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耳濡目染

「你們三個丫頭，我惹得起誰啊？」

「你誰惹不起啊？連刑警隊的隊長都讓你給打了，而且還是在警察局裏，那麼多警察你都敢惹，我們仨又算什麼啊？你少裝窩囊，緣緣和東方頂多是跟你耍耍性子，其實誰不聽你的話、誰不怕你？包括我也一樣，不管什麼事情，真要拗着你，我們誰能拗的過？只是你自己從來沒注意過罷了，有時候你太霸道了，」冬夜笑道：「東方現在就是耍性子呢，沒事，回頭你哄哄她就了。」

「那是耍性子嗎？就算是，我還不夠哄着她嗎？」我吐出漲的舌頭，「可你，我哄著忍着的結果，就是讓她得寸進尺，這巴掌陰的我，舌頭都腫了！」

「活該，換了我，我也給你一巴掌，」被我盯着腳丫子來去，冬夜有點不自在了，臉蛋透出一抹淡淡的紅彩，她盤起腿來，自己揉着腳面，壓低了一些聲音，怕被屋裏的東方和楚緣聽見似的，問我道：「吵到這份上，你還不知道東方為什麼鬧情緒嗎？」

哥們皺眉道：「我要知道還問你幹嘛？」

「你你讓我你什麼？設計張明傑的那股子聰明勁你就不能用在這些地方嗎？」冬夜嗔道：「你想想，東方剛才和你頂嘴的時候，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

哥們憶力還算不錯，脫口便道：「『不關你的事』？」

冬夜點頭，「這話你聽着不耳熟嗎？」

「像是有點耳熟...」

「什麼叫『像』，這話最先就是從你嘴裏出來的！」

「我的？」

「早上——我替林隊向你求情的時候——東方攔着我，幫你話——那時候你什麼來着？」冬夜一句一頓，引導我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我把她拉開了，我...『沒你的事，你安靜點』？」我驚訝道：「她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就仇了吧？！」

「不然你以為呢？你沒聽她剛才進門時的話啊？『家裏的人又不是只有她和緣緣』，那不就是用話燒我，讓我去做飯啊？她們在家的時候我從來不做飯，她還不知道我是外行嗎？還故意這麼，就是連我也恨上了，」冬夜苦笑道：「她為你着想，還差點為此和我翻臉，可你呢？一定也不領情，她心裏能舒服嗎？所以剛才你『我關心你還不對了嗎』，她馬上還了你一句，那是你教她的——她關心你、體貼你的時候，你卻向著不關心你、不體貼你的我，不然你以為緣緣她吃醋，吃的是什麼醋啊？」

敢情是這麼一回事，可是...

「那也不至於這麼大火氣啊。」

「她火大，是因為一天下來，你都沒有注意到你那句話傷了她，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你讓她心裏沒底了，」冬夜嘆道：「中午緣緣枕着你大腿睡覺那會兒，你一直在墨亦之給你的那份文件，東方在你旁邊晃悠了半天，還主動和你了兩次話，你都愛答不理的，她准以為你是氣她和我火，存心不想理她了...」

「誰的？」我急道：「我當時的太投入了，所以她跟我話的時候，我才有點心不在焉的。」

「關鍵是她不那麼認為，而且，你敢你注意到她心裏不舒服了嗎？」

我語塞，弱弱道：「我當時就是怕她跟你嗆嗆起來，隨口那麼一，哪想到她真往心裏去了啊...」

「別你，我也沒想到，所以才一直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鬧情緒，仔細想一想，確實不怨人家東方脾氣，」冬夜嘆道：「我強求你別難為林隊，你答應了，還讓我把酒戒掉；緣緣病了，你背着哄著心裏還惦著，卻惟獨東方，即沒難為你，也沒讓你操心，你卻忽視了她，連她不開心你也不出來，她當然會覺得自己是外人啦，孩子，尤其是她這個年齡的孩子，很敏感的，而且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別忘了，她是離家出走藏到你這裏來的，心裏就覺得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可能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你討厭她也不定呢。」

哥們沒敢跟冬夜承認，一開始，我確實很討厭東方，畢竟，第一次見面，她就鼓動呂思齊等一眾屁孩扁我，明知道那幾個學混混下手沒輕沒重，還事先用指甲撓破了我的手，這麼心狠手辣的娘皮，誰能喜歡她？直到最近，她不知為何變的沉默了許多，我才漸漸改變了對她的印象，但頂多是不再討厭她罷了，還遠遠不上喜歡，對我來，她就是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妹妹...

所謂不省心，是指我不了解她的想法，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知道她為什麼高興，為什麼傷感，為什麼沉默，為什麼脾氣...但是，東方很讓人放心，儘管她和母親的關係讓人覺得她是個不懂事的孩，可這只是她的一個片面，她嘴巴+激情小說/class12/1.html刁了點，行為舉止卻非常成熟，家務樣樣行，廚藝也不輸給楚緣，而且不像楚緣那樣做什麼事情都有目的、那麼喜歡邀功，浮躁、鬧騰都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的現，外表的強勢只是掩飾，她其實難得的穩重——十六七歲的孩子，有幾個像東方一樣這般有城府的？

成熟，是我對東方的評價，可我此時才驚訝的現，成熟的東方竟然如此在乎我對她的法和態度，甚至將其表現的像個幼稚的孩子...

這一點倒是和楚緣很相似，她是被楚緣傳染了，不過不是病，而是耳濡目染中性格上的同化。

...

晚飯到底是我從樓下的飯店叫的外賣，直到熄燈睡覺，東方也沒從房間出來過，飯菜是楚緣端進去的，臭丫頭告訴我，東方是因為怕我才不敢出來吃飯的，也不知真的假的，真那麼怕我，她怎麼還有胃口吃飯？

我特意買了兩個東方喜歡吃的菜，就是想藉著吃飯的機會，把剛才那股子火藥味淡化掉，咱是大人，是爺們，真在一丫頭面前丟掉了『三度』，多讓人不起啊？我應該向她道個歉，陪個不是，不過這絕非服軟，架子該擺還是要擺出來的，沒注意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傷到了她，讓她一天都不開心，甚至是忐忑不安，這是我的錯，但她的態度也有問題，有什麼話不能出來嗎？為什麼一定要用找茬和胡亂脾氣這樣的方式泄呢？

道歉是道歉，批評是批評，責任要分明，不能混淆，孩子的臭毛病是一點也不能慣的，楚緣就是個教訓，她就是被慣壞的，所以我決定，不會先對東方示，我並不堅持她一定要先跟我道歉，至少，我得等她先跟我話，免得我太主動了，她又覺得我心腸軟、給她臉了。

我對東方評價似乎太高了，她用事實告訴我，她根就不成熟，別和我話了，第二天一早，我甚至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哥們就睡在客廳那張新買的摺疊床上，卻連她什麼時候出門跟楚緣一起去上學都不知道——她們沒有和我打招呼！！

我的鬧鈴訂在了六點四十，而我醒的比鬧鈴還早，但她們倆賴床鬼居然比我更早，平時七點鐘還賴在被窩裏的她們，今天不到六點半就出門了，林志昨天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親自去送她們上學，她們這麼快就忘了嗎？不可能！楚緣的膽子著呢，如果不是東方了什麼，她絕對會叫醒我，讓我去送她的！

東方躲我，是因為她怕我，還是不想跟我話？我更傾向於後面那種可能，娘皮的膽子大著呢，前天才了綁架案，今天就敢跟楚緣兩人出門，她連綁匪都不怕，她會怕我？還是，我比綁匪更可怕？

我躲在衛間里對着鏡子了半個時，直到冬夜實在憋不，將衛間的門一腳踹開，然後面紅耳赤的用一個大背跨把我丟出去，我仍不能釋懷——鏡子裏的帥哥，怎麼也不出可怕的模樣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