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試探
摔跤竟然摔出掌印。
陽震海百思不解，反覆端祥龍在天胸脯上的手印。
越看越清晰，甚至母指也有明顯的輪廓。
「當時還有旁人否？只有那個庶子？」
陽震海詢問身邊知情的武師。
「除了那個庶子，還有他的貼身奴婢。」
「沒其它人了。」
「就他主僕兩人。」
武師們紛紛回話。
陽震海漸漸擰起了眉頭，陷入到了深思中。
如果龍在天摔倒的時候，沒有其它人在場，那麼兇手就有可能是楚無雙了。
可是，陽震海來到楚府當武師多年，了解楚無雙的底細。
楚無雙弱不禁風，連大媽都不一定打得過，又怎麼可能打死壯得如同牛的龍在天。
陽震海把懷疑目標鎖定到了郭青衣身上，很快又在心中推翻。
郭青衣雖然經常干粗活，有幾斤腕力，但是她不會功夫，也不可能一掌能打死龍在天。
死前，龍在天曾經和楚無雙產生衝突。
武師們當時看得一清二楚，楚無雙只是向龍在天隔空出掌，沒有擊到龍在天身上。
陽震海回想武師們透露的細節，再次把懷疑目標鎖定在了楚無雙身上。
如果真是楚無雙向龍在天出掌，龍在天死後胸脯出現掌印，他是兇手就符合邏輯了。
「這小子難道偷偷練了什麼神功？」
陽震海在心裏犯起了嘀咕。
隔空掌死人這種功力，陽震海都辦不到。
「你們把龍三爺的遺體抬到後山埋葬，如果別人問起來，就說龍三爺是摔死的。」
叮囑完武師們，陽震海帶領幾個心腹，前往楚無雙居住的破院。
楚無雙在院裏劈柴。
郭青衣在井邊洗衣。
自從練了歸元神功，楚無雙體格異於常人，平時讓他劈一會柴，會把他累得半死。
如今劈柴劈了一大堆，他仍然氣不喘臉不紅。
「小少爺，是葯三分毒，大力丸雖然能讓人力大如牛，你還是少用為好。」
郭青衣憂心忡忡勸說。
「我不服大力丸，誰幫你幹活？」
楚無雙戲弄郭青衣。
郭青衣急了起來：「我自已就能幹活，不需要你幫忙。」
「你以後還要做我的小妾，我不可希望你因為幹活，一雙巧手越來越糙。」
「小少爺，你說什麼呢，誰是你小妾。」
郭青衣臉龐一紅。
「你是我小妾啊。」
「我不是。」
「怎麼，你不願意做我小妾嗎？」
「小少爺，我......」
「三少爺你心情不錯啊，都快要去江府做上門女婿了，還有閑情和下人調情。」
陽震海的聲音傳進院裏，打破了楚無雙主僕兩人的清靜。
楚無雙見陽震海忽然來訪，很快猜到了怎麼回事。
陽震海走到楚無雙身邊，打量一堆的木柴，驚訝萬分問：「這些柴是你劈的？」
楚無雙計上心來說謊：「這些柴如果是我劈的就好了，是我的奴婢劈的，我剛拿起斧頭，陽總管你就過來了。」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在說謊？」
陽震海目不轉睛打量楚無雙。
他暗暗在心裏說道：「就沖你能一下劈這麼多的柴，殺死龍在天的兇手多半就是你。」
楚無雙聽到了陽震海的心聲，假裝渾然不知。
郭青衣見陽震海上門來找茬，也回過神來了。
她以為龍在天是摔死的，從未想過兇手是楚無雙。
不過，就算龍在天是摔死的，也和楚無雙有一定的關係。
她護主心切，向陽震海解釋：「龍三爺是自已摔死的，和小少爺沒有關係。」
陽震海置若罔聞，殺氣騰騰問楚無雙：「龍三爺是不是你殺死的？」
楚無雙心知肚明，扮出焦急的模樣否認：「陽總管你說笑了，我一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殺死龍三爺。」
他剛說完話，陽震海忽然伸出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小少爺！陽總管，你放手！放手！小少爺雖然是庶子，始終是老爺的骨肉，你快放手！」
郭青衣急得站起身，向楚無雙跑過來。
楚無雙扮出驚恐萬分的模樣，伸手拍打陽震海的手腕。
他使用的是尋常的力量，對陽震海起不到一絲震懾作用。
郭青衣也跟着拍打陽震海的手臂，企圖幫楚無雙掙脫。
她雖然干粗活多年，有一些蠻力，但在武師總管面前，和尋常的柔弱女子沒有任何區別。
任憑她如何捶打陽震海的手臂，始終如同螞蟻撼樹。
楚無雙扮出呼吸困難的模樣，眼珠子鼓起，嘴巴大張，如同上岸的魚一樣，拚命呼吸。
陽震海本意是試探楚無雙是否會功夫，如果一個人會功夫，威脅到自已性命了，就會本能地反抗，暴露自已的底細。
可是楚無雙雖然反抗，卻和尋常的文弱書生沒有兩樣。
眼看他翻起了白眼，快要斷氣了。
陽震海才收回了大手。
楚無雙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大口呼吸。
「小少爺。」
郭青衣蹲下身，一臉關切呼喊。
陽震海見楚無雙半天緩不過氣，於是不再逗留，轉身就走。
楚無雙其實早就恢復了，他繼續演戲，在郭青衣的攙扶下坐到走廊台階上休息。
「陽總管太可狠了，小少爺，我把此事秉報給老爺，如何？」
郭青衣滿臉悲憤提議。
楚無雙搖搖頭，扮出氣息微弱的模樣反對：「沒......沒必要。咱們快......離開楚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咳咳......」
說完話，楚無雙還增加了戲碼，輕咳幾聲。
陽震海在回程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雖然楚無雙經受了他的試探，有可能有高人在背後幫助楚無雙，隱藏在暗處重傷龍在天。
回想近段時間遇到楚無雙的情景，陽震海愈發覺得事有蹊蹺。
以往楚無雙總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如今卻眼神明亮，精神飽滿，和以往相比，判若兩人。
一番思忖，陽震海停下了腳步，提議道：「咱們返回去，藏在暗處，看看這個廢物有什麼舉動。」
楚無雙機智過人，猜到了陽震海會返回來偷窺。
但他沒有專門讓楊百里隱藏起來，仍然端著飯菜往楊百里住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