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4

番外74

顧子擎皺起了眉頭,他不敢隨便亂下指令,如果是錯的,海翔的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我沒有辦法決斷,等東瑞醒來……」顧老爺看着文件,終於泄氣了,他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是多麼愚蠢,顧東瑞怎麼可能醒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顧老爺,不做決斷不行,船廠都在等著呢?」

「我真的不行!」

「可是海翔只有您能做主了。」

高管無奈地說着,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蔣樂樂走了進來,她穿着一套整齊素雅的職業裝,目光看向了顧老爺和那個高管。

「文件給我,明天上午,我會你們指令……」

「你?」顧子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蔣樂樂以為這是兒戲嗎?如果指令錯誤,海翔就沒有希望東山再起了。

「是的,是我,我來代替我的丈夫處理海翔的所有工作。」

蔣樂樂不卑不亢,讓顧子擎一時張口結舌,蔣樂樂想幹什麼,她不過是個女人,良久他才將那個高管打發了出去,然後憤怒地瞪視着蔣樂樂。

「你想幹什麼?真是男人的工作,你馬上給我回別墅,好好養胎,而不是在這裏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要掌管海翔……」

蔣樂樂堅定地走到了辦公桌前,這段時間在海翔,她也了解了一些顧東瑞的工作,也明白了顧東瑞的困難,她相信,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以幫助顧東瑞,至少在他醒來之前,海翔沒有垮掉。

「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你要掌管海翔?」

顧子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大的口氣,海翔的男人還沒有死光呢,何況海翔是顧家的。

「您沒有聽錯,從現在開始,你和你小兒子都要聽我的,就像聽顧東瑞的一樣。」

蔣樂樂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顧子擎站起來,從今天開始,海翔將由顧東瑞夫人管理,他們這對笨蛋父子,沒有她的允許,不能參與海翔的任何發展計劃。

「你想……你想霸佔海翔?」

顧子擎的腦海中立刻升起了這個念頭,他畏懼看着蔣樂樂,這個女人的心裏到底有多陰暗,不會趁著二兒子不清醒的時候……

蔣樂樂的臉氣得慘白,她羞惱地看着顧子擎。

「知道嗎?你怎麼想的,我根本不在乎。」

「可海翔是我兒子的心血,我不能交給一個外人管理。」顧子擎直接爆喊了起來。

外人?

蔣樂樂後退了一步,她放棄了尉遲家那麼好的條件,嫁給了顧東瑞,他的父親竟然說自己是外人,羞辱上涌,蔣樂樂直接冷硬地說。

「好,我現在跟你攤牌,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讓我管理海翔,我會承諾一輩子留在顧東瑞的身邊,不離不棄,海翔的一草一木,我都不會貪婪;第二個選擇,我和孩子離開這裏,但是作為顧東瑞的妻子,還有他的兩個孩子,海翔必須給我一大筆費用,而且馬上就給!」

「你……」

顧子擎一時語塞了,他明白這兩個選擇的意義,不讓蔣樂樂管理海翔,她就要帶着孩子離開,而且要一大筆錢,現在海翔的狀況,就算拿出一點點錢都是困難的。

「你沒有的選擇,公公,海翔由我來管理,現在請你去醫院,照看你的寶貝兒子,他經常沖着醫生髮脾氣,一點用都沒有,簡直就是個廢物。」

蔣樂樂的氣焰,讓顧子擎覺得壓抑,這個女人竟然敢說他的三兒子是個廢物,他顫抖着手,卻不得不妥協。

「我把海翔交給你,可是……必須簽訂協議,你只有管理權,所有的財產都是我們顧家的。」

多麼無情的一句話,蔣樂樂的心都碎了,似乎所有的人難以摒棄心中的自私,當利益可能受到侵犯的時候,就會拿起有利的武器保護自己,而她,完全成了一個被排斥的女人,可為了顧東瑞,為了那份愛,她只能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份讓蔣樂樂感到羞惱的協議生效了,當蔣樂樂按下自己的手印時,顧子擎才欣然地拿了起來。

「如果海翔被你搞垮了,東瑞醒來后,第一個就會和你離婚,你除了安家費和孩子的撫養費,什麼也不會得到。」

「如果海翔被我弄垮了,也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還可能得到安家費和撫養費,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和孩子。」

蔣樂樂冷然地坐在了老闆椅里,這是顧東瑞一直坐着的椅子,心中的那份親切又油然而生,她撫mo著椅子的扶手,想像着他坐在這裏查看文件的樣子,眼睛漸漸濕潤了。

顧子擎拿着協議離開了。

蔣樂樂看了一眼桌面的文件,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她必須了解顧東瑞的所有工作,所有客戶和社會關係。

當電話的屏幕打開后,她的眼睛再次濕潤了,屏幕的桌面竟然是她和孩子的照片,那是一張的,是她領着孩子從公寓裏出來……

「東瑞……」

蔣樂樂輕輕地呼喚一聲,心裏難以平靜,想着和顧東瑞初次見面到現在,多少風雨,多少仇恨,又有多少的愛意,此時沉甸甸的。

蔣樂樂一直在查看資料,到了夜深人靜,也許是繼承了尉遲家經商的優良血統,蔣樂樂拿出了一套方案,然後直接去了醫院,進入了監護室。

疲憊地捲縮在顧東瑞病床邊的椅子裏,她的目光獃獃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他不習慣一棵大樹就這樣轟然倒下。

「我今天做了一件讓你可能不太高興的事,我將你的爸爸趕出了辦公室,接手了海翔,雖然很多人看來,我是個貪婪的女人,可你該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海翔毀在他們的手上……」

蔣樂樂抽了一下鼻子,淚水含在眼圈裏繼續說:「你快點好起來,不讓我受這樣的委屈……其實我真的很脆弱……」

輕輕地將頭伏在床邊,蔣樂樂嘆息了一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回到別墅,沒有他在身邊,她會噩夢連連。她真的累了,竟然沉沉睡去。

早晨護士進入監護室給顧東瑞換藥的時候,蔣樂樂才驚醒過來,她尷尬地抬起頭,看着護士。

護士拿起了托盤,放在了一邊。

「夫人,你該回去休息一下,這樣下去,身體會承受不了,何況您還懷孕了。」

「哦……我知道了,他怎麼樣了?」蔣樂樂詢問著。

「還算不錯,只是脊椎受傷嚴重,他就算是清醒的也不能不能說話。」

「你是說……」蔣樂樂一陣欣喜,她握住了小護士的手:「你是說,他以後能聽見我說話,只是不能回應,他可以感受到我嗎?」

「這是醫生說的,具體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院長。」護士說。

「好,我這就去。」

蔣樂樂直接站了起來,也許是太着急了,她覺得一陣噁心,又不得不扶住了椅子,她太累了,交代了今天船廠的任務之後,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懷着一顆滿是希望的心,蔣樂樂進入了院長辦公室,院長馬上站了起來,就知道顧夫人因為什麼而來,他看起來也很高興。

「我們都應該感到高興,顧先生恢復得很好,我剛才檢查了一下,雖然他不能動,不能說話,卻有意識,也就是說,他除了昏睡,能聽見我們說話。」

這是一個讓蔣樂樂無比興奮的消息,她感到自己的內心突然不再寂mo了,有人明白她,了解她,並在默默地傾聽着,那個人就是顧東瑞。

「我們會儘快讓顧先生的病情穩定下來,我有信心讓他好起來。」院長神采飛揚,顧東瑞花那麼錢雇傭他,他要證明,他是最出色的。

「謝謝你……」

蔣樂樂捂住了面頰,淚水忍不住涌了出來,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顧東瑞睜開眼睛凝望她的那一天。

希望在心底升騰了起來,蔣樂樂離開了院長的辦公室,直接激動地回到了監護室,清晨的陽光照射了進來,灑在顧東瑞富有稜角的面頰上,好像鍍上了一層金色,他看起來是那麼帥氣,英俊,蠱惑著蔣樂樂的新。

「你能聽見樂樂說話,能的,現在是清晨,平時這個時間你起來跑步……」

蔣樂樂握住了顧東瑞的手,痴情地凝望着他,他在聽的,他一定很想起來抱住她,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顧東瑞,她就不是孤單的,可惜他不能那麼做。

「今天我就要去船廠了,宣佈我的計劃,不管結果是怎樣的,我最儘力去做,為了你,為了海翔,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不會放棄,東瑞……醒來吧,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知道,我的心裏都是你……」

唇伏在他的手指,輕輕地印上了一個吻,蔣樂樂擦拭了一下淚水,樂樂地笑了起來。

「我不貪心,慢慢來,只要你能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和我說一句話,就算一年,十年,哪怕剩下最後一口氣,你也一定和我說一句話,我等着你。」

病床上,顧東瑞安靜地躺着,可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他聽得到她,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不能睜開眼睛,不能抱着她,不能安慰她,海翔的危機都壓在了蔣樂樂的身上,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知道嗎?我感覺這次我會有個女兒,因為和有燦平那時不一樣了。」

蔣樂樂將顧東瑞的手扶在自己的面頰上,她的肌膚出奇的好,人家都說,懷孕是女孩兒,媽媽格外漂亮。

「我很美嗎?你能感覺出來嗎?」

蔣樂樂知道顧東瑞感覺不到,他還沒有恢復得那麼好,但她更願意相信,他不但能感覺,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細膩。

蔣樂樂這次說了很多話,好像說也說不完一樣,她說她教訓了他的弟弟,激怒了他的爸爸,還搞了一個什麼契約,接下來,她也許還會做很多顧東瑞不可能做到事情,她絕不留情面。

說到這些,蔣樂樂有些無奈,顧東瑞對待自己家人的問題上,一直猶豫不決,對弟弟更是放/縱過度,想調/教卻又不忍心,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嫂子親自來完成,等顧東瑞好了,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弟弟。

看看時間,要開會了,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

「我要走了,你保佑我,讓我成功說服你的下屬,讓他們聽從我的安排,我想,我不會是一個很差的領導者……」

蔣樂樂抽了一下鼻子,轉身走出了監護室,顧東瑞仍舊躺在那裏,安靜得外表下,卻是一顆狂亂的心。

三少爺顧東宸的病房裏,顧子擎頹廢地坐在一邊。

「協議雖然簽了,爸爸還是不放心,你說說,一個女人,竟然想插手男人的事,是不是野心太大了,海翔交在她的手上,真是危險,她以為這是繡花工廠嗎?」

顧子擎抱怨著,顧東宸傾聽着,良久,他突然開口了。

「我相信她……」

顧子擎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兒子說相信誰,蔣樂樂嗎?他是不是連腦子也壞掉了。

「你說什麼?東宸,你說你相信那個女人?」

「是,我相信她,因為她很愛二哥,不會讓二哥失去所有,就憑這個,我相信她。」

這是顧東宸第一次對蔣樂樂的認可,也是在蔣樂樂劈頭蓋臉的臭罵之後,他醒悟了很多,也許他做人真的很失敗,除了玩各種女人,他什麼也沒有得到,現在傷了身體,那些女人沒有一個出現的,都消失無影。

「你怎麼……」

顧子擎有些吃驚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先是老大,極力要那個女人,老大去了,接着是老二,做出了讓他震驚的舉動,最終還是娶了蔣樂樂,現在是老三,這個女人征服了他的三個兒子。

「她說的對,我該反思一下了,也許住院這段時間,我會明白很多。」

顧東宸拉上被子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他確實在反思,從成年到現在,他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將來他又該何去何從。

顧子擎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趣,他在三兒子的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站在海翔的廣場上,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管這件事是好是壞,他只能拭目以待了。

蔣樂樂第一次坐在顧東瑞的位置上,面對着三個造船廠的高級首腦,男人們都在盯着這個漂亮的總裁夫人,她看起來那麼嬌柔嫵/媚,坐在這裏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

蔣樂樂有些緊張,她低下頭,想像著加入是顧東瑞坐在這裏,會怎麼樣?瞬間的,她抬起了頭,既然要代表自己的丈夫,沒有理由畏懼這樣的場面,清了清嗓子,宣讀了自己的計劃,似乎所有的管理者都沒有什麼意見,顯然蔣樂樂給出的方案,也正是他們目前所需要的。

當會議結束之後,蔣樂樂捏住了額頭,懷孕的反應讓她疲憊不堪,拿起了皮包,剛要走出會議室,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打電話來的竟然是哥哥尉遲傲風,看到熟悉的號碼,蔣樂樂的鼻子一酸,淚水差點流了出來。

她不知道該不該責怪哥哥,原本哥哥是一片好心,想試探顧東瑞的心意,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他該明白,顧東瑞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要離婚,甚至不願和尉遲家妥協。

遲疑地按下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尉遲傲風焦慮的聲音。

「我今天才聽中國的朋友提及,知道海翔出事了,顧東瑞現在怎麼樣了?」

「他還沒有脫離危險。」蔣樂樂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強忍着悲傷,不讓哥哥聽出自己的無助和絕望。

尉遲傲風聽着小妹妹的聲音,知道她正在經歷人生最痛苦的時刻,那個男人真心地愛着她,感動着她,所以她不能捨棄,更加難以忘懷。

雖然顧東瑞沒有死,卻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人,尉遲傲風難以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子。

「我很抱歉,想不到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不管我出於何種意圖,都需要補償一些,你等一下,我馬上撥款資助海翔……」

「不,不用了,哥。」

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淚水還是難忍的滾落下來,不管任何時候,哥哥都疼愛她的,聽到她有困難,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可惜她不能接受。

「怎麼能不用?現在顧東瑞倒下了,海翔的狀況一定很糟糕,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哥怎麼能放心你,必須幫你。」

尉遲傲風知道自己的試探有些過分了,他其實已經放手,如果顧東瑞不出事,海翔的狀況會慢慢好起來。

「哥,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是……如果顧東瑞是清醒的,他會怎麼做,他不會接受您的好意,所以樂樂也不會接受,因為尉遲家的水兒現在是顧東瑞的妻子。」

顧東瑞堅持的,也是蔣樂樂堅持的。

「水兒……你這樣做,讓哥哥很內疚。」尉遲傲風自責地說,他想幫助妹妹,卻不是讓自己的妹妹陷入麻煩之中。

「哥,如果你真的關心妹妹,教我如何經商,從今天開始。」蔣樂樂十分堅定。

「你在說什麼……」尉遲傲風不明白妹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妹妹要學習經商,以前不是說什麼也不肯學的嗎?

「我現在代替了東瑞,接管了海翔,你不用給我任何資助,除了你知道的經商之道。」

「水兒,你真讓哥哥吃驚,那好吧,我會盡心教你,不過哥哥還是那句話,隨時準備巨資資助海翔。」

「如果有那麼一天,必須要哥哥幫助,水兒會開口的。」

放下了電話,蔣樂樂的心裏突然舒暢了許多,現在她唯一的精力就是成為一個女商人。

那段時間,蔣樂樂除了去醫院,其他的時間都留在了辦公室里的,聽尉遲傲風給她講了很多經商的經驗,還給她拿了主意,教她如何處理一些棘手的危機。

顧東宸這個浪/盪子自從蔣樂樂一頓奚落之後,突然變得好多了,他好像很聽話的樣子,乖乖在醫院裏養病,能夠活動的時候,蔣樂樂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還聽話地坐在輪椅里,每天都跟着二嫂去咱家船廠的會議。

尉遲商會,尉遲明拓看着來自中國的報告,面頰上露出了欣然地微笑。

「尉遲家的女兒,果然不差,有我們家的優良血統,哈哈,水兒,真是我的好女兒,海翔經營得還算有序,只是欠了點火候。」

「爸,你的意思是……」尉遲傲風坐在爸爸的對面,不明白爸爸所說的一點火候指的是什麼?

「介紹客戶給海翔……」尉遲明拓冷靜地說。

「這怎麼行呢,妹妹說過的,不需要這邊資助的。」

「我們不是資助,客戶介紹給她,成不成就看她的了,如果她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我將全世界的客戶都給了她,她一樣什麼也得不到。」

「爸爸說的很對,我馬上去做,下一次商務會上,提一下海翔,也許有人會感興趣。」

商會推薦的造船廠,還在中國的海翔,很多人產生了興趣,要到海翔去考察,只要他們覺得信用和質量可靠,都考慮開闢一下中國市場。

當蔣樂樂接到哥哥的電話之後,立刻召集了會議,她要留着這批客戶,爸爸只是介紹了海翔給他們,並沒有說得過多,接下來就看海翔的了,這次是海翔一次重大的轉機。

「我想參與……」顧東宸突然開口說。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大家覺得這件事十分重大,顧三少爺不是開玩笑的吧,他平時弔兒郎當的,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我同意,讓他參與……」

蔣樂樂已經觀察了顧東宸很長時間,這個放/縱的弟弟的頭腦很精明,只是沒有用在正途上,現在一改以往的浪/盪,已經很長時間,在船廠里學習,他的轉變,蔣樂樂看在眼裏。

「你拿出一套方案來,讓大家看看,是否合適由你來參與這次客戶的接洽。」

「我馬上照辦。」

顧東宸很高興二嫂能信任他,平時臭罵羞辱他的話,讓他雖然惱火,卻都是事實,他已經改了很多,誠心的學習造船知識,技術上,他很在行,畢竟他被哥哥逼迫着,學習了船舶專業,管理方面,他也一直在幫助二嫂,二嫂已經很少那麼鄙視他了。

他希望這次客戶來訪,他能幫上一些忙。

「多準備幾套方案吧,以防不時之需。」有人不相信這個浪/盪的顧三少爺,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我們會成功的。」蔣樂樂微笑着。

「我們會的。」顧東宸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只要二嫂認可他,他就信心十足,突然之間他很羨慕大哥,就算這樣,蔣樂樂也不離不棄,假如有一天,他也能有這樣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他就算躺在床上一輩子爬不起來,都認了。

蔣萬風離開了海翔之後,很快將當月的撥來的款項花光了,沒有錢,沒有住處,他只好硬著頭皮去見前妻,至少前妻現在住着顧東瑞買的房子,生活比他舒適多了。

剛好蔣熏衣走了出來,看到了爸爸,沒有好氣地說。

「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醫院裏躺着?爬起來做什麼,我以為你很快就能死了呢……」

「熏衣,我可是你的爸爸。」

「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蔣熏衣拿出了電話,打給了趙燁之,最近她和這個有錢男人走得很頻繁,她正預謀真,如果能讓趙燁之和柔離婚,她就可以登堂入室了,但目前看來,趙燁之似乎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咬住了牙關,蔣熏衣冷冷地笑着,趙燁之沾上了她,就別想甩掉了,而那個豪門小姐柔就一定要倒霉了。

最毒婦人心,蔣熏衣一直堅信,不毒辣,就沒有機會出頭

蔣萬風早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女兒了,相比養女來說,沒有什麼用,連一個有錢男人都靠不上。

「都是沒有良心的白眼狼,你的那個妹妹,都是豪門小姐了,才用五千塊打發了我!」蔣萬風怪叫着。

「她有了富貴,就不要這個家了,不過……我不會讓她好過的,等我也成了豪門夫人,自然會給她好看。」

蔣熏衣眯着眼睛,鄙夷不屑地說。

「就憑你……」

蔣萬風還真瞧不起自己的女兒,如果能成為豪門夫人,早就是了,何必現在成了敗落的小明星。

「你等著瞧!」

蔣熏衣一樣脖子,趾高氣揚地向外走去,她現在就去找趙燁之,勾/引那個男人,順便想辦法讓他離婚。

蔣萬風的聲音驚動了蔣夫人,蔣夫人從客廳里走了出來,她看到了自己的前夫,也看到了他的狼狽。

蔣萬風很是尷尬,但為了有個棲身之地,他還是要討好這個黃臉婆,於是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老婆,終於見到你了……」

「誰是你老婆……」蔣夫人的眼睛濕潤了,她轉身就向客廳里走,對這個男人,她已經沒有了感情。

「等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婆……」

蔣萬風看着客廳里的寬敞明亮,咬了一下牙關,勉為其難地從後面抱住了蔣夫人:「我還是愛你,如果不是當初你……我怎麼捨得讓你們母女離開。」

貪婪的男人為了日子好過,有錢花,自然會丟下所有面子,他是又親又啃,又道歉,花言巧語,誓言旦旦,很快的,蔣夫人妥協了,她生活也是估計無聊,有個男人總比沒有強。

蔣熏衣鄙夷地看着爸爸的背影,嘲弄地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家,出門后,給趙燁之打了電話,很意外的,趙燁之竟然約她出來見面,這可是破天荒了,那個傢伙每次都是找理由推脫掉的。

咖啡廳里,蔣熏衣很緊張,她一個勁兒地拿出小鏡子照着,塗抹著口紅,希望自己看起來xing/感一些,最好能讓趙燁之垂涎欲滴。

咖啡廳的門開了,趙燁之穿着一身名牌西裝走了進來,他先是向裏面看了一眼,看到蔣熏衣之後,直接走了過來。

「今天不忙嗎?約我出來喝咖啡……」蔣樂樂向趙燁之拋了一個媚眼,希望他明白,今天晚上可以意義非凡。

「你不打算去海翔看看你妹妹嗎?聽說她的丈夫顧東瑞受傷了,好像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成了一個廢人。」

趙燁之看着蔣熏衣的臉,對這種濃妝艷抹,他是厭惡透頂,但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今天他必須忍了。

「蔣樂樂?顧東瑞……」這點蔣熏衣還真沒有聽說過。

「也許我們該去海翔看一看?」

「去海翔……」

蔣熏衣有些失望了,原來權岳燁之約她的目的,是為了蔣樂樂……

「明天我剛好我有時間,開車送你,順便也去海翔看看好朋友。」趙燁之端起了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覺得苦味太濃,就放了一塊方糖。

「只為了去海翔,你才找我?」

「當然不是……」

趙燁之臉色有些尷尬,事實如此,他卻只能狡辯,他只期待明天見到了蔣樂樂,勸說她趕緊離開海翔,為什麼要和一個廢人待在一起,毀了一生。

海翔,顧東宸提交的接洽計劃,雖然很多人都不放心,還是得到了蔣樂樂的認可,在蔣樂樂的心裏,能讓顧東瑞的弟弟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比什麼都重要,只要是機會,她就像讓這個男人嘗試一次,只要成功一次,他就會體會到堂堂正正做人的樂趣。

商團到達海翔之後,顧東宸表現得萬分殷勤,得到了一些商人的稱讚,商團的考察也取得了顯著的效果,顧東宸從來沒有這麼有成就感過,商團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願意和海翔合作。

「我們成功了。」

顧東宸拿着那些樣品訂單,激動地雙手顫抖,這似乎比玩那些女人更有情/趣,他真正體會到了作為一個男人風采。

「是你成功了,現在我收回醫院說你的那些話,你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

蔣樂樂欣然地笑着,她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顧東瑞,海翔成功了,他的弟弟也變了。

「我真的是……」

顧東宸看着自己的二嫂,由衷的敬佩這個女人,二哥撿到了一個寶。

「剩下的後續交給你,我去看你二哥……」

蔣樂樂送了口氣,將一疊文件塞在了顧東宸的懷裏,給了他一個十分堅定信任的眼神。

顧東宸抱住了那些文件,點了點頭,是該有個男人站起來了,不能將全部的重擔壓在一個懷孕的女人身上。

「我會做好,決定不了,我會打電話給你。」

「好的。」

蔣樂樂滿意地微笑着,轉身走出了會議室,站在船廠的大門外,看着那些威嚴的船舶模型,似乎看到顧東瑞站在船舶的模型下,面頰上露著淡淡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會高興的。」

蔣樂樂鬆了口氣,大步向醫院走去,在醫院的門口,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好久也沒有看到的人,蔣熏衣。

「這不是妹妹嗎?忘記了,我不該叫你妹妹了,應該是尉遲小姐。」

蔣熏衣仰著面頰,鄙夷地看着蔣樂樂,若不是為了討好趙燁之,她才不願來這裏呢,剛才在醫院裏也打聽過了,顧東瑞確實昏迷不醒了,既然海翔的主人完蛋了,海翔的末日也快到了。

「你來這裏做什麼?」蔣樂樂詢問。

「看看你,聽說我的妹夫昏迷不醒了,來了一看,還是真的,嘖嘖,看你的命可真苦,以為自己嫁的很好了,多少女人羨慕,卻想不到,驚天霹靂,好好的一個男人成了廢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算過命啊,莫不是你天生的克夫命。」

蔣熏衣抱着肩膀,圍着蔣樂樂轉了一圈,繼續輕蔑地說:「不知道那些男人是不是急於趕死,為什麼爭先恐後地要得到你,難道着急見閻王去了?」

「蔣熏衣,你馬上滾出海翔,這裏不歡迎你!」

蔣樂樂雖然很了解姐姐了,但還是聽不進去姐姐這樣的冷嘲熱諷,顧東瑞的狀況已經讓她很擔憂了,這個女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是有人想見你,我不過是打着看望妹夫的幌子,其實……」蔣樂樂瞥了一下嘴巴,覺得此時的蔣樂樂看起來更加嫵/媚,妖嬈了。

「不知道你說什麼,趕緊離開這裏,別讓我叫人將你扔出去!」

蔣樂樂陰沉下了面頰,然後木然地繞過了姐姐蔣熏衣,直接向醫院裏走去,沒走幾步,迎面的,她看到了久違的趙燁之,他怎麼也來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沒有多大變化,只是面頰上多了幾分憂傷,眼神之中似乎有了太多的埋怨和不解。

難道……

蔣樂樂回頭看了一眼姐姐蔣熏衣,他們不會是一起來的吧?

「好久不見了,蔣樂樂。」趙燁之雙手揣在兜里,目光緊緊地盯着蔣樂樂的眼睛,好久不見了,她看起來稍稍有些胖了,這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更加剔透滑膩了。

「你和姐姐一起來的?」蔣樂樂不高興地詢問。

「你姐姐聽說顧東瑞出事了,很擔心,剛好順路,我帶她來了,也順便看看你。」

這種順路似乎有點牽強了,海翔這條路可是通往大海的。

「她會擔心顧東瑞,我看她是來看熱鬧的。」

蔣樂樂邁開步子,向醫院裏走去,可不等她走出多遠,趙燁之一個轉身,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了。

「樂樂,不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的心,沒有一刻忘記過你,你這樣冷漠的眼神讓我的心裏感到好冷……」

這樣有力的握著,蔣樂樂感到十分羞惱,趙燁之已經結婚了,孩子也有了兩個,為什麼還不肯將過去的都拋棄,他的責任感到底在哪裏?

「你應該回去照顧蘇嫵柔,她更需要你。」

「可是我愛的是你……」趙燁之痛苦地看着蔣樂樂,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心嗎?

愛的是她?

蔣樂樂差點笑出來,她直接轉身看向了趙燁之,憤怒地詢問:「既然愛的是我,為何要和蘇嫵柔在一起,和她結婚,你現在讓我覺得很可笑!」

一句話讓趙燁之感到十分沮喪,是的,他愛着蔣樂樂,卻和蘇嫵柔結婚了,這是一段甩不掉的孽緣,將他的冰封在一個無法掙脫的角落裏。

「我是沒有辦法……」趙燁之的聲音好低。

「不是沒有辦法,而是為了你自己,趙燁之,你知道嗎?在那段無法掙脫的日子裏,我對你確實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惜……我看到卻是一個為了目的更加不擇手段的男人,相比顧東瑞,他更加坦然一些。」

不可迴避的,蔣樂樂對這個男人有很多好感,假如他沒有娶蘇嫵柔,假如他們能雙雙逃離海翔,也許他們會有一段很浪漫的開始。

人生就是這樣微妙,每一個分支都那麼意外,卻也不是偶然,沒有緣分的人,總是走向不同的分支。

「你跟我來,給我半個小時,我要和你好好淡淡。」

趙燁之憤怒地拉着蔣樂樂,向醫院外的花壇走去,半個小時,趙燁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說服這個女人,讓她拋棄這裏,跟他離開。

醫院的門口蔣熏衣嫉妒地看着趙燁之和蔣樂樂,恨得牙根直癢,就知道是這樣,自己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草坪上,趙燁之憤然地看着蔣樂樂,手指指著醫院的大門,提醒著蔣樂樂。

「你還要跟着他嗎?他已經廢了,也許一輩子就是個植物人,而你,還很年輕,大好的青春就浪費在那個廢物的身上嗎?」

「不要叫他廢物,他不是,不是!」

蔣樂樂捂住了耳朵,她不願聽到任何人說顧東瑞的壞話,特別說他是個廢人。

「這是事實,他爬不起來了,樂樂,跟我走,我向你保證,我什麼都不要,柔家一分錢我都不會帶走,就你和我,我們兩個人,我會一輩子呵護你。」

醫院的門口蔣熏衣嫉妒地看着趙燁之和蔣樂樂,恨得牙根直癢,就知道是這樣,自己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草坪上,趙燁之憤然地看着蔣樂樂,手指指著醫院的大門,提醒著蔣樂樂。

「你還要跟着他嗎?他已經廢了,也許一輩子就是個植物人,而你,還很年輕,大好的青春就浪費在那個廢物的身上嗎?」

「不要叫他廢物,他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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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總裁好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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