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劍出天山

第1282章 劍出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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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變故,穆子滕身受重傷,平涼府岌岌可危。『,

軍情火速傳至林阡耳畔,仆散揆和岳離的到來,帶來了完顏永璉的最強增援。

整個正月,幾乎被盟軍吊打的隴右與陝北金軍,士氣因陳鑄、楚風流、大王爺等人的拚死凝聚而終於不散。令林阡不無遺憾的是,這場環慶之戰,楚風流少撐一天都輸,可偏偏撐到了這一刻,援軍涌到。

前段時間陳旭便同林阡分析過,如果金宋在環慶與平涼陷入僵局,那麼金軍的下一支增援便會成為金宋雙方各自最大的依賴和顧忌。但援軍到來的日期、陣容和取道等等誰都無從知曉,因為即使海上升明月在河東等地也有分支,畢竟未知增援的動身和已知陣前的規募並不完全一致,增援是否佯動可能到當天才能準確得知以及靠盟軍臨陣應變——須知,這支援軍可不會像慶陽府金軍那樣還會被陳鑄藏段時間密謀埋伏,他們更可能說來就來、不速之客、閃電般給予強襲。

因此,林阡不得不依陳旭所言做好兩手準備,在攻奪環慶的過程中,不忘將近期從隴陝、川蜀調集的兵馬儘可能向平涼擴充,有此準備,平涼才不至於因為一場意外就城破失守。守城盟軍,在穆子滕副將陳玘等人的帶領下竭力維持住了局面,接下來,卻少不了浴血苦戰。

「子滕傷勢如何?是如何從岳離手下逃生?」林阡深知岳離威力和危害,就算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穆子滕都很難不敗,何況完全沒想到對方是誰穆子滕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那般兇險的情境下據說還與岳離平手了近十回合,穆子滕實在不愧其九分天下的稱號。然而,岳離不像薛無情那般會因為惜才就饒過誰,何以穆子滕在昏迷后竟然能拾回一條性命?!

來人是個親眼目睹了平涼之戰的小兵。對林阡說在那危如累卵之際盟軍中也橫空出世一大救星,在穆子滕倒下之後天神降世般出現在金軍陣前,不由分說便戰上了岳離的九天劍——

世間有膽量挑戰岳離的已經寥寥無幾,有實力單挑岳離的則更加屈指可數。

數遍南宋,有且僅有一人,他在聯盟認第二。所有人就只能在第三以下排著,第一那個也只好背著名不副實的罵名。

「是他……」林阡聽到那一襲白衣、持無鞘雙刃之劍的描述,立即意識到是誰人不請自來,然而當時當地,岳離在大感意外南宋竟有人能與我戰的同時,並未像林阡這麼快反應出來者何人。

那人排宕開九天劍的致命一擊,輕飄飄地落在穆子滕身前,電光火石間發起反攻,劍如雲水奔騰。英姿放浪無拘。

「他內力在良臣之上……」岳離發現他內力竟高過以往不少勁敵,因他年齡尚不足三十,無論外表裝束還是劍術風格都指向了唯一一個、失蹤了許久的抗金聯盟中人——「莫不是、獨孤清絕……」

關於獨孤清絕其人其事岳離雖然遠在金朝卻還是略知一二,誰教他有可能是南宋聯盟之中的最棘手?當年他遠上天山挑戰肖逝,因為回陽心法未練到第十層而抱憾,其後遭到肖逝囚禁,一度銷聲匿跡。傳聞他被肖逝傳授武功、指點心法,六年過去。恐怕早已不是當年可比——儘管他,當年便已是橫掃南宋!

「從你開始。戰遍你以上高手。」那少年宣戰之際,狂氣不減當年,眼中戰意凜冽,不是獨孤清絕是誰。

遇到肖逝之前,獨孤殘從來都逼着他完全斷情、無情、冷血,如此才能參透劍法與心法;他卻不肯割捨玉兒。寧可不練就登峰造極的內功。

肖逝則在囚禁他六年練劍的第一刻,便告訴他不完全忘情才是根本,「拿起過,放下了」是他比他爺爺的固有優勢,也是練回陽心法的最佳條件。所以他,現在就合適!

只要暫且擱置了情愛,藕斷絲連着對玉兒的念頭,那麼他就能練成回陽心法的第十層!以肖逝教他的門路……

六年後,回陽心法的十層,加之易邁山、肖逝各自傾囊相授,獨孤清絕能展現出比同齡人高達數倍的內功,也便沒必要驚詫了。

岳離壓制住心頭的震撼和激賞:或許,每個時代總要出現個不世出的天才吧,獨孤清絕,像極了年少時候的王爺。

獨孤自學成下山之後,目的便是戰遍天下,既為自己,也為肖逝,未想挑戰的第一個就是如此硬角色,雖放話說從此人開始戰遍他以上高手,卻在交鋒的十回合內就已清楚地意識到,天下間在對方之上的高手已然不多。

出道之時,曾以殘情劍缺口成功嵌牢飲恨刀,若非林楚江內力大優,險些就被獨孤勝過;然而今時今日的獨孤想以劍法誘岳離入瓮,竟還難以將岳離引近半分,可想而知,自己劍局早已被岳離看穿……

數度交錯,劍影零落,獨孤一時進展不得,岳離也意識到了對手的與眾不同,對手非但沒有因為能接幾招覺得僥倖,還妄想着要以殘情劍的缺口來誘他深入、從而破他的防?

「年少輕狂!」岳離雖是后發,卻見機搶得先手,自此掌控了此戰節奏,一劍高屋建瓴之勢,意圖擊穿獨孤防禦。

岳離劍法,幻生於真,亦融於真,包羅萬象又飄渺多變。如此虛實相濟,像極了肖逝在天山之巔的囚籠外給獨孤演繹劍法的時候,被天山月照出來的練劍身影。六年來,人和影,皆為劍,一虛一實,并行教授,每個細節都深深烙印在獨孤的心頭,由於肖逝這近乎瘋癲的舉動,才在今日一戰給了獨孤分辨虛實的能力,接得住岳離每一劍猛若海嘯的進攻,只是除了起始劍局的嘗試隨後獨孤就一直處於防守,苦於遲遲不能反攻。

饒是如此,岳離心裏。他已算南宋第一人了。

「肖逝明顯教過他『辨虛』的本領,即使他內力一般,也能分辨我的虛實、守御我的攻勢。」岳離能看出獨孤劍局,獨孤亦能分辨岳離虛實,是故這一番交擊,竟是個平分秋色。

岳離終於看懂。對手有年少輕狂的資本,自己確實不能像打敗林阡穆子滕那樣碾壓勝利,唯能從內力、速度和劍術三方面將之硬性震懾,而這三方面,他都不差自己多少!

內力有回陽心法,速度是獨孤輕訣,劍術,更是他看家本領——

劍法中的破漏、缺憾,是其特殊心法的反映。將天下一切劍法的短處包容其中,然而整合得又恰到好處,尋常高手根本無招可破。在肖逝指點之後,「尋常高手」直接刪除,是真正的無招可破。即使岳離能像解構穆子滕槍法那樣,把獨孤清絕的劍法也拆分成無數進程,放慢來看,也根本無法窺測出破綻何在。

原因。是融合進了肖逝苦心孤詣了幾十年的絕世武學,不僅藏今之霸者之氣。更加蘊古之蒼朴之風。

「恢弘逍遙,盡在其間。」觀獨孤清絕殘情劍光影,大王爺如是感嘆。

然而,雖說獨孤清絕劍法無招可破,岳離這九天劍,又有什麼破綻可言?!就算能夠辨清虛實路數也還都無懈可擊著——

對於這燦爛與迷離集於一身的九天劍。或可謂之「大幻」之劍,獨孤雖然比林阡等人了解得深入些、能夠看清他的大致路數不至於被擊敗,卻也無法像岳離解構他那樣,把他的每一劍都拆成具體動作,從而捉摸出攻破之法。

何況在二人劍術都近似完美的基礎上。岳離因為掌控戰局節奏的關係一直壓着他,次次招招都是追魂奪命,令他幾乎無法轉守為攻。

「原是烈日凌空,俄爾夕流注澗,倏忽明月照雪……」一劍之內,竟可同時並存這許多意象,變幻交替越來越急越來越自然……

一時之間岳離雖拿不下獨孤,獨孤更奈何不得他,心中驚撼,不比岳離對他少:此人宗師氣魄,好像完全不管對手武功怎樣,只要從整體把控著戰局趨勢屬他就可……

「世間竟真有如此幻奇之劍術。」陳玘是越野從前的得力幹將之一,此刻站在寨口眺望戰局,也不禁讚歎起岳離劍法。

穆子滕半昏半醒只感周身空氣凌亂、沙塵猖狂、風雷震蕩,渾然不知他二人交鋒了多少回合。

便在那時三十回合開外,獨孤試圖奪回節奏優勢,殘情劍傾注全身氣力澎湃刺去,岳離則裹挾劍境巧然一招格擋,臉色寵辱不驚劍勢唯我獨尊,獨孤清絕陡然心念一動,竟覺左手不聽使喚起來。

在岳離眼中,所謂一流高手是能撐自己兩招,絕頂高手至多平十回合,與自己能交手三十以上的只有薛無情和王爺,獨孤清絕早就值了。

蓄勢已久的九天劍,在此刻猛然祭出狠招,勢將獨孤意識「反控」!

岳離這一劍儼然掠奪了萬物之氣,將周圍一切都控置於其精神世界中,焉能不破壞對手節奏,從而操縱起對手武器、令對手自願反打而不自知!

再強的高手,只要心念有不定就會被岳離劍場同化!除非內力遠勝過他……

這一擊絕殺,立竿見影之效,瞬間殘情劍已然調轉猛刺獨孤自己!

岳離之所以從始至終要掌控戰局,顯然就是等在這裏。

獨孤劍已刺傷左手,劇痛之下猛然驚醒,身體往後急避的同時,倏然調動全身真氣相抗,半刻僵持,終於從岳離的死亡威脅下抽身,瞬間而已,已封鎖住不聽使喚的所有劍氣,令殘情劍停住了被繼續反控的趨勢。雖不能斬殺岳離,卻儼然突破了魔障。

盟軍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在岳離反控之後全身而退的人,其擁有內息之深厚、調用真氣之奇快,遠在林阡、穆子滕之上,他能被岳離反控卻也能不被完全控制,意味着內力與岳離根本相差無幾!

岳離適才沒有低估他卻也還是小看了,劍術、內力、速度,豈止與我相差不遠,假以時日他未必不在我之上……而且他,還這般驚人地年輕。

南宋軍中。首次出現有人能將岳離拖纏,金朝也罕見如此世外高人,兩人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又變數萬千,酣戰到六十回合仍暢快淋漓,自然令兩軍望之都胸中激蕩。

二人盤旋進退,起落變化。手中寒光點點,繽紛飛灑,周身有無窮劍氣掠地卷空,氣勢好比,日月每從肩上過,山河長在掌中看。

兩軍不時叫好,恍若身臨比武場,渾忘了這是生死戰。戰至入夜,方才鳴金。

平涼府轉危為安。

林阡雖然慶幸獨孤的出現幫盟軍減免一場苦戰。卻更加為仆散揆、岳離的到來擾心。

無論天下大勢或陝西時局,都指向了完顏永璉將接踵而至。

當年,隴右和河東的不安因素,硬生生阻擋了林阡和完顏永璉于山東的決戰。如今林阡料理了蘇慕梓平定了隴陝,完顏永璉亦鎮壓了束鹿三兄弟安穩了北疆。

後院起火既然平息,下一步怎生不是會獵於前。

而完顏永璉,又豈能不來,難道眼看林阡戰勝楚風流再奪環慶?實則他給林阡的擾心。林阡早已給了他!

「若林阡得到環慶,則他發難之時。出環慶取延安,同期,穆子滕出平涼取鄜州,厲風行出陳倉取京兆,三路攻我大金腹地,必然形勢危急。」一個半月前完顏永璉尚在北疆邊關。仆散揆的書信便和楚風流的敗報一同傳到。

仆散揆指出,林阡之所以先打環慶,是因穩定了那裏之後,京兆、延安等地將迎刃而解,王爺必須出手。奪來他的主動權。

完顏永璉緊攥著那道戰報一拳狠狠擊在城牆上,直打得亂石崩裂手亦血流都不解恨:「薛晏,薛晏,徒禪已經離我而去,豈能又少了你……」

正月下旬,完顏永璉親身臨陣,兩軍愈發此消彼長,林阡註定很難打下環慶,不得不放棄繼續進攻,而在鞏固已得城寨的基礎上,赴平涼府拒之。

隴右戰後的近兩個月來,盟軍已經奪定陝南,並侵佔了陝北諸多城縣,終還是要在這一刻暫時止步。

兵力重排之後,金宋雙方主力,最終於平涼府陳力就列、劍拔弩張。

死守慶城數日、是日因仆散揆援助而獲救的陳鑄,聞知王爺到來自是欣喜若狂,入得帥帳,陳鑄聽罷仆散揆對自己的讚許,笑問王爺接下來的戰略:「如今仆散大人的圍魏救趙也算成功,林匪勢力必然要調整,接下來,就是和他們決戰平涼了吧。」

「此其一也。」仆散揆笑而品酒,「我這計策成功的基礎上,王爺還有計上之計。」

「怎麼?」陳鑄忙不迭問。

「先前大王爺用了我的圍魏救趙打平涼,王爺推測,以林阡作風,勢必對此作出兩手準備,一方面繼續猛攻環慶,一方面會增補平涼。」仆散揆指向地圖,陳鑄點頭,確實都是這樣,原來王爺連這都計算在內了。

「林阡對環慶、平涼上了這許多心,卻是哪個老巢最空虛了?」仆散揆話音剛落,陳鑄一拍腦袋:「厲風行,陳倉?」

「正是。林阡最近的所有行為都契合著王爺的心意,增補平涼的過程里也動用了厲風行不少兵馬,雖不至於掏空,卻畢竟不曾引起重視,趁著王爺在平涼吊著林阡,我們有一個突襲陳倉的好時機。」仆散揆道。

「王爺的想法總是比正常人快一步啊……」陳鑄心服口服,「若真能突襲了陳倉,散關不遠便是短刀谷……那可是林阡最重要的大本營了!這下平涼恐怕要不戰自破,環慶就更別妄想了。」

「不過……」陳鑄心念一動,「真要是剿匪威脅到了邊境、甚至跨境,南宋朝廷會否諸多微詞?」

仆散揆冷笑:「宋廷,早就想打了吧。」

「也好。」陳鑄問,「是何人去突襲?用京兆府的兵馬?」

「不能用,京兆府無論邊關地位還是腹地門戶,都是至關重要,因此為林匪下一步必取,先前從那裏調集給大王爺的增援,不過是迫不得已的拆東牆補西牆。現在王爺到來,這些兵馬能回原地的便回原地去。」仆散揆搖頭,「所以與林阡的正面交戰靠王爺和陝北兵馬,而突襲陳倉只能靠隴右和鳳翔兵馬了。」

「由我帶領?」陳鑄眼前一亮。

「我會給你高手。」仆散揆道,「找個最可靠的人,規募對陳倉的攻襲。」

「好。」陳鑄知道此事機密。肅然點頭。

涼月如眉。

當晚率軍馳赴平涼的林阡,終於有機會當面感謝獨孤清絕的及時救局。

遠離了軍營,行走在山川雲霧之間,任酒味瀰漫在這屏障三秦、控馭五原的平涼府。也是那時候才模糊記起,獨孤看似遠離抗金,其實也曾出現在他們的風煙境裏。

「足矣,足矣,請我喝了這般好的酒,也就不必說感謝了。」獨孤豪情一如既往。

「獨孤。何以這麼巧也來了平涼?」林阡不無疑惑,「這些年來,又是怎麼度過的?」

「六年來,我都師從肖逝,也答應他,要將他武功傳承於世。」獨孤說。

林阡點頭:「所以連岳離都無法破解的殘情劍法,其實已經融合進了肖老前輩的畢生絕學。」

「我原先想,戰勝肖逝就能做天下第一。後來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縱然如此,這爭鬥之心卻也不滅。習武但凡有抱負之人,豈能因為人外有人這句話就放棄了追逐的,理應遍尋高手,越戰越強才是。」獨孤鬥志激昂。

「肖老前輩於是指點你來到隴陝,目的地應是那淵聲所在吧?」林阡推測。唯有淵聲,可能是所有人的念念不忘。

「不錯,可惜我到黑山,知他兩年之前便掙脫了牢籠,最近一次出現還是定西、會寧。於是按圖索驥,直至來到這裏,正巧遇到岳離,倒也收之桑榆。」獨孤面上一絲滿足的棋逢對手之笑。

「當日你未能知己知彼,所以才險些被岳離『反控』,不過我覺得,你內力已與他不相伯仲,有所準備,必能突破。」林阡道。

「我們正值壯年,他們不進則退,突破亦是必然。」獨孤爽朗大笑,似乎勝券在握,與他又喝一壇。

目送獨孤踏歌向住處行,林阡心不禁一暖,有他助陣,感覺填補了瀚抒離去的諸多遺憾。

耳邊忽而一聲異響,林阡臉色微變,邊行邊以酒罈接過,透骨針下的絹帕上,赫然楚風雪的暗號。隨着金軍的整體調動,她和轉魄、掩日最近都來到了平涼戰地。

「完顏永璉要求拿下陳倉厲風行。」陳鑄萬萬想不到,不過半夜過去,林阡便已得知他的部署。

掩日的卧薪嘗膽總算沒有白費,他辛苦送出的進軍詳細陣容、路線,多半也是他自己的規募,沒錯,他是陳鑄如今的最信任。

「我會幫你們,為下線報仇雪恨。」林阡意識到掩日此番功勞巨大,同時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叮囑身處陳倉的厲風行和金陵,備戰之餘,需懂得半真半假對某些地方放水。

「請轉告盟王,我明白他的意思。」金陵自然理解得很,這情報非常重要,給了厲風行及時調整的時間,不得不嘆,那位王爺實在高強。

「嗯,轉告他,獨孤那小子能救平涼,我守陳倉也不會差。」厲風行還是那般性情。

「轉告他就差別人去了,我還想喝口水歇一歇呢。」來送信的噗嗤一笑,除去身上厚重並抬起頭,才教緊張中的金陵厲風行緩過神來仔細打量她是誰,因有多年不見上次還是生離死別,金陵一瞬就紅了眼眶喜極而泣:「鳳姐姐!」

「哎,連你都派來了,是多怕我守不住?!」厲風行慍道。

「還不快去倒茶!」吟兒和金陵相擁之餘,立即吆喝厲風行去端茶倒水,他們幾箇舊日知交,氣氛自然相當輕鬆。

細細算來,闊別已有三年之久,戰事所限金陵一直隨厲風行駐守散關周邊,吟兒則與林阡輾轉隴陝、山東各處,近一個月於鎮戎州休養,雖沒少幫於樵去軍中安撫,卻始終念著前線的一干人等,是以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林阡所在的平涼,然而適逢陳倉臨危、急需高手,林阡便將她調來當厲風行的助手。

吟兒原不想與林阡分開,不過一聽可以來見金陵,自然還是欣然願往的。這晚在陳倉巡視佈防之後往回走,她二人便交流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當初以為你死了,我心裏怨過勝南,如今看你大好,只覺命運出奇。」金陵看吟兒神清氣爽的樣子,哪裏還和興州城的那個她有半點聯繫,一邊抹淚一邊笑說,「非但死而復生,還有了三個孩子,真是羨煞旁人。」

「可惜小虎妞它們太小,這次沒帶過來,不過小牛犢還是要帶來給你們看的。」吟兒獻寶欲燃起,正事做完趕緊去把小牛犢帶來,七歲大的厲戰原已睡下,聽小牛犢來了一骨碌爬起,和金陵一同來迎看,還未等母親介紹,厲戰一把就將小牛犢抱起在懷:「哈哈,我知道是誰,是我媳婦兒!」

「啊,不是!」吟兒金陵都跟他解釋不通,戰兒把小牛犢抱着在附近轉了一圈,興緻勃勃誰也不讓插手,從那天起,就把小牛犢叫成「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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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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