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秋宜宮的詭異

第50章秋宜宮的詭異

寒秋入室,啪啦啦啦,窗帘被冷風敲打的吱吱作響,響滿整室燭合上的蠟燭被風吹得左右搖晃,忽明忽暗,忽然一陣強風襲來,燭合上蠟燭被風吹滅。

這個秋季,又下雨呢。

姜寧都快被幽禁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有關東宮的消息,她一字不落。她的執掌中饋是在一個月前,便被謝譽鄞收回去交由馮側妃代管打理庶務。胭脂妝也是在謝譽鄞的安排下,在三天前順利地重新開張了,價格是中等價,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能買得起,聽說生意很不錯,備受一些婦人閨閣女子的喜歡,而這一個月來,謝譽鄞一次都沒有來過秋宜宮。

反而謝譽鄞防備心越來越強,看守姜寧的人也增加了好幾倍。

這幾倍侍衛來了之後,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屋頂上站滿了侍衛,秋宜宮的院子裏每個角落、牆邊皆是侍衛,就連樹枝、樹榦、樹梢上,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是的侍衛。

若僅是如此便罷了。可更匪夷所思的在後面。

荷塘面上,船挨船,船擠船,幾近看不到水面,船上無一例外,滿是侍衛。

追加一句:滿是佩劍帶刀侍衛。

平常秋宜宮皆是一些小宮娥和小太監,突然多了這麼許多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豈不亂套?

且不去想,小宮娥是否會半夜三更偷偷幽會小侍衛。單單是正常的生活,也多有不便。

若是開了窗戶,想看荷塘月色。結果,入眼皆是臭男人,還不大煞風景?

再有,姜寧每月俸祿不過幾百兩,秋宜宮平白多添了八十多個人,白吃白喝的,就她帶來那點嫁妝,不消幾天,准被揮霍乾淨。

再說句不雅的,入個茅廁,還要先抬頭看看房頂有沒有狼眼偷窺。

姜寧正想着,就從後院傳來寫意的聲音慘叫:「啊~~~~淫賊,……什麼,你如廁?……滾出去啦,秋宜宮沒有男廁。」

姜寧欲去幫寫意解圍,前腳才抬起。身邊就噌的一聲,一陣冷風飆過去,竟然是平日裏終日守在秋宜宮的謝譽鄞的近侍鐵勇,鐵勇挺拔的身影閃過。

寫意呼救,姜寧這當主子的着急,實屬正常倒是鐵勇急什麼?

只見鐵勇先是快步朝院後面茅房跑去,想是嫌跑的不夠快,便一個旋身凌空躍起,直接從房頂飛了去。待到他身影才剛落過牆那邊,盛怒聲音便傳來:「不長眼的東西,誰准你冒然進秋宜宮的茅房?待我稟報太子殿下,閹了你。」

「鐵勇大哥饒命,饒了小的。小的一時內急,才不擇地方,大哥通融一二啊。」

鐵勇怒道,「僅此一次,你剛才看到的若敢說出去,我剜了你的眼睛。」

「是,是,小的什麼都沒有看到。絕對沒有看到寫意姑娘。」

又聽到鐵勇略帶關切的聲音,幽幽傳來:

「寫意姑娘,你怎麼樣?莫怕,你慢慢小解,這有我守着。」

可這討好的話,卻沒有換來寫意絲毫的感激。

寫意大叫,「鐵勇?你怎麼也進來?滾出去啊,到底還讓不讓人如廁啊!」

姜寧將一番對話都收在耳中。鐵勇和寫意之間,倒是不陌生呢。鐵勇這孩子,天天不聲不吭的,什麼時候開始的情竇初開了?

姜寧還真怕哪天趁她不注意,鐵勇會把寫意拐走了她都不知道?

她只覺得不能這樣一直被幽禁下去,是時候該想辦法解除幽禁。

……

是夜。

天色尚早。

寫意起身,鑽出被窩。卻被冷空氣冰的,倏地一聲,又縮了回去,不禁皺眉,冷死了!偏生這時候想小解,鬱結了半刻,終是披着衣服出了院子,方便完以後,剛想跑回去睡個回籠覺。忽聞宮殿後的荷塘傳來一陣水紋波動之聲。

是誰?莫不是…賊人?秋宜宮外守着八十多個侍衛,賊人怎麼進得來?

心下疑惑,寫意捻起裙擺,悄悄繞到秋宜後面,看到了眼前的情景,頓了腳,雙手捂佳了嘴巴。不敢置信。

荷花點點,含羞帶怯,荷塘深處抹清瘦的身影,她懷裏抱着一個玉白瓷瓶,水沒過了她胸前,身形不穩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水底淤泥中,在朵朵蓮花上收著滴滴露水。

那個人好像是主子!

寫意不禁思忖,若是要把那白玉瓷瓶裝滿,需要多少露水?

千滴,萬滴,亦或是更多?

所以,主子才從蓮塘岸邊,下了水中,又從近處去了荷塘深處?

現在正是卯時,深秋寒冷,她還整個人泡在寒徹骨的池塘中。

難道是不想活了不成!

「主子,你做什麼!快上來。水這麼涼,你不要命了?」

姜寧聞聲,水沒過了胸口,長發也盡濕濡。她回眸一笑,「寫意,怎麼起來了?」

寫意一刻的恍惚,此刻的主子,在這纖塵不染的荷花叢中,竟美得教人屏住呼吸。她嘴邊一抹笑,讓人眯了眼。

這一回眸,竟使得純潔白蓮都盡失了顏色。

「你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快上來,不然的話,奴婢就跳下去陪你。」

姜寧看着瓷瓶中己經八成滿,這一瓶今日徹茶的露水,是夠的。

「別跳,我這就上去了。」

寫意走上前把姜寧拉了上來。

姜寧嘴唇蒼白如紙,手上也被劃得滿是傷口。卻沒有停下,要快些去煮茶,不然錯過時機會影響口感。

只願那碧螺春的那份清香淡遠,能消盡他心底的怒氣吧。

天漸漸放白,姜寧剛好把用露水煮的茶沏好,她把整壺茶放在托盤上,走了出去,目光環視了一周,看了眼不遠處的青衫男子,伸手朝他勾了勾手指了圈。

「衛青,你過來一下。」

衛青抬眼,只見眼前女子,一身素錦衣裙,髮絲如雲,僅斜斜插了一根朱釵修飾,說不出的清新雅緻,他恭敬上前,手一揖,頜首道:「太子妃娘娘有何事?」

「這是本宮卯時下荷塘收集的露水,裏面摻了點碧螺春,最近聽鐵勇說江都爆發瘟疫,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了殿下處理,他日夜操勞,這碧螺春可以緩解疲勞,血液循環,你幫本宮拿過去給殿下吧。」

「這……太子妃娘娘,您不是在為難屬下嗎?」衛青犯了難。並非有意不幫她拿過去,而是姜寧是謝寒身邊的人,誰敢保證她不會在茶里下了些什麼慢性毒藥可咋整,這個風險他可擔不起。

姜寧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她立刻取了一小杯,當着衛青的面飲了下去,一杯見底,她再次誠懇的說道,「麻煩你了,本宮身後還關聯著整個姜家,本宮斷斷不會拿這種誅九族的事來開玩笑,請衛青大哥一定幫本宮送到殿下那裏。」

看着她雙手抬至眼前,細看下,這女人的手竟然橫七豎八都是些划傷的口子,有些傷口,浸了水,流出了膿血。

平常女子的手,哪個不是細膩柔滑,只這女人,本也是出身嬌貴,想必是她下荷塘收集水露時不小心划傷的,竟把手弄成這般。衛青面露不忍之色,嘆了口氣,「好。」

就這樣一連數日,謝譽鄞都會在下值后,她都會讓衛青幫她拿過去給謝譽鄞。。

而那邊,每當謝譽鄞下值之後,他心底隱隱期待,那茶的到來。

似若一天喝不到那茶,心裏就少些什麼。

有時在上值之時,竟也會偶爾惦念時辰,下值時候是否到了,衛青端茶來。

若是每天都品一杯這茶,不打破這份平靜,興許,是好的。

而今日是姜寧起早,收集露水沏茶已經有七天了。

卯時,又下起了濛濛細雨,似個多事之秋。姜寧打開門,輕手輕腳地出去,立於雨中,她伸出手,接住濛濛細雨。她這幾天的努力希望不要白費了,她在等待謝譽鄞何時氣消了,也在等何時才會走出秋宜宮的禁令。

姜寧淋了雨也不影響下荷塘收集露水,寒風刺骨,待集滿露水一瓶后,她受風寒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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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請接招:臣妾要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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