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叫苦兒的繁繁
不怪姚婉兒驚訝，事實上，連我第一次給苦兒洗凈臉之後也如她一般反應，這孩子就像個灰姑娘，總是邋邋遢遢的，其實天麗質，是個標準的美。
「我，我！」
剛才苦兒撲過來的時候，蕭一可嫌臟，能的跳到了我身後，一聽這就是苦兒，再一聽姚婉兒誇她漂亮，妖精登時來了興趣，不過，話里頗帶着一點比較的意思。
正在這時，那年紀與冬夜相仿的體育老師，據還兼職音樂老師的人已經一路跑到了我們面前，可能是聽見了我那句『足球是男孩子的遊戲』，那人笑意盈盈，像解釋，更像反駁，道：「楚先還不知道吧？繁繁的運動神經相當，而且運動天賦極高，雖然才到上五年級的年齡，可六年級的孩子都跑不她，今天的體育課，是五六年級踢比賽，五年級男少，所以請繁繁來幫忙，現在比分是二比一，五年級領先，第二個球就是繁繁踢進去的呢。」
繁繁，就是苦兒的名字，『苦兒』甚至算不上名，是父母意外，苦兒受刺激之後，奶奶覺得她命苦，才開始這麼叫的，苦兒姓葉，叫葉繁，苦兒的父親是家中獨苗，母親是孤兒，所以在苦兒尚未出時就起了這麼一個比較中性的名字，不管男孩孩都適用，寓意是『枝繁葉茂，人丁興旺』，可惜葉家命運多波折...
其實冬夜告訴我幾次了，要我改口，我們要照顧她，不讓她再吃苦，所以不能再叫苦兒了，但我叫的順口了，一時總是板不，而且，苦兒也很喜歡我叫她苦兒，我叫過她兩次繁繁，她像不太喜歡聽，有一回還用我給她買的巧克力豆丟我...
「是那群子讓着她吧，呵呵。」我挺欣慰，朱丹晨是天的教育工作者，學校里的孩子被她教的非常懂事，一個個成熟的都不像個學...
「啊~！是冬姐姐的男朋友耶~」
「不對，是未婚夫！是朱校長的！」
「是老公才對，上次朱校長不是了嗎？叫男們不要再惦冬姐姐了，因為冬姐姐已經嫁出去了，既然是嫁出去了，當然就不是未婚夫了...」
呃...朱丹晨所以懷才不遇，窩在這個學校里無人問津，恐怕性格是唯一的原因，她要是能保證孩子們不在這方面也同樣早熟，絕對是教育界一顆明亮的星星，至於現在...反正我將來有了孩子，絕對不讓他或她進朱丹晨的學校...
大聲議論我的，正是我第一次來學校找冬夜時碰見的那三條鼻涕蟲，聽到她們的話，再加上當裁判的老師也過來與我講話，操場上的一群孩子們登時全圍了上來。
你能相信嗎？屁大的孩子居然也有夢中情人，居然也會吃醋，而且，對象還是那個兇惡如虎的冬夜！我只能，朱丹晨在審美方面的教育能力實在有待加強，聽着一群男孩對我評頭論足，什麼『也不怎麼帥嘛』『長的也就一般般』『雖然個子不算矮，但和冬姐姐在一起還是太挫了，我才十三歲就已經一米七五了』云云，真讓我百般不是個滋味，哥們儼然成了大眾公敵啊...
話你十三歲一米七五，我十三歲的時候也差不多，那會後媽還我將來有機會長到兩米去打籃球呢，結果剩下的育期我就只長了四五厘米，你現在驕傲個屁啊？歹也等你長過我再吧？而且...冬夜將將一米七，哥們一米八，郎才貌，男的儒雅，的兇悍，怎麼怎麼般配吧？我可不認為冬夜願意找個電線杆子或者是和她一樣兇悍的人當男朋友...
想到冬夜的擇偶標準，哥們心裏又有點悸動了...
我算搞明白了，我不是『郎』，是『狼』...
「繁繁是不需要人讓的，孩子不一定凡事都比不過男孩子的，呵呵，朱校長和冬冬常，你是個大男子主義者，雖然年紀輕輕，但骨子裏腐朽的像個從古代穿越過來的老頭子，我還不信呢，不過現在我有點相信了呢。」
我真沒聽出來這老師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你她罵吧，她笑的挺玩味，挺友善，可你的誇吧，我聽着又有點扎耳朵，便見那老師揮手驅散了學，道：「大家不+激情小說要圍着楚叔叔了，多不禮貌啊，會嚇到他的，我們還在上課哦，先去自由活動吧，比賽過會再繼續。」
來我還沒覺得被人圍着有什麼彆扭的，可老師一番話似乎在我提醒我，我像動物園裏的某隻容易受驚的動物一般...孩子們很聽話，呼啦一下就跑開了，只剩兩個男，招呼苦兒道：「葉繁，走啊，接着踢球去。」
苦兒搖搖頭，依舊死死的摟我的胳膊，憨憨的道：「我陪哥哥，去奶奶。」
望着苦兒仍然有些獃滯，但偶爾會閃出一絲光彩的眼睛，我微微一怔，不光是因為苦兒可以正常的與同學交流，更驚詫於她那句『去奶奶』，我還什麼都沒，她卻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雖然這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對苦兒來，卻意味着很多很多。
那老師顯然出了我的驚詫，笑道：「楚先是不是很驚訝？呵呵，繁繁比剛來這裏時的精神狀態多了，可能是因為這裏大多都是同齡人的緣故，比較容易適應吧，她已經不像初來乍到時那麼封閉自己了，雖然還抱有一些戒備心，除了自己喜歡的事情以外不太與人親近，但照目前的情況，很快就會就能徹底的融入到大家當中去的，而且她現在的思考能力和思維方式，偶爾會表現出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的程度，朱校長替她請的心理醫也很樂觀，她只要不再受到外界的刺激，完全有可能通過這樣循序漸進的療養方式恢復的。」
聽到這話，我心裏倍感欣慰，許恆的沒錯，苦兒所以失常，一是因為接受不了父母去世的刺激，二來，則完全是受活壞境的影響，如果龍家人真正的關心過她，照顧過她，恐怕她早就康復了，而他們，只是讓她傷的更深而已。
「紀老師，你還是叫我楚吧，楚先楚先的，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哥們總算在張嘴之前想起這老師貴姓了，「朱校長在嗎？」
其實我不是來找朱丹晨的，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但紀老師的隨口一答，還是多少出乎了我的意料，「朱校長剛剛出去沒多會，楚先...呵呵，楚你不知道嗎？她臨走前還要給你打個電話的，不過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給冬冬打電話，冬冬又沒接，她就走了，我還以為你是被她叫過來的呢。」
難怪紀老師到我就馬上跑過來了呢...冬夜那混球兒，到我家裏，是假冒友兼保鏢，可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大白天的躲起來睡覺，電話也不接，如果我真被誰綁票了，連聯繫都聯繫不到你，你你能不被炒魷魚嗎？雖然...她所以熬夜，亦是因為我的緣故...
因為我與朱丹晨之間一直隔着冬夜，所以我倆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手機號碼，這樣的疏忽還真是個笑話，可朱丹晨找我幹嘛？
我沒問，暑假將至，學校就要動工了，估計又是那一百五十萬應該怎麼花的問題。
「要不，我給朱校長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謝絕道：「我只是來苦...繁繁，老人，就別麻煩朱校長了。」
如果朱丹晨知道我來了學校，一定會跑回來的，我受不了她的客套，更受不了她三言兩語就把話題拐到我和冬夜的關係上。
愛笑的紀老師怔了怔，旋兒像穿了我的顧忌般，又笑了，「那吧，大娘這會兒應該已經睡醒了，我帶你過去。」
我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手背一痛，卻是被苦兒給掐的，丫頭仰著俏臉，對我皺眉嘟嘴，「苦兒，哥哥叫我苦兒。」
莫我很納悶，連紀老師也很費解，邊走邊道：「這孩子除了奶奶和你以外，不喜歡任何人叫她苦兒的，還總是一正經的糾正別人，自己不是苦兒，可我們一問她原因，她就又開始犯迷糊了，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這確實有點奇怪，她不喜歡別人叫她苦兒，卻同樣不喜歡我不叫她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