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藏先知 o

第五章 地藏先知 o

輕快的冬風,在不知不覺中,踏遍了整個草原。蔚藍sè的天空,朵朵白雲隨風飄散。明媚的陽光,緩緩爬上圖蘭低地,茫茫草原上太陽,沒有西落之前,一件單衣已足夠禦寒。

泛著金sè光芒的阿克隆河淺灘上,幾個年輕人正在慵懶的趕路。尉遲迥走在最前,他邊走邊拿手中的鐵叉,捕捉阿克隆河裏長有七彩魚鱗的彩虹魚。彩虹魚背部高高隆起,嘴裏有鋒利的牙齒,但從來不咬人。魚身上的鱗片非常細小,白天在陽光下會呈現出絢麗的七種sè彩,夜晚在月光下又會變成銀sè。人們的大部分的活動時間都集中在白天,故而以其白天所呈現的顏sè來給魚命名。彩虹魚主要棲息在阿克隆河中游流域,這裏是漠南和漠北的交界地帶。每當chun季來臨時,彩虹魚會洄遊到阿克隆河上游去繁育後代,到了夏季他們又會順流而下,來到阿克隆河中游流域。彩虹魚的魚肉是整條阿克隆河流域最鮮美的食物,生魚肉呈現橘紅sè,若是烤熟了,魚肉就會變為粉紅sè。無論是生吃還是熟食,彩虹魚都同樣鮮美可口。

尉遲迥腰間的繩子上掛滿了彩虹魚,就連他的背膀上現在也掛了兩條。他是捕魚能手,彩虹魚的速度很快,他的速度更快。手裏的鐵叉是他的寶貝,那是他悄悄偷走了家裏十副牛角,在大月吉扎克的集市上換來的。

河道兩岸是一眼望不到的邊的灌木叢,樹梢間掛着金燦燦的果實,白sè的野花芳香四溢,一派令人爽朗的景象。

年輕人的哀傷總是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剛還淚眼yu滴的慕容延釗,此時正與獨孤霖有說有笑,墜入到愛河中去了。緊跟在後面的托勒哈那依,怒容滿面的揮舞着手中的巨大石斧;獨孤信也受不了身上古甲的重量,早把它脫下用骨槍挑起扛在肩上。天空中偶爾傳來的鷲鳴聲,總會驚起一灘水鳥。

「你有完沒完,抓那麼多吃得完嗎?你不累啊。」獨孤信無聊的沖着尉遲迥喊道。

「我這也是無聊,才順便練練手。我總不至於把捕來的都扔掉吧,那真是太可惜。」尉遲迥從河水裏叉起一條,因疏忽大意,而沒能逃脫他魔掌的彩虹魚。

「你一個人跑那麼快做什麼?就要像你去過金帳單於庭似的,你們保證不會走錯路嗎?」托勒哈那依吼道,一沒留神巨型石斧砍倒了一顆矮樹。

「我不會認錯路的,這才走了多長時間你們就這樣沒jing打採的,我看這連半個時辰都沒到呢。拜託……拜託,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趕,就你們這速度,一個月都到不了金帳單於庭。」尉遲迥鐵叉橫在腦後兩手搭在鐵叉上,一臉不屑的責備之態。

「真沒想到會如此無聊,想想我們可以做點什麼,總得找點樂子不是嗎?「獨孤信一臉無奈的看着尉遲迥。

突然尉遲迥的臉sè變得非常凝重,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獨孤信莫名其妙的看着尉遲迥,他知道尉遲迥一定有所發現。只有大大咧咧的托勒哈那依沒有注意到,依舊一個勁的嚷着:「你小子啞巴了嗎,怎麼不說話?」

尉遲迥始料未及的向他們猛地沖了過來,迎面而來的尉遲迥好懸沒把孤獨信嚇死。為了不被尉遲迥迎面撞上,獨孤信扭頭就往灌木叢里跑。唯恐殃及池魚,獨孤信還順手稍上了正與慕容延釗有說有笑的獨孤霖,一塊跌進了灌木叢。尉遲迥並未作罷,他一手拽住慕容延釗,另一手抱住托勒哈那依,也栽進了灌木叢。慕容延釗不算什麼,可要推動拿鐵柱一般的托勒哈那依,尉遲迥算是使出了吃nǎi的氣力。

「哥,你們這是幹什麼?」獨孤霖不解問道。

「這,你要問迥,他向我衝過來,我才跑的。」獨孤信一臉期待的望着尉遲迥。

「你這臭小子要搞什麼,把你的臟手拿開。」托勒哈那依厲聲喝道。

尉遲迥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手捂住了托勒哈那依的嘴。這尉遲迥哪裏是托勒哈那依的對手,兩人很快扭打到一起。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延釗抬頭往灌木叢外的河道上望去,眼前的一切嚇得他張大了嘴。

阿克隆河原本平靜的河面上,出現了一群看上去像人又像獸的黑影,他們從湖面上迅速掠過。說他們像人是因為他們長著人的身形、人的腦袋、人的面孔,說他們像獸是因為他們同野獸一樣四足着地、行動敏捷、猙獰狂野。

「別打啦,你們快看看那都是些什麼怪物。」慕容延釗一邊用腳去揣尉遲迥和托勒哈那依,一邊壓低聲音生怕被那些怪物發現。

兩人好容易被獨孤兄妹給分開,四人跑到慕容延釗跟前伸頭去看,全都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還以為是有獸群來了,……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尉遲迥呲著牙,並不期待答案的問道。

「他們的數量也太多了,都是些什麼怪物。」獨孤信看的瞠目結舌。

「不好!」獨孤霖驚叫起來。

「小聲點別被哪些怪物聽到。」獨孤信說道。

「嗨,怕什麼,瞧你們這點出息。我看他們已經走遠了,不會回來找我們的,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托勒哈那依抱着巨斧說道。

「你們看吧,我早說過叫你們別去,這才走出來多遠就遇上這些怪物,要是再走下去,誰知道還會遇上什麼。」慕容延釗抱怨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一帶我們放牧的時候不也來過嗎?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怪東西,我想這些傢伙應該不是這一帶的。」獨孤信反駁道。

「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回去。」獨孤霖yin沉着臉嚴肅的說道。

「這是哪的話!要回去你們回去,我可不去。」尉遲迥嚷道。

「我們必須回去。」獨孤霖堅持說。

「不去,不去,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就遇上這麼點小事就要回去,那不等於全功盡棄嘛。我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又不是那河裏的水,一會漲一會退的從來沒個准。」尉遲迥拚命的搖著頭。

「我們立刻回去告訴我們的族人,他們從來都是沿着阿克隆河遷徙。如今阿克隆河出現了這麼一群怪物,他們可能非常危險,我們必須回去報信。至於去金帳單於庭的事,我們以後還可以從長計議。」獨孤霖嚴肅的說道。

「我妹妹說的不錯,如今事有蹊蹺。應該改變一下我們之前的計劃。」獨孤信對獨孤霖的看法很是贊同,獨孤霖從小就對靈力有很強的感知力,一定是妹妹感覺到了什麼才會如此義正言辭的堅持着。

「我也同意,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我這斧頭少說也能砸他百八十個。」

「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族人不管,他們現在需要我們,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慕容延釗轉臉看着尉遲迥。

「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大不了我一個人去金帳長單於庭。再說他們那麼多人能有什麼事,就你們幾個小子又能做什麼?」尉遲迥一臉土灰的埋怨著。

「你真不回去?」眾人齊聲問道。

「不去!」尉遲迥語氣堅決。

「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那好吧,你自己去吧,我們幾個現在就動身回去。我們要加快速度,但不能被哪些怪物發現。我們回去的越早,就越能讓族人遠離危險。」獨孤信頗具領導力的對他們發出忠告。

「還等什麼,不要只顧站着說話,趕緊走吧。」慕容延釗已先人一步踏上了回家的路。眾人也紛紛緊隨其後,不到片刻之功,灌木叢中只剩下尉遲迥一個人。

「媽的,這叫什麼人xing,一個個說的好好的,這才走出來幾步,就開始想方設法的敲退堂鼓。你們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尉遲迥一頓痛罵之後,邁開大步繼續前行。

他往前邁了不到兩步,就立刻轉回身來,大聲呼喚道:「你們等等我別把我一個人丟下。」

「你不是不打算回去的嗎?」慕容延釗對追上來的尉遲迥沒好氣說道。

「我考慮了一下,霖妹妹說的不錯,我不能太自私,只想着自己。那些怪物越想越讓人覺得后怕,我們確實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族人。總之,以後的ri子還長著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尉遲迥一臉怪笑的說道。

「我提個建議,迥比我們的行動速度都要快,我們不如讓迥加快速度,先回去報信,我們隨後就到。」獨孤信板着臉說道。

「我才不去呢!這是什麼餿主意。」尉遲迥火冒三丈的埋怨道說。

「為什麼?我哥說很對,現在正是發揮你速度的最好時候。」

尉遲迥嚷道:「對什麼對?你們兄妹就缺德吧。我們現在回去的方向,和怪物去的是同個方向。要是在半路上我一個人撞上那些怪物怎麼辦?他們人數眾多,到時候雙拳難敵眾手,不但報不了信,搞不好還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要去別人去,我才不去。」

眾人都yin沉着臉,滿面愁容的怒視着尉遲迥。

「你真不去?」獨孤信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不去。」尉遲迥這次拒絕的很是堅決。

「托勒哈那依!」獨孤信嚷了一句。

「那我只能用我的石斧把你給拍死了。」托勒哈那依說完舉斧就砸。

「等一下,你要做什麼。」尉遲迥連忙退了級別,

「我最討厭磨嘰的男人,你既然不去,那留着你也沒什麼用,我也只好乾脆砸死你算了,反正這世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少,有你這麼個窩囊廢只會浪費糧食,沒你反倒落得耳根清凈。」

「等一下!我去還不行嘛,我去就是了。」

「那就快去,少要羅嗦。」

「哥幾個,我先走一步,回頭見了。」尉遲迥臨走還不忘記擺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造型。

說時遲那時快,尉遲迥不愧是圖蘭第一神速,一眨眼的功夫,早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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