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塵封的秘密

那些塵封的秘密

華音美人兒和青蓮君有私情!這個事兒是秀秀親眼看見的,她酒喝多了,一不小心闖進了華音美人兒的屋子。不是趙喻,而是青蓮君,秀秀一陣驚愕。再看看那床上,青蓮君在下,華音美人兒在上,看上去他們正要做些什麼。為什麼被趙喻帶回宮的女人,此刻又出現在雅樓里?難道,難道……趙喻……

秀秀醉眼朦朧望着眼前這個華音,那日在胡府,怎麼沒看出來她這麼大膽呢?還強佔,瞧瞧青蓮君躺在床上多可憐,她要不要救他一救呢?萬一她人沒救成,被華音一巴掌拍飛了怎麼辦?以前她仗着自己學過武功胡作非為,還上鎖春苑去挑釁,後來被溫庭君那女人打擊過一次之後,她就有些畏首畏尾了。

沒準兒這又是大肆國內樓子裏新近興起的另外一種情趣呢?畢竟男女之間的情趣要待人一步步發掘。

胡律一向說她是個土包子,她是想一輩子做個土包子來的,反正自己又沒有男人要勾引,打扮那麼花枝招展做什麼?

秀秀覺得自己這輩子很有眼福,上次在鎖春苑碰見這種事,不想這次還能碰見這種事,真是造孽啊,秀秀心內一陣揪疼,上次是殺人,這次,是要救人。可憐見的青蓮君,她好想救他。

「女人,放開那位公子。」咳咳,秀秀在心底咳嗽了幾聲。一般漂亮美人兒被壞人劫走了,救她的俠客都是這麼說的吧?今日她也英雄救美一回。

只見床榻上的華音並不焦躁,只淡淡瞟了她一眼,拉好錦被躺在微生青蓮身側,淡淡地問她:「你不就是胡律那個妹妹么,你來做什麼?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好事是萬分不道德的事情么?」

這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比樓子裏的姑娘要大膽得多,趙喻他的眼光啊,都是這麼的讓人……無力。秀秀沒想到她會如此說,噎了噎,又道:「嗯,打擾是打擾了,可是我瞧見,你身下的公子似乎不怎麼願意呢。」

華音輕輕一笑,親了親美男的鼻尖,不看她,不著痕迹一笑:「你如何知道他不願意,我們公子可是願意的很呢,公子你說是不是?」說完摟着身側人的脖子,扭了扭動人的嬌軀。

微生青蓮原本就大腦一陣混亂,還被她這麼要命一摩擦,更是燥熱難耐,他轉過身,將女人壓入被中。

兩人這麼大膽,竟然直接無視她!秀秀內心一陣凌亂,她這叫不叫自作多情?叫不叫自討沒趣?叫不叫閑的胃疼?是的,她就是個變態啊,專管別人這種事!

正要甩手離開,聽聽被中一聲輕輕呼喚:「秀秀,是你么?」

秀秀一個踉蹌,扶著桌面站好。他,他他他他,他做這種事兒,還有心情叫她?這叫她情何以堪?

秀秀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尷尬,還是尷尬。萬一胡律知道了,會不會不要她了啊。啊啊啊啊,秀秀想,反正也沒事,他叫就叫吧,她就當做什麼也沒聽到。正要離開,又聽見青蓮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秀秀,既然進來了,又要去哪裏?」迷醉的聲音,**的聲音,迷惑的聲音……

不知何時,青蓮君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她身後,而華音美人兒,也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怎,怎,怎麼回事兒這是?她的世界剛剛停止轉動了么?還是她又出現了幻覺?明明這兩人正擦槍走火來着。怎,怎麼,怎麼畫面突然就換了。由春宮圖換成了棒打鴛鴦?可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呀。

「秀秀,陪我睡一晚怎麼樣?」青蓮君湊近她耳畔,涼悠悠地吹了口曖昧的熱氣。

啊啊啊啊!秀秀想尖叫,她一定是昏了頭了。不錯不對,一定是哪裏錯了,一定是哪裏錯了……

「丫頭,你怎麼了?」青蓮君在一旁關切的問她。

秀秀回過神,仔細望着他,剛剛還一臉春情的人,此時眸光純徹,眼神溫潤,周身的氣澤也很乾凈清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秀秀腦仁兒發疼,一定是她又做春夢了!

「丫頭?」又是一聲輕聲呼喚,聲音格外平靜,略帶了點關心。

方才是青蓮君么?他是翩翩公子來着,怎麼會對她提這麼無禮的要求?而且方才他叫的她秀秀,此刻叫的是丫頭,稱呼不大一樣。秀秀拍了拍他的手,暈暈地道:「慘了慘了,我生病了,怎麼辦?」說罷可憐兮兮望着他。

「你怎麼病了?」青蓮好整以暇打量她,好似真的不理解她的迷茫。

秀秀難以啟齒,推開門走了出去。反了反了,怎麼也不是剛剛那間屋子了?撞鬼了,啊啊啊啊啊啊!秀秀尖叫一聲,暈倒在微生青蓮懷裏。

屋外是華音輕蔑的笑聲:「爺倒是挺心疼她,不就是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么?」

微生青蓮媚眼微抬,眸光暗沉道:「你懂什麼。」又冷眼瞟她:「你的**香下的有些重,連我都差點被你騙過,下次注意些,演戲不要太過,不然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微生青蓮說完抱着秀秀走出門去,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以後,不許傷害她。」

身後的華音咬了咬唇,攥緊了拳頭。

……

秀秀醒來,已經在自己床上,胡律就坐在她身邊替她擦手。秀秀睜開迷濛的睡眼,略有些不自在。今兒她又瞞着他出門了,不知道胡律會不會質問她,她猛地爬起身來撲倒在胡律懷中,弱弱地道:「阿律,如果我告訴你,我今天撞鬼了,你信么?」

胡律:「……」這種鬼話也就她會說,胡律輕輕拍着她的背替她順氣,邊輕柔地問:「秀秀,你怎麼了,侍人說是位公子送你回來的,又是哪位公子?」

秀秀被他問的一懵:「公子,你是說青蓮君么,是他送我回來的?」她說完將下唇一咬,兩手背在身後,不好意思低下頭。

胡律一手托着她的下巴,直直盯着她,眼神里滿是疑問與不滿,又對她無可奈何。秀秀知道他在意自己去找青蓮君。她也不是去找他,只是去找一些證據啊,可是什麼也沒找到,自己就先暈了,暈之前又發生了什麼,她卻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黃昏故里,落日樓頭,她在等人。

可是這個要怎麼和胡律解釋呢?說出來,他一定會懷疑她有意說假話或有意瞞着他吧。

秀秀蹭過去,摟住胡律的脖子,在他脖頸間呢喃:「阿律,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不會懷疑我?」

胡律摸了摸她的頭,淡淡一笑:「秀秀喜歡,怎麼都好。」因為愛她,所以選擇相信她。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守護她。既然她不說,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他便不問。

胡律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他一定很想問的,但是他什麼也不問,胡律很相信她,一直很支持她。

胡律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對她說:「秀秀,離朱王爺回來了。」

「真的?」秀秀一驚一喜,推開他就要下床。韻姐的幸福就要來了,她和胡律……只要趙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也該辭官歸隱了。小時候秀秀有這麼一個夢,和自己喜歡的人,看一輩子的太陽初升,夕陽西下,沒想到陪她的這個人是胡律。胡律他願不願意呢?秀秀覺得他一定是願意的,就像他當初毫不猶豫陪自己參加科考,毫不猶豫替自己解圍,他會是她最體貼的夫君。

這一刻的幸福多麼真實,眼前的這個懷抱是多麼溫暖。可是握在手中的幸福卻像一個夢,即便是個夢,就讓這個夢再久一些,永遠不要醒來。

……

月色昏沉,鳥雀無聲,皇宮中寂靜的角落裏,胡琴聲聲,漫過雲頭,落進人心裏。胡韻睡不着,靜坐起來聽。前些日子,她在皇宮一處廢棄的小宮殿中遇見一位老嬤嬤,老嬤嬤眼睛看不見,但是耳力極好,能夠從她走路的腳步聲以及身上的佩環聲辨別她的身份。

未入宮前胡韻便知道,一旦入了宮,諸多事情便是身不由己,皇宮是個是非之地,自身都難保,怎麼還奢望去了解別人的故事,解救別人呢?那一日她在院中小憩,睡醒之後在宮中四處走動,恍然間就走到了老嬤嬤的住處。

老嬤嬤一日三餐都是些見她可憐的小宮女小太監送的,皇宮中雖然陰暗,也還是有人性的,即便有些東西看不見。在這個世界上,對你好的人,不一定對你百般依順。對你不好的人,也不一定處處針對你,相反的,她會隱藏自己的本心。

出嫁前一晚,娘親便教過她,入宮之後,凡事要多看多聽,卻不能多言。她入宮之後,除了每日例行的請安,基本都待在宮中。太后對她極好,趙喻對她也不錯。成婚之後,趙喻便不曾來過她的屋子,即便是成親那一晚,他亦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喝下那一杯象著着百年好合的合歡酒。趙喻不喜歡她,即便知道這一點,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趙喻是離朱的哥哥,在某些方面他們還是相似的。她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忘掉離朱,愛上趙喻,她發現自己做不到,趙喻也不會愛她。

趙喻她不熟,只是偶爾聽秀秀說起。秀秀從小便是與趙喻認識的,他們認識了許多年,她早該知道的,一起相守七年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

那一晚趙喻從外面帶回一個與秀秀長得相像的女子,胡韻便知道,趙喻愛的人是秀秀,秀秀一定也是愛他的吧。可是趙喻沒有娶她,秀秀也不怎麼提起他。他們這算什麼呢?

秀秀是穆如一老先生的得意門生,無論相貌文采,都是萬里挑一,趙喻若是娶了這樣的女人做皇后,一定整日無憂,但是他沒有娶她。秀秀明明就喜歡他,卻甘心走了一條離他最遠的路,永遠站在他身後默默支持他,秀秀其實很偉大,她總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讓你驚訝,這樣的女人,一笑傾城。

趙喻那般喜歡秀秀,即便是個相像的女子,都百般寵愛,大婚那一日便去了她的寢宮,為何又帶回一個叫華音的女子?這女子她自幼認識,華音的爹爹和爹爹是至交,華音從小便喜歡跟着她爹爹一同到府上來玩,胡律對她也是不錯的。這姑娘長得好,文采也不錯,但是若和秀秀比起來,無論是相貌還是文采,秀秀都要略勝一籌,趙喻為何選了華音沒有選秀秀?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說的求之不得,退而求其次?亦或只是為了氣一氣秀秀?

秀秀是個可憐的丫頭,埋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卻沒有說,胡韻猶記得那日午後,他們在院中的一段對話。她問秀秀:「秀秀,你可是有了喜歡的人?」

秀秀說:「是啊,我是有了喜歡的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道阻且長,你叫我有什麼辦法?」回想當日她說話的語氣與神情,她說的那般隨意那般坦誠,她以為秀秀說的是玩笑話,沒成想卻是真的。

許多話埋藏在心中說不出口,許多話埋藏在心底不能說出口。其實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誰知道呢?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玩笑是當不得真的,真話卻當了玩笑,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可笑。

那胡律呢?他又在想什麼呢?據她所知,他愛秀秀很深,而他當年,似乎也是喜歡華音的,怎麼他喜歡的女人,都和趙喻這麼密切相關呢?也是個命苦的人呢,偏偏這傻小子什麼都悶在心底不說,其實她和娘親早就看出來了,還時常給他們製造機會。秀秀這廂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阿律怎麼辦呢?胡韻此番作響,卻不知道秀秀與胡律早已定情。她只知道,秀秀受過傷,傷得很深。女人受的傷,大多都是心傷,這個最難治癒。

這幾日她常去老嬤嬤那兒陪她聊天,老嬤嬤給她講了許多故事,都是些她從未聽過的愛情故事。老嬤嬤已經在宮中呆了整整六十年,十三歲進宮,女人的一生都獻給了這個可怕的牢籠。有多少紅顏正盛,有多少紅顏老死,有多少辛酸的故事。

第一任女官微生若蘭與大肆第二任皇帝的故事,就是她眼中一段泛黃的凄美故事。女官若蘭原本愛上一清秀書生,清秀書生也愛她,兩人私定終身。正值趕考時節,清秀書生湊不齊趕考趕路所需的費用,若蘭就變賣了娘親留給她做嫁妝的首飾,換成了盤纏供他做路費。那時候兩家都比較窮,若蘭不敢回家,就和書生住在一處茅草屋。書生那時候很愛她,見她那麼辛苦,心裏很過意不去。南街有個鐵匠鋪,他將祖輩留下的銅器打造成了一把青銅鎖送給若蘭。女人家當時是不懂的,一把破鎖有什麼用呢,她便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書生進京趕考,她在院子裏種了好些菜,種了許多花,等著書生歸來,可是書生再也沒有歸來。

若蘭這樣一直等了兩年,沒有聽說書生的任何消息,於是若蘭變賣了所有的家產,決定上京去尋他。等她到了帝都,卻聽說夫君中狀元的后一日,暴斃了。怎麼可能這麼巧呢,若蘭不相信夫君會這樣離奇死去。可是她一介女流,無依無靠,要找出夫君的死因很困難,於是她想出了一個辦法,考科舉,總有一天她會找出夫君的真正死因。

微生若蘭是個聰明賢惠的女子,她會針線活兒,白日裏綉了花樣到街市上去賣,換了錢買了書晚間挑燈夜讀,自學成才。她這樣孤苦無依又過了三年,終於迎來了科考那一日。大肆女官鮮少有人去做,當時世俗的眼光太毒,她頂着巨大的壓力去考,以女人的身份中了狀元。

從此飛黃騰達,光宗耀祖,就將自己南蜀的親人全都接到帝都,過上了平凡的小日子,但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做官的真正原因:夫君的死因。她花了三年的時間在官場周旋,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得到陛下的親睞,陛下不顧百官阻攔,執意要了她。那時候,若蘭已經二十二歲,女子傾城。陛下對她呵護備至,不離不棄。

就在陛下以為若蘭是真心愛上他的時候,她卻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胸膛。原來,她夫君的死是因為陛下。老皇帝為了考驗兒子,讓身為世子的他也參加科考。陛下當年年輕氣盛,卻屈居若蘭夫君之下,考了個榜眼,這如何能行?於是害她夫君,說他抄襲,並將他秘密收押。若蘭的夫君不是暴斃的,而是在收押的那一年鬱鬱而終的。夫君死的這樣不明不白,直到夫君臨死前,若蘭也沒有再見他一面。

胡韻聽娘親說起過這個微生若蘭,不想是個如此要強剛烈的女子,那一日刺殺不成,於是將匕首割向了自己的喉嚨,這一幕並沒有多少人知曉,而當時夜間伺候的老嬤嬤,卻目睹了全過程,只道當時血流漂杵,幾個知情的宮女太監,全部被處死了,老嬤嬤是僥倖存貨下來的那一個。

故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留下的事迹也不過讓人嘆一聲無奈。有情最是無奈。聽說後來陛下將微生若蘭厚葬了,又賞賜給她的家人許多錢財,將他們一家送回了南蜀,南蜀從此獨屬於微生家,而老嬤嬤口中的那把青銅鎖,卻沒有人見過。

胡韻還在相府的時候,也一同與秀秀去聽戲,就聽過這出叫做青銅鎖的戲。原來故事講述的是微生若蘭與她夫君的故事。當時她並沒有看懂,倒是秀秀,似若無意地說了一句:「原本青銅鎖,青銅鎖啊。」秀秀原本就知曉許多事的,這沒什麼驚奇,她從小在蘭亭長大,蘭亭的穆爺爺,當年的職業便是收集情報,這丫頭,一定知曉許多秘密。秀秀雖是一介女流,但是她心思很深。且不說秀秀,微生若蘭後來一定是領悟了青銅鎖的秘密的,所以才下決心要殺了陛下為夫君報仇的吧。

想來陛下也是個可憐人,求之不得,沒過幾年也就薨逝了,這能怪誰呢,都是他咎由自取。

越是回想,越是心底難安,胡韻披了衣裳坐起身來,正要叫外間的丫頭陪自己去院中走一走。她推開窗,月色清冷,高高地懸掛在中天。從來都是人的寂寞,今夜的月色,看起來也有些寂寞。胡韻關上窗穿好衣服,正要推門走出去,門外響起三聲敲門聲。「咚,咚,咚。」

很有規律的三聲,由弱到強,由遠及近,敲進她心底,思緒拉開。這麼晚了,丫鬟不會隨便打擾她,皇宮中的女人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有求於她,家人更不會這麼晚來見她,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出了什麼大事?

「大事」!一想到此,胡韻一顆心揪了起來,莫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吧,她急急去開門,帶倒了一旁的凳子,緊接着跌入一方寬闊的胸膛。

「離朱。」胡韻從他懷中掙扎著起來。半年不見,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臉上多了一些風霜侵蝕的痕迹。他變得更黑更瘦,卻也更壯實了。歲月留下的,還是他眼底淺淺的傷痕,這一點,只有胡韻才看得見。望着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胡韻一時間忘了反應。

「嗯,是我。」離朱將她輕輕一拉,攬在了懷中,緩了緩激動的心情,有些疲憊地說:「別動,讓我抱抱。」許久沒有這樣抱她,感覺好不真實,這種不真實感,再過幾日,一定會徹底消失的吧。

兩人緊緊相擁良久,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離朱微微向後一倒,胡韻攬住了他,將他扶到了桌邊,心疼地問:「你怎麼來了?」

離朱回府已經幾日,但是這幾日都在和胡律商量些事情,所以沒來得及看她,今夜即便疲憊,他也覺得很開心,他說:「阿韻,我來帶你走,你有沒有很開心?」

胡韻點點頭:「你來看我,我很開心,可是我怎麼能跟你走呢,這是陛下的後宮,是個是非之地,你雖是他的弟弟,也要避免染什麼嫌隙。等休息夠了,便離開吧,我不想因為我,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其實離朱今日來,是她從未料想過的事情,既然已經做了趙喻的女人,便只一心一意做好他的女人,若是可以,也向趙喻要一個孩子,保住自己在皇宮的位置,也保住胡府的位置。若是不能,她便安安心心過日子,也不去招惹誰,更不想給爹爹他們添麻煩。

她如何不想與離朱雙宿雙飛呢,早就預見了這個結局,又何必強求?此生無緣,便來生再續吧。

離朱自然知道胡韻做何想,若是沒有確然的把握,又怎麼會來找她?他不想讓她背負什麼,也絲毫捨不得讓她承受。離朱輕輕起身,從背後抱住她,貼近她耳邊問:「阿韻,你可愛我,愛我多深?」

胡韻悄悄躲了躲,沒有躲開,便順着他的話問:「那離朱王爺你可愛我,愛我又多深?」

離朱輕輕一笑,在她耳畔親了親:「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深。」

離朱將胡韻攬的更緊一些,手停留在她腰際,眯着眼看她的反應。今日這個決定,便是兩兩成全吧。他需要一個理由帶阿韻離開,四哥需要一個理由放他們離開,這個理由,四哥難找,便由他來找。

胡韻從未見過這樣迷醉的離朱,被他靜靜的摩挲有些不自在,手腕向後抓住他即將下移的大手,兩人僵持着不動。

胡韻自然也知道離朱要做什麼。嫁入宮中之前,娘親曾教過她女兒家的閨房之禮。若是遇上夫君求歡,必定要先矜持一番,方才顯得女兒家身子的可貴。可眼前的這個人,雖是自己的愛人,但不是自己的夫君,他們這樣,是不對的。

於是她越發掙扎,越是掙扎,離朱越是扣住她不放,緊緊攬着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別怕,別怕,我既然要帶你走,自然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在來之前,我已經與你爹爹和哥哥商量好,自然不會與他們為難,你只要安安心心跟我走便好,其他什麼也不要管。」他的聲音低沉,甚是迷人,胡韻受了他的蠱惑,真的不再掙扎。

胡韻在心中一番掙扎,明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如此極易造成巨大傷害,但是什麼也不管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愛人,她願意將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他。

兩人一番糾纏,空氣中染了淡淡緋色。意識有些混亂中,離朱在她耳邊低聲訴說,他說:「你還記得那一日嗎,你赤身**向我走來,那一日我忍着,早知道有這麼一日,我那天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抱緊你。」

胡韻被他愛撫著說不出話,只低低地回應他,更緊地貼着他。窗外月色輕漾,屋內輾轉纏綿。兩人緊緊相擁訴說衷腸,這一刻如此親密,如此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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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貨夫君,今晚上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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