不夠高,大爺試試能不能夠到。」

「我先!」「滾開,是我的!」

上面的兩人發生激烈的爭執,何當歸仰頭等了老一會子,聽見「砰」的一聲響,似乎是其中一人把另一人打暈了。然後一隻黑乎乎的胳膊就從小窗里伸進來了,「美人?你在哪兒?」

胳膊佔滿小窗,他就沒法兒用眼睛看了。她咯咯笑道:「你來抓我呀,抓到了,我就把錦盒裏的東西分你一半!」

那隻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漢子的聲音透着緊張:「那個東西碰不得,一碰就……」

「就怎樣?」

「俺,俺不能說。」

何當歸撿起地上的繩子,繞了那隻粗手臂幾圈,打了死結,用力拉動繩子的另一頭,喝道:「你說不說?不說折斷你的手!」

「哎呦疼!鬆手!」

「你不說,我就告訴關白你調戲宋夫人!」她拎着繩子,在下面盪起了鞦韆。

「哎呦,媽呀!勞資非把你……」

話音未落,不得了的變故發生了。何當歸鞋上的兩顆藍種夜明珠突然彈起,以眼睛捕捉不到的電速,彈上被繩子綁着的那隻胳膊。藍光交替在上面跳動,上方的大漢疼得鬼哭狼嚎,何當歸聽着都發毛了。

這是什麼情況?夜明珠襲擊人?

「哎呦住手,小人告訴姑奶奶,那盒裏的東西是……哎喲!」

「是什麼呀?」何當歸急了。

「是,是蠱王,蠱蟲里的王!這是偷聽關爺和夫人談話聽來的,別的小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姑奶奶饒命,再也不敢了!」大漢苦苦求饒。

藍光還在不斷地穿梭,把那條手臂絞成了一種奇怪的姿勢。何當歸為難地說:「我也想饒你,可我不知道怎麼讓它停,要不你再忍忍?」說這話的同時,手臂的骨頭凄慘地咯吱作響,下一刻,關節不自然地一扭,大漢的求饒聲也隨之消失了。

藍光是夜明珠飛動的殘影,當夜明珠落回何當歸手心的時候,藍光也褪去了。

「什麼寶貝,這個?」

她新奇地戳了戳夜明珠,珠子在白嫩的手心兒里滾一圈,開叫了——「那個人渣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這個……真的是珠子在開口說話,聲音是從裏面傳出來的。她瞪圓了眼睛。

裹挾著巨大的山洪落地都無法企及的怒氣,一個稚嫩的奶娃娃聲音,用蚊子扇翅膀的音量,大吼道:「什麼時候能學會照顧自己?什麼時候懂得避開危險?如果我不出現,你真的預備讓那人碰你的臉?」

聽到這裏,何當歸小小聲地抱怨:「碰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珠子娃娃狂怒,咿咿呀呀地叫道:「笨笨笨!氣氣氣死我了,小逸你你你……快隨我離開關府,這裏呆不下去了!」

何當歸吃驚掩口,這個語氣,口吻,分明是……

「孟瑄?是你嗎?」驚喜湧上喉頭,「你是小小孟瑄,是你!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好幾次跟你說話都不應!原來你還在,我好想你!」她湊近夜明珠,想看看小小孟瑄藏在哪裏。

「我好想你」四字帶來奇效,立刻就讓用蚊子音量大吼的珠子停口,把所有的不滿收回去。「呃,其實我都聽見了……」珠子娃娃說,「你每次跟我說話都能聽見,但是沒攢夠元氣回應你,對不起……你很想我嗎?每天都想……還是隔一天想一次?」

珠子泛起一圈深藍光暈,何當歸覺得這是小小孟瑄在害羞的表現。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他,可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先把盒子裏的蠱王帶走,拿去問問風揚的姑姑九姑,說不定這個就是熠迢中的蠱的解藥了……

「誒?盒子裏的東西呢?」

才一眼不見的工夫,桌上的錦盒就空空蕩蕩了,那些漆黑漆黑的液體呢?何當歸急得不行,翻找桌上的所有東西。

珠子忙制止道:「住手!千萬不可碰那隻墨猴的屍體,蠱王已鑽進它的腳底了!」

話音未落,墨猴的屍體動了動,蜷曲成巴掌大的小身軀縮得更小,銀灰色的眼皮刷地睜開,露出綠瑩瑩的眼珠。

就算小孟瑄沒喊出那一聲,何當歸也感覺到了危險,不自覺地後退兩步。珠子裏的聲音冷峻地低吼道:「開密道,你先出去!」

何當歸的手本來已碰到了暗門開關,聽小孟瑄說讓她「先」走,手指卻按不下去了。一個遲疑的工夫,死而復生的墨猴閃電躍走,空中連殘影都看不見,只聽見吱吱的怪叫聲。珠子急急滾落在地,撞上了什麼東西,她定睛看時,是墨猴和夜明珠糾纏在了一處。

「開門!走!」堅決而不容辯駁的聲音。

何當歸眼神一凝,打開了密室出去的石門。她中了類似茶露的迷藥,只能扶牆行走,別的事什麼也做不到,留下來也幫不上忙,既然孟瑄有這種覺悟的話……

石門后是長長的甬道,暗光透射進來,她深吸一口氣往前急沖,拐彎上了台階,走進的一間石室里躺着兩個挂彩的大漢,似乎是在密室上方調笑的那二人。傷得極重,頭和肩上都有傷痕,不光是她剛剛才傑作。也就意味着,這裏還有其他人!

「三小姐,你不是關府的客人么,走到這裏來,是迷路了還是怎的?」背後有優雅的女聲響起,透著毫不掩飾的得意洋洋,一回頭,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就站在那裏。

何當歸慢慢挪了兩步,靠着牆站好,對那人勾唇道:「只做了半年主僕,到今天還喚我一聲『三小姐』,像姝琴你這麼有良心的人,如今不多見了。」

那人穿着麻布短衫,頭戴着半舊的斗笠,只露出紅唇和尖尖的下巴,遮蓋了真容。由於彼此是老相識,何當歸一眼就認出她是「瘋女人」姝琴,而對方也不奇怪自己的偽裝無效。

姝琴本是個清雅秀致的美人,自從關墨不在後,境況似乎越來越差,如果她把一切遷罪於何當歸,也不稀奇。尤其,何當歸現在看起來連站直都很吃力。

可奇怪的是,聽了隱含嘲諷的話語,斗笠下的唇線輕抿,沒有被挑起怒火,只是問:「別人都傳我是瘋子,你的眼神卻像在看一個正常人,難道三小姐相信我沒有瘋?」

「瘋與不瘋看不出來,可在我印象中,姝琴姑娘一直都是聰明人,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正好我也不笨,不如你講講你的目的,看我能否幫上忙?」

「噗嗤!」姝琴笑得雙肩一抖,「你想幫我?憑你?」

何當歸懶散地半眯起眼睛,淡淡道:「聽聞你『瘋』了之後,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我家的清園,不是只因為那兒風景特別好,是嗎?你是關墨之妾,但關老夫人不喜歡你,甚至稱得上厭惡你。依着她老人家的脾氣,怎麼對待引誘兒子的狐狸精都不奇怪,可她卻把城外的莊子放給你住,任你胡鬧,心胸何其寬廣!」

「你什麼意思。」優越的腔調褪去。

「我的意思是,關老夫人不在了,姝琴你不卷銀子離開這個傷心地,還肯冒險回來……哦,對了,你知道蠱王嗎?」敘舊同時,何當歸一直聽着腳下密室的動靜,心裏完全不像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

「蠱、蠱王?你……」姝琴警惕地退後兩步,「你偷了蠱王?」

何當歸腳尖點地,說道:「你是說盒子裏的黑東西嗎?它跑出來了,鑽進一具屍體里,屍體就活了,可怕可怕!我可不敢去偷。」

斗笠下的紅唇突然變得煞白,失聲問:「你是說……蠱王附上了屍體?在哪裏?」

「那人身下的地窗,下面的密室里,拉開就能看見了。」

「……」

姝琴又急退幾步,瞪着何當歸看。僵持了半刻,何當歸才笑笑問:「怎麼樣,這回咱們的戰線統一了吧?」

姝琴權衡輕重,勉強同意了:「……好,先抓蠱王。」她背在身後的雙手亮出來,有裝着倒鈎箭的弓弩,三丸銷火彈樣的東西,看來是有備而來。她揚著下巴示意何當歸拉開屍體,緊扣著弓弩把的手指蠢蠢欲動,明顯不懷好意。

何當歸面無懼色,一步步走近地窗,猛地拖開昏迷的男人。蹲在背光的一方,把安全的地勢讓出來。

姝琴透過地窗看下去,看不到何當歸說的「屍體」。何當歸往下望着說:「哦,忘記告訴你,蠱王鑽的是一隻墨猴的屍體。」目光迅速掠過地面,什麼都不見了?!

「墨猴?不是人?」姝琴覺得被耍了,可蠱王的厲害也不敢小覷。武器又不敢給何當歸,姝琴只好脫下斗笠,往下半探著身子找。何當歸等得越來越心焦,想設法化去迷藥,奈何力不從心,也不知下面的情況怎樣。

「啊!」姝琴突然一聲尖叫,伴隨着鋼箭聲、火雷聲,地窗塌下去一片。姝琴退回來,慘白著臉色,鬆口氣說:「捉到了,蠱王。」手裏果然多了個袋子。

「夜明珠呢?」何當歸連忙問,「有沒有看見一顆藍種夜明珠?」

姝琴斜乜一眼,冷哼道:「三小姐把錢財看得比命還重嗎?」不等回話,站起來轉身就走,「關白隨時會回來,各逃各的命!」她正是為找蠱王才冒險潛進來,現在東西到手,不殺何當歸是怕惹麻煩。但麻煩人物一直跟着她,就會更麻煩。

出來書房,什麼人都沒碰見,姝琴暗呼好運,想要悄悄撤退,可身後的何當歸依然不怕威脅,陰魂不散地跟着。姝琴冷笑,一個腳步虛浮,走路都不穩當的人,想早死早超生?好,就成全了她!

眼底寒光一閃,不等回身,袖中箭的機括就撥開了。然而等了又等,那支箭並沒發出去!

姝琴吃驚地掀開袖子,檢查裝在臂上的袖箭,只剩一個空皮套,裏面的箭支不翼而飛。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貼身綁着的機關!

「呵呵,看來你一時還甩不掉我。」何當歸虛弱一笑。她走了一段路,鬢邊多了汗水,看上去是一推就倒的樣子。可這時候,姝琴又不敢小看她了,惡狠狠地睜大眼,低叫着:「你做了什麼?我的袖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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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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