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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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形似龍鯉的舟船穿梭於大海之中,儘管這裏的海水洶湧的厲害,但是此舟船外面頂着一層防禦罩,不僅將海水排開,而且在海水中穿行更無阻礙了。

在這龍鯉舟裏面,此時正有幾個人站在裏面望着舟船前進的方向,最為首的自然就是墨陽了。

原來在墨安佈置好了「瞞天陣」后,墨陽便火急火燎的帶着一些心腹和太子妃跟着墨安趕往其封地內的怒海城去了。

皇城內自然有通往各處封地的法陣,所以一行人先通過皇城傳送至平波侯府,然後再通過平波侯府的傳送陣到達目的地怒海城。

到了怒海城,墨安直接就帶着墨陽趕往怒海,不過為了保密,最後只有墨陽、墨安、余環和據說是秘密發現者的怒海城城主父女五個人前往那處秘密洞府。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遠離怒海城了,墨安原本有些提起來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而墨陽也慢慢從那種空靈無我的狀態里恢復了過來,腦子開始好使了,但是為時已晚,他已經知道中計了。

站在船頭,望着龍鯉舟前洶湧翻滾著的暗流,那彷彿就是墨陽此時的內心,他的心裏無邊的怒火正在洶湧的噴薄著。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實力低微,在皇位競爭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打垮他的不是競爭力最大的二皇弟,也不是有九皇叔支持的九皇弟,而竟然是自己視為左膀右臂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和自己最喜愛的太子妃!

他永遠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修鍊天賦這麼好的弟弟會覬覦自己的儲君之位,他可是有希望成為未來太上尊老一員的皇室天才啊,皇位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應該是可有可無的,甚至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裏的。當時父皇立儲時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考慮到他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影響墨安的修鍊。

「為什麼?」墨陽壓抑到最後的反而只是無力的問出了這簡單的三個字。

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玉璽已經被他帶出來了,這一情況等到過一會兒瞞天陣自動關閉就會被太上尊老知道,那時候他的太子之位肯定不保了。而他在這裏即使仗着玉璽之威,因為還無法完全掌控玉璽肯定也不是他們四個凡境八、九層天的對手,所以他怒與不怒又如何。若如瘋狗般大鬧一場只是惹人笑話罷了,他不是輸不起的人,只是不甘心罷了。

「因為我需要皇位,需要皇道龍氣!」墨安淡淡的說道,「而且我這是為你好,太上尊老們是不管我們皇子間的爭鬥的,你實力不行,早晚有一天會有生命危險的。現在我幫你擋下這些麻煩,你也可以回去過自己的清閑ri子,讓母后不用再為你擔心,時常有你陪伴。」

「嗤……」墨陽艱澀的笑了起來,「原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瞧不起我這個廢材哥哥,這幾年你只是藏在內心沒表現出來罷了。」

「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安安穩穩的ri子才是你的生活!」墨安坐到一張小桌子前,舉起一杯茶水慢慢輕啜了一口。

「你們的世界!呵呵,若沒有皇室的資源,我確實只是一個凡人罷了。」墨陽苦澀,心裏就像被人狠狠拽著一樣難受,原本自以為成了太子之後他們這類人就不會小瞧他了,但是結果還是從沒有被人放在眼裏過。而且事實也是如此,沒有實力,連靈茶里被放了迷心散也不知道,人家小小的一個陷阱自己就毫無反抗的跳下去了……

轉頭看了眼余環,墨陽什麼也沒問,因為他們之間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皇宮裏的瞞天陣應該自動關閉了吧,我也不是太子了,這下我們可以掉頭回去了吧!」縱有滿心不甘,但已經無力回天,墨陽反而有些淡然了。

「要是知道你能這麼快接受事實,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放心,回去后我會儘力保你個爵位的,也不會讓你真做個普通凡人。」墨安淡淡說道。他之所以要盡量將墨陽帶離這麼遠,就是要孤立他,並保證他一定不能在瞞天陣關閉前回到皇宮。怒海城有傳送法陣、更有太子帶來的護衛隊,所以只能把他帶出來足夠遠,才免得萬一有什麼變數。

幽暗的海底,暗流涌動,一艘向前急進的龍鯉舟突然一個搖擺,一下子掉頭往回走。

本來海底多海獸,但是這一片怒海裏海獸卻比較少,因為這片海域有些許空間不穩,整片大海無風起浪,海底各處也是暗流洶湧,普通凡人的船隻根本無法航行,也只有一些強些的法器才能夠護著人穿行。

墨陽還是一直站在船頭一動不動,他不是在怨天怨地,這種事情他八年前就不再幹了;他也不是在想着如何翻盤,或者如何報復,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yin謀都是可笑的,況且他也不善於yin謀。

他只是在對自己今後的人生感到迷茫,感到無助,可以預見今後迎接他的將是無盡的嘲諷,和明裏暗裏的蔑視,而自尊心強盛如他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墨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聲音他聽了一年了,而今卻感覺有些膩耳了。

「你知道我是個孤兒,歷經磨難才進入了天龍學院,但縱使如此也是有諸多不順。直到四年前我依附了他,得到了他的培養才有了後來的成就……」余環站在墨陽身後緩緩的說道。

「所以為了感恩,你就忍着噁心,曲意逢迎於我?呵呵,這一年來真是難為你了!」墨陽一臉淡漠的看着余環。

「或許早些時候我確實很厭惡你,但是在後來卻不會了,因為從小到大我的記憶力已經不記得有誰像你這樣對我這麼好的。」余環有些愧對墨陽的低下頭。

聽了余環的話,墨陽沉默了,連對她的一些怨氣也消了一些,然後他轉身走向閉目養神的墨安,說道:「我知道你將她安插到我身邊並不是為了對付我,因為對付我完全不需要。你是覺得我畢竟是你哥哥,奪了我未來的帝位有些愧疚,所以讓她這麼一個天才來彌補我。但是像這種施捨我不需要,你放她走吧!」

「有她在可以保你一生安平!」墨安眼睛都沒有張開,只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我自己的未來由我自己把握,你就不用cāo心了,讓她走吧!」墨陽堅持道。

「她是我的皇嫂,你的妻子,她的ziyou在你手裏!」墨安終於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墨陽。

墨陽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頭正想對余環說出他認為這輩子都不會對她說的話時,突然咔嚓一聲龍鯉舟的尾部莫名斷裂開來,然後一股吸力猛然出現將整個龍鯉舟吸了過去。

舟里的眾人駭然之下紛紛使出手段掙脫了吸力跳出了沒了防禦罩的龍鯉舟。墨陽雖然慢了一拍,但是也仗着鎮國玉璽的威能駕馭著幾道皇道龍氣逃了出來。

身邊環繞着皇道龍氣,墨陽回頭看向被一道空間裂縫吸進去的龍鯉舟,心有餘悸之下卻是一臉失望的看向墨安。剛才墨安就坐在墨陽的旁邊,危急時刻墨安就是自顧自的逃了出來,潛意識裏竟然沒有順道將他帶出來的舉動,這一刻墨陽徹底寒心了,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嗎?如果他剛才反應再慢一些,或者身上沒帶玉璽,那他恐怕就要被吸入空間了裂縫了。

墨陽這次真正意義上的領悟到了「一切都要靠自己」這句話的意義了,沒有人會在生死之時去考慮到別人。

「空間裂縫?百年難得一見的空間混亂讓我們給遇上了?」怒海城城主之女有些心悸的說道。

「這裏難道真的發生過上古神戰?到現在還空間不穩?」感受着越來越恐怖的海底暗流,墨安凝重的說道。

「侯爺,先別說這些了,此地現在驚險萬分,這裏的海獸肯定已經被驚到了,在這暗流中我們不是這些已經狂了的海獸群的對手,趁現在趕緊逃到海面上吧!」怒海城城主對怒海的情況比較清楚,所以立刻開口說道。

「嗯,我們走!」墨安也知道情況,於是立刻拋出一架戰車將身邊的人都收了進去。但是因為墨陽剛才逃出來之後離他有點遠,所以正準備去帶上已經趕過來的墨陽時卻突然一股強大的暗流涌了過來,而其中竟然夾帶着一群順勢奔逃的食骨魚。

這食骨魚可是海中一種十分兇殘的海魚,它們個體可能不算強大,只有差不多凡境二層天修者的實力。但是它們的牙齒卻很恐怖,就是修士煉製的四階凡器都咬得斷。至於它們為什麼叫做食骨魚不是因為它們只吃骨頭,而是因為任何一隻被食骨魚群風捲殘雲過的海獸,最後連一根骨頭也不會剩下來。

所以看到這群氣勢洶洶的食骨魚群,墨陽自然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而墨安也控制着戰車停了下來。

墨安的這輛戰車品階沒有龍鯉舟高,只有凡器七階,所以肯定抵擋不了已經近在咫尺的食骨魚群的攻擊。所以他當機立斷,一邊催動戰車放出雷球擊向最前面的食骨魚群,另一邊卻駕馭著戰車順着這股暗流的方向斜向上往海面逃去。

墨陽本來已經拼了命的催動玉璽守住己身沖向戰車了,但是當戰車突然捨棄他逃走的時候,雖然心裏已經有些覺悟了,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前頭的食骨魚還不是特別密集,如果墨安使出點手段也是有機會救他的,只是這樣墨安就得冒點生命危險了,可惜的是他恰好是個不會輕易冒生命危險的人。

獃獃的看着戰車遠去的背影,墨陽獃獃的任由食骨魚撕咬開皇道龍氣形成的防禦罩,一時間竟然彷彿已經接受命運了一般。

但很快,生的渴望讓墨陽不甘的掙扎了起來。玉璽懸在他的頭頂,皇道龍氣一道道垂落下來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護罩護住了他,但是卻已經岌岌可危了,整群的食骨魚已經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了。他不甘的大吼了一聲,駕馭著龍氣往記憶中空間裂縫的方向飛去,他想藉助空間裂縫將食骨魚群吸進空間亂流中。不過這是搏命的方法,稍有不慎他自己也會被吸進空間亂流中的,但是他現在卻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自己了,不得不如此。

只是,他這邊還沒靠近那道空間裂縫呢,突然他正前方無聲無息間又一道空間裂縫裂開了,而且這道裂縫比另一道大了很多。

這一下,墨陽就毫不知情的直接帶着一群食骨魚豪邁的衝進了空間裂縫中了。

待一切平靜下來后,只有洶湧的海底暗流和兩道空間裂縫靜靜的掛在那裏。若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那道大一些的裂縫裏似乎有些事物若隱若現,而小裂縫卻是漆黑一片。

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兩道裂縫又先後的自行閉合起來了。一如長久以來那般,怒海海域各處不時有裂縫出現了再閉合,閉合了再出現,直到三天後才慢慢的恢復回來。

這章補完了,將近四千字,下一章開始墨陽也該慢慢牛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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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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