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第332章 苦戰
無涯劍宗，日落之前。
晨出暮歸的紅楓鎮村民一如既往從耕耘的田地間回家，走在鄉間小路上，兩岸被青草泥土和花香充斥着，愜意悠悠。
一塊石子「噗通」一聲落入淺溪，濺起一片水花。
一個老人弓腰駝背扛着沾滿泥土的鋤頭，牽着耕牛緩慢的走着，時不時停下，等待牛吃路邊的青草。
兩個頑童你追我趕，在小路上嬉笑陣陣，不時踢一腳路上的小石頭，或是摘一隻狗尾巴草編兔子。
「哈哈哈，二牛，你跑的真慢，來追我呀！」
被喚做二牛的小胖子喘著粗氣，聽到小夥伴的「挑釁」后，立馬抬手一指，大聲道：「我跑的才不慢！我馬上就要追到你了！」
這是赤水一城的情況。
丹樾，扶風，淮水，桉城等小型城池已經被魔軍攻破佔領。
蕪凌君回頭，皮笑肉不笑：「我說的也是事實。」
戰神神情嚴肅，不知從何時開始，手裏的靈氣球儼然已經搓好，並且幻化出了一柄仙劍，誅邪。
他們的身份是迎將人。
老人揉了揉眼睛，混濁的眼睛瞪大了些，這次卻什麼也沒看到。
……
兩個影子連着藍天花草一同倒映在水面上，一切都是那麼和諧美好。
他們來來回回往返於戰場，將一個又一個倒下的戰士迎回城池。
他自言自語說着，心裏卻無比肯定。
「他來了。」
然而，突然間，天昏地暗，陰雲密佈，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眼看着黑雲壓低，他趕緊從路邊撿起一隻木棍，抽了一下正在吃草的牛，一口方言吼道：「你們兩個，別玩兒了，快回嘁，看天氣就要下雨嘞！」
二人的爭論到此結束。
見兩小娃不再鬧騰，老人跟在後頭，不時看看天，自言自語：「真是怪滴很么，怎麼着一會兒子就暗成這樣？恐怕是要遭暴雨……」
沒辦法，他的老夥計驚瀾死活不肯跟他，他只能翻出壓箱底的誅邪暫時彌補沒有武器的煩惱。
感受到空間里稀薄的靈氣，戰神出聲道。
大型城池大部分都還處於苦戰之中，情況或不明，或慘烈，死傷不計其數。
蕪凌君摸了摸鼻子，沒有吭聲，輕咳兩聲，生硬的轉移話題：「咳，那啥，想不到魔神在封印期間也能成長，隔着空間，都能抽取靈氣。」
「這很不利於我們的局勢。」戰神皺着眉道。
換句話說，他的本體，就是最強的武器。
犧牲一百五十六人，重傷三百三十九人，餘下的都需要休息。
長時間的戰鬥使他們的身體情況愈發差勁，疲憊和透支的虛弱令他們開始力不從心。
一聲仙長，便是一份信仰。
月璃看着蕪凌君從乾坤袖中掏出一口袖珍金鐘，施法將其罩在紅楓鎮上，道：「這口鐘護不住這個鎮子。」
當然，蕪凌君作為獸神，這點微末的信仰之力並不足以他扭轉佔據，但誰讓他們稱他一聲仙長？
正所謂，想護就護了，哪有那麼多理由。
一份信仰，便是一份力量。
牽着耕牛的老人抬頭看天，滄桑沙啞的聲音裏帶着疑惑：「這是……要下雨了？」
大家死命反擊著，因為一但城破，百姓藏身的安全地也不再安全。
「到了。」
月璃微微錯愕，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時間提前了？」
魔神出世，他的怒火和滔天魔氣足以焚燼方圓百里，就連無涯劍宗都不例外。
「難道是那些會御劍的仙人？」
至於蕪凌君，赤手空拳，衣袍獵獵，端著一股子世外高人的風範。
宗門弟子情況略好，但也不能再繼續進行戰鬥，否則只會帶來更多的負面影響。
劍光刀影印着猩紅血月，一群動作敏捷輕盈，小心謹慎的黑衣人不動聲色在戰場上穿梭著。
月璃沒見過蕪凌君用武器，於是便隨口問了句：「你的半生神器呢？」
月璃挑了挑眉：「我只是陳述事實。」
這是神之所以強大的原因之一。
其餘城池，其中雲中，江陵，夙幽，鳳城情況較好。
信仰之力，是後代神成長的主要途徑。
……
驚瀾這傢伙，多多少少有點見色忘義。
三神迎著腥風血雨，屹立在雲端之上，巋然不動，抵擋住了災難的源頭。
蕪凌君狹長的眸子微眯，青色的靈力已經在手中醞釀。
「崑崙秘境碎片？」月璃詫異道。
對付魔神，他們勝率連一半都沒有，而青珩卻悠哉悠哉，連武器都不祭，莫不是有什麼壓箱底的致勝關鍵？
對此，與蕪凌君在弱水並肩作戰過的戰神表示：「你見過哪個神獸舞槍弄劍的？」
紅楓鎮風調雨順，百年間都未曾遭受妖獸襲擊，大家心裏都清楚，是住在鎮子后的仙人庇佑。
等此間事了，他就去蓮池給自己變個性別，興許還能和驚瀾再續前緣。
誅邪畢竟只是普通上品神器，契合度跟他的半生神器驚瀾沒法比較。
兩小童互相對視一眼，撇撇嘴，遺憾的齊聲應道：「噢～曉得咯，爺爺～」
當機立斷抽了牛一棍，催促着墨跡的兩小童回家。
這個天，不管怎麼樣，回家就安全了。
雲層之間，風聲簌簌。
從丹樾城一名戰士傳回的畫面中，安全地已經成為一片汪洋血海，魔族殘忍的將同胞殺害，吞食他們的血肉臟器，沐浴著屍骸血水。
死亡的數量在增加，成倍的增加。
與此同時，月璃手中一隻桂樹花枝幽香馥郁他的武器自然是他的本體。
突然，空間盪起一圈漣漪，一個黑色的虛洞緩緩形成，紅色的魔氣開始溢出。
蕪凌君卻平靜道：「護不住是一個說法，沒護又是另一種說法。」
他不經意的抬頭，三道流光卻像流星一樣快速的從天上劃過，飛進鎮子后佈滿迷霧的深山之中。
英勇犧牲的每一個戰士，他們的名字都會被刻在將軍碑上，名流千古。
可往日裏來往從來不當着他們御劍的仙人，為何今日如此着急？
老人心裏疑惑不解，看着愈發暗沉的天色，竟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不安。
畫面血腥又猙獰。
更令人遍體生寒恐懼的是，這是正在發生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