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清冷學神竹馬x嬌軟千金青梅(10)

明明他們之前抱過還……親過。

那天她還幫他吹頭髮，那樣溫柔……

怎麼轉眼又對他這麼冷漠。

那畫面不知在他夢中回憶了多少次，初時還覺得有些後悔和懊惱，在阿苡這些天的冷漠中，那些畫面越來越珍貴。

顧封想不明白，只覺得心澀得發酸。

他越來越懷念之前的阿苡。纏着他，跟在他身後做一個小尾巴，多可愛啊。

阿苡這時候笑了，笑得有些苦澀，更有些諷刺：

「你沒有道歉，我也沒有答應。」

「我……」顧封嚅囁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他蜷了蜷手指又最終無力地放開。

說起來，自從顧封數月前單方面和阿苡保持距離后，便再也沒有好好和她說過話，更別提哄人。

一時間，他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做。

阿苡並不在意他如何，她突然出聲再次將他困在滿頭愁霧之中：

「這次想好為什麼了嗎？「

顧封聽到這突來的一問，身子僵了僵像是被定住，他自然是沒想好。

沒有任何準備，他大腦一片空白，嘴角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阿苡看見他的樣子心底明了：還在糾結中。

雖然不知道他對沈明珠還剩多少喜歡，但自己在他心底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阿苡已經對此很滿意了，面上卻佯裝不快，神情孤寂。

她看向他的那雙迷濛眼神蘊著濃濃的受傷和難過，待他感同身受后，扯出一絲苦笑：

「你又要說你不清楚。」

顧封沒說話，他確實不清楚，沈明珠他或許還有些興趣，但阿苡，他對她也有感情。

為什麼要逼迫他做出選擇呢，順其自然不好嗎？

沈明珠已經有了意中人，他早晚也會喜歡上她，她着急什麼呢？

阿苡看着糾結的顧封，看來還得下一記重擊才行。

「你對我那樣，不用負責嗎？」

顧封顯然沒想到她突然這麼說，如果真的被江顧兩家知道了他犯的混，肯定是要負責到底的。

之前他是想模稜兩可掉，但後來發展的太快他始料未及。

只是此時阿苡提起，他卻不能再當作沒發生了。

「如果你願意……就做我……女朋友吧……「顧封壓下心底尚有餘溫的酸澀，還是不情不願的提出了解決方式。

他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阿苡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見他磕磕巴巴的聲音只以為是害羞，「真的嗎？「

「嗯。「顧封淡淡道。

發展得太急也太快了。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天沒有喝醉，沒有親吻阿苡，不會讓事情發展得如此回不了頭，他只是想阿苡繼續跟着他，他會給出回應，但並沒有想過要和如此熟悉的人在一起，想想就會覺得枯燥。

如果以後真的喜歡上阿苡，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對她實在不感興趣，又該怎麼交代呢？

思及此，顧封心中隱隱有些排斥，但看到阿苡歡喜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阿苡聽見顧封答應和她在一起高興得險些昏了頭，她看向顧封想問問他要不要告訴父母，分享她的喜悅。回頭卻看到顧封皺着眉頭，絲毫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她雀躍的臉上笑容凝固，原本激動的心情也樣被潑了一盆冷水。

原來他並不開心啊，也是，他一直喜歡的都是沈明珠。

對她，只是一時衝動的負責而已，可是她想要的是他的喜歡、是他的真心啊。

既然沒有，那她便不要了……

一個月前的斥責歷歷在目，他對沈明珠的維護也歷歷在目，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他和沈明珠之間的絆腳石，她早該知道的啊……

阿苡忍住心中的難過，轉過頭望向空中。

「是我想多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少女哽咽住。

「別再見了吧……「

顧封抬頭驚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卻又隱約覺得現在的阿苡做得出來。

阿苡背對着顧封，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倔強道：

「就算字面意思，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我江雲苡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既然你一直喜歡沈明珠，那麼恭喜你，你如願了，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再打擾你。」

「落落我……」顧封趕忙要解釋，卻不知道能解釋什麼。

阿苡後退一步，原本紅潤的面色血氣散去：「別叫我落落……「

看着阿苡蒼白著臉轉過身離開，顧封着急的上前將人從背後抱住，他將頭埋進少女的頸脖，感受着心臟一抽一抽得疼，聲音晦澀：

「落落，你給我時間想清楚好不好，我擔心……我們的關係，在前進一步……就回不了頭了……你不可以這麼狠心……「

感受到懷抱中的少女沒有反應，顧封環著的手臂更緊了緊。

良久，他聽見一聲壓抑的哭聲：「好。「

顧封心下一喜，連忙將少女轉過身來，看着她哭紅的眼睛，有些笨拙地用指腹擦了擦阿苡臉上晶瑩的淚珠：

「對不起落落，是我不好……」

少女聽聞哭聲更大，像是宣洩數月以來他的冷漠，一頭扎進他的懷中。

他柔軟的心臟鈎疼了一瞬，頸間暈開的濕潤燙得他更加心疼，他輕柔地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哄著。

良久，懷中少女的哭泣聲才漸停。

他停下在少女背後輕拍安撫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那，和好嗎?」

少女破涕為笑，鼻音低低一嗯。

顧封緊張的心放鬆下來，面對她心軟更甚。

又輕輕吻了吻她的發梢柔聲問：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阿苡沒有說話，窩在他懷中害羞地點了點頭。

兩人難捨難分著好一會才到江宅，磨蹭了好一會才分開。

——分割線——

和顧封分開后，阿苡用紙巾擦了擦臉上未乾的淚，整理了一下頭髮，調節好心情后，面色冷靜的進入主宅。

一進門便看見江母一臉八卦的盯着她笑。

阿苡被那笑容瘮得慌，雙肩顫了顫，抖去身上的雞皮疙瘩，慫慫的對着江母道：

「媽媽？」

江母遞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還鼓勵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阿苡：……

「和小封和好了？」待阿苡走到她跟前，江母仰了仰頭示意她坐在對面沙發上。

「……和好了。」阿苡害羞的紅了臉。

「喲，這是有情況啦？快來跟媽說說！」江母激動地朝她伸出雙手，又示意阿苡坐到她身邊來。

阿苡經過上次地事情再也沒有和江母這麼親近過，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卻還儘力做着慈母，她已經很感激了，如今她有意親近，阿苡自然高興。

她站起來將手放進江母手中，把頭埋進她懷裏。

阿苡心底是有些開心的，江母彷彿忘記了一般，一點都沒有生分。

她抱着江母，將和顧封的事情全對她說了一遍。在得到了江母發自內心的讚揚后，她揚了揚嘴角，心底一片滿足。

江母開心的抱着她好一陣兒，又循循善誘道：

「落落，你們現在和好了媽媽替你們高興，但是你要記住，太好哄的話男生是不會珍惜的，媽媽支持你談戀愛，但是媽媽可不允許我的寶貝女兒吃虧。」

「如果下次他在惹你生氣，媽媽就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讓他後悔去吧！」

阿苡永遠為真誠的人類情感所打動。

她做過太多的任務，記憶都被清洗了無數次，早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來，為什麼開始做任務者。

系統叫她阿苡，她便覺得自己就叫阿苡，漫漫時間長河裏，她最缺、最渴望的也是親情。

聽到江母認真替她着想，即使把她認作為自己女兒，她也覺得心中荒蕪之地像是被陽光照耀一般溫暖和滿足。

「媽媽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顧封對她估計也就有些不習慣，談喜歡或許太早。

阿苡本也沒想這麼快，時間還長呢。

江母聞言才有些放心，江家家大業大，就這一個女兒，她才捨不得寶貝女兒被欺負呢！

「對了落落，你認識雅尼婭大師嗎？」

「不認識，怎麼了媽媽？」

江母解釋道：「是這樣的，上次你在學校活動彈的那首鋼琴曲，雅尼婭大師非常喜歡，他是國際鋼琴委員會的主席之一，也是世界級演奏大師，在國際鋼琴上造詣極高，她看了你的演奏后，對你很感興趣，你願意拜他為師嗎？」

阿苡聞言小臉揪在一起：「一定要拜師嗎，媽媽？「

「高三學業會很忙，之後還要和爸爸進集團，鋼琴恐怕……「說着小臉滿是遺憾。

江母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詢問道：「阿苡和媽媽一樣也很喜歡鋼琴對不對？「

阿苡睜著大眼睛乖巧的點了點頭，惹得江母對着她可愛的小臉一陣蹂躪。

阿苡從江母的魔掌中掙脫出來，一臉控訴的表情看着江母，看得江母心都化了。

她的寶貝也太可愛了……

江母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下巴貼了貼她的前額，輕聲商議道：

「落落喜歡的話，可以和爸爸商量一下，先完成高三的學業，出國進修鋼琴，之後再進公司學習，反正他現在還年輕著呢！「

「哈哈哈，媽媽是在誇自己呢，說自己年輕吧。「

「你這臭丫頭！還開起媽媽的玩笑了！「

「呀！被媽媽發現了……「

母女兩笑了一會，兩人之間氛圍格外的融洽，又過了一陣子。

江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音調向上哎了一聲，對阿苡道：

「對了落落，媽媽突然想到，我們樂團在年前有一個演出，媽媽可以邀請落落參與嗎，我們來一個母女和彈？「

阿苡驚訝地張了張嘴，「媽媽的意思……是邀請我一同出演嗎？「

「是呀落落，媽媽這兩天看見你再鋼琴房練習，彈的比我們樂團小姑娘還好呢！媽媽相信你，可以的！「

「真的嗎？謝謝媽媽！「阿苡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信心的。

「那我們說好了呀，媽媽這就幫你準備漂亮的禮服！「說完江母興沖沖站了起來，雍容美艷的臉上笑容怎麼都收斂不住。

她步伐微快的向樓上走去，邊走便哼著小調。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阿苡：-_-!!

——分割線——

考試周將近，學校圍繞着緊張的氛圍，像顧封這樣的學霸也在認真對待着考試。

世界上沒有懶散的天才，即使有，天賦耗盡也只會徒留悔意。

顧封當然不會是這種夜郎自大的人，他對待重要的人和事每每都嚴肅認真。

自從和阿苡『互訴衷腸『后，顧封整個人便開始認真對待他們的感情，不在故作冷臉讓阿苡一個人演獨角戲。

可是兩人之間總感覺少了什麼，顧封閑下來時常常思考，他和阿苡之間真的是愛情嗎？還是友人之上，戀人未滿？不，哥哥之上……

什麼東西，戀人怎麼能在哥哥之上？！

他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談個戀愛，我怎麼還將降級了……委屈！

於是，他果斷決定不想了。

他往後看了看正在給同桌路清認真講題目的阿苡。

那人小小的嘴一張一合，見路清聽不懂還皺了皺秀眉，又拾起紙筆演示，可路清還是沒聽懂……

她仰起頭無奈的盯着天花板，看見顧封過來，雙眼立刻精神了起來：

「你來了正好，快給她講講這題！」

顧封拿過試卷一看，便耐心講了起來：「這題有點難度，但只要找到規律就很容易做出來，你仔細看這個公式……」

顧封彎下腰，修長白皙的手順手扯來阿苡的草稿本寫下公式。

「我們套用這個公式，因為sn=@#&*&%&*……」

「……%&*￥#就做出來了」顧封耐心的講解完，他站直了身子，用自己那嚴肅帥氣的的臉沖阿苡挑了挑眉。

阿苡從他平靜又正經的眼神中讀出一絲戲虐，好像再問她：帥不帥？！

路清沒感覺到兩人之間氛圍不對，她低頭思索了一會，果然豁然開朗。

對着顧封一陣崇拜：「哇，好厲害，原來這麼簡單呀！不虧是年級第一！「

「謝謝，沒什麼。」顧封無所謂點了點頭。

「哎呀，我要是有你的腦子就好了，我爹肯定給我零花錢加倍！「

阿苡：「你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守住現有的零花錢不被扣！「

路清笑容乍止，瞬間苦着臉。

「阿苡，你變了，你說話現在可高級了……」

「哈哈哈……」

事實上，笑容不會消失它只會轉移，並且轉移到了顧封和阿苡臉上。

兩人相視一笑，曖昧的信號在空氣中如粉色閃電般相聚、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