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披肝瀝膽浴血戰

第1075章 披肝瀝膽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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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披肝瀝膽浴血戰

鑼鼓喧天,塵沙四起,百里飄雲江星衍等近百將士歷險返歸,金軍緊追在後、邊趕邊打,南部戰場再次驚醒,與上一仗不過一夜。

作為安插據點之領袖,飄雲和星衍這兩位搭檔,馮張庄毒煙事件林阡就已栽培,行事極快,合作流暢,然而此刻因是逃竄,難免形容較為狼狽。

李全姜薊聞訊,立即就為他們打開寨門,動作敏捷如李全,一見有靠近飄雲星衍之金兵,則當即放箭拋石投擲火毬……然而,與飄雲星衍幾乎隔不了幾步的,又該如何?

這也是林阡事先說過的,每一戰都有無法算計的缺憾,所以要歷經風險的都是棋子們自己——城下和城上,獨自或合作,此局真可謂對年輕將士們的集體磨礪。但亦正如聞因所講,林阡放心交給他們,他們當然盡全力完成。

可嘆飄雲星衍,拼足力氣快馬加鞭,始終都擺脫不了金軍糾纏,李全姜薊眼看凌大傑也會隨着飄雲星衍沖入寨門,自是不知該不該朝他放箭,雖然也在攻擊範圍之內,但箭不長眼只怕要錯殺自己人。

危難時刻飄雲星衍不約而同放棄沖馳,先行把凌大傑往回擋、給其他戰士們返歸機會。然而,且不說與凌大傑難以抗衡,瞬時他二人就被後面一大群潮水般金軍圍在核心裏……兇險之至,寨牆上縱使是李全姜薊都看得心驚膽戰。而乍見有金兵不怕死冒着箭雨往寨子裏沖,李全急急傳令閉門,但對飄雲星衍焉能不救,唯有先行對離他倆較遠的金軍射殺……

與以往金兵不同,眼前金軍煞是威猛,無論攻勢、速度、合作程度,都是岳離增援之前、邵鴻淵或凌大傑的花帽軍和護國軍無法比擬;所以岳離的到場,不是如虎添翼,而更像馮張庄原有的花帽軍護國軍成了他的翼。這些天來的協同作戰,更使這三路大軍渾然一體,全都打上了日月天尊的印記。

而,宋方雖分紅襖寨、抗金聯盟與時青寨,不也是三軍渾然一體,也全都打上了林匪印記?

金軍對天外村據地顯然垂涎已久,見無法湧入、撞門不得,不刻雲梯已經架上;宋軍哪會坐以待斃,時青祝孟嘗立即與弟兄們來擋,見人殺人,見梯砍梯……

然則畢竟眾寡懸殊,金軍充分利用了人多勢眾——形勢迫在眉睫的此刻,宋軍連從偏門出去對敵人迂迴側攻都是無望,試想,金軍本來就是想藉著百里飄雲等人衝進寨門的,凌大傑當然考慮到了偏門也要逼攻,縱兵四齣,數量足夠。

不過,這些天的較量,令吟兒知道什麼最重要,宋軍的箭,數量也足夠。

霎時萬弩齊發,箭如雨下,遮天蔽日,晝夜混淆,衝刺之金兵,戰馬皆成刺蝟,腳底全是荊棘,但城頭上鮮血飄落,也難免有宋家男兒所流……這種程度的攻防戰,在近年來都司空見慣。

待寨前的金軍攻勢稍頹,寨門輕緩開出分毫,祝孟嘗一人一騎一刀,毫不耽誤即刻去救戰士們——就趁著這一小段空白馳馬衝出,冒着被己方箭矢射中的危險,無畏往幾百步外金軍兵陣里沖砍

孟嘗大刀,每次都是第一個與凌大傑交戰的。沒有原因,他是這裏資格最老,武功最高。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過論血氣怎能輸給了小輩

徂徠猛虎姜薊,速度不比祝孟嘗慢,他不辱其名精力旺盛,這一戰更是帶了兩桿長槍去支援飄雲星衍。在他們的勇猛號召之下,各自麾下中都出了十幾個壯士一同救人。

兩個人對付不了的,十幾個便不一樣,轉眼凌大傑已和孟嘗姜薊打了開來,其餘金兵則盡由其餘壯士們分攤,登時正面交鋒,衝突愈演愈烈。

這數百金軍猛悍無匹,史無前例難以對敵,而先鋒後面奔騰而來的是幾千兵馬,當然不可能放過足以剷平此地宋軍的契機,非要攔住這一撥殘留宋軍不可。而寨前宋軍只有幾十,從大將到小兵皆熱血沸騰,雖非以一敵百之才,卻有萬夫莫開之魄

那時吟兒聞知兇險上得寨牆,遙望孟嘗姜薊等人奮勇廝拼,換得飄雲星衍脫離性命之憂,感動之餘親自為他們擊鼓掠陣。飄雲星衍脫險后也未直接離走,一旦出陣就又從外殺回,百里家大刀痛快激昂,江星衍飛戟戟無虛發,吟兒遙觀之時,依稀從飄雲的刀法里見到了當年的淮南天塹百里笙,亦隱約從星衍的臉上看到了當年的黑道會二當家郭昶,一失神,鼓擊更激。

若言金軍兵陣成了個大漩渦,那麼凌大傑和孟嘗姜薊的拚鬥,就似嵌在其中的小漩渦,大小兩個戰局,皆因勢均力敵而稍顯僵滯,飄雲星衍的外圍打法則靈活穿插內外,割著大漩渦,切著小漩渦,遊走不斷,成效顯著。金宋此戰之先鋒,沒打到犬牙交錯,卻也互相包裹、彼此牽制,生生從黎明打到午後。

形勢稍見好轉,李全不再在寨牆上呆,親自控制着寨門小開,只容自己人回來,一有金軍追來混入,李全火器派上用場。

終等到三個時辰雙方戰馬步兵都見疲弱,祝孟嘗長刀一揮攔住長鉞戟同時呼喝一聲「撤」,飄雲星衍姜薊等人齊齊後撤。凌大傑眼神一厲,長鉞戟續添了一分力道,強勢揮斬,兇猛必殺,祝孟嘗大刀與他頑抗了兩個回合,猛地就被他巨力震脫了手。失去兵器,祝孟嘗端的吃驚,卻沒空慌亂趕緊避閃,擦戟而去右臂已削了一層皮肉。

不容喘息,長鉞戟又行追刺,功力之厚可見一斑,祝孟嘗不敢戀戰,急急策馬回寨,然而背後罡風凜冽,那一戟,應是穿透了戰甲以及衣衫戟鋒之尖銳儼然可感……祝孟嘗重心一移避讓開來死裏逃生,脊樑都覺得寒,魂也快嚇沒了,用勁一夾馬腹,趕忙疾馳而還,眾人驚呼聲中悲喜參半,既為了落在最後的祝將軍終於逃脫,又驚恐祝孟嘗這一加速反而令他自己坐不穩,幾乎是側掛在馬上回來的。

且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凌大傑毫無畏懼追殲而來,竟和祝孟嘗又縮到了幾丈以內,甚至,長鉞戟的長度已夠此刻,祝將軍根本不足以防禦,長鉞戟鋒芒如閃電般橫掃向他,凌大傑力量那般巨大,光芒散盡之時只怕祝將軍頭顱都要被擊飛

卻,不在寨牆上弓弩手們的射程內。

吟兒見掉在祝孟嘗凌大傑身前丈余的箭矢都零零落落沒幾支,心已為祝孟嘗提到了嗓子眼,亦再無力氣可以擊鼓,眼睜睜看着長鉞戟蓋過祝孟嘗頭頂……眨眼?眨眼就是生死一線,好在,好在是生,吟兒緩過神來幾乎悲聲,心中卻是狂悲狂喜——老祝的身形真是快極了,那麼壯實的一個人,居然自救地那麼機靈,比吟兒還快,他整個人嚇人的速度一沉,驀地從馬上摔了下去,搶在了戟鋒滅頂之前

摔一跤總比挨一刀好儘管如此,老祝也差點被馬蹄踢踹……

在地上笨拙地滾了兩三滾,危險卻並不曾結束,祝孟嘗先失大刀后又失馬,戰力沒了連逃跑的工具都沒,凌大傑的長鉞戟幾乎一路啄著祝孟嘗在地上打,祝孟嘗性命要緊,只能有多遠滾多遠,一時間磕得碰得鼻青臉腫,卻總算勉勉強強地、滾到了射擊範圍內。

可是,老祝仍然性命之憂——雖說在射程,但是誰都知道,強弩之末,還是救不了

「放箭」吟兒卻不管不顧、大喝一聲、響徹戰局,眾將尚未回神,緩過神時都覺放箭還無用,驚疑她為何這樣下令……

卻是這緩得一緩,眾將,無論寨牆上宋將,還是寨外的金兵金將,都以為她要放箭,於是宋軍架弓上弦卻遲疑、金軍提舉盾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包括凌大傑在內也有一瞬間躊躇……整個戰場,卻有且僅有那唯一一個祝孟嘗,性命要緊無時無刻不想着求活,沒聽清楚吟兒這句放箭,只看到凌大傑停手有退後之意立即就一躍而起,瘋了一樣地直衝往寨門……

「中計」凌大傑暗叫不好,本能要上前再追祝孟嘗,然而巨響聲起,呼嘯生風,是上一刻的放箭命令,下一刻令行禁止……祝孟嘗和凌大傑之間,立刻就不再近在咫尺,而是隔了萬千密密麻麻的箭矢,如一道從上而下垂落的雨幕,如一堵橫亘於戰場的光牆,繽紛而奪魂,閃亮又刺骨。

凌大傑瞠目結舌,束手無策,唯能退後,望着天地間一番盾箭較量,卻納悶自己怎生敗給這小丫頭一次又一次

「祝將軍」眾人見孟嘗安全回來俱是大喜,適才他歷險的一幕幕,星衍姜薊等人都皆同身受。吟兒望着這些披肝瀝膽、浴血奮戰的人們,覺得經過身邊的風都暖和,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林阡和我的麾下,所以一個都不能少

「唉,凌大傑真是太狠手了他爺爺的,頭髮都掉了一半」祝孟嘗氣呼呼地,揪著適才被凌大傑砍掉的頭髮,見到吟兒,才露笑臉,「主母,多虧你了不然我老祝……」

然而,還來不及相互慰勞,就聽到身後傳來驚疑聲,緊接着弓弩手們似乎都在說不知需否射擊,眾將斷了笑談都緊忙回去寨牆,寨外明顯有人在發話,不是凌大傑,而是岳離的某副將,竟然,不準任何人喘一口氣,新一輪的考驗開始了……

「主母。」「盟主。」將士們紛紛主動給吟兒讓道,當箭矢停止、天日重現,吟兒清晰地看見,金兵復結新陣,軍容嚴整,殺氣騰騰,竟是經過了挫折后反而更加鬥志激昂,真不愧百戰之師,威震北疆。反觀寨牆上的己方,儘管取勝也是死裏逃生,士氣雖存但箭矢耗了不少。天外村的防禦體系,可經得起第二次試煉么。

吟兒想過,天外村的防禦體系,拿凌大傑練手。凌大傑果然抓緊了機會也沒成功,功虧一簣。

但練完手就是實戰,凌大傑之後還有岳離。

這麼快,岳離的打擊就到了。

金軍最前軍官,不明確姓名,但知是岳離親信,天外村旁尋常見。而他馬下被綁着的少女,身影輪廓,所有人都更熟悉……

「林匪,可認識陣前是誰。」那軍官冷漠詢問。

「楊姑娘?」「那不是妙真嗎」是誰,不是楊妙真,又是誰。

寨牆上姜薊時青星衍等人都驚慌不已,近幾日才知道她奉林阡之令去援助王敏,然而王敏卻被高風雷越打越疲無法立足……怎麼,怎麼落到了金人的手裏

岳離思忖過凌大傑克不下天外村該如何,岳離給凌大傑補了這一手,利用前些日子企圖向馮張庄求援不幸落在他手上的楊妙真……所以,金軍驅趕攻城不成,索性變成了挾持人質攻城……

而且這人質,不是別人偏偏是楊妙真……前所未有的棘手。因為涉及到楊鞍和林阡的關係,妙真是關乎山東未來最至關重要的人。岳離之所以用楊妙真壓軸,正是因為這一點吧。如此收效太大了,就像黃摑把徐轅栽贓給楊鞍一樣,金人向來把分裂楊鞍林阡看得最重。

然而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是直接栽贓,而是用天外村千餘軍民來和楊妙真擺在天平的兩端,用一個兩難的選擇來為難吟兒。吟兒選身後的人們,那就會使楊鞍林阡的關係轉僵。選妙真?這種時候哪能選她一人

如果沒有適才祝孟嘗的一幕幕,也許吟兒還能用一聲厲喝去對金人一驚一乍,可是,同樣的伎倆,吟兒哪裏好再用一次?

同樣的幸運,宋軍也不會有兩次。

竊竊私語漸少,金宋目光都翹首以待林匪的主帥鳳簫吟,鴉雀無聲多時,忽聽她笑了起來。

「笑什麼?」那軍官揚起頭來,略帶不悅。

「真可笑,當南北宋匪被割斷了聯繫,到有這些金軍聯繫着我們的交流。」吟兒諷刺他們挾持人質,妙真是這樣,馮張庄百姓、茵子、胡水靈不都是這樣?無論金將的水平在邵鴻淵、尹若儒、黃摑還是岳離,都一個做法,確實那樣攻城拔寨最快也最立竿見影。不過,岳離明顯還是為了一箭雙鵰。

「笑完了嗎?可以考慮如何選擇了。」那軍官表情冷肅,話畢拔刀而出,直抵楊妙真後背,鋥亮的兵鋒直刺寨牆上眾人的眼,「楊姑娘,要不要對你的師母說幾句?」

妙真抬頭,頭髮披散,外表狼狽,不見素日明艷容光,唯一不變是那雙足夠辨識的鳳眼,透出的全是倔強堅韌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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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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