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你是小千,我的妻!

第001章 你是小千,我的妻!

遠處的海風吹拂著蔚藍的海面,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海鷗和帆船,沙灘與日光,形成最美的風景。

而就在距離這片海岸的不遠處,佇立着一棟白色的別墅,它的外形酷似城堡,高高的青色圍牆將它團團包住,有效的阻礙了外人的好奇窺探,同時,卻也困住了裏面的人。

此時別墅內,傭人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主卧的房門,如前幾日一樣,穿着白色長裙睡衣的女人,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她的身下鋪着柔軟的狐狸毛地毯,始終維持恆溫的中央空調,則更加保證了她不會輕易感冒。

「夫人,您該吃晚飯了!」傭人走了過去,恭敬而禮貌的開了口。

女人毫無反應,恬靜漂亮的容顏,一雙烏黑的眸仁,目光始終緊緊的盯着遠際的海面。

傭人有些急了,可是又不敢催促,只得再次出聲道:「夫人,您又忘記了嗎?衛先生在臨走之前特意囑咐過,他要您按時吃藥,按時吃飯的,您還記得嗎?」

聽到這些話,女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如翼的睫毛微微輕顫著,並且最終,她緩緩地轉過了頭顱,一雙純澈似水的烏眸,好奇又迷茫的看着傭人:「衛先生是誰?」

「夫人,你又忘了嗎?衛先生是您的丈夫呀!」傭人一邊說着,一邊又微微的彎下腰,伸手攙住女人的手臂,動作輕柔又小心的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接着道:「衛先生今晚就回來了,我們先下去吃晚飯吧,好嗎?」

「噢,好啊……」女人沒有反對,任由傭人扶着她下了樓。

餐廳內,兩名傭人正在安靜的等候着,待看着女人走進來時,立馬殷勤的走了過來,為她拉椅子,為她布餐,每一個步驟有條不紊,似乎在此之前早已做過了無數遍,絲毫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

女人則歪起了腦袋,目光疑惑的看着餐桌上的食物。

「這些……」她皺了皺眉,聲音柔嫩:「都是我平常愛吃的食物嗎?」

「是的,夫人,您從小就喜歡吃壽司,而且,您也很喜歡飲用清湯。」傭人微笑着回答,將一份精緻的壽司放到了女人的跟前。

「噢,是嗎?」女人眨了眨眼,目光下垂,盯着那可愛小巧的壽司看了半天,最後又忍不住抬起手,捻起其中一個,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

傭人們則是垂手候在一旁,密切的注意著女人臉上的任何錶情。

「唔,真好吃!」

最終,女人笑了起來,像是盛開的木棉花,雖然淡淡的,卻是沁人心脾。

聞言,一眾傭人們不由得暗暗吁了一口氣。

吃完晚飯以後,女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噢不,準確的說,她是在看影碟,輕鬆歡快的《海綿寶寶》!

自從她蘇醒以後,她便一直很喜歡這個黃顏色的動漫角色,因為海綿寶寶生活在她嚮往的海底世界裏,而且還有一個派大星陪着它!

此時,院中忽然傳來了一道汽笛聲,管家趕緊走了出去。

女人也聽到了動響,但她的反應很平靜,依舊自顧自的看着電視里的海綿寶寶。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材料峭挺拔,削薄俊美的五官,稜角分明硬朗,銳利深邃的目光,猶如忽然臨世的帝王,霸氣強勢。

房間里的氣壓似乎降了幾分,傭人們都齊齊低下頭顱,安靜的候在旁邊。

偌大的別墅就像是陷入了一場死寂,唯獨電視機里的誇張笑聲,囂張的充斥每一個角落。

男人順着聲源望去,當銳利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的瞬間,霎時柔情一片。

「怎麼在這裏坐着?」他邁步走了過去,自然而然的在女人的身邊坐下,大手圈住那細細的柳腰,將她整個人都納入自己的懷中。

女人轉頭,用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疑惑又好奇的看着他:「你是誰?」

男人聞言,只是微微的笑,低頭在女人的鼻尖上落下一吻,聲音柔和:「我叫衛東九,你是小千,我的妻子!」

這樣的回答,他幾乎每天都要回答一遍,可是,他毫無怨言!

白小千抬眼看着他,目光打量般巡視過男人的俊美五官。

她微微擰眉,眼中儘是迷茫之色:「她們都說,你是我的丈夫!唔,你是嗎?」

「當然!」衛東九勾了勾唇瓣,大手寵溺的揉了揉女人的小腦袋,繼續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夫妻!」

「夫妻?」白小千眨巴眨巴眼,有些遲鈍:「夫妻是什麼?」

「夫妻就是我和你,我們兩個要永遠在一起,誰也無法將我們分開!」衛東九耐心的答道,望着女人的眼中,柔得似乎要溢出水來。

白小千聞言,懊惱的撓了撓後腦勺,有些愧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對不起,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包括你,我也忘記了……」

「沒關係。」衛東九神情不變,將女人直接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他輕撫她的後背,似是嘆息:「只要你沒事就好,只能你以後能陪在我的身邊,我就很知足!」

對於男人這段亂七八糟的話語,白小千聽不懂,她只覺得這個人的懷抱很溫暖,就像是……就像是普照在海面上的陽光,很暖和。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女人泛起了困,窩在男人的懷裏,一個勁兒的打着哈欠。

衛東九低頭,問道:「困了?」

「嗯!」白小千點了點那腦袋,一雙小手圈住男人的頸項,像是慵懶的貓:「我要睡覺,你抱我上樓!」

「好!」男人點頭,毫無怨言的抱起女人,提步往樓上走去。

管家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沒敢發出半點聲音。

衛東九一邊凝望着懷裏的女人,一邊提步往樓上走去,只是臨到卧室門口的時候,他又忽然頓住腳,轉頭看向身後的管家,聲音涼薄:「還有事?」

管家聞聲,全身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低着腦袋連忙道:「夫人、夫人今天晚飯以後,不願意吃藥,我們、我們怎麼勸也沒用……」

說到最後,管家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男人的臉色亦不太好,但礙於懷里還抱着白小千,他也不好動怒,只得壓低聲音冷道:「要你們有什麼用?把葯送上來!」

「是是是!」管家連忙應下,趕緊轉身下了樓。

回到卧室以後,男人小心翼翼的將女人放入柔軟的被褥之中,他的動作很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吵醒了這夢中的睡美人!

生生世世,只獨屬於他的睡美人!

大床的枕頭邊還放着一個海綿寶寶,白小千習慣性的將它抱住,整個身子都躲在被窩裏,緊緊的縮成一團,像是熟透的小蝦。

管家很快將葯送了上來,濃稠的黑色葯汁,是中藥!

白小千曾經沉睡了兩年之久,自從醒來以後,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容樂觀,而中藥的副作用最小,如今也是在慢慢的調養著。

不過,對於白小千的失憶,衛東九始終保持着不喜不怒的態度。

他曾經不分晝夜的守在白小千的病床旁,他想過很多很多的事或人,但更多的,他則是在想着等女人蘇醒以後,他該如何祈求她的原諒!

他曾經死裏逃生,懷裏抱着白小千冰涼的身體,原本早已心如死灰,卻在觸摸到她微微跳動的大動脈時,喜悅的心情,霎時猶如潮浪將他淹沒!

他瘋了般召集自己的殘餘部下,不顧一切的尋找權威腦科專家。並且最後,他力挽狂瀾,將這個女人活生生的從死神手裏拽了回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兩年的守候與等待。

開始的時候,面對白小千每天都會問的『你是誰?』,衛東九曾經大怒過,但更多的卻是愧疚與憐惜!

後來,他又想明白了。

曾經差點失去,如今,已不願意再放手分毫!

「我不要吃藥!」

正想到這裏,安靜的房間內,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衛東九猛地回神,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你沒睡?」

可是,白小千並沒有回應他。

衛東九皺眉,將中藥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以後,他又坐到了床畔。

低頭一看,這丫頭睡得正是香甜,只是一雙眉頭微微的皺着,應該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而剛才那句話,應該只是她的夢囈罷了。

衛東九微微舒了一口氣,俯下身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臉頰,低低喚道:「小千,小千!」

白小千動了動的腦袋,沒睜眼,只是眉頭擰得更緊。

衛東九看她不動,索性撈起她的腰身,將她的上半身摟在懷裏。

這一舉動,徹底把白小千弄醒了,她不高興的睜開眼,似嗔似怒的望着男人,眼神兒凄凄,甚是可憐。

「把葯喝了!」衛東九見狀一笑,大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寵溺得緊。

白小千睡得有些迷糊,稀里糊塗的便點了頭,可就當她含了一口中藥以後,那苦澀難聞的味道,立刻將她徹底的激醒。

「好苦!」她勉強咽了一口,隨即難受得扭了頭,神情痛苦。

「乖,忍一忍,喝了吃糖!」衛東九似乎早就是習以為常,非常有經驗的哄著人。

哪料,白小千根本不願意配合,將腦袋扭到一邊,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衛東九嘆氣,只好又道:「小千,醫生說了,只有你按時吃藥了,你才能儘快想起過去的事情,難道你不想早點恢復記憶?」

恢復以前的記憶,這或許,是白小千唯一的願望了吧!

果然,聽到自己能夠恢復記憶,白小千轉過頭,雙眼驚喜的看着男人:「真的?」

衛東九點頭,道「我不會騙你!」

於是乎,女人這才不大樂意的湊過唇,就著男人喂她喝葯的姿勢,艱難的將這苦澀的中藥盡數喝入腹中。

一碗葯很快見底,男人又拿來了一顆糖果。

白小千含着甜滋滋的糖果,很快又一次進入夢中。

待女人入睡以後,衛東九卻沒有離開,而是盯着女人安詳的睡顏,坐了很久。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正下着傾盆大雨,雨滴砸落在地的聲音,稀里嘩啦的響成一片。

白小千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旋即又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她已經蘇醒半月有餘,但卻是第一次看到下雨。

她欣喜的掀開被子,赤腳下地,直接就跑到了落地窗前,雙手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她的眼睛卻甚是嚮往的看着外面世界。

一片雨幕朦朧之間,那片廣闊無際的大海,似是變了顏色,變得更加深沉了。

身後傳來一道聲響,很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自身後將她抱住,緊接着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要記得穿鞋,不然着涼了怎麼辦?」

白小千沒有理會身後的衛東九,整張小臉都快貼在玻璃上,她就像是初生的嬰兒,對外面的世界都充滿了好奇。

衛東九嘆氣,只得回身將女人的拖鞋提來,而後又蹲身親自為她穿上。

正在這時,白小千倒是扭過了頭。

她低頭看着半跪在自己腳邊的男人,聲音疑惑:「為什麼大海變成了黑色?」

衛東九聞言,並不急着回答,動手又將拖鞋套上了女人的另外一隻小腳上。

「喂,你回答我呀,為什麼大海變成了黑色?」白小千見狀,有些着急。

「以後不準再光腳踩在地板上,記住了嗎?」男人直起了身子,卻是如此說道。

白小千急得很,小手可憐巴巴的拉着男人的衣袖,也許是看到對方臉色不善,她連連點頭,乖乖的應道:「我記住了,我記住了!那……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大海它、它為什麼變成黑顏色了?」

她仰臉望着他,眼神兒里透露著純真的好奇,烏黑透亮的眸仁,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着你,看得你心裏柔成一片。

「大海是沒有顏色的,你看到的黑色,是因為光線問題。」衛東九終究是柔了下來,伸手把女人摟進懷中,他耐心的說道:「晴天的時候,它是藍色;下雨的時候,它是黑色。」

「真的嗎?」白小千毫不在意的靠在男人懷中,她扭頭看着遠際的大海,由衷的感嘆:「好想去看看大海呀……」

男人的身子,微不可聞的僵了一下。

「你現在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它嗎?」他柔柔的問道,垂眸看着懷裏的女人。

白小千搖了搖腦袋,嘴唇努了起來:「可是,我想去摸一摸大海。」

衛東九皺眉,始終不點破女人的心思:「好,等你的病好以後,想去哪裏都可以!」

「真的?」白小千高興的抬起腦袋,一臉喜色的望着他。

「當然,我會永遠陪着你。」衛東九憐惜不已,低頭吻了吻那嬌嫩如花的唇瓣兒。

白小千開心的裂開嘴,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午飯過後,又到了喝葯的時間。

每到這個時候,乖巧的女人,會變得令人格外的傷腦筋。

「小千!」

一聲低低的輕斥,將掙扎的女人狠狠箍在懷中,衛東九一手桎梏着她,一手將黑乎乎的葯汁端到了女人的唇邊,濃濃的藥味,充斥兩人之間。

「乖,把葯喝了!」

白小千使勁的掙扎,奈何身體尚未復原,她那點力氣,在男人眼中與小貓無異。

「我不喝!我不喝!」她撩開嗓子嚷了起來,拚命的擺動着腦袋。

旁邊的傭人們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個個都垂著腦袋當起了啞巴。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白小千才是好動的,因為在平常的時候,女人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的,經常獨自坐在樓上卧室的落地窗前,靜靜的望着遠際的那片海面,就像是一副惟妙惟肖的油彩畫。

而此時,面對白小千的不配合,衛東九也有些動怒,但他仍然盡量壓抑著,盡量哄著白小千自己喝葯。

「來,聽話,把嘴張開!」男人一邊說道,一邊將碗沿抵到了女人唇旁。

白小千不說話,緊緊的閉着嘴唇,無論男人如何哄騙,她就是不肯張嘴。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直到整碗葯的溫度逐漸變涼。

終於,男人耐心耗盡,他強硬的扳過女人的下巴,似乎是打算用灌的。

「張嘴,把它喝了!」

他語氣強硬的命令道,可就在對上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時,心裏又忍不住柔了下來。

「乖,你不是想恢復記憶嗎?只有按時喝葯,你的病才能儘快的好起來呀!」衛東九再次將聲音放緩,可手裏端著葯碗,卻一直穩穩的停在女人唇瓣前。

白小千有些猶豫的看着碗裏的黑色葯汁,那苦澀的味道,光是想想都令她難受。

衛東九看着她,又道:「要喝快點喝,如果葯涼了,效果可就會減退不少!」

白小千聽了,不由得撇撇嘴,可憐兮兮的出聲道:「可是,我都喝了這麼久了,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恢復?」

衛東九有些頭疼,只得道:「一口氣吃不成胖子的,你得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不得!」

「一口氣吃不成胖子是什麼意思?」女人好奇的問道。

「……」

「如果、如果你能帶我去摸一摸大海,我就乖乖喝葯!」最後,白小千又說出了這句話。

衛東九聞言,不由得挑眉,神情依舊柔和,可深邃的眸中卻多了分犀利,他認真的觀察著女人臉上的表情,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自從白小千蘇醒以後,因為她忘記了以前的一切記憶,所以導致她性情大變,像是個小孩子似的,對什麼都好奇。

而衛東九對此並不在意,他只要人,並不在乎好壞。

可正因為如此,面對女人的忽然妥協和要求,倒是讓男人不禁起了些警覺之心。

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怎會懂得提條件?

「求你了……」此時此刻,白小千卻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依舊可憐巴巴的望着她,眼中滿是期待和渴望。

衛東九斟酌再三,最後點點頭:「……好!」

白小千一聽,高興得歡呼,連忙湊唇喝葯,咕嚕一下,整碗中藥都被她一口乾盡。

侯在旁邊的傭人見狀,連忙遞上糖果。

白小千伸手抓過一顆,自顧自的撕開彩色包裝紙,將糖扔進嘴裏以後,她又滿心歡喜的看着男人,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我已經乖乖喝葯了,帶我去摸大海,快帶我去!」

怎料,男人搖頭:「現在不行!」

他話音一落,白小千的笑臉立馬垮下:「你騙我!」

她的聲音涼涼的,像是外面的雨滴落在心尖兒。

不知怎的,衛東九驀地收緊雙手,眼神兒尖銳的看着她,幾乎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白小千愣住,接觸到男人銳利詭譎的黑眸,心裏『咯噔』一下,忽然間,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像是鈍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

她雙手抱頭,呻口今一聲,痛苦的縮成一團。

衛東九見狀,一下就急了。

「小千,小千!」他幾乎是一把撈起女人,從沙發上起身的瞬間,全身幾乎是霎時溢出濃濃的戾氣,他怒聲喝斥,神情恐怖:「醫生,把醫生都給我叫來!」

傭人們被嚇得不小,惶恐的應下散開。

……

天黑的時候,醫生們紛紛從卧室里退出。

男人無聲的坐在沙發上,黑色的襯衣,襯得整張容顏暗沉冷峻。

他雖未說話,卻自成氣場,鋒銳的目光,更是清寒逼人。

幾名醫生都低着腦袋,一排站開,卻無人敢說話。

一時之間,房間里靜得能聽到外面的細雨聲。

最終,衛東九耐心耗盡,驀地出聲:「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話一出,醫生中立刻有個人開了口,顫顫巍巍的道:「當初夫人的頭部中彈,因為位置稍偏,才不足以致命,但子彈至今還留在夫人的顱內,這是個憂患,畢竟、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啪!』

水晶煙灰缸直接砸在醫生的腳邊,男人一臉陰沉,似是嗜血惡魔:「你不是說不能取出來嗎!現在又說不是長久之計?嗯,想死?」

最後兩個字,他忽的放緩嗓音,似春風徐徐,卻分明冷冽如冰。

醫生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連道:「夫人、夫人顱內的子彈位置實在是危險,若是強行做手術取出,恐怕……恐怕……」

結巴了半天,醫生硬是沒敢把下半句說出來。

衛東九抬眸,目光如利刃驟然掠來。

醫生心裏『咯噔』一下,來不及多加思考,那話便已經溜了出來。

「恐怕會成為植物人!」

衛東九驟然愣住,愣住許久,像是做石雕,晦暗的應在半隱當中,一動不動。

醫生們都把心懸到嗓子眼了,就怕眼前這位冷血男人的稍不如意,倒霉的便是他們呀。

可終了,那如帝王般的男人,僅僅只是罷了罷手。

醫生們恭敬的彎腰,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最後一名醫生要退出去的時候,男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如果不取,還能活多久?」

醫生頓住腳,低着頭道:「若無意外,十年有餘!」

醫生話語落後,回應他的是滿室的無聲。

他沒敢動,稍稍等了一會兒,欲退出房間。

「那她為什麼頭疼?」衛東九又開了口。

醫生聞言,先是謹慎的斟酌了一下用詞,方才小心的答道:「這是後遺症,畢竟夫人顱內遺有異物,頭疼的問題,是避免不了的。」

聽到小千以後會經常受到這種活罪,衛東九頓時心痛,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的心臟狠狠捏住,並且不斷地緩緩收緊,令他痛不欲生。

他單手扶住額頭,聲音難掩顫抖:「她今天很疼,如果以後她疼……我該怎麼辦?」

這種壓抑的場景和對話,令醫生格外的緊張,他連忙道:「可以、可以服用止痛藥,但是,這類藥物都有一定的副作用,我們的意見是、是……」說到這裏,醫生頓了一下,又道:「只有忍着!」

天知道為了說出這句話,醫生都差不多用掉了半條命,汗水一顆接着一顆的從額角滴落,他又不敢抬手去擦,只有一動不動的彎著腰,如同被定身一般。

「出去吧。」半響,男人道出了赦令。

醫生如釋重負,趕緊退了出去。

房間內,再次恢復靜寂,唯獨那向來詭譎陰冷的男人,坐在這一室黯淡中,冷清寥寥,猶如孤寂千年的石像……

------題外話------

唔,答應大家要寫的九爺和小千的故事,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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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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