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極致淪陷（1）
第179章極致淪陷（1）
衣帽間里的東西原封未動，在這裏放了三年多。
四十平的大空間，左側是席靳白的衣服，右側是桑余的衣服，井井有條地掛在櫥櫃里。
儘管兩邊的色彩大不相同，但整體看起來卻意外的搭。
一陣鈴聲劃破靜謐的空氣。
桑余從包里拿出手機，接通席靳白的電話。
「到公寓了嗎？」他問。
「剛到。」桑余從衣帽間出來，返回卧室。
房間里縈繞着淡淡的空氣清新劑味道，薄荷味，很清爽。
席靳白：「家裏是乾淨的吧？」
桑余不理解，「你都不回來怎麼還僱人打掃這邊的衛生？」
「好。」桑余內心忐忑，小聲問：「那……我睡哪裏？」
時間不早，已經過了十一點，席靳白讓她早點洗澡睡覺，道完晚安便結束通話。
他話說得篤定，猶如兩年前她準備離開港島時，讓他別等自己，他的回答也是這般堅定。
——我說過，會等。
「我在等你回來。」
那個時候她就意識到，她和席靳白所處的是兩個世界，中間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嗯。」桑余問出心裏的疑惑，「你回來過這邊嗎？」
一次是分開后，另一次是她離開港島以後。
並未解釋她的身份。
家裏的阿姨頭一回見席靳白帶女孩子回來，眼底閃過詫異，「席先生，這位是……」
她第一次跟着席靳白回家，從未見過裝修如此高檔、奢華的公寓，和她灰撲撲的世界形成天壤之別，這裏光鮮亮麗、典雅華貴，處處彰顯精緻貴氣，她連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放哪，生怕踩髒了地上柔軟的波斯地毯。
他也說到做到。
席靳白回書房取了一份文件，出門前對桑余說：「還缺什麼東西你可以叫阿姨添置，她會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這天晚上，桑余做了一個夢，夢裏回到了二十二歲那年。
阿姨也沒有再問，只是朝小姑娘點頭示意。
「桑余，以後就住這。」他語氣很淡，聲音聽不出波瀾。
對於僱主的私事她不必探聽太多，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
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大部分都在這套公寓裏，容易觸景生情，所以他很少來。
溫沉的聲音通過電流導線傳來，輕輕敲擊耳膜，觸感蔓延至心尖。
席靳白坦然，「去過兩次。」
席靳白稍頓片刻，很快回答：「主卧，樓上第一間。」
「好。」桑余捏緊微微泛潮的手心。
見男人準備出門，她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席先生，晚上你還要出去嗎？」
席靳白「嗯」了一聲，除此之外沒說別的話，面容始終冷淡。
桑余抿了抿唇，「那你路上小心。」
頎長挺拔的身影闊步離開。
防盜門打開又關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她望着門口微微失神，胸口彷彿堵了一團棉花，失落感揮之不去。
一連五天，席靳白都沒有回來公寓。
阿姨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裏，只是跟桑余說：「先生很忙，要管理公司，又經常出差，在家的時間不多，你習慣就好。」
桑余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緊張的情緒仍然不受控制在胸口發酵。
尤其到了晚上，整顆心都懸著，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成年人之間的交易，她明白。
他幫媽媽找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那麼她理應回報他，只是自己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
心裏藏着心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被子和枕頭上殘留着男人身上的氣息，淺淺的松木香，帶着森林和陽光的味道，很是好聞。
不知不覺快到十二點，困意漸漸來襲，眼皮闔上，剛剛進入淺眠。
「咔噠——」
房門倏然被打開，沉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桑余隱約聽見動靜，從睡意中掙脫出來，緩緩睜開眼，驚訝地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身影。
藉著柔和、暖黃的床頭燈，看清男人的臉龐，線條流暢分明的五官輪廓半隱在光下，氣場不似之前那般凌厲，而是多了一股鬆散勁兒，襯衫領口鬆開兩顆扣子，露出蓬勃、緊實的頸部線條，喉結弧度鋒利，在無形中迸發強烈的荷爾蒙。
桑余從床上坐起來，不自覺紅了臉，耳根稍稍發燙，怯怯地出聲：「席先生……」
「嗯。」嗓音極淡。
席靳白隨手將臂彎的西服外套拋在床頭的尾凳上，繼續解袖扣和腕錶。
「你喝酒了。」桑余嗅到空氣中有酒精味，和卧室里的松木香混在一起，氣溫莫名攀升，籠罩在方寸之間。
席靳白頷首，徑直走進浴室。
不多時，裏面響起淅瀝瀝的水聲，在闃靜的環境下分外清晰。
桑余完全清醒過來，心臟砰砰亂跳，耳邊的聲音不停干擾她的大腦。
想到一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她臉頰都燒了起來，皮膚染上紅暈。
周圍好像有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團團包裹，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胸口悶熱。
恍惚了一陣，她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離開房間。
十幾分鐘后，浴室水聲停止。
男人一身水汽地從浴室出來，身上套著浴袍，領口敞開，松垮又慵懶，發梢未乾，有幾滴水墜入領口之下，添了幾分屬於男性的性感。
桑余愣愣地望着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心跳頻率錯亂。
相比她的局促不安，席靳白眸色清冷，眼底深不可測，情緒不泄露分毫。
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桑余率先垂下眸子，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朝他走過去，低聲開口：「席先生，你要喝點蜂蜜水嗎？」
席靳白多打量了她一眼，女孩穿一套藍色睡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臂，手背上的脈絡微微凸起，出賣她心底的緊張。
他接過杯子喝了兩口。
桑余收回手，垂在身側握緊。
氣氛安靜，呼吸聲都被放大。
「早點睡。」席靳白語氣平淡，隨即抬腳往外走。
桑余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識叫住他，「席先生。」
聞言，席靳白停下腳步，側身看過來。
桑余心口緊縮，紅著臉小聲問：「你……你不在這裏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