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第414章 413我要讓北平城四面開花

第414章413.我要讓北平城四面開花

孫莫然看着曹有光神秘模樣，心中不覺有了異樣想法。

曹有光說的話雖然大半靠不住，但是他和戴局長的關係非同尋常卻是真的，而且這一次更是奉了戴局長的命令，來到北平執行特殊任務，據說所圖甚大。

按照計劃，自己配合曹有光完成任務，也要撤退回山城，說不定今後就要和他一起共事，現在不正是拉近二人關係的絕佳時機。

「曹兄，兄弟蔽處北平，對局長的謀划不甚了了，還請曹兄指教。」孫莫然神色誠懇地說道。

「局長對什麼經費使用，其實並怎麼重視，要想辦事，怎麼可能不花錢！關鍵是你現在手裏沒有能夠拿的出去的功勞，這就有些難辦了。」

曹有光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捻起一塊綠豆糕，笑着指了指說道：「你也嘗一嘗，桂芳齋的點心，吃起來還是挺香的。」

「好嘛！全軍覆沒了！」曹有光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怎麼確定他們是我的人，而不是特務科的特務？如果是特務科的特務，你這麼貿然進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等孫莫然繼續發問，曹有光笑着說道：「從海上撤退！繞道桂邊，隨後到山城。」

「當然！未慮始先慮終，一貫是咱們的風格。」曹有光點頭說道。

說到這裏，曹有光看了一眼孫莫然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你看到那個擦鞋的小販了吧？」

不過既然曹有光有意向自己示好，自己又何必不順水推舟？曹有光不想待在北平，自己又何嘗願意？自己不是也盼著早日離開北平嗎？

孫莫然看透了曹有光的底細，說話也就硬朗了許多，微微一笑，頗有一些老謀深算地說道：「不知曹兄此次來平任務究竟是為什麼？可否方便告訴屬下？」

孫莫然聽了也興奮起來，臉上露出來決然地神色，低聲狠狠地說道：「干！就這麼幹了！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孫莫然接了過去，仔細觀看紙條，眉頭再一次深鎖起來。

「破壞？破壞什麼？」孫莫然一愣問道。

孫莫然心內着急，不知道曹有光葫蘆里究竟想賣什麼葯，別人接頭，三言兩語交待了任務就結束了，哪有像曹有光這樣的，長篇大論，居然還給自己討論起來了局勢！

「你吃吧，桂芳齋我倒是經常吃。」孫莫然有些不悅地說道。

「小販作為特工，一定會有其他任務，或者監視，或者跟蹤，如果因為正好有客人擦鞋而耽誤工作，定然會受到懲罰。但是有客人，又不能不擦，那樣做就會暴露，更要受到懲罰。所以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加快速度，趕緊擦完，好接着忙活正事。久而久之，自然養成了快速擦鞋的速度。」孫莫然侃侃而談，神色得意。

曹有光一愣，疑惑地問道：「一別？別什麼別？到時候咱們一起撤退，上峰沒有告訴你嗎？」

「豈敢豈敢，強將手下無弱兵！其實他們也就露出這一點破綻而已。」孫莫然也客氣地說道。

「配合我行動？」孫莫然一愣問道。

孫莫然長出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既然沒有固定目標，隨意破壞倒是不難。」

孫莫然心內一喜，微微點頭，臉上卻依然凝重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你們身份隱秘，撤退自然簡單。但是我們在特務科和憲兵隊都是榜上有名，想要撤退談何容易！」

孫莫然感激地看了曹有光一眼，心中想着曹有光還算給面子，沒有說得這麼直白。不過其中含義，孫莫然自然十分清楚，曹有光的意思是說，既然自己到了北平，那就得搞幾次像樣的行動，不能像之前那樣了。

不等孫莫然答應，曹有光湊近了他低聲說道：「老孫，回去一定把計劃設計周詳，一點差錯都不能有！局長還等着你另有重任呢！要不然，局長費那麼大力氣搞來護照幹什麼！」

「計劃你來定，時間我來定，定好了通知你。」曹有光說道。

「畢竟曹處長是上面派來的人，孫某怎敢怠慢？」孫莫然客氣了一句，話鋒一轉，神色凝重地問道：「曹兄此來，究竟是什麼使命？」

曹有光說完，輕輕地拍了拍孫莫然肩頭，孫莫然果然激動地點了點頭。

「孫主任，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曹有光笑嘻嘻地將孫莫然手裏的兩個小本本取了過來。

「擦鞋的時間太快了。」孫莫然說道。

「破壞！」曹有光說道。

「時間太快了？就憑這個？」曹有光有些不解。

「護照之事關係重大，一旦被日本人拿到手上，必然要引起許多不必要的爭端，致使友邦為難。所以所有人的護照，一體由我保管，到時候咱們一起撤退！」曹有光反手，拍了拍孫莫然的手背說道。

雖然曹有光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但是孫莫然聽了卻是一喜。

「沒有什麼可是。」曹有光斷然揮手，隨後說道：「我會再撥給你一些人。」

「『驚蟄』小組人員過多，而且相對複雜，組長麻京民和組員們情同生死，斷然不會單獨離開，所以……」說到這裏，曹有光嘆了口氣說道：「『驚蟄』小組無法和咱們一起撤退，所以還是不要讓他們參加行動。」

哈哈哈！

孫莫然幾聲大笑，這才說道：「曹老弟莫非在考教我不成？他們站的那個位置，顯然是為了把控幾個衚衕口。這是在守退路，而不是實施抓捕！實施抓捕的話，重點則是在戲樓內外！所以我斷定，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你！」

「可是分佈的太廣了一些，幾乎涵蓋了整個北平城。」孫莫然有些為難地說道。

「孫主任太客氣了！我們互不統屬，級別相當。」曹有光連忙說道。

「什麼都可以，總之要讓日偽不得安寧，為了咱們的死難的兄弟復仇，從而震懾敵膽。」曹有光說道。

「養成習慣？這又是為何？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曹有光微微愣神問道。

「破綻？什麼破綻？說來聽聽。」曹有光顯得非常感興趣。

「應該的！正應該如此！」孫莫然頗以為然地連連點頭。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想一想，同一時間，咱們同時行動，在北平城四面開花，這是何等的壯觀！到時候局長又是何等的高興！」曹有光臉上爍爍放光地說道。

「局長為了我們能夠成功撤退，專門通過各種渠道，終於為我們申辦了幾本護照，到時候撤退時可以方便一些，乘坐外國郵輪離開。」說到這裏，曹有光低聲神秘地說道：「這裏面有你和小武！至於其他人……」

「可是……」孫莫然神色為難，沒有了「驚蟄」小組，自己就成了光桿司令，還有什麼戲唱。

孫莫然聽了吃了一驚，眼睛左顧右盼了幾眼，更是有些吃驚，有些不相信地說道：「這……這麼多人……」

說到此處，孫莫然感情激蕩，隱隱有哽咽之聲。

但是，曹有光究竟擔負的是什麼任務？好像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任務，這就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些人的聯絡方式，聯絡上他們，等候我的命令！」曹有光說道。

孫莫然點了點頭，將紙收了起來，曹有光這才又說道：「『驚蟄』小組由我來指揮。」

孫莫然雙手抓得很緊，但是又不敢抓得過於緊，曹有光第一次居然沒有抓過來，隨後再用力，第二次才把小本本拿在手中，又重新小心鄭重地將小本本放入包中。

看來曹有光一天也不想在北平待啊！只想着草草完成任務，趕緊離開，這才不惜將所有人手都召喚了出來，準備孤注一擲。

「『驚蟄』小組不能動。」曹有光淡然說道。

孫莫然聽懂了曹有光話里的含義！想想也是，深入敵後，又有誰不是提心弔膽，尤其是像曹有光這樣在局長眼裏的紅人，原本前程似錦，未來大有可為。但是身在虎狼之穴，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孫莫然咬了咬牙，又點頭說道：「行！沒問題，我有『驚蟄』小組，完成任務沒問題。」

「撤退路線安排好了嗎？」孫莫然突然又問道。

孫莫然神色警惕，左右看了幾眼，注視旁邊的看客，都在認真看戲，沒有人關心這邊的情況，才稍稍的放下點心來。

「這……美人的護照……」孫莫然結結巴巴，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孫莫然拿在手中，仔細一看，一行行外國字中間，環繞着自己的照片，登時興奮地雙手都哆嗦了起來，但仍是顫抖著問道：「這……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孫莫然不明白的眼神，曹有光轉緩了語氣，低聲說道：「咱們撤退的時候，得有人斷後啊！到時候我安排『驚蟄』小組搞一次大行動，吸引敵人的注意，讓咱們能夠安全撤退！」

「不過咱們動靜得大一些，畢竟我到了這裏。」曹有光說這句話時候，微微含糊了一下。

曹有光似乎看出來孫莫然坐立不安，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清茶淡飯笑着說道：「老孫，不用這麼緊張。伱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全是咱們自己人，莫說聽不見什麼，就算聽到了什麼，也沒關係。」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所以我準備傾其全力，搞一次大行動，功成撤退，也算我沒有白來一次北平！」曹有光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眼睛盯着孫莫然。

「此間一別，不知道何日才能相會。」孫莫然故意嘆了口氣說道。

「成！不愧是老特工，有眼力。」曹有光笑道。

「當然，你人手不夠，我得調點人來配合你。」說着話，曹有光從包里摸出一張紙來，推給孫莫然。

「這個小販可能平時的掩護身份，就是一個擦鞋小販。無論從手法或者熟練程度上，都難以找出破綻，唯一的破綻，就是速度。」

「不能動？為什麼不能動？」孫莫然一愣問道。

說完，孫莫然又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意味蕭索。

「你沒有看到，小販的速度，足足比一般的擦鞋小販時間快了三分之一！有了這麼奇怪的事情，我能不起疑心嗎？所以環視了一下左右，附近賣香煙的，賣糖葫蘆的，還有餛飩攤上的食客，至少有四個人是特工。」孫莫然笑道。

孫莫然說到這裏，神色略緩了一下，看了曹有光一眼，這才接着說道：「當時擦皮鞋就我一個人，身後並沒有人等待，所以小販沒有必要這麼快。之所以有這麼快，這是因為小販平時養成了習慣。」

「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聊一聊咱們的計劃了？」曹有光臉上露出淡淡地微笑說道。

「屬下早就準備好了！正要洗耳恭聽！」孫莫然神色大義凜然，眉頭深鎖，慷慨激昂！

曹有光再不廢話，伸手推過去一張紙條。

不等曹有光說完，孫莫然右手已然抓住曹有光左手，使勁搖了搖，由衷地說道：「感激！萬分感激！啥也不說了，啥也不說了！」

「這幾家日人機構，是我精挑細選出來，已經派人看過，都是地處偏僻，守備鬆懈，而且警衛人員不多，非常適合咱們行動！」曹有光淡淡地說道。

「其實我也是看到一點點破綻，這才想到的。」孫莫然儘管說話客氣，但是也面帶得色。

曹有光不說話，從身邊包中摸出了兩個小本本，推向孫莫然。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逢春。有些時候還是站近些好。」曹有光似乎在感慨。

曹有光重重地嘆了口氣，神色無比地凝重看着孫莫然，孫莫然有些發愣，不明白曹有光這是要幹什麼。

「這些人現在是你的了！這是我專門從熱河站調過來配合你行動的行動人員。」曹有光笑道。

上面是幾家日本商社或者銀行的名字。這幾家機構的規模都不是太大，但是卻分處北平城的東西南北四方，幾乎每一處方向都有。

「高手，居然僅憑這一點，你就能看出來端倪。」曹有光佩服地說道。

曹有光佩服地挑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說道：「精彩，真正精彩！我老曹今天是開了眼界！」

「我知道，那是你們的人。」孫莫然笑着說道，一副瞭然模樣。

「腰中枉掛三尺劍，不能報卻父母冤！」台上，伍子胥猛然亮相，怒目圓睜，神色凜烈！

「好！」曹有光大聲喝彩。

「好！」孫莫然也跟着喝了一聲彩，眼睛望向曹有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