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瑣羅亞斯德之刃 q

第六章 瑣羅亞斯德之刃 q

赫連勃勃握緊手中佩劍,用力砍伐巨大的榕樹根。佩劍砍伐榕樹時,發出的隆隆聲,同時在客觀世界和jing神世界中回蕩,彰顯著這巨大榕樹的與眾不同。

強烈的渴望,令他十分激動,似有某種魔力,在驅使着他分秒不歇,一心只想鑿開樹根,讓他完全忘記墓地的戰鬥,忘記他的老馬阿斯那,忘記他現在的處境,忘記此刻是什麼時間。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如水流逝,他的努力終於換得回報,巨大的榕樹根很快被他鑿出個豁口,豁口處冉冉冒出一縷青煙。

「樹冒煙!」赫連勃勃不禁叫了出來,這可不像平時那個充滿自信,穩健持重的他。在他看來樹會冒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樹在燃燒。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裏至少有一百年,甚至可能超過五百年,都沒有人來過這裏。要是這棵樹在燃燒,那這裏早就是一片灰燼。可要是榕樹根沒有燃燒,那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煙呢?那些煙絕對不會來自,火炬上掉下的火星,如果是那樣,他不可能分辨不出來。

這一縷青煙,讓赫連勃勃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他放下手中火炬,將其插入到泥土當中,然後雙手握劍,加快鑿開樹根的速度。

赫連勃勃手中的劍,越鑿越深,從樹里冒出的煙,也越來越明多,樹根內忽閃忽現的光,卻漸漸黯淡下去。

「咔啪」一聲,榕樹根的中心竟然是空的,這是被蟲給蛀空的嗎?看上去不像。要蛀空如此巨大的榕樹根,那需要有數不清的蟲子,可他一條蟲子也沒有看到。

樹根內飄散出一股令人陶醉的酒香,黑漆漆的樹洞顯得格外神秘。赫連勃勃從地上拾起火炬,隱約照shè出,樹洞之內有一個黑洞洞的東西。在火光的照shè下那東西依然是黑洞洞的,看起來那東西本來就是黑sè。那會是什麼,難道是一條大蟲,就是它蛀空了榕樹。

看上去那並不像蟲子,更像是某種兵器。赫連勃勃多少有些覺得,那東西很想自己手裏的劍,但又更像一把刀。他想把那東西拿出來看看,出於顧慮,他沒有立刻把手伸進去。他先將火炬探進樹洞,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那東西看起來的確是把刀。

赫連勃勃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深吸了口氣,緊張而緩慢的把手,伸進樹洞中去,他最好后如遇情況,隨時把收迅速收回的準備。開來一切安好,他握住了那個黑sè的東西,就在握住那黑sè物體的同時,赫連勃勃感到有一股暖流,如醍醐灌頂般湧入他的體內,瞬息之間自己與那東西似乎融為一體,暗黑sè的物體,彷彿本就是他身體里的一部分。

赫連勃勃閉上眼睛,他不僅沒有了先前激戰留下的疲憊,甚至感覺到從未有的jing力充沛。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那種舒服和暢快的奇妙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赫連勃勃把那東西從榕樹中取出,果然是一柄玄鐵鍛造的單刃重劍。這柄劍鑄造的非常完美,絕不要亞於大漢棠溪冶鑄之法所打造出的寶劍。這樣的寶劍別說匈奴和其他蠻荒民族無法鑄造,就連大月、大息這樣的強大帝國也只怕鑄造不出如此好劍。

習武之人沒有不喜歡寶劍的,這是一證自明的魔法和崇拜,特別是這樣的絕世好劍,就算為此要付出一切,也會有人在所不惜。赫連勃勃將劍拿在手中,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真是愛不釋手。他一手拿着佩劍,一手拿着從樹洞內得來的玄鐵重劍,雙手舉到自己眼前,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看,臉上眉飛sè舞,有些得意忘形,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欣喜的激動過了,真是一柄完美無暇的好劍。

巧遇絕世好劍的機會,不是隨時都能遇上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撿不到,半把破鐵劍,更何況這是一柄絕世好劍。赫連勃勃躍躍yu試的想要試試這把劍,不禁意間,兩柄寶劍碰到一起,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得赫連勃勃瞋目結舌,合不攏嘴,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又有誰能相信,世間盡有這樣的事情。

赫連勃勃的佩劍,在接觸到這柄玄鐵重劍的一瞬間,竟赫連勃勃的佩劍竟然融化了。從佩劍上滴落下來的灼熱鐵水,滴落在苔蘚地上,灼燒出一個個捲起濃煙的小坑。

這把玄鐵劍居然能夠將鐵劍熔化成鐵水,想要熔化鐵劍,那需要相當高的溫度,可赫連勃勃握在手中的這把玄鐵重劍,卻只有金屬固有的冰冷透涼,絲毫也沒有感覺到這柄劍,有什麼灼熱的地方,太不可思了,這完全超出赫連勃勃的認知範圍。

赫連勃勃滿臉疑惑的打量著這柄玄鐵重劍,突然之間,那玄鐵重劍,自己燃燒了起來。嚇得赫連勃勃,連忙把劍給扔掉,一刻也不敢耽誤,生怕會燒傷他自己。

燃燒的重劍掉落在地上,劍上的火焰從劍刃上爬下來,迅速的奔向地穴四周,沿着地穴的四壁爬上去,依次點燃了牆壁上數百年來,未曾被點燃過的數千張焦油燈,火光將整個地穴照如白晝,眼前的一切嘆為觀止。

赫連勃勃也在這一刻,終於看清了地穴的全貌。地穴內的人形石雕不僅僅只有四座,而是數千座。只不過那四座石雕最大,也最靠近地面。其他的人形石雕,同真人一般大小,密密麻麻的環繞四壁不斷上升,他們面相猙獰可怕,以其說是照着人雕刻的,不如說是照着魔鬼雕刻的。這些石雕一圈圈排列整齊,直達穴頂。從地穴底部到頂部,少說也有過百丈。

玄鐵重劍上的火焰全部跑掉了,赫連勃勃小心翼翼的輕輕用腳蹭了幾下,沒在出現什麼異相,才敢蹲下身子,嘗試着用手去拾起玄鐵重劍。

劍身依然冰涼如故,絲毫沒有被烈火灼燒過的的炙熱。難道這把劍有魔力,這是一把魔劍,赫連勃勃心中竊竊的恐懼,瞬間變成為極度的興奮。

如果這柄寶劍真有魔力,如果這柄寶劍能夠自動釋放出火焰,那麼這柄劍就可以戰勝墓地那些黑影和喪屍,這一定可以擊敗那些怪物。只有徹底擊敗他們,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解救出自己的弟弟阿利羅,才能讓金帳單於庭重拾安寧。

赫連勃勃凝望着巨大的榕樹,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絕非偶然,這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是大ri長生天,讓他來到這裏,並找到這柄寶劍,給他指引出消滅怪物的方法。

赫連勃勃連忙雙膝跪地,拚命給眼前的大榕樹磕頭,嘴裏念念有詞的,表達他對大ri長生天的敬畏之心和感激之情。

突然,赫連勃勃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後,向他靠近,他下意識的抓起玄鐵重劍,向身後揮去,似有東西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截為兩段,鮮血瞬間灑滿一地。

那是一條土狼,赫連勃勃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能有如此力量,他僅僅只是下意識的輕輕一揮,根本沒有用力,就將土狼齊腰斬斷。這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手中劍太過鋒利。

赫連勃勃心知肚明,他這次可是捅馬蜂窩,土狼總是成群居住,晝伏夜出,它們從來不會單獨行動,看來這附近必然還有其他土狼,它們也定然回來為同類報仇。

赫連勃勃非常想在此處多留上一段時間,好弄明白更多關於這柄玄鐵重劍的事情。但多年草原生活的經驗,告訴他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他不應該給自己找麻煩,要是來了大批狼群,就算他手中的劍再厲害,單單是土狼的屍體,就足夠把他給活埋。

他立刻起身就走,卻已經來不及了,從大大小小的地穴窟窿中,緩緩走出一條條的土狼。

地穴內霎時間擠滿灰褐sè毛髮的土狼,這群土狼中有一隻格外顯眼,他的毛髮是銀藍sè,體形也比其他土狼打出三倍。

它緩緩穿過狼群,向赫連勃勃走來,周圍的土狼都給他讓出路來,看來它應該是狼群的首領。

赫連勃勃見過許多狼,有土狼、有豺狼、有野狼、還有雪狼和北極狼,但從沒見過這樣的狼。它藍sè的毛髮閃爍著月光般的悲涼,身體周圍還有淡淡的,sè彩斑斕的光輝,藍sè眼睛凝重深邃,看上去威嚴卻不可怕,溫和但怯懦。狼身上琳琳碎碎的掛着一條絲緞,雪白的狼爪在行動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你不該這樣。」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四周卻見不到任何人。

那聲音好像不是用耳朵能聽到的,而是直接透過肌膚進入到心裏的。

「你是誰?你在哪?」赫連勃勃有些驚慌的問道。

「我是芬莉斯,真正的狼族之王,我就在你的面前。」

那聲音確實來自心中,用耳朵是聽不到的。赫連勃勃驚恐的看看眼前藍sè毛髮的巨狼,巨狼向他點了點了。沒錯正是這支狼,在和他的心對話。

「赫連勃勃,你是個沉着和冷靜的人,你行事謹慎,勤于思考,既不感情用事,也不歇斯底里,你總能夠泰然自若的面對所有事物,這是你的優點。但你要記住,你手中之物,需要用強烈的情感來維持心中的怒火,那是它的力量之源。憤怒不休,火焰就永不會熄滅。它足以燃燒世間一切萬物,使烈火成為海洋。但沒有比它更糟糕的,它能燃盡人的理智,喚醒內心的瘋狂,無論你想給它多少,它總能得到更多。希望你天xing中的沉着和冷靜,能讓你不致成為燃盡世界的熔爐。」

「你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赫連勃勃冷冷說道。

「你可知道,你手中的是什麼劍?」

「我不知道,可我很想知道。」

「那是瑣羅亞斯德之刃,創世神器中的創世神兵。」

「什麼?創世神器!就是能夠抗衡創世之神的創世神器!十大神兵之一的『瑣羅亞斯德之刃』。難道傳說是真實存在的?」

「對,都是真的。無論是十大神兵、四大靈戒、七大魂器還是神罰秘典和巫王聖裝,你所聽到過的,全都是真的。」

「那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發現『瑣羅亞斯德之刃』?」

「這裏是瑣羅亞斯德聖殿,是命運讓你來到這裏。」

「什麼?」

「你命中注定,將要成為『瑣羅亞斯德之刃』新的主人,這不是偶然,而是命運之輪的必然。」

「你是說,我是這柄劍的主人?」

「命中注定的主人。」

「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卻未必一定是好事。」

「我曾夢見火光衝天。」

「那不是未來,只是你個人的預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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