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外面天光大亮,已是天明。

沈若汐再度悠悠轉醒,入眼是尉遲胥清雋且春意未消的臉。

男人見她蘇醒,眉目間俱是風流,褪去了往日裏的一切肅重之氣,笑着問她:「朕是幾郎?是八郎,對么?」

沈若汐迷迷糊糊、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狗子是何意時,她又被捲入一重浪濤之中。

沈若汐:「……!」

她終於明白,為何狗子一整晚都在數數。

雖說,她後來早就開始意識不清,可每次經過漫長昏昏沉沉之後,這人就會附耳對她說一個數字。

原來是在數那個?

怎麼?

狗子也很了解民間話本?

「無外人的時候,喏喏不必行禮。」尉遲胥邁入未央宮之前,面色肅重冷沉。但此刻,唇角噙笑,極致溫柔,「喏喏與朕,是自己人。」

可皇上是實實在在的天子啊。

要知道,那日晌午蘇醒后,沈若汐服用過參湯,又連續睡了一天一夜,這才勉強可以下榻。

【狗子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推到你。】

「叫了幾次水了?」飛燕小聲問道。

沈若汐昏昏沉沉之際,倒是覺得,話本誠不欺她啊……

看來,那些坊間的話本先生未必是男子,大有可能是女子,不然不會描寫的那般細緻,彷彿親身經歷過一遭。

不過,沈若汐並未言明,只會暗暗搓搓的進行着自己的計劃,屆時,再打個尉遲胥措手不及。

她對一位英雄的傾慕,不帶有任何的肖想與不堪。

磁性低醇的嗓音從頭頂盪了過來,沈若汐莫名腿軟。

只不過,她是庶出身份,自知配不上沈國公,只會躲在遠遠的地方,窺探幾眼。

此次帝王可以逢凶化吉,多虧了沈國公一家子的幫襯,她也見到了沈國公本人,她年輕時候也悄悄痴慕過他呢。這算不得男女之情,彼時,京都少女哪個不暗暗傾慕沈國公?

她也不能免俗。

哪怕是到了如今,魏太后能瞧見沈國公,也覺得心情甚好,眼下更是愛屋及烏,真不知該如何寵溺沈若汐才好。

此次,魏太后從西南王府歸京,只盼著兒子兒媳康健和睦。得知小兩口如此恩愛,魏太后自是歡喜,立刻吩咐:「去熬些參湯,等淑妃醒了,就給她端過去。皇上到底還年輕,多少不知輕重。」

她可真是太識趣了,不會自不量力的去挑釁。

【三天前實在太丟人了,我怎麼能全程痛哭?】

不像姜太后,直接弄死了先帝最愛的女人。

她也使不出任何技巧與手段了,精力和體力皆不能支撐她反抗一點點。

她第一反應不是畏懼尉遲胥,而是忽然想到,她得開始練武。

圓房后的第三日,日理萬機的帝王又來了未央宮。

話本中的男角兒都是七次郎,狗子這是在破紀錄?

魏太后揚起的唇就沒落下過。

一想到自家娘娘那副嬌柔的身板,不免有些憂心。

她二人被沈若汐影響,也看過不少話本,但也不會想當然的以為,世間男子皆如話本中的男角兒一樣。

話本中所寫的一切,都是真的。

天子必定就是男角兒。

宮婢應下:「太后,淑妃娘娘下個月就是皇后了呢,是您的正經兒媳。」

二人兩天未見,沈若汐總覺得莫名生疏了,她老老實實福身行禮,卻尉遲胥握住了手腕,直接拉了起來。

未央宮的消息,自是很快就傳到了魏太后耳朵里。

沈若汐就……心情甚是複雜,但眼下,她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思量,注意力很快又被尉遲胥所牽扯,主打一個鹹魚隨波逐流。

但另一方面,思及娘娘早就覬覦皇上,如今得償所願,又替娘娘覺得歡喜。

尉遲胥:「……」

守夜宮婢紅著臉,竊笑的伸出手指頭。

***

飛燕與白鷺過來接替時,見帝王還未從娘娘的寢宮出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魏太後由衷祝福。

「嘶……」飛燕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是魏太后與姜太后最大的區別。

***

自正式圓房之後,沈若汐再沒有當着尉遲胥面耀武揚威過。

【我要找個機會,把狗子綁在床上。一定要讓他懊悔不已。】

不過,沈國公夫婦二人是當真很般配啊。

總是被壓制着也不是辦法。

綁他?

然後呢?

她打算用什麼手段,讓他懊悔不已?

尉遲胥這幾日忙於政務,朝中等同於是百廢待興,但他並非不能抽出時間過來,只是擔心又會控制不住,從而徹底失控。

尉遲胥從前一直以為,他足夠自律隱忍,在床笫之歡上,可以收放自如。

但三日前,尉遲胥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從前是過於自控,可一旦閥門打開,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所以,在沈若汐沒有恢復之前,尉遲胥故意避讓了兩天。

想來,三日前,他的確對她造成了傷害,不然,這小狐狸又豈會想要報復他。

不過……

他半點不介意被報復。

「喏喏這副表情,好似不太高興。」尉遲胥明知故問。

沈若汐強顏歡笑。

這種事又不能說出來,委實丟臉。

「回皇上,臣妾無恙。臣妾聽說,秦大小姐已經許配給臣妾的二哥了,婚事也定下來了?那……我能否出宮見見父親與母親?」

說也來怪,按理說,她不應該對原主的家人有任何情感牽絆,但沈若汐得知沈家諸人皆回了京都后,一直很想回去看看。

尉遲胥的目光落在了美人的紅唇上,大概是這幾天養得太過滋潤了,唇瓣嬌艷欲滴,如枝頭熟透的櫻桃,讓人一看就想狠狠欺壓。

尉遲胥沒有再委屈自己,一低頭就親了上去。

一眾宮婢立刻慌了神,紛紛垂下頭去,只盯着自己的腳尖。

沈若汐的后腰被男人提了起來,以方便兩人更近距離的接觸。

好半晌,尉遲胥才鬆開了懷中美人,四目相對時,沈若汐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明顯的情/欲/,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明明很菜,卻又很想嘗試。

尉遲胥稍稍低頭,為了配合沈若汐的身高,他像是得了些許滿足的少年郎,笑起來,咧出潔白整齊的牙:「朕陪你一道去國公府。」

沈若汐喘了幾口大氣。

顯然,她的肺活量可能不太好。

這一點也需得練一練……

沈若汐暗暗搓搓的想着。

***

國公府這幾日倒是熱鬧,登門賓客如過江之鯽。

此前一度門可羅雀的場面,再也不復可見。

程十鳶此次,也隨着沈澈一道來了京都,她這人就喜歡看熱鬧,更是很想見見公婆。

沈夫人對她甚是滿意,國公爺自然不會為難兒媳,故此,程十鳶被沈家尤為善待。

今日帝王攜淑妃登門,秦詩柔聞訊,也登門做客。她已經不是帝王的嬪妃,又恢復了秦大小姐的身份,幾日未見未婚夫,她甚是想念。她這人尤為直接,尤其面對自己的感情時,更是毫不遮掩。

沈若汐一下馬車,瞧見沈國公夫婦的瞬間,立刻紅了眼眶,直撲沈夫人懷中,情難自控:「母親、父親,嗚嗚嗚……」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何會將沈國公夫婦當做親生父母了?】

她在現世是孤兒,根本不曾體驗過這種溫馨。而穿越之後,她也不曾見過沈國公夫婦。

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夫婦二人,彷彿就是她的親生父母。

尉遲胥:「……」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年輕帝王眉目深鎖,眼底是旁人看不清的情緒。

沈國公夫婦皆是女兒奴,好不容易生了這麼一個嬌嬌,自是萬般寵愛。

沈家三位公子杵在一旁,彷彿就是多餘的。

沈國公夫婦二人抱着女兒一番痛哭,似是經歷過生離死別。

「囡囡受苦了啊。」

「是為父沒能護好你。」

尉遲胥:「……」

身為沈家最智睿之人,心眼子也最多,沈澈清了嗓門:「咳咳,且先進府再說吧。」皇上就在當場,父親與母親怎就不知道收斂?

如今的帝王,已不是當初在沈家大院歷練的二皇子了。

反正沈澈自己,是再不敢對帝王無禮。

京都城前幾日才剛剛經歷過一場洗滌,故此,國公府外面還算安全,奸佞餘孽已是自身難保了,一時間不會掀起什麼風波。周遭一切還算安全。

眾人踏入侯府大門。

尉遲胥的目光一直落在沈若汐身上,思忖着她所謂的「另外一個世界」。帝王是個睿智之人,不會守舊迂腐,他會相信更多光怪陸離的事。

所以,沈若汐不久之前的心聲,他記在心裏了。

沈家大公子沈渡也是個人精,見帝王一直盯着自家妹妹,不由得淡笑而過。

尉遲胥這小子,他下手真的很早啊。

早在妹妹還是個小囡囡時,就讓妹妹對他情竇初開了。

委實心機!

「國公爺是打算將二公子的婚事提前?」尉遲胥落座品茗,淡淡啟齒。他若再不說話,堂屋內的沈家眾人似是意識不到他的存在了。

沈國公:「回皇上,臣還需得趕赴邊關,時間緊迫,不可耽擱太久,免得讓外邦鐵騎有可乘之機,故此,老二與秦大小姐的婚事,只能提前。」

尉遲胥頷首:「朕的賀禮,沈家可滿意?」

聞言,沈家眾人暗暗唏噓。

那是賀禮么?

明明是一座寶藏啊。

沈家甚至懷疑,帝王送來沈家的賀禮,就是從姜家抄過來的。

「多謝皇上厚愛,老臣自是滿意啊!這下,入冬的糧草也有着落了,哈哈哈哈!」沈國公沒甚心思,張嘴就來。這些年,朝廷時常苛扣糧草,大軍的軍餉,還需得沈家人自己想辦法。

沈清與秦詩柔的大婚,自是用不了那麼多錢財。

帝王所贈寶藏拉去邊關,最適合不過,剛好解燃眉之急。

尉遲胥:「……是朝廷的過錯,日後,朕不會再虧待邊關百姓。」

沈夫人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夫君。

沈國公這才回過神來,擺擺手:「皇上自是不會虧待了將士們,從前都是先帝的過錯。」

眾人:「……」先帝雖然駕崩了,但也不能拿出來編排啊!

沈國公又是一愣,趕緊改口:「不對!理應是姜相那個老匹夫之過!」

尉遲胥但笑不語。

他對沈國公早就頗為了解,如今又能窺探沈若汐的心聲,自是不會再輕易懷疑沈家的忠心。

今日國公府設宴,沈家父子四人聯手,試圖將尉遲胥灌醉。

尉遲胥雖是酒量甚好,但一人難抵四虎,酒過三巡之後,還真被灌醉了幾分。好在,他意志力驚人,即便醉了,表面上依舊沉穩。

帝王帶着淑妃離開之際,尉遲胥特意對沈國公交代了一句:「朕此生只有喏喏一人,還請國公爺放心讓喏喏留在皇宮。」

沈國公早就爛醉如泥,指著尉遲胥,憨笑道:「你這個臭小子,早就盯上我家囡囡了,你說是不是?」

尉遲胥不可否認。

他從前不知道,何為男女之情。

只知,幼時的小糰子甚是可愛,她又喜歡粘着他。

他雖然嫌煩,可一旦看不見小糰子,又實在想念。

回程路上,馬車輕晃,沈若汐好奇的打量著帝王,不覺得他是真的醉了,故意試探:「皇上,你還記得臣妾是誰么?」她湊到尉遲胥面前,嬌妍臉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沈若汐只想逗逗狗子,誰知,這人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后脖頸,稍一用力,逼迫她挨近了帝王,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呼吸相聞。

「喏喏說過,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你為何對沈家人,宛若至親?你就是喏喏,如假包換,什麼所謂的來自另一個世界,不過就是你的妄念。」

她的所有小習性,皆與從前一般無二。

她不可能是旁人,她只能是沈若汐。

沈若汐:「……」

狗子何出此言?

她從沒有的告訴他,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啊。

沈若汐驚呆了:「你、你……你在說甚麼?」她快嚇哭了。狗子到底掌控了什麼技能?!

然而,尉遲胥不作任何解釋,直接將人抱上了雙膝,兩人前幾日明明才第一次圓房,可尉遲胥的手甚是熟稔,堵住沈若汐的唇的同時,已經從上剝下她的裙裳。

片刻后,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沈若汐,她推搡著帝王頭顱,吐詞不清:「不、不行的!不能在這裏!」

馬車外面都是帝王扈從,沈若汐不敢保證自己能控制住動靜。

尉遲胥卻抬首輕笑,又輕覆在她耳側,低低說:「怎麼不行?喏喏在話本上這樣寫過,朕覺得,十分可行。」

沈若汐打了一個激靈:「你偷看我話本?!」

尉遲胥稍稍一愣:「……」露餡了?

罷了,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裝的了。

尉遲胥一直對沈若汐所撰寫的話本內容,十分好奇,遂想逐一嘗試。

馬車輕晃,纏/綿之際,刺/激又隱忍。

沈若汐仰面,纖細玉手插入了帝王後腦勺的髮絲中,半是清醒,半是沉淪。

此刻,竟有一個詭異的念頭在腦中回蕩。

她若真是這個世界的沈若汐,那她穿越之前,又到底是誰?

大抵是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久了,沈若汐也後知後覺,從前的自己好似逐漸模糊了。

馬車外面,汪直的表情格外豐富,對着帝王的扈從擠眉弄眼,暗示眾人仔細著些,莫要鬧出一絲絲的波折,免得擾了皇上與娘娘的好事。

***

封后大典結束后,尉遲胥給了沈若汐一份大禮。

他允許沈若汐發行了她自己撰寫的話本,並且不更改其中內容。

一時間,該話本在京都城四處風靡。

因着內容過於真實,風月描寫也過於奔放火辣,沈若汐不敢暴露身份,只隨意捏造了一個話本先生的名字。

這冊話本賺了不少銀錢,身為皇后,沈若汐自是不缺銀子,就命人將銀兩都運去了邊關。

尉遲胥時常笑話她,說:「朕的皇后倒是開拓了一個開源的好法子。」

沈若汐知道他是故意揶揄。

時間長了,她並不覺得難為情。

她靠着一己之力,給邊關戰士送溫暖,這算不得不體面。

接下來的日子,沈若汐仗着自己是現世人,給尉遲胥提了不少治國的意見,還參與了工部的橋樑設計。若非尉遲胥大力鼓勵,她都不知道,敢情她除了美貌之外,還有其他技能。

後宮無旁人,沈若汐平日裏無需應對煩雜事宜,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尉遲胥總能給她找來不少趣事。

比如,外邦進貢的歌舞姬,最終都成了她的私有之物。

尉遲胥不喜這些,沈若汐卻是樂在其中。

這一日,尉遲胥從前朝過來,見沈若汐正眼神痴痴的看美人跳舞,男人眸色微沉,低聲喝道:「都退下。」

美人們不敢吱聲,人人皆知,帝王不重欲,即便也有膽大包天的女子想要爬床,也被帝王及時處理了。

久而久之,美人們就斷了攀龍附鳳的念頭。

年關近,內室的炭火烘開了臘梅,冷香宜人。

沈若汐長發鬆散,身上裹着一件玫紅色滾兔毛邊的披風,面色紅潤康健,一雙秋水眸盯着人看時,彷彿直勾勾的。

勾人而不自知。

前陣子,沈若汐給尉遲胥科普過「百合」之戀,讓他知曉,原來不僅男子與男子之間存在肌膚之親,女子與女子之間也同樣可以。

所以,察覺到沈若汐沉迷歌舞姬后,尉遲胥很難不多想。

尉遲胥已正式弱冠,但帝后二人獨處時,他還是會像少年人一樣,陰陽怪氣:「朕的皇后,朕與哪些美姬,哪個更討你歡心?」

沈若汐愣了一下:「皇上,你這是在患得患失?」

尉遲胥:「……」

帝王眸光落在了沈若汐露出一半的小巧腳丫子上。

內室燃了火爐,沈若汐沐浴過後懶得穿鞋,腳丫子直接踩在雪色絨毯上。

腳丫子是粉白色的,圓潤可人。

尉遲胥伸手捉了過來,放在掌中把玩了幾下,又覺得不滿意,指尖撓了幾下她的腳後跟。

「啊——哈哈哈哈!皇上不要!臣妾遭不住啊!」

沈若汐怕癢,倒在絨毯里,左右翻滾,花枝亂竄。

殿外,汪直欣慰至極。

甚好!

帝后二人就應該按著這個勢頭過下去。

小皇子與小公子大概很快就會來了吧。

尉遲胥覆了過來,絨毯下面是木質地板,並不冰寒,沈若汐雙手摁住帝王結實的胸膛上,不允許他脫衣,嗔道:「皇上!你我天天睡覺,你難道不覺得厭煩么?」

尉遲胥眸色一沉:「厭煩?朕為何會厭煩?是你開始厭煩了?」

都說男女相處久了,一方就會開始反感。

尉遲胥彷彿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厭煩什麼?又沒讓你出力。朕哪裏不符合你的期待?」

沈若汐無言以對:「可是皇上,你雖然眼下還年輕,但還是需得修身養性……唔……」

礙事的披風被褪去,沈若汐素來懶散,裏面僅有一件綾羅睡裙,兜衣都沒穿,倒是剛好方便了尉遲胥。

好一番泄憤,尉遲胥附耳:「喏喏,你對朕定有誤解,朕不需要修身養性。」

年輕帝王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的小皇后,他不是尋常男子。

***

年關時,邊關送來捷報,是沈渡率十萬精銳,拿下隔壁南蠻的消息。

捷報傳出,滿京都城皆大歡喜。

南蠻侵擾大殷多年,先帝在位時,重文抑武,更是疲於朝政,即便沈家有剿滅南蠻之心,但也遲遲沒有得到朝廷的支持。

新帝在位不到兩載,南蠻大患徹底解除,讓百姓們對新帝更是推崇。

不過,西南王府又送來一道令人不太歡喜的消息。

程十鳶有孕了。

這無疑激發了尉遲胥的好勝心。

沈若汐得知三嫂有孕,自是歡喜,可不成想帝王卻擺出了一副臭臉。

「沒有道理,沈澈那廝,如何能搶在朕前頭?」

尉遲胥一言至此,直接將沈若汐打橫抱起。

沈若汐急到雙足亂晃,甩出了繡花鞋:「皇上!這才晌午!」

還有完沒完了?

帝王置若罔聞,他將皇后拋在榻上,隨後也覆了過來。

說不清到底是好勝心作祟,還是私/欲之故,他得了閑暇,便只想與沈若汐困在榻上。

生孩子或許只是一個借口。

尉遲胥將昨晚用過的紅綢尋了出來,連哄帶騙:「乖,把朕綁起來,就像朕昨晚絆你那樣。」

沈若汐:「……」

嗯……

這畫面好生熟悉。

不正是她寫過的話本么?

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轉瞬,冰雪消融,春日燦漫。

沈若汐終於有孕了。

尉遲胥得知消息,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御書房當着幾位肱骨大臣的面,罕見的笑了笑:「真的皇后真厲害。」

眾大臣:「……」皇上是什麼意思?求誇讚?

「皇上威猛。」

「恭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尉遲胥擱置下政務,疾步趕去未央宮。

沈若汐得知自己懷了寶寶,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動作過大,她垂首看着自己乾癟的小腹,心緒十分複雜。

這就……

要當母親了?

尉遲胥一過來,她抬頭看他,笑意燦漫:「皇上,我們有寶寶了?」

尉遲胥面上看似鎮定,掌心早已溢出薄汗:「嗯。」他應了一聲,嗓音磁性低醇。

帝后二人對這一胎十分看重,尤其是尉遲胥,平日裏除卻處理政務之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皇後身上,衣食住行,樣樣親自掌控。

沈若汐很快就察覺到一樁事,她見尉遲胥每日給她安排的小餃、鮮果等物,皆是成雙成對的,就連給孩子準備的玉佩,也是一對的,不禁驚嘆:「……」

狗子,是有強迫症?

難道有潔癖。

不過,捫心自問,沈若汐若是在現世,便喜歡這樣的男孩子啊。

他才二十,已能持筆定天下,還是她孩子的父親。換做是在現世,指不定才將將是個嬌柔造作的大男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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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只想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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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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