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應該付出的代價（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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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雕塑的眼睛是否動彈過，在詛咒完成的那一瞬間，「主」一定從信徒的「詛咒儀式」里得到了一部份的能量。

也就是這部分的能量，讓「主」有了更貼近外界的能力。

所以水液可以離開教堂，所以他才有了比以往都要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腦神經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撥動了一下。

儘管只有一下，但這一切都足以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在沒有「詛咒儀式」的情況下，「主」無法接觸、對付人。

依靠「詛咒儀式」，「主」可以主動攻擊目標。

但這限制也很明確。

所謂的「攻擊目標」，只有信徒想讓「主」處決的人，「主」無法任意接觸任何人。

否則剛剛那麼好的機會，趙潯肯定會被「主」襲擊。

他不認為「主」在可以觸碰任何人的前提下，還願意放過他這個虛假的信徒。

即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

如果「詛咒儀式」的次數越來越多，總有一天「主」會成長到可以「親自下場」的程度。

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以，無論是想要嘗試觸發隱藏任務，還是想做其他的行動，現在都是最佳時機。

趙潯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在今天下午的時候行動一次。

下午12點到14點之間，所有信徒都會去鎮子上進行表演活動，宣傳教派，這個時候教堂即使有人看守，數量也不多，是最好的時機。

趙潯和約翰回到公寓之後，約翰打電話定了一份披薩當做午飯。

兩個人的午飯剛吃完，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且這次的敲門聲十分急迫，足以聽出敲門的人很是心焦。

約翰頓時來了精神，他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彈跳而起。

「肯定是那個賤女人！」他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地去開門。

趙潯也跟了過去。

果然，門外站着的正是莉莉絲。

只是和之前那個明艷動人的美女比起來，現在的莉莉絲看起來可怖又狼狽。

她的耳朵、鼻子、嘴角和眼角，都有血絲緩緩地流淌出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血絲，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看到門打開，莉莉絲立刻把手裏的那一大袋金幣扔向約翰：「錢我都還給你！你能解除這個可怕的詛咒嗎？」

在此之前，她對約翰所說的「教派」、「詛咒」全都嗤之以鼻，她根本不信這些。

可在半個小時前，她剛想把金幣換成紙鈔，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突然像是有什麼濕涼涼的東西鑽進了皮膚里，緊跟着她就開始不受控制地七竅流血。

她的耳朵里，還有一個聲音不斷地盤旋著，震得她頭皮麻煩、頭暈目眩。

那聲音一直在要求她把不屬於她的東西還回去。

吵得她很抓狂！

可捂著耳朵也沒有用，反而感覺聲音更大了。

她着急地站起身，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大口大口吐血。

那一刻，她不得不相信約翰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她只能把已經到手的大筆財富還了回來。

趙潯聽着莉莉絲哭泣地描述著之前的慘狀，不難猜到是那已經變得漆黑的水液在莉莉絲的身體里作祟。

不過水液只能在「詛咒儀式」之後，針對被詛咒者進行傷害。

信徒身體里的水液並不具備傷害能力，至少以目前「主」的能力做不到。

理由趙潯之前就想到過了，如果水液可以沒有任何限制地攻擊任何人，那麼「主」不可能放過他。

約翰掂量了一下厚實的錢袋，對莉莉絲露出一個冷漠的表情：「這就是你應該為你的貪婪付出的代價。」

說完，他就要關上門。

莉莉絲頓時急了，她衝上去，鑽進了公寓裏。

「約翰，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直接跪了下來，「我已經把金幣全部還給你了，你給我的懲罰也足夠了，饒我一條命吧！」

約翰並沒有把莉莉絲趕出去，反而關上了大門。

趙潯揚起一邊的眉毛。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樣子，約翰並不是真的要趕走莉莉絲，反而是打算引導莉莉絲主動進來的。

他倒要看看約翰準備做什麼。

「莉莉絲，」約翰俯視着莉莉絲，眼裏沒有任何的不忍，說出的話也格外殘忍，「我給了你信任，也給了你信奉主的機會，是你不好好珍惜，還踐踏了我的真心。」

他一邊說，一邊拿鑰匙打開了旁邊的小門，露出了裏面的小型祭台。

「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他再次重複了這句話，又說，「能夠最後為主做出一點貢獻，是你的榮幸。」

他的話音剛落，莉莉絲就一臉痛苦地整個人化為了一灘血水，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就像是雪糕融化了一般，皮膚、肌肉、骨骼、眼球、頭髮等等，全部都化掉了。

約翰低下頭，一手在額頭上畫圈，一手握拳放在心口處，低聲喃喃地念着什麼。

下一秒，那灘血水就彷彿有了自我意識一般，主動朝着祭台游去。

最終游到了雕塑的身上，一點一點被雕塑吸收得乾乾淨淨。

在雕塑把血液完全吸收之後，趙潯立刻察覺到被窺視的感覺又增強了。

雖然強度只是增強了那麼一點點，依舊不及教堂的雕塑給他的感覺強烈，但還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種變化。

趙潯微微眯起眼睛。

看來，「主」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增強自己的實力。

難怪這所謂的「主」會設置「詛咒儀式」這麼個東西，哪個正經教派會光明正大叫信徒去詛咒別人？

恐怕這一切都是「主」為了完成自我成長，給信徒們佈置的任務。

塵埃落定后，約翰重新鎖好了小門。

他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機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

但他並沒有打開電視，只是在發獃。

趙潯走過去看了一眼，見約翰看起來很是消沉，眼裏都是化不開的愁緒和憤懣。

之前明明表現得十分冷漠，對莉莉絲毫不在意的約翰，此時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受了情傷的可憐男人。

「阿水，她不該背叛我的。」約翰深深地嘆了口氣，「我那麼愛她，她卻只愛我的錢，太讓我傷心了。」

趙潯沒有說話。

約翰並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她就這麼死了，我覺得挺難過……」

趙潯：「……」

剛剛把莉莉絲詛咒致死，還讓雕塑吞噬掉莉莉絲的血的人，好像不是約翰似的。

做都做了，又難過個什麼勁？

趙潯沉思了片刻，倒是覺得現在的約翰更像真實的他自己。

之前那個表現格外冷漠的約翰……像是被水液操控了思想的人。

或許是「主」為了得到血液滋養自己，確實在那一刻用水液影響了約翰吧。

也可能根本不需要「主」特意操控，被水液入侵時間越長的人，就會逐漸冷漠。

等到足夠長的時間之後，約翰或許就會變成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

這樣就更方便為「主」的壯大做事，而不會因為其他事情或者感情耽誤。

趙潯完全沒有安慰約翰，但約翰難過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太久。

12點就快到了，一牽扯到有關教派的任務，約翰迅速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恢復成了一個積極向上的信徒模樣。

約翰帶着趙潯去往小鎮的廣場。

那裏已經搭好了枱子，各個信徒按照牧師的分配，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自己的工作。

沒多久，趙潯就分到了一沓宣傳單。

趙潯看了一眼內容，就是一些教派的宣傳語，文字是他能夠看得懂的普通方塊字，且看到時候不會產生眩暈感和不適感。

很快排練好的表演一個接一個地展開。

趙潯發現，這些信徒們在表演的時候，眼珠子都會變成完全的黑色。

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哪怕是路人，都彷彿注意不到這個現象。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黑眼珠的影響，似乎只要路人看了一眼表演，和其中某個信徒的黑眼珠對上，就會駐足觀看。

而在這個時候，趙潯把宣傳單發給駐足的人，對方會毫不猶豫地收下，並仔細看宣傳單上面的文字。

至於其他匆匆趕路的、完全沒有朝枱子上看一眼的路人，基本就不會接趙潯手裏的傳單。

不得不讓趙潯猜測，這也是「主」的一種催眠方式。

不過效果輕微，只能讓人願意停留下來看錶演和看宣傳單，卻達不到願意加入教派的程度。

約翰剛換好表演服，但還沒有輪到他表演，他便出來散散步。

見趙潯盯着那些坐在台下的人看，約翰主動走過來對趙潯說：「一般這些留下來觀看的人，都很願意在活動結束之後去教堂看看。」

趙潯對此並不覺得意外，他問：「那這之中，有多少人願意加入我們成為主的信徒呢？」

「基本上只要去過三次教堂，就會加入我們了。」約翰頗為驕傲地說，「他們都能夠感受到主的偉大和神聖！」

趙潯懶得這句話發表任何的看法。

他指了指台後露出腦袋的牧師，對約翰說：「牧師似乎在找你。」

約翰見狀，趕忙朝着牧師走去。

趙潯則趁機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拿出【擅長模仿的人偶】變成自己的模樣。

【擅長模仿的人偶】

在觀察一個人5分鐘之後，就可以活靈活現地模仿出對方的神態、語氣、模樣和處事風格，完完全全就是本尊的模樣，身高身材也會變成那樣。

但不會使用特殊能力。

被主動收回，變回人偶后，沒有冷卻期就能再次變成之前模仿的人。

想變成其他人，則需要觀察新對象五分鐘。

倘若被殺死後變回人偶，則進入24小時冷卻期。

這個特殊物品曾經變成過趙潯的模樣，現在再拿出來，不需要重新觀察他五分鐘，就可以順利地變成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趙潯把手裏的宣傳單全部交給人偶，囑咐道：「和我之前一樣就行，有人駐足，就送傳單，其他時候裝作對表演節目很感興趣的樣子。」

人偶點頭表示明白。

「切記，不要讓任何不明液體靠近你。」趙潯又提醒了一句，這才穿上【變色龍的斗篷】，快步前往教堂。

這裏距離教堂不算近，一路小跑過去也需要二十分鐘。

不過趙潯使用特殊能力【獸化】，部分獸化了自己的雙腿變成袋鼠腿，並進行了五倍增幅。

利用袋鼠強大的肌肉力量，和極強的奔跑速度，三分鐘就趕到了教堂呃內。

因為是白天，教堂的大門敞開着。

和趙潯猜測的一樣，裏面只有兩個年邁的信徒守着，沒有其他人。

教堂里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何況有「主」的保護，信徒們壓根兒不擔心有人偷竊。

趙潯站在祭台前，盯着那個雕塑看了一會兒。

沒有出現那種被注視的感覺。

看來，這位「主」沒有感知能力，對於隱身的他，就「看」不到了。

多番確定「主」的能力有限之後，趙潯便心中有數了。

他看了一眼像門神一樣坐在兩邊的那兩個年邁信徒，又走出了教堂。

在隔壁那條大路上，他隨機抓了兩個體格強壯的路人催眠了一番。

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選擇催眠信徒。

這些信徒被水液入侵，催眠本就費勁。

破壞雕塑又是違背他們信仰的事情，反抗肯定更加激烈。

一條指令不知道要加強多少次才能成功，搞不好等信徒大部隊回來的時候，他想嘗試的辦法才只試了一兩個。

還得大量耗費精神力。

何況他暫時不打算在信徒面前暴露自己，所以進教堂的時候他不會脫下【變色龍的斗篷】。

催眠需要眼神對視，他在隱身狀態下，無法讓信徒看到他的眼睛。

還是路人更好用。

催眠完成後，兩個壯漢快步走進了教堂。

趙潯保持隱身狀態，跟在壯漢們的身後。

那兩個年邁的信徒正在打盹，突然見到有兩個人走進來，頓時都清醒了過來。

他們的臉上帶笑，起身迎向兩個壯漢，態度和善地問：「兩位是看了小鎮廣場那邊發的傳單才過來的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