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處死小彩

084 處死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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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府被小彩這個小傢伙破壞的面目全非,可秦瑟這兩天的心情倒真的是很不錯,蘭若水留了下來,每天幫助鳳魅雲打理府里的事務,閑下來便照顧睿兒,看到他臉上露出的笑容,秦瑟忍不住從心底感覺到開心,自從他嫁進府里來后,他就好像一直都不開心,現在終於能夠展顏一笑,她也覺得鬆了一口氣。

因為心情好,她和鳳魅雲商量之後決定為睿兒舉辦一次百日宴,出席的人除了他們夫妻和蘭若水父子之外,還有簡玉玄,綠煙,蘭城和書言。之前出了那麼多事,這孩子出生了這麼久了,卻一直連滿月酒都沒有辦過,這次就算是小範圍的給他補上了這個慶祝宴。

小傢伙比出生的時候長大了許多,他的眼睛烏溜溜的,非常有精神,鼻子也高挺漂亮,比較像蘭若水,而他的唇活脫脫的就是秦瑟的翻版,顯得有些秀氣,府里的男人們個個對他愛不釋手的,聽說要給他辦百日宴一個個都給送來了禮物,就連小彩也不知道從哪裏叼來一枝花,送到了睿兒跟前,引得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一眾叔叔們的禮物全都送完了之後,秦瑟從自己脖子裏取下了一塊玉佩,給戴到了小睿兒的身上,蘭若水見狀不由得一驚,趕緊躬身道,「皇上,這使不得。」

秦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了,不用叫我皇上,還是像以前那樣喊我瑟瑟就好。」

「皇上是秦國的國君,若水又豈敢直呼其名?還有,這塊玉佩是皇上師父的遺物,對皇上很重要,睿兒何德何能可以擁有它?」

在場的所有人均是一愣,他們都知道瑟瑟是個孤兒,是師父把她撫養長大的,所以師父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和母親一樣,可她一直戴在脖子裏的這塊玉佩就是師父留給她的遺物這件事,卻是沒有人知道,這樣想來,想必瑟瑟和蘭若水之間的交情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深的多。

秦瑟只是淡淡一笑,「你也知道我一直把師父當成我的母親,睿兒是我的兒子,我把自己母親的遺物交給他,就像是一種傳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蘭若水輕蹙著眉頭,他們以前相交甚深的時候曾經聽她說起過,她師父臨終前只留下了這塊玉佩給她,要她好好的收藏,這幾年她更是貼身帶着,從來不離身,可見她有多重視這件遺物,睿兒是她的孩子沒錯,可他們終究是要離開的,又怎麼能帶走對她那麼重要的東西?

「不要再可是了,」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了他的唇,「送出去的禮物絕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今天是睿兒的百日宴,就別說這些不相干的話題了,我們先來干一杯,祝我們的小睿兒永遠健康快樂,長命百歲!」

「好!」其他男人也都舉起了酒杯,「為我們的睿兒,乾杯!」

蘭若水這才把睿兒交給了身後的蘭城,「那我就先幫皇上保管着吧,謝謝各位的祝福和禮物,我替睿兒乾杯!」

酒杯相撞發出的清脆響聲中,秦瑟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簡玉玄的手,不甚贊同的瞪着他手裏的酒杯,「你的傷好像還沒有好吧,不準喝酒。」

「就一小杯,」他伸出小手指比劃了一下,「今天是睿兒的百日宴,我就稍微喝一點點慶祝一下。」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不準喝就是不準喝,都是自家人的宴會,即使你滴酒不沾,相信若水也不會怪你的。」

蘭若水立刻介面說道,「簡公子,你的心意我和睿兒都領了,為了你的身體着想,你還是以茶代酒吧。」

「是啊,」鳳魅雲也說道,「玉玄哥哥,瑟瑟是為你好,若是你真想喝酒的話,等你的傷好了,雲兒一定陪你喝個痛快。」

簡玉玄斜着眼睛瞪了他們一眼,撇了撇嘴放下了酒杯,「那好吧,我不喝就不喝,但是說好了,我的傷好了之後,你們全都要陪我喝酒,一個都不準少!」

「好,答應你還不成嗎?」鳳魅雲連連點頭,讓身後的侍者幫他換上的茶杯,「這是你喜歡的梅子茶,是綠煙親手泡的,味道絕對比酒好。」

「綠煙的茶味道絕對是一流的,那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吧。」他舉起了茶杯,眼神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蘭若水,然後趁眾人不注意偷偷的沖秦瑟擠了擠眼睛。

秦瑟忍不住笑,這傢伙,還是這樣古靈精怪的,說什麼等傷好了要和大家一起喝酒,還一個都不能少,不擺明了是沖着蘭若水說的?

總之,不管怎麼樣,蘭若水是留下來了,可因為墨寧昱不在,府里和軍營里很多事情都要她親力親為,比之前要忙碌了許多。

這天,秦瑟正和幾個將軍在書房裏討論軍情,簡玉玄的人早就探明了鳳九天在與漠北相鄰的北三省增派了兵力,所以她並沒有強行進攻北三省,而是派了一支奇兵化裝成普通的商隊繞過了北三省,現在這支商隊已經成功的混進了與北三省比鄰的安陽郡,按照她的指示,他們接下來就要趁夜深人靜之際潛入郡守府暗殺了安陽郡的郡守大人,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計劃好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突然,門外傳來了侍者略帶驚慌的聲音,「皇上,門外有許多百姓鬧事,嚷着要見皇上呢。」

秦瑟挑眉,百姓鬧事?這可是挺嚴重的事情,可她自問並沒有做過激怒民眾的事情,這是為了什麼在鬧呢?於是輕拂衣擺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秦王府的大門外,果然聚集了很多百姓,領頭的,是十幾個身穿白色孝服的人,而在最前方的地上,還放了一副擔架,擔架上用白色的布條掩蓋着,從形體上來判斷應該是一具屍體。

見到秦瑟出現,除了那十幾個身穿孝服的人之外,其餘的百姓全都跪了下來,「參見皇上!」

秦瑟身後的侍衛見有人不下跪,立刻怒目圓瞪,低沉的喝道,「大膽,見到皇上竟然不下跪!」

秦瑟擺了擺手,「不礙事,大家都起來吧。」

「謝皇上。」大家這才站了起來。

秦瑟看了一眼被白布覆蓋的擔架,問道,「聽說你們要見我,到底所為何事?」

站在最前面身穿白色孝服的女子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皇上,民婦求皇上為民婦做主,為我夫君報仇雪恨。」

秦瑟訝異的挑起了眉頭,「你夫君是為何而死?」

「他前幾日在市集上被一發狂的猛獸殺死,當時皇上也在場,亦是親眼目睹,所以民婦懇求皇上為民婦的夫君討回公道!」

說着,她用力的揭開了覆蓋在擔架的白色布巾,頓時,一具已經僵硬發白的屍體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他的臉上和胸前都有幾道長長的傷痕,深可見骨,而他的眼睛,竟是詭異的大睜著,顯然死前是經歷了很恐怖的事情。

秦瑟臉色微變,這個男人她記得,正是在祭天大典那天想要殺小彩反而被小彩給殺掉了的,她這些日子一直都儘力的安撫著所有傷者的情緒,就是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小彩。

當時那恐怖的一幕現場很多人都曾親眼目睹,所以一看到這個男人的真面目立刻就竊竊私語起來,秦瑟沉吟了片刻,上前一步把她扶了起來,說道,「你的夫君慘遭不幸,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知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民婦不想要任何補償,民婦只想把殺人兇手繩之於法,讓我九泉之下的夫君可以瞑目。」

秦瑟眉頭微蹙,「你夫君已經死了,即使再追究也換不回他的生命,你既是這麼在意他,他都去世這麼多天了,不如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我說,只要我能夠做到,我一定儘力滿足你,你看這樣如何?」

「大仇未報,如何能入土為安?民婦沒有任何要求,民婦只求血債血償!求皇上成全!」說着,她狠狠的一個頭就磕了下來,鮮紅的血液頓時沿着她的額頭滴落了下來。

秦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如果他們當真是為了死者討還公道,在他死的那天就應該來了,為什麼偏偏等了這麼多天?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挑唆?她做秦王沒多久,現在又是和鳳焰國兩國交戰的敏感時刻,若是因為這件事激起民憤的話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想了想,她沉聲說道,「那天的事很多民眾都親眼看到了,我不想騙你們,傷人的猛獸正是我養的寵物小彩,但那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件意外,小彩原本是一隻很可愛很善良的彩貂,它是受了刺激才會心性大變傷了人,可事實上,它並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至於你夫君,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奪了侍衛的劍想要殺小彩,小彩為了自保才會誤殺了他。」

跪在地上的女人猛的抬起了頭來,「皇上的意思是我夫君咎由自取,死的活該?」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我們雙方都有責任,既然這樣,不如就讓死者好好的去吧,至於活着的人,我會盡我所能的補償你們,以彌補對你們的虧欠。」

「皇上是打定主意要包庇自己的寵物了嗎?它今天既可以殺我夫君,明天也同樣可以殺其他人,皇上身為九五之尊,本該以天下萬民的安危為福祉,可皇上圈養如此猛獸,又將百姓的安危置於何處?」

她的話一說出,其他圍觀的群眾立刻附議了起來,畢竟對於那天的情況大家都心有餘悸,誰敢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秦瑟蹙眉看着群情激涌的一干人等,心裏更加肯定這個女人是來者不善,她針對小彩是假,怕想對付她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擔心那天的事情會重演,我來漠北這麼久,大家對我的為人應該都很清楚了,如果你們還相信我這個秦王,就請你們給小彩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它絕對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我們自然都相信皇上,可是,我們沒辦法相信一隻毫無人性的畜生!大家都看到了,那天它可是連皇上也不認識,甚至差點傷了皇上,讓這樣一頭連自己的主人都不認識的畜生生活在皇上身邊,對皇上的安全也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所以民婦懇請皇上,請皇上以天下蒼生為念,剷除此等視人命為草芥的畜生!」

秦瑟對她一口一個的畜生心裏極為不悅,她和小彩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對她而言,它絕不僅僅是一隻動物,它更是她的朋友,甚至還是救了綠煙性命的恩人。

可她的這番話無疑是帶有極大的鼓動性的,站在秦瑟身後的幾個將軍聞言也忍不住站了出來,跪在了她的腳下,「皇上,此人所言極是,誰也無法保證小彩不會再發狂,若是它再次失去控制,也許後果遠比現在要嚴重的多,不過就是一頭寵物而已,皇上實在不該為它用全漠北臣民的性命去賭,所以臣等懇求皇上,為了民心安定,為了漠北的長治久安,請皇上割愛!」

秦瑟沉着臉瞪着在自己腳下跪成了一片的百姓和大臣,誰說做皇帝就能隨心所欲的?她不過就是想保住一頭寵物而已,怎麼就這麼難?竟然連漠北的長治久安都搬上枱面了,若她堅持要保小彩,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不滿,可難道真要她去處決小彩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了想,她轉身回府把小彩抱了出來,小傢伙睡意惺忪的耷拉着腦袋靠在她的胳膊上打着盹,只是微微的掀了掀眼皮便又靠過去睡著了,那慵懶迷茫的樣子格外的可愛,惹的圍觀的群眾莫不艷羨的流下了口水,但又不知道秦瑟突然抱這麼個可愛的萌物出來是什麼意思。

秦瑟把小彩抱在懷裏,輕輕的撫摸着它光滑絢麗的皮毛,「大家看清楚了,這就是大家剛剛嘴裏所說的草菅人命的畜生,你們可以發現,它和那天發狂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確實,眼前這個樣子才是它的本來面目,它並不是一頭嗜殺的野獸,它只是一隻溫順可愛的小彩貂而已,大家應該還記得出事的那天天空中曾經出現過異象,而對於這樣一頭有靈性的神獸來說,它比我們人類更能敏銳的感覺到環境的變化,所以它才會突然發了狂,我以人格向你們保證,我一定勤加管教,不會再讓它做出傷及任何生命的事,請大家給它一個機會好嗎?」

原本以為殺人的是那天那頭恐怖的猛獸,所以所有人都贊同把它處死,可看到眼前這個可愛漂亮的小東西,誰還忍心弄死它?人群中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響起了第一個附和的聲音,「皇上都這麼說了,要不就再給它一次機會吧?它這麼小,這麼可愛,怎麼會殺人呢?上次只是意外而已。」

聞言,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表示贊同,死者的妻主忍不住站了起來,沖着他們說道,「你們看到它現在小小的樣子就覺得它可愛了,可你們忘記了它確實是殺了人嗎?」

「事實證明,除了你夫君之外,它並沒有傷到任何人的性命,而你夫君之所以被殺,也是因為他先動了殺機,這也不能完全怪在小彩的頭上。」

「對啊,對啊,那天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夫君先拿劍想殺小彩,小彩為了自保才會殺了他,不能說它是故意殺人的。」

很快,輿論竟然倒向了另一個方向,秦瑟不由得微微揚起了嘴角,暗暗的沖偽裝成普通百姓混在圍觀群眾中的簡玉玄豎起了大拇指,這傢伙在這方面的小腦筋還真是挺多的,不過,她喜歡。

最終,在現場群眾的強烈要求下,小彩終於被留了下來,大家都同意再給它一次機會,那群鬧事的人見討不到好,也只好接受了秦瑟提出的補償建議,抬着擔架訕訕的離去了。

而對於這一場風波,小彩這個真正的主角卻是事不關己似的始終靠在秦瑟胸前香甜的睡着,好像這一切真的都跟它無關。

可這樣的平靜卻只維持了短短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秦瑟便被侍衛叫醒了,來人面色凝重,道,「皇上,不好了,門外聚集了很多百姓,都要求處死小彩。」

「啊?什麼?」秦瑟一驚,睡意頓消,明明昨天才剛剛談好的事情,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全變卦了,「出什麼事了?」

侍衛看了她一眼,有些遲疑的說道,「昨天抬擔架來的那個女人,死了,死狀和她夫君一模一樣,是被猛獸的利爪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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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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