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激情過後,女人像一隻溫順的羊羔一樣蜷縮在男人強壯的臂彎里。

女人的雙手還不停的在君無邪身上遊走,夜闌心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愛上這個軀體了,愛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一切了。

「寶貝,我們生個兒子吧。」君無邪溫柔的說着。

「不要……」夜闌心果斷的拒絕。

「怎麼?你不喜歡小孩么?」君無邪耐心的開導。

「兒子好調皮的,我要個女兒。」夜闌心調皮的說道,手指在君無邪的肚臍上輕輕的繞圈。

君無邪笑笑:「嗯,也好,不管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不過,我想要的,可不止一個噢。」君無邪說着把夜闌心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

「幹嘛,你當我是生育機器啊,優生優育你懂不懂啊。」夜闌心嗔道,可是腦海中卻在幻想他們被一群可愛的孩子包圍的樣子,想像著小小的娃娃拉着她的衣擺奶聲奶氣的叫她娘親的樣子,想像著小娃娃張開雙臂要爹爹抱抱的樣子。

「你在傻笑什麼,有好笑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咬你」君無邪說着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樣子像極了一個淘氣的小孩。

「說了你也不知道,小小的娃娃,可好玩了。」夜闌心想起了江牧小時候還是個奶娃娃的樣子,乾淨粉嫩的樣子讓每個人見了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越想這些,他越覺得心裏抓狂,不行,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再給他生個娃娃,對,不止一個,要十個八個,他要親自去教他們喊爹爹,他要教小男孩習武,他要把他的小千金舉過頭頂,逗她開心。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夜闌心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險的信號。然後緊張的拉起了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闌兒,既然我們都這麼喜歡小娃娃,那麼我們趁熱打鐵,繼續造小人吧。」君無邪說着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靠了過來。

「不要,色狼,走開。」很乾脆的拒絕。同時手腳並用,想把他遠遠的推開。

「不行,我說要就的要!」君無邪說着又欺身壓上,不顧身下女人的抓狂。

屋內,風光旖旎,春色蕩漾。君無邪似乎忘了明天還要帶兵出征,他應該保持精力……

翌日,君無邪很早就起來了,第一次,他放不下家裏的牽掛去上戰場。記得以往上戰場時他都是隱隱興奮的,可是這一次,竟然有些淡淡的憂傷。

曾以為當光劍影的征戰沙場就是他的歸宿,他也曾熱愛沙場的一切,可是,這一次,他卻寧願只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廝守,不離不棄,不去管什麼家國大業,只是守着自己小小的家,雖然平淡,但卻滿足。

夜闌心送君無邪直到出了景陽,皇上有令,君無邪出征這段時間,長樂王府其他人一概不得擅自離開景陽城,違令者軍法處置。

君無邪走後的這些日子,夜闌心也很是百無聊賴,只是管管自己名下的產業,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真正的富翁了。她的這些產業,棋音和墨舞一直都在盡心儘力的打理,所以現在的她,足以和那個塞北首富無雙公子媲美。

酒樓上,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

「夜姑娘,你現在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了。」棋音打趣道。

「嗯,你放心,跟着夜姑娘我,肯定會有你的好處的,我會給你好好準備一份聘禮的,哈哈。」夜闌心看着棋音遞給她的賬目,有些眼花繚亂,也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呃……你是不是激動的腦子壞掉了。」棋音一頭黑線,夜闌心和墨舞總是愛拿藍凝兒和他打趣,所以他必須趕緊轉移開這個話題,不然,這兩個女人說着說着就會扯到藍凝兒身上。

「嘿嘿,夜姑娘說的沒錯啊。」墨舞說道:「藍凝兒小姑娘可是有一家大酒店呢,要知道,沙漠山莊上僅此一家啊。雖說現在不是她的,可是她師兄肯定不會跟她爭,喏,她有這麼大一嫁妝,你也不能顯得小氣吧。」墨舞笑的一臉壞水的樣子。

棋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說,你要是閑着沒事幹,就趕快去給我家江牧寶貝研製解藥去,你不說話呀,沒人把你當成啞巴。」棋音明顯的不悅。

「哼,我的事情要你管。婆婆媽媽的,真是麻煩。」墨舞不屑的說道。

提起這個,引起了夜闌心的關注。聽說墨舞自從那天拿着冰火翡翠玉蟾蜍回來后就開始工作,沒日沒夜的研究,不知道她弄出了什麼名堂。

「對了,墨舞,那個葯,有結果了么?」夜闌心滿心期待的問道,能不能解了自己和君無邪身上的毒,她全指望着這個。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連君無邪也身患此毒,為什麼她最深愛的兩個人,要這麼的多磨難。

「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好,還有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就大功告成了。」墨舞胸有成竹的說道。

她自信就是這個了,君無邪和江牧的癥狀和她從書上看到的一樣,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挽救這兩個人,都是夜闌心愛的人。

五年來,夜闌心第一次感覺到內心有了一點安定的感覺,這五年來,她和墨舞試過了無數種辦法,可是都沒有取得什麼效果,而這一次,應該**不離十了,等等君無邪好了,她就真的再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去擔心,去牽掛了。

可是,現在,她似乎還在牽掛別的什麼事情。那個男人,已經不知不覺間住進了她的心裏么?她不敢確定。

「夜姑娘,這一次,我們去幫王爺么?」棋音問道,他想起了上一次在永安關的戰役,雖然九死一生,可是卻驚心動魄,令他難以忘懷。說實話,他還想再去一次,這個江湖俠客似乎也愛上了那種馳騁沙場的激動與壯闊。

「可是皇上有令……」夜闌心有些猶豫。這個皇上,一年前不聲不響的把自己嫁給君無邪,現在又做遮掩過的事,當皇帝的都不考慮別人的想法的么,夜闌心有些憤懣。

「管他皇上有什麼令呢。」墨舞打斷了夜闌心的話:「只要是我們想做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著。」在墨舞的世界裏,皇上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說,你溫柔些,賢淑些好不好……小心以後沒人要你。」棋音慵懶地說。

「切,要你管,況且啊,我也還沒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入我法眼。」墨舞不在乎的說:「我是想好了,以後就跟着夜姑娘過了,然後等夜姑娘有一堆小寶寶幫她帶孩子,嘿嘿。」

「咳咳,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夜闌心乾咳到。

「就是就是,夜姑娘是要和王爺過的,你總去打擾人家好意思么你。」棋音說着白了墨舞一眼。

「夜姑娘都沒意見你幹嘛那麼雞婆啊,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啊,我說,你早點把那個小丫頭娶回來吧,我看也只有她管得住你了。」墨舞拿出了殺手鐧。

果然,說起藍凝兒后棋音馬上舉起了白旗。

「我說,我們貌似跑題太遠了吧,不是在說要不要去幫王爺嘛。」棋音連忙轉移話題。

「夜姑娘,我們就等你一句話。」墨舞看着夜闌心。其實在她的內心裏,也在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去呢,把她整日困在這個虛幻浮華的景陽城,她還真是不習慣。

「這樣吧,等墨舞把葯配好后我們就出發。」夜闌心下定了決心,不錯,不出去的話她就得整日呆在長樂王府,雖然現在沁月和花母都不在囂張,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還是很煩。尤其是花母,整日哭哭啼啼的,像是辦喪事似的。

雖然她還可以來酒樓找墨舞和棋音,可是這也是很悶的,所以,不如出去玩玩,至於什麼勞什子皇上耳朵聖旨,不鳥他。

「咦,白姑娘來了。」墨舞看着正在上樓的白花儂說到。

只見白花儂一襲淡黃碎花長裙,銀絲滾邊,外罩一件淡綠水墨小襖,漆黑的長發被一個翡翠玉簪高高挽起,形成一個漂亮的髮髻。

夜闌心向白花儂招了招手,白花儂看到了夜闌心他們,抿嘴一笑,然後輕快的走了過來。

「夜姐姐,墨舞姑娘,棋音公子,你們都在啊。」白花儂笑語盈盈的說。

夜闌心笑笑,和她打過招呼后把白花儂親切的拉到身邊坐下。但是對於這個清新脫俗而又天真單純的女孩,夜闌心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棋音叔叔,你快來。」江牧興高采烈的跑了上來。拉着棋音的手就往外跑:「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你快來看看。」

棋音一邊喊著「慢點」,一邊像個木偶一樣讓江牧拉着往外走。

而這時正好有客人在喊老闆,墨舞便也起身去忙。

「柳姑娘你有心事?」夜闌心問道,她看得出白花儂輕盈的笑容下面有些許無奈和一絲憔悴。

白花儂只是淡淡的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目光惘然而惆悵,語氣凄涼而無奈。

夜闌心笑笑,說道:「是因為那個木訥的郎中?」夜闌心知道白花儂對江牧一見鍾情,因此而隔三差五的往他的醫堂跑,有事沒事的總喜歡往江牧常去的地方湊,就是為了能有機會接近他,可是江牧似乎一直不開竅,總是不能理解佳人的用心。

「姐姐,你就別笑我了。」白花儂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我可沒有笑你的意思哦。」夜闌心說道。

「可是就是那樣我才會喜歡他的,我覺得他有時候呆呆傻傻的好可愛……」白花儂情不自禁的說,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羞澀的低下了頭。

夜闌心不由得會心笑笑,然後說道:「他大概是還沒有開竅,也許需要你提點一下噢。」夜闌心說着。

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男才女貌,也是一件喜事,只是他們這對人兒,一個木訥,一個羞澀,要想着彼此自己去發現,那恐怕得等到下輩子了吧。

「其實有時候並非他對你無意,只是也許你應該大膽的額說出自己的想法。」夜闌心說道。

「可是,那樣,會不會讓她看不起我。」白花儂疑惑地問道。

在這個父母包辦婚姻的時代,女人如果在出閣以前大膽的說愛,確實會被人看不起。

「可是,你說了也許不會有好結果,但是你表明你的心意肯定沒有好結果。」夜闌心說道。

「我明白了,姐姐,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大膽一點,說出自己的感受,這樣才有機會對么?」

夜闌心笑着點點頭,可是,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的。而像白花儂這樣一個女孩子,她會有這種勇氣么?夜闌心很是懷疑。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白花儂說着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必須說出來,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就算他會輕視我,我也不在乎了,起碼我讓他知道了我的想法。」

「夜姐姐,謝謝你一語點醒夢中人。」白花儂說着向夜闌心揮了揮手。

呵呵,是我一語點醒夢中人么?也許吧,可是若不是內心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又怎麼會這麼堅定呢?

夜闌心知道,白花儂需要的,只是一個支持肯定的眼神而已,而其他的,在她心裏,早都有數,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倒是真的很有勇氣呢。夜闌心想着不覺挑了挑眉毛,如果她的前世也是一個堅強有勇氣的女子的話,恐怕很多事情會有不同的結局吧。

君無邪帶領着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前進。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君無邪下令停止行軍,就地駐紮。

「主子,你似乎有心事?」景東在君無邪身邊問道。

「派的先鋒部隊已經去了兩天了,可是還沒有一點消息,不知道這場仗北庸軍主帥是誰,二皇子又會耍些什麼花招。」君無邪說道。

「主子,你什麼時候為這些事情擔心過,我看呀,是另有心事吧。」景東促狹的笑了笑。君無邪一路上不止一次的在馬上對着一塊手帕發獃,想來是君無邪想念遠在景陽的小王妃。

「就你眼尖。」君無邪毫無怒意的嗔道:「快去休息吧,已經連夜趕路兩天了,今日好好好休息,明日還得加快速度!」

君無邪在自己的帳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大軍連夜趕路,而他這個做主帥的,一點都不清閑。

朦朦朧朧中,君無邪感覺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帳中翻着什麼東西。君無邪一個激靈醒來,卻見一個人正在案幾前翻弄着他隨性帶的書籍。

覺察到君無邪醒來,那個黑衣人急忙朝外奔去。

君無邪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追了出去,看到帳外的兩個守兵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個黑衣人輕功好生了得,君無邪追出十丈之外,還是遠遠落後與他。這個人是來幹什麼的?似乎不是來刺殺他,對了。他剛才在翻東西,似乎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可是自己身上能有什麼東西讓別人感興趣呢。

等等,那個人在翻他的書籍,君無邪一下子恍然大悟,那個人一定是來企圖偷走他的那本兵法的。君無邪當即停下腳步快速轉身回營。生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果然,再次回到帳內時已經是亂糟糟的一團了,顯然已經被人翻過了,君無邪走到那堆被灑了一地的書前,在裏面胡亂的翻著,挑出一本《孫子兵法》,翻開看了看,然後嘴角皖起一絲狡黠的微笑。

他早就想到會有人覬覦這本書,可是最好的隱藏方法並不是把它收藏在秘密的地方,而就是放在人人都能看到的地方,高調到極致,就是隱藏。

所以君無邪只是給這本兵書加上了一個孫子兵法的封皮而已,裏面卻是如假包換的前朝兵法。

「主子,你沒事吧。」景東聽到聲音后緊忙沖了進來,看到地上亂糟糟的一團,但是又不像是打鬥痕迹。

「沒事。」君無邪說道:「傳令下去,讓守夜的人多加小心。」

「是。主子,看樣子不是來刺殺你的,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景東問道。

「為了這個。」君無邪晃了晃手中的書。

景東看過這本書,君無邪給他看的,君無邪說這本書是當世三大兵法之一。

「主子,這個兵書真有這麼好么?引得這麼快就有人來偷。」景東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君無邪解釋道:「前朝能夠統一天下,主要是因為有這本舉世無雙的兵書,所以他們的軍隊才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可是既然這麼厲害,不也照樣亡國了嘛。」景東嘟囔道。

「景東啊,就像我跟你說過的,兵書這種東西,不是誰拿了效果都一樣,用兵之道,貴在靈活多變。所以如果只是死搬書上的條條框框,也是無濟於事。但是如果這樣的書落在野心家手中,更是後患無窮。」

「是,我知道了。」景東說道:「我這就去派人嚴加提防。」

君無邪再無睡意,剛才那個人的背影,好是熟悉,似曾相識,可是在哪裏見過,他卻又想不出來了。

既然沒有睡意,君無邪索性點上了燈,開始看書,這兵書,他只是簡單的看了看,裏面的內容奇幻無窮,他知道他要一時半會的消化這本書恐怕不可能。

可是,隱隱約約間,他又似乎在燭光中看見了夜闌心的影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他第一次在行軍路上會有這樣的牽掛。

現在的他,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和夜闌心分開了。

正想着,景東又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主子,大事不好!」景東一臉驚慌。而他身後跟着的,正是君無邪兩天前派出的先遣小隊的隊長吳九虎。

「什麼情況?」君無邪問道。

「稟報將軍。」吳九虎驚恐的說道:「我們中計了。」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君無邪。

君無邪拿過信,是永安關守將金大成的親筆信。

原來,北庸軍攻打永安關的只是一小部分隊伍,但是一直號稱有十萬後援雄兵。所以金大成這才匆匆稟報朝廷的,但是北庸也確實派出了十萬雄兵,但是目的地卻並非永安關。

想來是因為上一次北庸少將軍華少榮在永安關吃了虧,知道永安關易守難攻,所以這次轉而攻打虎口關。

虎口關是東陵西南邊關,西南是大草原,但是因為與北庸相距甚遠,所以守關將士並沒有很多,朝廷也並不是十分重視。

看來這一次,北庸真是用心良苦,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是去攻打西南的虎口關。而金大成也是總覺得在永安關外這股北庸軍只是駐紮,並不攻打,一直覺得奇怪,以為他們再等援軍,所以這才派出人手去偵查,這一偵查,便偵查出這麼一件大事。

「金大成所言可屬實?」君無邪問道。

「稟將軍,末將已經探過,金統領所言屬實。」吳九虎回答道。

「北庸軍估計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達虎口關。」君無邪問吳九虎。

「稟將軍,據估計,最多還有三日就能全軍到達虎口關。」吳九虎說道。

「主子,虎口關外地勢遼闊,易攻難守啊。」景東說道。

君無邪正色道:「傳令下去,全軍立刻前進,我們必須趕在北庸軍之前到達虎口關,必須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可是主子,我們從這裏去虎口關,起碼得五天行程。」景東說道。想趕在北庸軍之前到達虎口關,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一路上就是不許吃飯,不許睡覺。都要給我趕在北庸軍之前到達。等到了虎口關,再做調整。」君無邪命令道。說着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景東和吳九虎領命退下。

虎口關,地處東陵西南,這裏牧民居多,很少有戰事,在東陵的幾個邊境關口上相對來說是一個比較安全的關口。

正是因為如此,守將唐正平日裏也並不多擔心,只是樂的清閑,做一個自在守將。

可是今天的唐正,卻清閑不起來了。早晨,唐正收到一封永安關守將金大成的親筆書信,得知北庸軍十萬大軍正浩浩蕩蕩的朝這邊殺來。起初他還很是懷疑,因為北庸軍如果要攻打東陵,選擇虎口關是最不可能的,可是當他派出的探子回來說確實有大軍奔襲而來時他才不得不相信。

據探子回報說北庸軍抵達虎口關大概還有三天時間,可是唐正卻沒有一點欣喜,三天?夠幹什麼呢?夠他捲鋪蓋帶老婆孩子逃走?

唐正也的確這麼做了,可是他的下場很慘,君無邪率領十萬大軍到達虎城時,城門上掛着一顆腦袋,看起來已經掛上去多時了。

這個腦袋,就是守將唐正的,他在逃跑之際,被副將凌風斬了掛在城樓示眾。同時凌風上書朝廷,一邊也調兵遣將佈置好一切。凌風是一個軍人,一個不折不扣的軍人,他知道,就算是死,也應該是死在戰場上,而唐正那種不戰而降的做法,置全城百姓於不顧的做法,激怒了他。

君無邪看到唐正的頭顱時並沒有驚訝,這個凌風他很早以前就聽過,只是這個人好賭,曾經在景陽城為朝廷辦事時因為貪賭誤了大事,被皇上貶到了這裏。聽說他到了這裏后戒了賭,而且一直在堅持訓練士兵。

凌風親自迎接了君無邪,但是看到君無邪手下的十萬將士卻都滿山泥濘,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頓時擔心這樣的士兵怎麼對抗北庸十萬精銳虎狼之師。

「王爺,現在有什麼打算?」凌風問道。

君無邪站在虎口關城樓上,觀察著四周的地勢,問道:「北庸軍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

「大概明天的這個時候。」凌風回答道。

「很好。」君無邪說着對景東說:「現在傳令下去,讓大家好好休息一番,休息五個時辰,晚上待命。」

景東領命退下。

凌風不解,因為他不知道君無邪這一路上帶着他的士兵是怎麼過來的,整整三天,沒有睡覺,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被他減少了很多,每天兩頓飯,吃完馬上趕路。

君無邪知道,他這是在跟時間賽跑,但是他必須在北庸軍到達之前趕到,北庸軍做夢也想到君無邪的大軍會在他們之前趕到,他做到了,他早就在景東說不可能的時候告訴過他沒有什麼不可能。

現在,他不但要讓北庸軍大吃一驚,還要以一些實際的行動告訴他們他君無邪為什麼是戰場神話!

「將軍,虎口關易攻難守,我們不如退到一個有利於我們的地方然後再做打算。」凌風試探的問道,他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很丟人,可是他說的實話,他們面前的草原地勢居高,北庸軍的騎兵一鼓作氣衝下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易攻難守?」果然,君無邪以不屑的口氣說道:「我是來破敵的,不是來守城的。」然後頓了頓又說道「唐正因為想離開虎城,所以被你斬了,可是你現在自己卻有了這樣的想法,你打算怎麼處置你自己呢?」

看着君無邪似笑非笑的表情,凌風有些啞然,說道:「我這是權宜之計,唐正卻是要逃跑。」

「權宜之計?你焉知唐正是怎麼想的?」君無邪正色道:「若不是事出緊急,你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么?唐正做的不對,自有朝廷去處置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動手了,要知道,你是一個軍人,你的使命是服從!」

凌風沒想到會招致君無邪這樣一番說法,解釋道:「大家得知北庸軍攻來,我當時若不那樣做,恐難以震懾軍心。」

「軍心是用來收服的,不是用來震攝的。」君無邪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服唐正的做法可是殺他,那麼你的手下你服你也可以殺你了?你要知道,為將領者,事事要以自身為表率!」

「末將謹遵將軍教誨。」凌風說道。

「好了,罷了,現在,你陪本將出城看看,我們不能就這麼等著北庸軍進犯而無所行動。」

「將軍。」君無邪身邊的左將軍提醒道:「你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君無邪笑着看看他身後的眾將,這些人都是他常年的戰友,與他有着非比尋常的情誼。但是此時這些人臉上雖然有疲憊,但是更多的是對戰役的必勝之心。

「三天沒有休息的還有你們吧,你們沒有去休息,我怎麼能去休息?」君無邪笑着反問道。

「可是將軍……」右將軍也試圖勸君無邪去休息。

「好了,不用勸我了。」君無邪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大敵將至,我就和你們一樣,怎麼能休息的安穩。等到打了勝仗再說吧,那時候,我要好好的睡一覺,你們那時候可誰都別來打擾我。」君無邪笑着走下城去,幾個副將連忙跟上。

凌風這才知道為什麼君無邪的將士們看起來那麼疲憊,原來這些人為了能趕在北庸軍前到達,竟然日夜兼程,而這幾個副將,雖然都略顯疲憊,可是談到破敵之際,卻一點也不含糊,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

凌風不禁對君無邪肅然起敬,他原來就知道君無邪,但是那時候他認為君無邪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父親徽親王所賜,徽親王極擅長作戰,凌風很是佩服,至於君無邪,因為他太年輕,所以凌風一直認為他的戰神是在徽親王的提攜下才形成的,今日一見,卻讓他不由得佩服。

凌風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場戰爭中,他會對君無邪越來越佩服,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現在他要做的是,陪同君無邪到城外走一圈。

「對方的情況都探清楚了么?」君無邪問道

「回將軍,北庸的主帥是北庸三皇子東方城健。而其麾下的一些副將先鋒也探明了多數。」

「東方城健……」君無邪喃喃道。

這個東方城健,他是知道的,也曾在戰場和這個人交過手。此人足智多謀,擅用詭招,常能出其不意的克敵制勝。而這個人,也是北庸最有希望的儲君。但是這個人十分好戰,也很有野心,一心想靠武力征服東陵。

看來這次的對手很強大,君無邪心裏想。不過他考慮的更多的是,要怎麼做才能讓東方城健有去無回,拔掉東方城健這顆釘子,東陵可以平安好幾年。

東方城健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但是此時的東方城健,還沉浸在喜悅中。他擅用詭招,常常使人出其不意,君無邪說的不錯。而君無邪想必也已經見識了他的第一個詭招。

東方城健想着君無邪現在一定正在率兵趕往永安關的途中,等他到了永安關,就會發現,那不過是他這步棋里的第一步而已,萬全就是熱場子罷了。

那時候,君無邪在帶兵從永安關趕往虎口關,哈哈,恐怕等他到達虎口關的時候,虎口關的城頭上已經插上了北庸的旗幟。

東方城健在馬上想着,這樣耍著君無邪玩,似乎很有意思,聽說這個戰神從來沒有敗過,那麼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君無邪敗得很慘烈。

「哥哥,你這一招可真是有意思,不費一兵一組,輕易的拖延了東陵大軍的時間。」東方城健身邊,一個副官模樣的少年頑皮的說道,但是從她眉宇間的清秀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是個女子,不錯,這個女子正是北庸的公主東方靈月,也是和二皇子私定終身的女人。

「他日哥哥攻下景陽,立我的好妹夫為皇上,讓他封你為皇后,哈哈。」東方城健笑着,但是他的這番話只是說給東方靈月身邊的二皇子二皇子聽的而已,等他真的攻下了景陽,呵呵,他恐怕會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留二皇子一條命而已,而現在,他還有用得着二皇子的地方。

「將軍,前面就是通天澗了,只要過了通天澗,就是茫茫草原,而虎口關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我們宰割。」東方城健身邊的副將提醒道。

「嗯,傳令下去,都給我打起精神,過了通天澗便給我衝鋒,我要殺的東陵大軍措手不及。」東方城健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燃燒,他似乎看見了虎口關守將跪在他腳下求饒的場面。

「這虎口關雖然易攻難守,但是這通天澗卻是虎口關前的一道天然屏障。」二皇子懷疑的說:「當初之所以會把虎口關定在這裏,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有這個通天澗的保護,如果通天澗里有伏軍……」

二皇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東方城健打斷:「君兄,不用擔心,就虎口關中的區區幾千士兵,如果敢在這裏設伏,我讓通天澗變成他們的墓地。」

「可是……」二皇子還欲再說。

「沒有什麼可是,哼,最大的可是就是除非君無邪和他的將士長了翅膀,從永安關飛了過來,哼,否則,他就只能在路上罵罵咧咧泄憤而已。哈哈哈……」東方城健狂妄的笑着。

通天澗是一個幽暗深密的林澗,道路狹長,兩旁是樹林,但是樹林的地勢略高,所以如果在樹林里設伏的話,過往的人很容易遭到襲擊,但是此時的東方城健一點都不但心這個問題。

因為他吃定了虎口關內根本沒有足夠設伏的士兵,如果他們敢設伏,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硬衝出去,他有十萬大軍,衝出去,面對的就是一座空城。諒他虎口關的守將也沒有這麼大的擔子敢在這裏來設伏。

東方城健看着不對已經徐徐進入了通天澗,他的隊伍就像一條長龍,蜿蜒盤旋。

而他自己也在得意洋洋的幻想着一會兒出了通天澗就可以直接衝鋒了,他們佔着地勢優勢,他的騎兵可以直衝到虎口關城下,哈哈,他覺得那時候他的士兵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東陵大軍面前,他們一定會驚呆的。

東方城健沒有一點戒心的騎着高頭大馬進入了通天澗。

靜,他的第一感覺是這樣,除了他的部隊的聲音以外,他似乎沒有聽到別的什麼聲音。沒有鳥叫,沒有風聲,沒有樹葉沙沙響,這種烈日當頭的靜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注意到這些的不僅僅是東方城健一個人,他身後的二皇子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兩邊的樹林,生性多疑的二皇子覺得尤其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果然,二皇子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樹林中似乎有一雙雙眼睛咋盯着他們,但是幾個東陵大軍的身上盔甲反射的光讓他意識到,這不是錯覺,他們已經掉進了東陵大軍的埋伏圈。

「有埋伏!」二皇子大喊一聲,然後調轉馬頭,催馬後撤。

很快,前面的殺聲震天。東方城健雖然極度的驚訝,但是他還是知道目前應該趕快撤。只是他至死都不明白這些軍隊是哪裏來的,可是後面的隊伍還在不斷的向前涌,而前面也亂作了一團,要想撤退,十分不易。

「大家給我衝過去,衝出去的,重重有賞!」東方城健喊道。其實他不用這麼喊,士兵們也會拚死衝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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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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