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君無邪抄起寶劍,也縱身一躍,從車裏翻身出來。同時手中長劍一揮,斬下了一個北庸軍的頭顱。

頓時,北庸軍向他們二人衝來,而二人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

不知道殺了多久,只知道北庸軍大營中已經血流成河。

天嬌子母劍同時並肩殺敵,威力無人可擋。

東方城健在遠處看着二人,已經一炷香的時間了,可是這兩個人不但沒有受傷,而且還越戰越勇。看着北庸軍一個個的倒下,東方城健心中心急如焚,但同時對君無邪身邊的夜闌心讚嘆不已。女將他也見識過,但是敢孤身一人闖進十萬之師,能力敵千鈞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識。

君無邪和夜闌心已經被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而北庸軍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湧入,雖然這些人已經不敢上前,但是卻將他們二人緊緊圍住。

君無邪和夜闌心對望一眼,相對微笑,此時無聲勝有聲,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東方城健撥開人去,緩緩的走拉過來,一邊走一邊拍着手。

「不錯,兩位果真是好身手。」東方城健說着看了夜闌心,道:「這位想必就是長樂王妃了吧,小王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說着眼光卻上上下下不停在夜闌心身上打量。這個女人他聽二皇子提起過,聽說二皇子多次栽在這個女人手中,他一直譏笑二皇子會敗在一個女人書中,而今日一見,才知道這個女人果然名不虛傳。

不說她和君無邪並肩殺敵的勇猛,但是這份孤身闖入北庸軍大營的膽識恐怕天下無人能及。

夜闌心看了看東方城健,然後隨意的說道:「你就是東方城健?」

看到東方城健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後這才說道:「喂,我覺得你最好讓開一條路給我們,然後你自己趕快帶着你的人馬跑路比較實在。」夜闌心語氣輕鬆,臉上一副對東方城健不屑一顧的樣子,接着繼續說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哦。」然後搖了搖頭。

東方城健皺了皺眉頭,他見過狂妄的人,可是像夜闌心這般狂妄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被自己的幾萬大軍團團圍住,居然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居然讓自己放了她然後逃跑?什麼邏輯?

夜闌心卻旁若無人的對君無邪說:「馬上就要放煙花了,不過一會兒要找好掩蔽的地方哦,這個煙花火力比較猛。」說着賊賊的笑了笑。

東方城健惱羞成怒的說道:「哼,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然後看了看左右,喝到:「給我拿下。」他不會再個君無邪談條件了,他這就要拿下這兩個人去虎口關。

北庸軍聽命正要往上沖,突然聽見「嗖」的一聲,什麼東西升空的聲音,然後緊接着,北庸軍先鋒營中一記炮彈升空,炸出一記聲響,響聲震天動地。

緊接着,先鋒營中不斷冒出火花,不斷有火藥炸開,頓時,先鋒營中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君無邪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馬上拉着夜闌心的手朝後方飛奔過去。火藥炸得越來越厲害,不斷有碎片飛到中帳大營。

東方城健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壯觀了,但是他的心中卻十分憤怒。

「原來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帶我出去和北庸軍衝殺。」君無邪對身邊的夜闌心說道,奔出很遠后,他們躲在一個小山丘后,看着先鋒營火光衝天,北庸軍四散奔逃。

夜闌心笑笑說道:「真是可惜了,如此壯觀的一幕,東方城健恐怕看着並不舒服。」原來,她和棋音到達先鋒營后,發現他們用來攻擊虎口關的炮車全部都在先鋒營,而且炮彈火藥甚多,於是夜闌心便萌生了這個想法。

於是她向棋音吩咐后便隻身到中帳協助君無邪,誰知她剛到達的時候,正好看見君無邪為了那些死士丟下手中的天嬌母劍。夜闌心找到了一個還沒有被抓但是躲了起來的死士,吩咐了一些事情后這才做好準備去中軍大帳中救出了君無邪。

「這一下子,北庸軍先鋒營完了。」夜闌心說着看了看君無邪,然後說道:「他們沒有了火藥,接下來便看你的騎兵了。」

君無邪嘴角微翹,只要解除了這個威脅,他的騎兵便可以發揮作用了。同時看着夜闌心,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他內心的心情,這個女人,總是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你的騎兵想必已經差不多出發了,能不能大敗北庸軍,一切就看他們的了。」夜闌心說道。

她向那個死士吩咐的就是讓他趕回虎口關,並且在看到先鋒營炸起來的時候通知幾個副將發兵。

果然,君無邪看到了遠處黑壓壓的人馬喊殺聲衝天的沖了過來,而北庸軍先鋒營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其他的人也在慌亂中毫無章法的撤退。

「闌兒,和我一起去捉拿東方城健么?」君無邪微笑着看夜闌心。

「正合我意。」二人說着朝北庸軍撤退方向奔去,同時從北庸軍手中搶了兩匹馬。

東陵騎兵如奔涌的海浪一樣襲來,殺的北庸軍措手不及。

這幾天,在北庸軍的火炮攻擊之下,東陵大軍騎兵一直無法還擊,而此時,正好以泄心頭之恨,東陵大軍是如潮水,而北庸軍卻急於撤退,無心戀戰。

君無邪看了一下形勢,便策馬朝東北方向跑去,夜闌心緊隨其後。

東北方向的北庸軍,撤退的井然有序,大部隊都在那裏,顯然是護著東方城健,東陵大軍右路先鋒和左路先鋒也看見了君無邪緊忙帶兵衝來。

眼看就要追上北庸軍,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股騎兵,徑直從兩軍只見沖了過去,頓時,三股人馬混作一團。

君無邪這才看清,這衝過來的一股騎兵穿着怪異,不同於北庸軍,但是也不同於東陵大軍,而且更為驚訝的是,這股騎兵作戰勇猛,在馬上就如在平地上一樣,但是最令君無邪擔心的是,這股勢力居然只是砍殺東陵大軍,似乎他們是遼兵的後援。

「遭了。這是察忽而多部。」凌風看清后對君無邪說。

「什麼?」君無邪問道,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凌風沉重的說:「這些人是一個游牧民族,他們的部落名字叫做察忽而多部。這些人原本是生活在草原南部的,但是如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常常來虎口關一代放牧,我們曾派人跟他們交涉,他們說只是放牧而已,而且約好一個月只許來一次,所以就這麼定了。」

君無邪看着凌風,冷冷的說:「顯然他們現在不是來放牧的吧。」凌風居然之前沒有跟他提起過草原上會有這麼一個部落。

凌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然後接着說:「他們驍勇善戰,我們與他們交戰國兩次,但是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唐統領便同意了和他們的約定。」

君無邪冷哼一聲,說道:「打不過人家所以妥協,這就是讓他們得寸進尺的原因,這些人,不收拾他們會以為我們東陵無人!傳我令下去,左路先鋒以蛇形針包圍這些察忽而多部人。右路先鋒突圍繼續追擊北庸軍。」

一個小小的游牧民族也敢和他對抗,君無邪真的怒了,他知道,越是這些草原人,越是無法以德服人,只有打,打到他們服為止。多年以前,他跟隨父親也打過一個草原游牧部落,起初那個部落一打就跑,可是他們一收兵便又來襲擊他們的後面不對,徽親王一怒之下率兵追出幾千里,打的那些游牧民族無處藏身,這才乖乖誠服。

看來,現在,他得用父親的辦法教訓這個部落了。

可是君無邪沒有想到的是,這支只有千人的部隊卻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收服,看來虎口關將士會和他們妥協是有原因的。這些人作戰真的很有一套,他們能輕易的就衝破君無邪佈置的陣型,同時還能是不是的還擊。

他們胯下的戰馬顯然比東陵大軍的要快,而他們再馬上的本事,就更是東陵大軍無法企及的了。君無邪觀察了一下,看清楚了這些人極善於配合,他們幾個人為一個小圈子,幾個小圈子又稱為一個大圈子,彼此照應,配合的天衣無縫。

君無邪慢慢的平息下心中的怒氣,看着斗在一起的兩股勢力。心知要想拿下東方城健而不再被這些牧民騷擾,就必須得先征服他們。

很快,他便看出了他們這個大圈子的核心,是一個精壯的漢子,手使雙刀,在馬上不斷翻滾,已經砍殺了不少東陵大軍。此人年約三十齣頭,留着短小精悍的頭髮,脖子裏掛着不少飾品,強壯的手臂可以看得出此人臂力非凡。

君無邪心想,這個戰鬥力最強的人一定就是這些牧民的首領,擒賊先擒王,正想着就催動胯下駿馬朝那個人跑去,但是他發現,同一時刻,另一匹馬已經衝到了那個精壯漢子的面前,一條軟鞭虎虎生威,正是夜闌心。

夜闌心騎着馬,揮舞着手中的軟鞭,朝那個精壯漢子揮去。

那漢子一低頭閃過,緊接着夜闌心第二招又至,遂伸手抓住了夜闌心軟鞭的尾端。然後這才看清,原來和自己過招的是個女子,而且還十分標緻,頓時笑了起來,還不斷的喊著一些夜闌心聽不懂的話,但是他的同伴聽到后卻不斷的大笑,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夜闌心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夜闌心使勁一扯,便將軟鞭抽回,然後變換招式再次揮出,這一次,那個壯漢卻沒有在躲,而是催動胯下馬向夜闌心奔來,人卻不斷在馬上變換著各種姿勢,讓夜闌心和別的東陵大軍根本無法打到他。

他的馬更像是通人性一樣自夜闌心身邊擦過,那漢子揮出手中雙刀,夜闌心低頭閃過,同時一掌朝他打去,那漢子結結實實挨了夜闌心一掌,但是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又快速奔過,這才撫上了被夜闌心一掌打到的地方。

這時,那個漢子在夜闌心一丈開外,仔細的東陵了夜闌心一番,這才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喂,我叫烏石那哲思,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人,也是唯一能打到我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說着揮動雙臂,他的同伴們不斷發出吆喝聲。

夜闌心輕蔑的看了烏石那哲思一眼,然後說道:「手下敗將。」

烏石那哲思眼光閃爍,完全被夜闌心勾起了興趣,說道:「喂,我是察忽而多部的大汗,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烏石那哲思說着騎着馬不斷圍着夜闌心轉圈。

夜闌心臉上一熱,又將軟鞭重重的向烏石那哲思揮出,但是這一次,烏石那哲思狠狠的抓住了軟鞭沒有再鬆手,而是反手一扯,同時另一手甩出一枚鋼釘,狠狠的打在夜闌心的馬腹上,頓時夜闌心胯下的馬開始跳動,接着手中的軟鞭又受到強有力的一扯,夜闌心便被拽下了馬,夜闌心鬆開了手,同時就地打了個滾,滾到了烏石那哲思的後手邊。

君無邪見狀忙催動馬超夜闌心奔來,而烏石那哲思的部下也騎着馬開始圍着夜闌心和烏石那哲思轉圈,把他們緊緊的包圍在圈子裏。

「聽說中原女子都比我們草原女子溫柔賢惠,看來他們說的不對,不過我喜歡你的脾氣。」烏石那哲思說道:「我最喜歡馴服桀驁不馴的駿馬,還有像你這樣的女人,越是難以馴服,馴服之後就越是忠誠。」烏石那哲思臉上掛着真誠的笑容,看得出,他這番話並沒有羞辱夜闌心的意思。

夜闌心冷笑着說道:「我最喜歡把那些自不量力且狂妄自大的蠢材踩在腳下,讓他們學會謙虛。」說着抽出腰間短劍。

烏石那哲思裂開了嘴,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笑了起來,夜闌心這股子氣質,很是吸引他,說着也跳下了馬,揮舞着手中雙刀說道:「在馬上你不是我對手,希望在陸地上你不要讓我失望哦。」說着又沖夜闌心笑了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自不量力。」夜闌心輕聲說了一聲后便展開步法朝烏石那哲思揮出一劍。

烏石那哲思是察忽而多部的大汗,也是察忽而多部最善於摔跤射獵的男子,尤其是騎術,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在草原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是此時,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夜闌心朝他刺來這一劍萬分凌厲,耳邊劍風呼呼,他小心翼翼的躲閃著夜闌心的每一招。

在馬上夜闌心或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在地上,夜闌心卻自信她的對手也不多,但是她不多的對手中,絕對沒有這個叫烏石那哲思的。

烏石那哲思很快就感覺到了夜闌心強大的氣場,他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股凌厲的劍氣中,被一股巨大的氣勢所壓迫。心中頓覺不妙,呼呼揮舞手中雙刀,卻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力。

君無邪看着夜闌心凌厲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揚,他看得出,這個烏石那哲思在地上根本不是夜闌心的對手,而且剛才說出那麼無禮的話,夜闌心會給他好看的。同時,他指揮他的人馬去逐個擊破察忽而多部的陣型。

烏石那哲思很快落了下風,夜闌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快到讓他眼花繚亂,所以當夜闌心的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時,他背後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服不服!」夜闌心喝到。

「服服服!」烏石那哲思說道,然後看着夜闌心的短劍逐漸移開之時,又說:「在地上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在馬上,你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我教你……」烏石那哲思花還沒有說完,夜闌心短劍又刺來。

烏石那哲思低頭閃過,然後吹起一聲口哨,頓時,他那匹勢如閃電的駿馬已經跑來,烏石那哲思順勢跳上馬,然後大笑着對夜闌心喊道:「做我的女人,我教你成為馬上天下第一!」說着吆喝起來。

而君無邪也已經帶着手下將領攻破察忽而多部的陣型,眼看自己的兄弟多半已經受傷,烏石那哲思將食指和拇指放在嘴角,吹起一個響亮的口號,頓時,草原人開始撤退。

烏石那哲思回頭看了一眼夜闌心,卻正好看到那個帶兵攻破自己陣型的男人將夜闌心攬入了懷中,頓時心中十分不好受,揮動手中馬鞭,狠狠的抽了兩下馬腹。

君無邪和夜闌心帶兵追來。凌風在君無邪身邊說道:「將軍,不能再深入了,西南方向多是游牧民族,平日裏很少與我們有衝突。」

「哼,今天這個也不算衝突么。」君無邪沉聲問道。他要蕩平察忽而多部,他要讓那個烏石那哲思看到,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夜闌心。

凌風不說話了。

君無邪看了凌風一眼,說道:「西南邊,是多個部落么?」

「不錯。」凌風回到:「但是其中以察忽而多部較為強大。」凌峰解釋道:「但是西南部不知何故,進來水草不足,所以各個部落之間起了爭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察忽而多部才回到虎口關前放牧。」

君無邪笑了笑,沒有答話。

「你想利用他們?」夜闌心問道。

「既然北庸軍可以利用察忽而多部來掣肘我們,那麼我憑什麼不能利用別的部落呢?這些草原人,實在是太大膽了,必須要讓他嘗到苦頭,否則會以為我們好欺負。」君無邪說道。

眼前已經沒有了那些草原人的蹤跡,他們實在是太快了。君無邪下令一股先頭部隊去前面探查,同時派人回虎口關做部署,而自己,則帶着一萬兵馬穩步前進。

而這時,烏石那哲思已經和手下們回到了他們的部落,可是眼前的跡象卻讓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眼前,搭好的帳篷都已經成了燒焦的廢墟,牛羊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村子裏遍佈屍體,全是他們的女人,姐妹,父母,還有孩子。

這些莽撞的男人們傻了眼,他們離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離開的時候,他們的女人還在歡送他們,還在他們耳邊叮囑著平安回家的語句,可是,不過幾個時辰,一切都沒有了。

這些男人發了瘋,瘋子一樣的衝進原本是自己的家的地方。捧着地上的屍體,眼淚縱橫。

烏石那哲思雙眼通紅的沖入他原先的家,嘴中喊著一個名字,他的弟弟烏石那寒冰,他走的時候,他的弟弟纏着也要同他一起前往,他還笑着說給他搶回來一把寶劍后教他武藝,等他在長大些就可以作戰了,可是,現在他帶來了寶劍,卻看不見了他的弟弟,他唯一的親人。

烏石那哲思感覺有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回過頭,看到是二皇子后,臉上寫滿了憤怒,頓時站起身來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口中不知道嚷嚷寫什麼。

正是這個男人,早些天來找到他們說是幫他一個忙,他們將會得到五百頭牛和一千頭羊,同時也帶來了各種生活用品,所以烏石那哲思才答應了他,也就是在今夜幫助他們與君無邪作戰,豈料。回來后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如果早知道他們的部族因此和崩塌,他寧可放棄那些牛羊。

二皇子撥開烏石那哲思的手,然後緩緩的說道:「你冷靜一些,我知道這事是誰幹的。」

此言一出,那些滿腔怒火的漢子紛紛靠了過來。

「君無邪!」二皇子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慢慢的解釋道:「就是今晚同你們作戰的那些人!」

「不可能,他們一直同我們周旋。」烏石那哲思有些懷疑的說。

「哼,」二皇子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么?十萬@他們有整整十萬人馬,他們早就知道了你們的行動,所以兵分三路,一路對付我們,一路對付你們,還有一路,則來了這裏!」二皇子說道:「我抓到了他們的其中十幾個,已經都被我結果了。」說着讓身邊的人抬上幾具屍體。

烏石那哲思看去,正和剛才與他纏鬥的那些人的戰甲一樣。烏石那哲思狠狠的握住了拳頭,然後狠狠的一圈打在了一個死去的東陵大軍頭上,頓時腦漿迸裂。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服草原上其他部落,然後我們合作,共同挫敗東陵大軍,拿下君無邪!」二皇子說道。

烏石那哲思雙眼通紅,一雙眼珠像是要奪眶而出一樣,然後狠狠的說道:「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君無邪!」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將夜闌心攬入懷中的男人的影子,東陵大軍的首領,就是他,命令部下殘害自己的族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二皇子看到烏石那哲思已經答應,便先告辭。回到東方城健身邊。

「怎麼樣?」東方城健問道。

「哼,我早就說了,這些草原人都是一些魯莽的傻蛋,他們相信了,這下,君無邪恐怕就沒有太多的精力來對付我們了。」二皇子說道。

原來,這一切,只是他精心設計的而已,草原的部落四分五裂,要想得到他們其中的幾個支持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有足夠的物資,而這些草原人,對於他們來說,生活必需品遠遠比金銀財寶重要多了。

二皇子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一個與察忽而多部對立的部落聽候他的差遣將滿是老弱傷殘的察忽而多部殺光,同時奪走了他們全部的物資。

「控制這些草原部落,不能讓他們擰成一股繩,最好就是這樣,讓他們四分五裂的同時卻動聽命於我們,這樣才好控制。」東方城健說道。同時忍着劇痛讓醫官給他處理傷口,方才四散奔逃之際,他的手臂中了一箭。

「我們的人大部分都已經集中起來了,還有幾個小部隊和我們走散了。」二皇子說道。

「沒關係,被君無邪引到南面,讓他和草原人斗,然後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東風城建說道。想到他最得意的火炮營輕易的就讓夜闌心給毀了,東方城健心中大怒,如今,沒有了這個強悍的武器,和君無邪在草原上作戰,於他不利。

君無邪的騎兵他已經見識過了,果然厲害,唯一能與這些騎兵對抗的,恐怕就是那些固步自封的草原人了,等他們削弱了君無邪的實力,他自會來收場,最後,勝利的,仍然是他東方城健。

君無邪和將士們在一個山丘背風處紮營休息。

忙碌了大半夜,將士們都很疲勞了,況且他們現在在追擊敵人,趁黑極有可能中了圈套,所以他派出幾人前去探路,而其他人則就地休息,等到天亮后在繼續追擊。

從凌風口中,君無邪得知,近些年來,草原上的王朝曾是阿納家族,數他們手下人口最多,戰鬥力最強,領土也最大,但是由於這幾年新起的部落都不敢落後,阿納家族已經被蠶食的和別的部落實力相當。

這些新起部落中,數烏石那哲思帶領的察忽而多部最為強壯。但是由於他們的人口遠遠少於阿納家族,所以草原王者還是阿納家族,但是他們現在的首領阿納烏可汗年事已高,以你個控制不了他的幾個兒子,阿納家族大有被幾個王子瓜分的趨勢。

「依你的意思,要是想征服草原,就得先從這個阿納家族和察忽而多部下手?」君無邪問道。

「不錯,草原各個部落都是看着這兩個部落的,只要他們肯歸順,別的部落也容易收服。」凌風回到,然後又不解的問:「可是將軍,我們真的要放下東方城健不追而緊追這這些草原狼不放么?」他有些疑惑,他們的敵人是北庸。為什麼君無邪會親自來率兵收服這些草原部落。

「這還不容易理解么?」夜闌心說道:「凌副將,你說說看,在草原上,最糾纏,最難對付的,是東方城健還是這些草原狼?」

凌風脫口而出:「自然是草原狼了,在草原上作戰,恐怕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之所以被稱為草原狼,就是因為他們學習狼的進攻以及防守技巧,有着狼的本領,卻又是人的大腦,所以比真正的狼還要難纏一百倍。

「這不就對了,如果我們不在北庸之前徹底的收服草原,那麼這些草原狼定會被北庸收服,那時候,恐怕我們要面對的就不單單是一個察忽而多部,而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情,恐怕會不斷重演,更有甚者,恐怕你凌副將以後在虎口關的日夜不好過啊。」夜闌心幾下就分析到了實質。

凌風擦了擦頭上的汗,後背一陣發涼,的確,今天察忽而多部可以為北庸效勞,那麼明天阿納家族也可能為北庸所用,到時候,恐怕虎口關就不平安了。

「除了這些部落,草原上有其他的村子么?」君無邪問道。

「有,還有七八個村子住的都是普通村民,也都是大東陵的牧民,只是他們往日與草原上的部落交好,還時常與那些部落交換物品,所以在這裏一起放牧,倒也是相安無事。」凌風解釋道。

君無邪皺了皺眉頭,有東陵的子民,恐怕不好辦。

這時,天快亮了,初生的太陽卻如血色般濃重,像是在預示著草原上將有一場浩劫。

君無邪派出的幾個士兵已經回來。

「稟將軍,前面有幾個村子,但是都已經被屠村,看起來是那些草原牧民的手段。但是卻沒有那些部落的消息。因為沒有活口,所以我們無處打聽。」

君無邪的臉上佈滿了陰雲,很好,之前他還在想怎麼對付這麼野蠻的人,但是他現在心中已經有底了,他們的做法,又加深了他以暴制暴的念頭。

凌風更是大吃一驚,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往日他們相處很融洽的。」

君無邪陰沉臉,跳上馬後,沉沉的說了一句「出發」,便不再說話,而夜闌心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君無邪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灰色的天空,陽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君無邪的大軍來到李家村的時候,大火還在繼續燃燒,時不時有房屋倒塌的聲音響起。而原本生機盎然的一個村落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廢墟。

凌風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相信,他知道,那些草原狼雖然兇猛,但是卻不傷害同伴,所以他們一直與東陵的村民處的很好,誰知道他們此時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髮指的勾當。

剛走進村子,就見一個**的女子倒在一灘血泊之中,她的背後式一條長長的傷疤,顯然是被草原狼常用的馬刀所傷,而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孩童,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也倒在血泊之中,臉上寫滿了驚恐。

越往裏面走,儘是些殘破的屍體,凌亂的倒在村子的空地處,男人,女人,老翁,小孩,全村的幾十個人,盡數躺在這些廢墟之中。

空氣中飄過一絲絲焦炭的味道和腐蝕的氣味,夜闌心忍不住想吐,縱然是那些強壯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幕,也不禁心驚肉跳。而君無邪,更是狠狠的握住了拳頭,這些殘暴的,沒有人性的畜生,他一定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就在此時,夜闌心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吟的聲音,連忙下馬跑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一間還沒有坍塌的房子裏,夜闌心的拳頭緊緊的我成一團,連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感都沒有感覺到,而整個身子也以為憤怒而輕輕的顫抖起來。

君無邪走到夜闌心身邊,只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四肢已經被砍斷,眼睛被挖出,就連舌頭,也已經被殘暴的人斬斷。此時正因為疼痛而無助的哀號著。

君無邪倒吸了一口冷氣,縱使他馳騁沙場數年,縱使他眼中看慣了無數殘忍的畫面,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也還是不禁被震怒,是什麼樣的畜生,竟然會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孩子下手!

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無法選擇,君無邪緩緩的抽出腰間寶劍。

他的劍法凌厲,可以很容易的刺穿一個手無寸鐵的男孩子的心臟。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在發抖。

君無邪咬緊牙關,舉起了手中寶劍。

當的一聲,他的劍被人擋住,夜闌心正紅着眼睛看着他。

君無邪無奈的搖了搖了頭,說道:「你讓開,我替他解脫。」

夜闌心看着君無邪,緩緩說道:「我要你在這個無辜的孩子面前發誓,他日,你管你面對怎樣的戰況,都不許殘害無辜的人,就算他們是敵人的子民。」

君無邪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君無邪劍下無冤魂。我向你發誓,向這個無辜的孩子發誓,君無邪,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獸行!」君無邪一腔怒氣。

言罷,夜闌心從君無邪面前走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外面,同時也聽到了那個孩子的一聲悶哼,她知道,君無邪已經替他解脫了。

君無邪握著天嬌母劍的手在顫抖,這樣的仇恨,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化解了,血債就必須用鮮血來償還,他會用行動讓這些殘暴的草原狼意識到什麼叫做戰神,他會讓他們為他們的獸行付出代價,極為慘重的代價。

這時,去鄰近幾個村落探查的人馬已經回來,所報情況和李家村沒多少差別,都已經被屠村,那些村落都成了一個個廢墟。

「李家村後面還有一個鎮子,恐怕也已經……」凌風的聲音有些顫抖。的確,說起來他常與這些草原狼打交道,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殘暴,如此沒有人性。

君無邪沒有說話,飛身上馬,催馬前行,直奔下一個鎮子。

當士兵們到達這個鎮子的時候,村鎮上的炊煙緩緩升起,接着有村民不斷拿出食物慰勞將士們。

君無邪問起有沒有草原狼騷擾他們的時候,他們說那些草原狼已經搶走了他們的牛羊以及男丁壯年,君無邪嘆了一口氣,問他們是哪個部落乾的,一個年長的老者說是阿納家族已經與察忽而多部結成了聯盟,共同殘殺了他們的同胞。

「老伯,你放心,我們定會為你們的族人報仇。」不斷有士兵安慰著這些拉哭哭啼啼的村民,他們已經按捺不住的想要找那些草原狼為自己的同胞報仇。

可是夜闌心卻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目光看向君無邪,君無邪的眼神中也滿是疑惑。不錯,這個鎮子上的村民像是在隱瞞着什麼,前面的幾個村子都遭到了屠殺,為什麼偏偏這個村子卻只是損失了一些牛羊和壯漢。

君無邪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夜闌心靜觀其變。

果然,不多時,君無邪就感覺到了他們已經被包圍,因為遠處草叢中不斷有銀光閃現,那時敵人的武器反射的光線,君無邪沒有絲毫驚慌,因為他的士兵們也注意到了這莫名的光線,但是他們也都沒有驚慌,他們就是在尋找這群殘暴的畜生,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正合他們的心意。

君無邪向凌風揮揮手,示意他按照自己已經告訴他的陣型步兵,他以兩萬士兵可以對抗北庸十萬之師,而現在,他手下的這一萬士兵,都是他訓練出來的,各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更何況現在都是滿腔怒意,對付這些草原狼,他有勝算。

當那些草原狼接近的時候,君無邪眼中也噴出了仇恨的火光,放眼望去,這些草原狼髮型怪異,身上裹着獸皮,有的穿着鐵甲,有的甚至**著上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君無邪冷冷的看着他們,然後只說了一個字:「殺!」

說完便身先士卒的帶頭沖了出去,他們必須在村子以外的地方對敵,以確保那些村民的安全。

君無邪手下這支隊伍,都是隨着他南征北戰,經歷過無數次鮮血的洗禮的戰士,而雙方的人,都是通紅的雙眼,滿臉的怒氣。

刀光劍影,殺聲震天,血光乍現,轉眼間雙方人馬已經緊緊的廝殺在了一起。

漫天血雨,橫屍遍野。

當這戰爭停止的時候,君無邪的戰甲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的士兵死傷無數,但是那些草原狼也還不到哪裏去。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趁亂爬了回去,其他的,都躺在了君無邪腳下。

君無邪看着眼前橫屍遍野,心中卻無一點報仇的快感。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君無邪的大手,已經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看着眼前的景象,夜闌心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果然是永遠無法化解的仇恨。」每一份殺戮,都加深一次仇恨,或者是東陵大軍更狠草原狼,或者是草原狼更狠東陵大軍,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都離不開了殺戮和仇恨。

君無邪粗重的喘著氣,然後重重的坐到一旁的石階上,眼神深不可測。沉沉的問道:「援兵什麼時候到達?」

「沒有意外,一天後就可到達。」凌風回到。

「我們還有多少戰鬥力。」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還有……還有不足七千……」凌風回到。

君無邪心中嘆一聲,那些草原狼果然厲害,他們大概四五千人,就敢包圍他一萬大軍,而且還殺了他這麼多手下,雖然他們死傷也很慘重,但是君無邪一直以為,以一換一的方法是不合適的,尤其是在戰場上,雖然不合適,但是卻不可避免。

這時候,君無邪卻站起身來走回那個村子,那個他和他的士兵用命保護的村子。

村民們在雙方交手的時候就紛紛多了起來,現在聽到外面的聲音已經漸漸退去,這才紛紛走出來,卻看到君無邪正帶着他剩下的人馬回到村子裏來。

「多謝君大將軍保護我們。」那個老者帶頭跪下,身後的村民也紛紛下跪。

君發給然冷冷的看着這些跪在他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來回踱步。夜闌心知道,君無邪此時心中正在激烈的爭鬥着,它只是希望,最終理智的一方能勝。

「說,為什麼要出賣我們。」君無邪突然停在那個帶頭的老者面前,以一種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

那老者抬起頭,驚恐的看着君無邪,說不出話來。

「不說就死。」君無邪說道:「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殺了,以祭兄弟們的在天之靈。」凌風看着君無邪,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君無邪緊接着又說:「我寧願你們選擇像前面那些村莊一樣選擇尊嚴的死去,也不要這樣做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君無邪恨恨的說。

「慢著。」夜闌心喊道,她看着君無邪的眼神有些失望。

夜闌心走到君無邪面前,冷冷的說道:「前面的那些村莊,那些村民,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如果他們有選擇,他們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他們只是普通的人而已!」夜闌心瞪大了眼睛看着君無邪,可是君無邪沒有妥協。

「那他們也可以選擇沒有選擇的死去,人固有一死,可是哪一種死法都比卑微的活着好!他們的苟且偷生,卻是用那些真正的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的生命換來的。」君無邪也恨恨的說道,他的軍隊固然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東陵子民,可是卻絕對不是這些貪生怕死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子民。

「將軍恕罪!」那個老者跪在地上,身體顫抖的說道:「將軍,他們威脅我們,我們村子上所有的男壯丁和孩童都被他們擄走了,他們威脅我們,如果不這樣就殺了他們,將軍,我們沒有選擇啊……」那個老者老淚縱橫。

他想起了昨天夜裏的那一場場殺戮,鄰近的幾個村子都成了廢墟,就連他們的村子,也死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還是帶走了村裏的男壯丁和孩童,要他們在東陵大軍來時去向他們彙報,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被草原狼包圍的一幕。

他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老者苦苦的哀求着君無邪,他身後的那些老弱傷殘的村民也在苦苦哀求着。

可是君無邪卻越發覺得心中混亂,若是在一年前,就算他們是被逼無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的懲戒這些村民,畢竟是他們貪生怕死造成自己的部下無辜枉死,他必須的懲一儆百。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看到夜闌心那失望的眼神,想起了上一個村裏的那個孩子,想起了他的誓言,他有些猶豫了。

「王爺,你和你的戰士,是為了保護這些弱小的村民啊,他們之所以被逼,被壓迫,是出於無奈,而你不應該用手中的劍去屠殺東陵子民啊,你能起誓不去傷害敵人無辜的子民,卻為什麼不能原諒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的村民呢。」夜闌心溫柔的開導著君無邪。

是啊,他帶領着他的將士們出生入死的目的是保衛東陵的子民,而不是屠殺他們啊,可是……

「我們的敵人是草原狼,是北庸軍,並不是這些人啊。」夜闌心耐心的說道。她是知道君無邪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的名聲的,她也知道,要想讓他那顆殺戮的心逐漸平和,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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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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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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