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湖上的少女
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掉了進馬桶。
也不要問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更不要問我那些糞類的滋味怎樣。
因為我全都不知道，我想如果換著是你，都一樣。為什麼？我靠！因為我們都是一個正常人阿。
欣幸，還有一點我是清醒的——晚霞下，樹林亂草間，趟著一個全身**，滿身臟物，臭得要命的人。那個露體狂，就是小弟我。
回看自己裸露成體，心裏一驚，兩手對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做了個防護的姿勢，便立刻起身查看四周。哼！我們男人什麼都能丟，就是不能丟臉。
四看，滿眼都是綠樹相連，野花偏偏，戀蝶紛飛，好一個景象。東瞄西看了良久，見鬼影都沒一隻，才得安樂。
「暈！發什麼春夢阿？」對於現實，我的確有點摸不著頭腦，一邊猜想，一邊和空氣說話。心想，不就肚子痛，要上一上廁所嘛，搞什麼鬼？
腦子剛有點反應，臭覺神經就告訴我難堪的信息，好臭！定是和「那個」混得太激烈，飄飄蕩蕩太久之故。
我找阿，想要找個有水的地方，然後一跳而下，把一身污垢洗個通透。樣貌頓庄本是人生的本錢，像我這麼一個一天之內，就和屎尿有兩次姻緣的人，當真世上小見，倒霉之至，天下無人能及。唉，天阿！高嘆我的人生還留下什麼？
兩手小心翼翼，兩腳一邊步步為營，在樹林穿梭。心擔憂不停，千萬別有人經過阿，千萬不要有人看見阿，心裏儘是哀求。
狼狽了許久，左探右故多次，結果還倒令我意外。
只見一叢林間，綠樹間，有水塘一個。此塘看似佔地甚廣，遠處濃霧依依，虛幻難測，難以確實地看清每一處，每一個細節。
我望着深綠的塘水。濃霧與水幽間，水面不小地方泛起漣漪，似是魚兒呼吸所創。心裏是一陣猶疑。卻後來又想，現今已經落泊至此，還怕有什麼大魚水蟒不成？別傻了。當即不行深究，躍身，一跳而下。
「咚」的一聲清脆利落，浪花四淺，劃破了四周的寧靜。身上污跡溶水即散，心暗叫一下：「爽！」
在水唐上裸泳良久，身上不聞臭味。內里即發起一行告急——無論身上有多乾淨，我總不能這樣裸著示眾吧？
又是一哀，命苦！為什麼偏偏就弄得我狼狽於此？越想越怒，逼得朝天大喊：「搞什麼賤東西！」
把頭如此一舉，正痛苦冥想之際，眼睛霎時看到東西……只見不遠處的水平面上，突起一件東西，望着漣漪起伏而來，我想，不會被我剛才一喊言催來吧？定神一看，此物在濃霧間，一爬一爪，加上瞧不見樣貌，說不出的靈異。心裏暗罵，「日」那個「本人」的！不會是什麼水怪之類的吧！
如此一驚，才發現剛才之所以看不清唐的全貌，多是因為天之昏暗，時已晚霞。我朝着漸漸光線暗淡的湖塘，倒影處處，遠觀過去，就像尋命的鬼影。越看越驚，越想越怕，像置身孤海般彷徨。突破了心中鎮定的防線，一字從腦海閃出，立即催出一身急來…
逃！
用盡全身力氣。手腳慌忙亂爬，一個勁搖打，浪花不絕，漣漪泛濫亂形，「啪啪」之聲不絕，向岸邊急急而回。
正全力以付之間。身後「阿！」的一聲劃過長空，於塘上急切回蕩，幾次。
我頓了一頓，四肢也就停了一停。心想那東西不會是個人吧？聽它如此大叫，估計定是受到什麼驚動，或者是有什麼意外。還是本來就跟我一樣，不經意間碰到那隻「怪物」？
生命面臨地獄紅燈，一切由不得多想。於是用最短的時間，作最精明的決定——不理三七二十一，逃！
不消時分，帶着喘息，在岸邊一把爬起。倚靠着近旁樹榦，心，亂跳如狂，鼻口搶氣，瘋狂地咽氣續命。卻被身後一聲高喊，嚇得差點失禁……
「你給我站住！」
當然，我雖被嚇了一跳，卻不來跟它賣傻。不來多話，搭毀腳下青草，立刻走到駐旁大樹，給躲了起來。心裏一苦，又是怨恨——天啊！我上輩子干錯的，難道要我一日之內清還？
藉助粗樹截擋，我提起膽量，伸了半個頭出去。心裏正下計算，如見惡人的話，一切管他的，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假如比我還弱小的，就給抽他媽的一頓，竟敢嚇本大爺；一旦遇鬼，就立即呼求耶穌，叫我佛祖……
怎料一看過後，身上血液隨之猛騰，催得鼻血泛濫傾瀉，「小弟」霎時肅然起敬。
水面上，一少女裸露上身，於水面春花蕩漾。秀麗的長發，淡眉烈吮，瓜子般精緻的臉型，桃色臉蛋，雪白如霜的肌膚。和她眼神間不經意的接觸，猶如重重的一個絡印，蓋在手上，腳上，指甲上，頭髮上……
「色…色鬼！你還看！」少女見我不退，竟還偷看起來，立刻用兩手擋着前身，大聲怒罵，如青桃般的臉蛋一下子灑上春雨，搭入成熟期。
我一下回神，才發現自己真的很無賴，有了「一點點」歉意。一字一口吃的道「我…我剛才沒有偷看…我在游泳然而，阿……只是這樣然而」
「你……你……」她你了幾聲，又我了幾下。
就這麼你你我我的對話過後，大家都好像有點不知所措，於是造就了一陣沉默。
猛地，她好像想起什麼，冷眼了我一眼，破口便罵「你在還偷看！我……我要一劍把你刺死！」估計，她根本沒想到我那雙被磁石吸引的眼睛，是那麼的身不由己。
一聲怒罵過後，她用雙手對部位做了個更全面掩護，然後慢慢向岸邊靠來。
我回心一想，用劍？哈哈哈，差點笑出聲來，只道這個笑話着實有趣。後來看着她慢慢靠近岸邊，想到自己**一身，無布更無衣，當即着急萬分，破口急說「小姐！你別過來，我身上沒穿衣服。」
「哼！」她當然不受我這一套，在淺水間慢慢而起。
我掉轉了頭，不敢再看。正腹問怎辦之際，沉寂之間，離地不遠之處，一物在晚霞餘暉下微微的閃爍，把我的眼神牢牢拉了過去。
走前幾步。發現在我眼前，是一把「劍」一把長劍，我知道，這道明器又名「魚腸」。紀得國中那一年夏天，和大夥一起去劍刀展，就被這把看似平凡的長劍，硬硬吸掉眼上盡數精力，致今難忘。
劍下，一個包袱和一件青衣排列有型，一絲不拘，想必是少女之物。回想她剛才之言，要用劍把我刺殺，心裏不得不發起毛來。
在冥想中回過神來，眼前是一陣急亂。少女一步一步的靠近，為我添上百感尷尬，如火上擾油，逼得全身都熱烘烘的。
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回看少女，定是心想只有我們兩人才如此放膽，或者是她覺得她上來就能把我幹掉，我一死她就能發心頭之恨了。我靠！恨之心切，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越想越不妙。
回望魚腸劍，我迅速立定主意。
「小姐，對不起，你的東西就借我一把，未來相見就還給你，抱歉！」你要殺我，就不要怪我做一次負心漢。聲罷，我左手抱起衣衫及包袱，右拿魚腸劍，拔腳前逃。
那少女呢，看到我的舉動先呆了一陣，臉上錯愕。後來似乎冷下心智，不管一切似的，開步追來。
不！不是追。
是向我飛了過來。
裸露一身的她，在樹上一飄一盪。我逃阿逃阿，她在樹枝上飛阿飛阿，眼看再過不久就給追上了。
我心裏咒罵，要死了！要死了！這次小命油盡燈沽啦！因為看到她那飄逸的身姿，在樹上穿梭如風時，腦里便心打出個估計。
那是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