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187章
這一通電話打得真是時候，直接解決了馮塵現在的困境：「是衛維，衛維！」
他指著電話，面色大喜。
林韻和齊鋼石對看一眼，反應過來急忙催促：「接啊。」
嗚嗚嗚嗚馮塵真的是要感動哭了，衛維終於回來了，他終於、不用、再被夾着，裏外不是人了。
衛維莫名其妙消失這個東西，馮塵沒辦法跟林韻夫婦解釋，解釋著解釋著估計人家都把你當神經病，況且這玩意兒也不能解釋，他也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塵茶可以洗掉記憶，但是這不是萬全之策，他能洗掉林韻夫婦這邊的記憶片段，那也得同時洗掉其他人的記憶，壓根不靠譜。
馮塵要不是因為衛維的任務心愿——護他周全，現在根本不會管齊亦三番兩次作死。
總而言之一句話，馮塵這一番又是扒了齊亦衣服又是對着他裸露的身體擦的行徑，完全是沒辦法。
現在衛維要回來了，什麼事情就都簡單了，林韻夫婦那邊，就讓她自個編……解釋去吧，反正他馮塵是真的靈魂都在拒絕中。
衛維在電話里報了一通平安，馮塵開擴音，好讓林韻夫婦也挺聽見：「我沒事，很快就會回來了，預計明天下午。」就這一句說完，馮塵立馬關掉擴音，就怕衛維說些其他的，讓他倆聽見就不好辦了。
衛維：「馮塵，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馮塵瞄了林韻夫婦一眼，只見他倆直勾勾盯着他，馮塵躲避的小眼神一轉：「你說你胖了？還胖了十斤？這可咋辦啊，這這，我是個中醫，但我不會開減肥茶呀我。」
「？？？」
衛維搞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齊亦還好嗎？有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馮塵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他也不敢特意地去擦，面部肌肉撐住：「還好還好，我這醫也不是白學的，我給你開一些潤腸通便的方子，說不定也有用，聽我師兄說——這隻要拉出來的，就是重量。」
「……」
饒是衛維再沒有耳色，也聽出來他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她尋思著交代了幾句就掛了。
「好的你放心，你回來我一定給你開，強力又通暢的那種！」
馮塵掛了電話，暗暗鬆了一口氣，笑着對林韻夫婦說：「衛維誰她明天就回來了，要不，明天你們問她？」
林韻看了看齊鋼石，後者一臉嚴肅，她長嘆一口混氣：「唉。」
「算了算了，只要維維平安回來就行了。」
齊鋼石也是這麼想的：「等維維回來再說吧。」
馮塵這心裏剛鬆弛了一小會，眼神飄忽左右隨意瞟了眼，就瞟見什麼不對勁的，渾身都緊繃起來——
那二樓那個熟悉的、黑色的背影是誰？
-
走廊還是熟悉的走廊，但落在他眼裏像是完全被推翻之後，重新畫出來的另一個假象。
他走回房間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拉開窗帘。
窗帘很久沒有被他拉開過，倏然投進來的陽光給房間內打上一柱柱灰塵顆粒，光潔的瓷磚倒影出天空中的雲絮。
剛下過雨，烏雲還沒完全褪去，蓋住光芒，呈現出灰紫色的顏色。
胖了十斤么？
齊亦沿着床榻在邊沿緩緩向下滑，露出一抹笑，那笑容很苦很苦，但在合上眼皮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空氣吸盡。
現在這是，和她同一個世界的空氣了。
終究還是，回來就好。
-
在衛維回來之前，馮塵都走不了，這讓他一度覺得這可能是一個交接儀式，要命的交接儀式。
倒不是說住在齊亦家裏不爽快，就是……就是，齊亦突然變得讓他害怕了而已……
自從昨天聽完那通電話，馮塵捏著小手機在客廳緊張地坐了兩個小時，他也沒出啥動靜，這讓他漸漸放鬆了下來。
不過他鬆懈沒多久，齊亦穿着一身很正式地西裝下來了。這還不算什麼，齊亦就像換了個核，軀體站在他們所有人面前，面無表情問了一句：「我這樣穿……還行嗎？」
「……」
後來馮塵見林韻夫婦沒反應，自己先急忙點了點頭：「還行。」
齊亦還是面無表情，回到樓上，過了一會又換了一身剛硬一點的夾克裝，站在他們面前，這次稍微皺了下眉：「這樣呢？」
「……」
馮塵木然地點頭：「還行。」
其實他底子好，穿啥都帶感，但他本身問的就是「我這樣穿還行嗎」，馮塵作為一個比較老練的乖乖考生，還是知道答題要根據題意答的，所以他每次都很肯定地答了「還行」。
在齊亦連續換了十幾套不同風格的時候，林韻回過神來了：「我們兒子這是瘋，瘋了嗎？」
齊鋼石很堪憂：「靜觀其變吧。」
齊亦這次換了一套休閑居家風，這讓他面部的剛毅線條稍微柔化了一下，整個人都看着隨和了許多，林韻搶在馮塵之前：「好看！」
馮塵微微愣住，然後看向他。
只見齊亦自己回看了一下自己，過了一會抬起頭點了點下顎，說道：「那就這套吧。」
！！
感情不能按正常答題步驟來啊，我操。
之後，齊亦就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書，還喝着茶，馮塵遙遙地瞟了一眼。
頗有歲月靜好斯文敗類裝腔拿調的樣子。
就這樣漸漸到了傍晚，夕陽下沉，光明褪去，客廳點亮大吊燈，齊亦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馮塵都彷彿看見他隱忍的血管在跳動，心臟噗呲噗呲要爆開。
生怕他一個衝動，就要開着直升機去萬里高空尋妻了。
石媽在這一片死寂中依舊保持着她作為廚娘的職業操守，面不改色地問道：「要開飯了嗎，夫人？」
下一秒，只見齊亦一個起身唰地站起來，走上了樓，重重地砸上門，又把自己關了起來。
「……」
———————
作者：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