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瘋狂的決定
生命中總會發生一些悲劇，不管要與不要，儘管不會在別人身上發生。
向大海天生有變異白血病，現代科學暫時無解。
生命中總會發生一些奇迹，不管信與不信，儘管不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向大海是幸運的。他的白血病被治好了。但他一點也不高興。
別人下個山出個師門不是保鏢就是超級打手，再不濟也是天才醫生。可他呢，居然去當服務員！
服務員是什麼？就是別人坐着你站着，別人喝着你看着，別人吃着你盯着，別人罵你你忍着，別人喊你你跑着，別人欺你你笑着，別人揍你你逃著，別人x你你x著……
不是天生下賤，卻註定要被人看低一等。
「不去！打死老子，老子也不去！」被臭老頭一個推手從房間木門內推出來，向大海的火氣也上來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還是得去！」房間一個老態卻不蒼老的聲音剛剛落下，「嘭」一聲響，一個滿滿當當的旅行包被臭老頭扔在向大海的腳下。
「臭老頭，別趕盡殺絕行不行？給條活路走唄！」向大海看清了，那是每次出任務時他都會背在身上的旅行包。
旅行包裏面裝着他做任務需要的各種裝備，但唯獨沒有「緩壓劑」。
緩壓劑是針對向大海製作出來的解毒劑。每次出任務，臭老頭都會把緩壓劑扣下，免得向大海一句「不幹」轉身閃人。
一張賊眉鼠眼、嘻皮笑臉顯出猥瑣極致的老臉從房間里慢慢顯了出來，臭老頭嘿嘿冷笑道：「你的身體常年被藥物浸泡，白血病是好了，但，是葯三分毒，你的體內多出了另外一種病毒，且比白血病還要厲害，只有緩壓劑才能減緩病毒發作。沒了緩壓劑，我看你去還是不去！」
威脅！**裸的威脅！向大海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臭老頭！咱們一事兒歸一事兒。別以為治好了我，我就感恩戴德。這些年你往我身上插的管子沒個一千也有八百。一天十多次被你插來插去，要老子是個女的，早離家出走了！」
「呦！怎麼扯上這事兒了？」臭老頭掰開指頭一個一個地壓下去，說道：「雖說你是我的實驗小白鼠，但用在你身上的一根納米纖維輸液管就三萬塊錢，化療消除劑一支七萬八千塊，定製的新型骨髓測量設備就是三百二十萬塊，再加上最新型的手術工具，檢測設備，營養飯錢，全天候照料人員的工資，保密設備等等。多的老頭子我也不跟算了，零頭去掉也行，你賠個兩三億就行了。」
「兩三億！」向大海嚇得一跳三丈高，「臭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任務錢全黑了！」
這些年向大海出的任務不少了，他可是一分錢沒要，全部進了臭老頭的腰包。
「就那點？」臭老頭冷冷哼哼，嗤之以鼻。
向大海的白血病可不是一般白血病，臭老頭使用的藥物和器械也不是一般的藥物和器械。至於到底誰多誰少……從接單到最後結賬都是臭老頭自己操作，反正只有臭老頭清楚。
「全黑又怎麼着？你還差一兩個億呢！」
向大海：「……」
三分大蒜錢，難倒英雄漢。向大海就是不相信！
眼見向大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樣，臭老頭伸出枯啦吧唧的手，拍了拍向大海的肩膀，安慰道：「每個人在這個世上出生，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職位。還沒去呢，你就有了當服務員逆來順受的潛質。所以……」
「所以？」
難道還有轉機？
只見臭老頭仰面一聲長嘆，傷感道：「認命吧！命運總是註定的，就像我正愁人體實驗不好弄，剛好遇到孤苦伶仃被人丟在垃圾桶里快要被凍死的你，然後將就著把你的病治好一樣。命運總是註定的。」
「將就？」
向大海感覺后板牙都快「咔嚓咔嚓」磨平了。可他卻毫無辦法，沒了緩壓劑唯一下場就是他嗝屁翹辮子。
就在這一瞬間，他決定了。只要他當上服務員，只要顧客敢為難他，他就敢瘋狂一小把。
你敢點吃的，我就往飯菜里吐口水。
你敢點喝的，我就往酒水裏撒泡尿。
你敢上廁所，我就往門口倒洗潔精。
你敢出大門，我就往路口撒滑石粉。
我是不能和你開罵開打，但我就能噁心死你。我還在旁邊看着你吃我的口水，喝我的尿，踩我的洗潔精，溜我的滑石粉，摔死在大馬路上。
別管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會不會覺得噁心，我就是樂意這樣干。
「行，老子幹了！」服務員就服務員吧，服務員可不是好惹的！
「記得記錄你的身體狀況啊！我還要把它當數據用呢！」眼看向大海一副全家死絕的表情的坐上長途汽車，臭老頭卻沒能知道向大海心裏的想法。
偏偏就是這個「不知道」，一段時間后，讓臭老頭悔到腸子都青了！
「投訴投訴，我要投訴！」車子一路急行，終於在終點站香山客運汽車站裏停了下來，向大海剛剛下車，一個拖着寬大的行李箱的紅衣女孩便在出站口的派出所門口尖聲高叫着。
紅衣女孩長得非常清秀，白皙的臉龐好像牛奶似的十分耐看，衣着儘管很普通，屬於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平凡少女，但高高的音調頓時就將四周路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很快，派出所里便走出三個穿着制服的警察，當先是一個笑眯眯的矮小老頭，身後則是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小夥子。
剛剛一見女孩的模樣，三個大男人原本有些不耐煩的神情登時驚艷了一下，轉而變得客客氣氣。
「你要投訴什麼？」當先的矮小老頭擺出一副鄰家老大爺的模樣，笑眯眯的問到。
「我要投訴你們這裏的治安太差，我的錢包剛下車就被偷了。」紅衣女孩氣呼呼地說道。
「這屬於偷盜案件，應該立案。」矮小老頭點點頭。確實，錢包被偷應該首先立案，投訴得在案件得不到解決，或者受害人對辦案警官不滿的情況下才能發生。
理性的回答讓紅衣女孩心裏好受了一些，她吐出口氣，「剛剛我才下車，立馬就被一群騎着摩托車的人圍了住。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勁地問我去哪，要不要坐摩托，說什麼便宜又實惠，有幾個還對我動手動腳拉拉扯扯。」
「拉拉扯扯？！然後呢？」矮小老頭嚇了一大跳，「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顯然，女孩的回答將決定錢包被盜事件是否升級。
「然後？」紅衣女孩一想到當時的情況，火氣頓時往臉上冒，貝齒緊咬地說：「然後他們就一起走了，我的錢包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