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高價雕花匕首

第66章 高價雕花匕首

陸江北將信將疑地看着廖之遠沒有正形的俊臉,責備道:「人家何曾得罪過你,幹嘛給人家亂起外號?要麼你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要麼你就喚她一聲『何小姐』……呃,剛剛你說你知道關於她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切。」廖之遠挖著鼻孔說,「她沒得罪我嗎?可不就是因為她的緣故,讓段少、高絕和你都變得不太正常了,就在剛才,我差點兒沒讓高絕給殺了,我不怪她怪誰!」

陸江北捶他一拳:「你挨打全都因為你嘴巴太壞,好了,快說,何小姐的秘密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廖之遠用眼角斜覷着陸江北,又挖了幾下鼻孔才住手,然後伸長胳臂往小几上搭著的一件袍服里摸去,半晌后摸出來一把帶刀鞘的小匕首扔給陸江北,用炫耀的語氣說:「鏘鏘鏘,你來瞧一瞧,我這把匕首怎麼樣?等回了京城,我打算用它去跟段少換一百兩銀子花花!」

陸江北疑惑地來回掂了幾下這把匕首,又拉開一點刀鞘試了試刀鋒,雖然的確是把精巧順手的好匕首,但怎麼瞧也值不了十兩銀子。

就算段少的人有點傻氣,也不會用十幾倍的高價買這把匕首啊,何況,段少的傻氣僅只表現在和女人有關的事情上。比如這次回京述職,大夥兒全都在最後一站飲馬鎮的白沙山莊住下,想好好過幾天放浪形骸、不受約束的日子再回京城的家中。只有段少連杯茶都沒進山莊喝,馬不停蹄地駕着一輛赤蓬馬車駛上了通往應天府的官道。

廖少用輕功追上去,吸在那輛馬車的外壁上跟蹤了半里路,才興高采烈地飛回來跟眾人報告說,段少這一次是「超額完成任務」,半個月之內就撿回了整整十個女人!大夥兒有些不信,廖少就掰着手指數給他們,除了雪娘和蓮兒母女,另外還有七個清一色穿着黃裙子的年輕女人,大部分都有幾分眼熟,依稀都曾在水商觀里見過。最後,廖少擠眉弄眼地笑道,段少這次揚州之行真是收穫頗豐,不止在道觀中與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小情人」私定終身,還不吱不吭地瞞着大夥兒弄走了七個道觀的姑子,段母見到之後臉色一定很精彩。

「依我瞧,你這把匕首隻能賣六兩銀子,而且段少有十幾把短劍匕首,未必會跟你買這把。」陸江北把匕首遞還給廖之遠,笑道,「你是廖家的獨子,就算七百多兩的年俸不夠你用,家裏的田租店入還不夠你一個人花的嗎?」

廖之遠愁眉苦臉地攤攤手,凄慘地自述身世:「陸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裏雖然沒有兄弟跟我分家產,我爹娘卻在我七歲那年給我添了一個妹妹。老大你是不知道,僅只這一個妹妹,就比十個兄弟還狠哇!每次我沉甸甸的錢袋從她手中過上一回,再打開時裏面連點兒銀渣渣也不剩了!而且她的鼻子比狗還靈,我把錢袋藏哪裏都能被她翻出來!」

陸江北聽得心頭納罕道,不知廖父廖母是什麼樣的人物,才會把兒子女兒都培養成這般不尋常的人才。

廖之遠又把匕首扔給陸江北,笑道:「你拔走刀鞘看看裏面就知道值不值一百兩銀子了,老大,我可是念在多年同僚兼師兄弟的份上,才沒有黑著心開價要一千兩銀子!」

陸江北依言拔走刀鞘,以為裏面的刀鋒會有什麼出奇之處,可乍看上去還是普普通通的玄鐵刃,於是輕搖一搖頭翻轉過刀身,然後在看清楚背面花紋的一瞬間,陸江北不由得愣住了。光潔的刀身正中央刻着一幅線條簡潔的人物肖像,看那眉眼神情分明就是——「是她。」陸江北失聲道,「何小姐!」

廖之遠笑眯眯地為自己的匕首做介紹:「沒錯,這就是如假包換的『何當歸人物刀筆畫』,別看其樣式簡單,線條不算很多,可是放眼全天下,幾乎無人能在玄鐵刀身留下哪怕是一道划痕,我卻煞費苦心的在堅硬鋒利的刀身上完成了一幅刀筆畫!在雕畫的過程中,儘管精通篆刻的小爺把大量的真氣凝注在刻刀之上,但是他奶奶的玄鐵表面比鏡面還滑,那把刻刀當場就斜飛出來割破了小爺的手指!」

廖之遠亮出纏有繃帶的左手食指,嘆一口氣繼續說:「當然,這些都不是這把匕首最大的賣點,這幅畫最珍貴的地方在於,它的底畫是出自何當歸本人之手!老大,怎麼樣?對於『滿腹相思無處寄託』的段少來說,這把匕首值不值一百兩呢?」

陸江北用指尖摩挲著那精巧的人物像,輕輕發問:「你從哪兒弄來的她的自畫像?不是偷來的吧?」

廖之遠得意地搖一搖食指,笑道:「這幅畫的底畫是一張精巧的剪紙小像,出自何當歸之手,後來被羅府的人拿出來給齊兄玩賞,齊兄從中發現一個驚天大秘,於是扣下了這張小像。回京后齊兄跑去長夜閣,派人打探有關何當歸的一切大小事,沒等收到探子的回報,他就聽說我們這一邊也在讓長夜閣查何當歸,於是就跑來找我。我看那小像鉸得栩栩如生,就想替段少討走,誰知我好說歹說,那姓齊的只同意讓我臨摹一張,堅決不肯把原物贈我!哼,忒小氣了,等段少娶了何小妞,這樣的剪紙要十籮筐也有啊!」

「小姐,湯嬤嬤不是讓你在山上等着她去接你嗎?」從前的真靜,現在的蟬衣,一邊小跑着追趕前面的身影,一邊氣喘吁吁地叫道,「現在才第二日五更天,湯嬤嬤就是會飛,她一夜也飛不回來啊!奴婢的腿都快斷了,咱們就歇一會兒吧!」

「就是啊小姐,咱們在山道邊歇一歇吧,奴婢的手都勒疼了!」從前的懷問,現在的槐花,停下腳步把手裏的包袱放在山道上,擺擺手說,「不行了不行了,真走不動了!」

走在前面的何當歸這才停下了腳步,沒好氣地抱怨道:「這才走了幾步又要歇腳,有你們這麼當丫鬟的么!我這個小姐自己挑着一百多斤的擔子,尚且沒有喊一句累,而你們幾乎和空着手沒什麼兩樣,還喘粗氣喘成這副德性,呀呀,虧你們還自稱是走慣了山路的人!」抱怨歸抱怨,她還是順着兩人的意思放下了擔子,坐在箱籠上歇腳。

蟬衣一屁股坐在山道的石階上,憤憤地說:「可我們只會『走』山路,小姐你卻是在『跑』山路啊,我們就是多長出來幾條腿也攆不上你啊!」

「好啦好啦,別撅著個嘴了!」何當歸偏頭安慰她說,「我一走起這筆直向下的山道來,就忍不住加緊了腳步,所以走着走着就跑起來了。不如這樣,待會兒你們一左一右坐到擔子上來,我試試能不能挑着你們下山,這樣你們兩人的手和腿就都不疼了,還能節省時間。」

槐花驚叫道:「小姐你說笑呢!我兩個加起來比你那副挑子還沉,再加上挑子的重量,只怕有三百多斤呢!你就是個女西楚霸王,花木蘭轉世,也不可能挑着我們走山道吧!」

何當歸漫不經心地撓一撓下巴,旋即微笑道:「沒關係,待會兒我們試一試,行就行,不行就我自己先下去把東西放好,回頭再來接你們。」

槐花不可思議地感嘆:「小姐你不僅腳程快,體力也這麼好,你簡直比我們村最壯實的大哥力氣還大!」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嘛,她是個女俠!昨天你還不相信,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蟬衣轉頭崇拜地看着何當歸,問,「小姐,咱們下了山去哪兒啊?萬一今天湯嬤嬤趕不回來接咱們,那咱們豈不是無家可歸了?今晚要去住兔兒鎮的客棧嗎?」

何當歸豎起指頭,神秘一笑道:「不如咱們就來打個賭,等一會兒下了山我三人就在路口等待,如果湯嬤嬤半個時辰之內不來接咱們,我隨便任你們罰,反之,你們就任我罰,怎麼樣?」

槐花不知所措地轉頭看向蟬衣,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像個小大人一樣的何當歸露出這樣活潑的神態。蟬衣想一想,不服氣地答應道:「賭就賭嘛,雖然你很聰明,可是我當時聽得真真兒的,湯嬤嬤說是明天左右才回來接小姐,讓小姐你在道觀里安心養病……對了,你的手好些了嗎?現在還痒痒嗎?」

何當歸把雙手舉到眼前研究了一下,慢慢說:「看膚色應該是沒有大礙了,等下了山我就解開手肘的麻穴,讓手臂通一通血氣。」

蟬衣提起此事又感嘆道:「大戶人家的那些小姐們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啊?自家表姐死而復生了,換在我家裏那還不高興瘋了,而她居然送來一身藏着刺和癢粉的衣裳來害人!如果不是小姐你當着湯嬤嬤的面發現了那些東西,我覺得她未必肯承認那事是她做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賴小姐冤枉她。可話又說回來,小姐你回了羅家,她也能多一個玩伴,為什麼要來使詭計害你呢?」

何當歸閑閑地在指甲上畫圈,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她就是因為高興瘋了,所以特意來鬧一鬧我呢,而且這也沒什麼不好,托她的福,我才把湯嬤嬤給說通了。對了,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從前住的西跨院本是個廢棄多年的老院子,陰潮灰暗,不少屋子都年久失修,本來住在那裏就有諸多的不便,後來那裏還漸漸成了個老鼠窩,更住不得人了……」

看到向來害怕耗子的蟬衣聽得打了個寒顫,何當歸笑一笑又安撫她道:「不過你放心吧,在咱們回到羅家之前,托四妹妹的福,那個最討人厭的西跨院就會從羅府中消失了,而且整個府里的鼠兒也會被徹底地清洗一空,我想以後咱們可以換個好些的院子住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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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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