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自知，自信，自大，自戀

「不好看？」

「不好看。」雖然回答的很乾脆也很肯定，但我的眼睛卻仍盯着她抵在我腹的兩隻腳丫上，可能是因為緊張，她那如新鮮豆蔻般的腳趾有力的蜷著，腳面那ru白色卻如水晶般透明的肌膚下，嫩綠色的脈絡清晰可見，這雙巧足是如此精緻，猶如一件易碎的精美工藝品，美的無可挑剔，只是看着它，似乎就能明白這丫頭的運動能力為什麼那麼差勁了——這兩隻腳，根本就不應該用來走

「顏色不好看？還我的腳不好看？」楚緣在乎的有點過分了，居然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滿滿到膨脹的自信被我一口否決，讓她動搖了，她想把腳縮回去，可又不太甘心，於是想聽我的理由。

我一隻手被楚緣握著，用另一隻手撥開了她的腳，道：「都不好看。」

楚緣惱羞成怒，又把腳踩進我懷裏，「哪裏不好看？！你說清楚，是不好看，還是不如夜姐姐好看！」

「幹嘛又扯夜姐啊？」哥們臉皮一熱，氣道：「臭腳丫子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戀+足+癖！」

「那你回來之後幹嘛一直盯着夜姐姐的腳丫子看？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你還故意靠她那麼近，腿都碰到她的腳了！」果然，這臭丫頭現了那個細節！但她說我一直盯着虎姐的腳看，絕對是冤枉我，其實我只是在注意到的時候多看了一眼而已，應該是她自己心理敏感，對冬夜簡簡單單被東方忽悠塗了腳指甲太過在意了，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楚緣認定冬夜愛美是為了迎逢我的喜好！

「你要說指甲油的顏色不好看我認了，但你要說我的腳不如她好看，我不服！她的腳是好看，可我不但比她白，而且還比她一號，怎麼就不如她好看了？！幫我修指甲的時候她還誇過我呢，說她羨慕我呢！還有我的腳一點也不臭！你那才是臭腳丫子呢！」

比完臉蛋比身材，比完身材你連腳丫也要比，這麼和虎姐較勁，說你不是吃醋，你自己信嗎？！

我無力的嘆了口氣，道：「顏色呢，好看，腳呢，也好看，但你的腳上塗了這個顏色，就都不好看了。」

楚緣愣了愣，反應了片刻才費解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和你夜姐姐不一樣，」我道：「她是女人，你是女孩。」

楚緣怒道：「我不是孩子！」

「我沒說你是孩子，但你確實不適合染指甲，」我又一次撥開了楚緣的雙腳，然後在她飆前，摸着她的頭，道：「至少我覺得你不適合染指甲，或者去刻意的化妝、打扮，單單從好看不好看的層面來說，好看，只要你不是故意扮丑，那不管是描眉毛化眼影抹彩還是染指甲，都好看，但我卻不喜歡你捯飭出來的好看，因為對我來說，你是最特別的，的確，你不是孩子了，就算還是，以後也會長大，變成和你夜姐姐一樣的大美女，可是在我眼裏，在我心裏，還是希望你永遠都像現在一樣，純潔，簡單，自然，我說不好看，是因為我不喜歡看到你變成一個很在乎外表的女孩子，再說，染指甲雖然會變得漂亮，但不染也很漂亮，又何必多此一舉？真正好看的東西，不需要點綴，也一樣是好看的」

老實說，如此誇讚妹妹，哥們是很不好意思的，掏心窩子的話往往都是需要有決心和勇氣才能說出來的，也許在楚緣聽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讚美，但對我來說，卻是很了不起的坦白，因為虛偽的我難得誠實了一次，道出了真實的感受，可偏偏楚緣一點都不領情，細細咂了一遍我的話，忽然露出一副讓我很崩潰的欣喜表情，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夜姐姐因為知道自己不夠漂亮，所以才去打扮自己，而我已經非常漂亮了，就好像遊戲人物的等級上限是7o級，夜姐姐才65級，而我已經滿級了，根本就沒有上升的空間了，是吧？」

這孩子已經自戀到不可救藥了

「就當。」我懶得再去教育她什麼叫『謙虛』了，否則她一定說，謙虛的本質就是否定自己，否認事實而且，她確實有自戀的資本，為了掩飾這種資本，她上學都只穿校服，即便如此，還是擁有數不勝數的被她不屑與無視的擁簇者和追求者，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豐滿了她的自信吧。

冬夜說，人有自知，就不會自大，這話其實並不準確，所謂自知，不過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足夠自信的資本罷了，沒有，自然就不會自大，若是有恐怕就沒辦法不自大，甚至是自戀了。

我知道自己沒有那種資本，就像楚緣知道自己擁有那種資本一樣——一個人所以自信，源於自身xing格，所以有可能是盲目膨脹，不一定有自知，但一個人所以自知，卻多是從與別人的比較和周圍人對你的態度觀察而來的，客觀而有根據，故而，在自知的基礎上有自信的人，你沒辦法罵她自戀

楚緣就是這種另類。

「我馬上洗掉它去！」

「算了算了，」我道：「以後不染就是了，反正東方也想看看顏色和效果，你就當為她染的吧。」

楚緣盯着我的臉好一會，才嘿嘿笑道：「也行。」

我被她看的心裏虛，裝作不耐煩道：「好了，趕緊睡覺去吧。」

「嗯」楚緣終於鬆開了和我扣在一起的手，我尚未鬆口氣，不想她突然俯身過來在我腦門上輕輕一ěn，「晚安。」

這不是她第一次『偷襲』我，但這卻是她第一次偷襲之後沒有逃走，那張因為羞澀而泛出桃紅色的絕美俏臉與我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她閉緊的美眸眯開一條縫隙，偷看我的反應。

「不是晚安了嗎？你幹嘛還不走？」臉貼的太近，我都沒辦法擦腦門上的口水了。

楚緣那一臉恬靜立時沒了，瞪眼豎眉，嗔道：「你有點情調好不好？哪有你這樣的哥哥？美麗又溫柔的妹妹主動親你一下和你說晚安，還撅著屁股在這兒乾等着你親她和她說晚安，你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禮尚往來你懂不懂啊？再說，你大我，本來就該你哄我去睡覺，為什麼好像是我在哄你啊？！」

羅里吧嗦半天，敢情是想讓我也親她一下否禮尚往來我不知道，但親人之間這樣的親昵似乎在也範圍以內，楚緣的要求並不算過分，何況她還先親了我——我努力為自己尋找著釋懷的理由，但嘴觸碰到她額頭的剎那，還是沒能讓自己跳動的心臟平靜下來，反而讓我近乎窒息。

楚緣蹦蹦跳跳的回房了，但我卻因為嘴和親ěn那剎那，我心裏都在想些什麼？我已經忘記了，甚至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我也不曾想起那一刻的+激情小說/class12/1.html心理活動，但那時的我卻已知道，我和楚緣的關係，就是在我背着所有人和舒老師偷偷跑去北天見過辛去疾的這一天，在她狂吃冬夜酸醋的這個晚上，在我鬼使神差的遷就了她，在她額頭輕輕一ěn的瞬間，生了巨大的改變——因為楚緣睡前索ěn的習慣，就是從這個瞬間開始養成的，自此之後，即便她忘了刷牙忘了拍爽膚水，上廁所之後忘了洗手，她也不曾忘了睡前要我在她腦門上親一下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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