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殺手大會

30.第三十章 殺手大會

f國,辛悉納斯特種監獄。***

「我們又見面了,高崎英松先生。」肥胖的保羅監獄長笑容可掬地堆坐在自己那把早已不堪重負的靠背椅上,望着對面坐着的歐陽凱,「這次你是來探視?」

「是的。」歐陽凱面色平靜地回答。

「那麼,這位小姐是……」保羅把目光轉向怯怯地站在門外的村正美子的身上。

「我要探視的人很希望能見到她。」歐陽凱說着,微笑着扭頭看了一眼美子,美子有些詫異地與他對視,實在想不明白真島叔叔讓她跟這位「高崎君」來到f國到底要見誰,而為什麼自己會是那個人「很希望見到」的呢?

「可是,這次我並沒有接到貴國相關部門轉送到我國的協辦材料啊。」保羅攤開自己的兩隻胖手,無奈地說,「您知道,我這裏是特種監獄,如果人人都可以來探視犯人,那還有什麼秩序可,一旦開了這個先河,我們是很難辦的……」

「所以,我特意帶來了這個。」歐陽凱微笑着將一個白色信封遞到保羅的面前。

「這個是協辦函嗎?」保羅詫異地拿起信封打開,裏面只有一張鈔票那麼大的「紙」,但是很顯然,那張「紙」上顯示的金額相當於保羅監獄長一條胳膊那麼重的f國最大面值的鈔票。

保羅監獄長的體重超過300磅,即使是一條胳膊也比普通人的三倍還要重,所以他立刻開心地將信封收了起來,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既然您有協辦函,我還能說什麼呢?祝您工作順利!」

「衷心地謝謝您。」歐陽凱也笑着起身。

通往監室區的長長的通道里,村正美子有些緊張地跟在歐陽凱身後:「高崎君,您要帶我去見誰呢?」

「見一個你做夢都想見到的人,當然他也時刻都想見到你。」歐陽凱笑着說,「請你一定要控制好緒,不要哭得太傷心。」

「我嗎?」村正美子詫異地看着歐陽凱。

大鐵門已經打開,歐陽凱帶着村正美子走向監室區。

犯人們立刻像看到外星人一樣,大聲喧嘩起來:

「天哪,這不是幹掉白熊、打敗藍蟒的傢伙嗎?怎麼你又回來了?」

「兄弟!這次順便教我兩招兒!」

「啊哈!那個小姑娘是誰呀,真漂亮啊!」

……

村正美子有些緊張,紅著臉低頭走着,始終不敢抬頭。歐陽凱同樣一不的,直接領着村正美子到了監室區最裏面的那道鐵門門前,使勁敲了敲門。

須臾,那道鐵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高大的藍蟒露出頭來,一看見歐陽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激靈,目光中閃爍著不友好的神色。

「藍蟒,剛剛獄警說高崎君來了,是嗎?」房間里傳來村正駿雄略顯蒼老的聲音。

「是的,村正先生。」藍蟒恭恭敬敬地回身應了一句,「這次他還帶了一個小姑娘……」

未等裏面說話,門口站着的村正美子忽然「哇」地哭出聲來,不顧一切地朝屋子裏衝進去,身形高大的藍蟒居然被她生生推后了一步。

藍蟒大驚,剛要阻攔,歐陽凱笑着抓住了他的胳膊:「親時刻,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爸爸!爸爸!」村正美子哭着闖進房間的內室。

村正駿雄正在書桌上寫着毛筆字,忽然聽到美子的哭喊,渾身猛地顫抖了一下,一團重重的墨滴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再抬頭看時,朝思暮想的女兒就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淌著淚,他就像冰凍了一樣呆立當場。

「爸爸!是您嗎?爸爸!您還活着嗎?」村正美子哭着撲進村正駿雄的懷裏,嗚嗚地痛哭起來,「壞爸爸!壞爸爸!您還活着,為什麼不告訴美子啊?美子天天想爸爸,想媽媽,想得心都快碎了!美子做夢都沒想到能再見到爸爸,美子高興死了……」

「美子!我的女兒!」村正駿雄驚喜交加地擁著自己的女兒,往常的淡定、泰然全然不見,老淚縱橫地痛哭起來,「女兒,爸爸還活着,原諒爸爸,爸爸有苦衷……」

「她,是村正先生的女兒嗎?」門口,藍蟒望着內室父女相見的場面問歐陽凱。

「是啊,一對整整十一年沒有見面的父女。」歐陽凱微笑着說,「父親只有一張女兒的照片,朝思暮想地看,女兒卻以為父親已經死了,傷透了心,哭斷了腸……」

「兄弟,你不僅功夫好,文采也好,太他媽感人了!」藍蟒碩大的身軀有些顫抖起來,眼睛裏淌下好幾滴熱淚,「可惜我在外面連婚都沒有結過,肯定是沒女兒了。」

「會有機會的。」歐陽凱衷心地安慰他。

若干時間后,鐵門緊緊地關閉着,村正駿雄的房間內只剩下歐陽凱和已經伏在父親旁邊的榻榻米上睡熟的村正美子。

「雖然無法得知你的名字,但是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女兒!」村正駿雄跪坐着,向歐陽凱深深地彎下身子。

「村正先生。」歐陽凱正色說道,「我來這裏,並非只是帶着美子跟您見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是關於那個女人的嗎?事進行得怎麼樣了?」村正駿雄關切地問。

歐陽凱毫無保留地將事的前前後後詳細地介紹給村正駿雄。聽到最後,村正駿雄的臉色已經鐵青,忿忿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絕對不行!翼龍組織絕不能成為恐怖組織成員!」

「所以我來這裏,請您跟我一起去阻止這件事。」歐陽凱說。

「我?能做什麼呢?」村正駿雄詫異地問。

「跟我一起去參加中田晴美召開的組織成員大會,當場揭穿她的陰謀,將翼龍組織挽救回來。」歐陽凱正色說道。

村正駿雄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可是,您應該知道我已經整整從組織中消失十一年了,現在的翼龍組織里屬於我那個時代的人早就所剩無幾,我又能有多少號召力呢?難道只有我和真島兩個人,就可以扭轉整個局面嗎?」

「村正先生。」歐陽凱認真地說道,「我倒是覺得,有時候哪怕是惡人也都會有埋在心底深處的良知,在徹底走向罪惡的深淵之前,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毫無顧忌的。這個時候,他們需要一個喚醒者可以在他們即將邁出罪惡的一步時,將他們心底的良知喚醒。這個角色,您比我或者是真島先生,都要合適得多。」

聽了這話,村正駿雄陷入沉默中,目光長久地停留在一個方向,最終落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美子依舊熟睡着,嘴角帶着幸福的微笑,這是十一年來她最幸福的時刻,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睡得最香的一次……

「十多年前,我做過一件錯事。我原本以為美子再也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錯了。」村正駿雄望着歐陽凱,低沉地說,「我無法挽回那件錯事,但是至少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我罪惡的內心稍稍平慰一些……我答應您。」

「謝謝您。」歐陽凱微笑地看着村正。

「該表示謝意的是我。」村正駿雄說着,又望着女兒,「美子呢?她怎麼辦?萬一我……回不去了。」

「我們會絕對保證她的安全。」歐陽凱說道,「再說,您大可不必那麼悲觀。」

「拜託了!」村正駿雄再次鞠躬。

「您說什麼?」中田晴美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抓着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這……不大可能吧?」

「事實的確是如此,中田夫人。」電話那頭,吉克斯神複雜地說,「我們的人去了辛悉納斯特種監獄,可是他們說,村正駿雄一天前就已經出獄了,把他接出去的是一個名叫高崎英松的m國中局特工,一起去的還有他的女兒村正美子。」

「這……這簡直是……」中田晴美有些慌亂地說,「那個該死的老頭子怎麼會跟m國的特工勾結到一起呢?」

「我很遺憾,中田夫人。」吉克斯語氣古怪地說着,「m國的特工我們實在是不願意去招惹,而且我很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要趟這個渾水呢?」

「吉克斯先生,那我們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中田晴美完全亂了方寸地問道。

「但願我們的大會順利召開。」吉克斯冷冷地說,「只要不出什麼亂子,一個村正駿雄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你只需要認真準備會議,我與你會合之前會安排好人密切關注這件事的。」

「有勞您了。」中田晴美掛了電話,面色蒼白地坐到椅子上,隨即又抓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松井君,再催一下所有的人,明天上午十點前必須全部趕到!還有,你趕緊印一批村正駿雄的照片,給岡瓦部隊的各個哨卡,讓他們一定要注意這個人。」

「夫人,村正駿雄不是在f國嗎?」電話里,部下詫異地問道。

「混蛋!讓你馬上辦,就馬上去辦!哪兒那麼多廢話!」中田晴美對着電話怒吼著,將電話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真島君!」t國北部公路一側,一個陌生的男人朝真島大步走過去,與他緊緊地擁抱,那男子看年紀不過三十多歲,他的身後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啊……是村山君啊!」真島一下子反應過來,笑着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又望着他身後的那一男一女,笑着招呼:「藤原君和順子小姐,你們也全到了?」

「是啊,真島君!」歐陽凱和羅紅學着r國人的禮節,向真島鞠躬致意。

真島的眼睛濕潤了,他強忍着激動,悄悄地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站立的幾個手下,朝他們大喊:「你們幾個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北邊的前輩,還不過來施禮?」

那幾名年輕的手下趕緊跑過來,朝村正駿雄等人行禮。

真島笑呵呵地說:「村山君,你們這些年一直在北部,平時我們都電話里說話,近幾年很難碰面啊。現在咱們在r國的兄弟匯合了,就一起去開組織大會吧!」

「對,是應該一起去啊!」村正駿雄一語雙關地說,「我們是多年前一起闖天下的,今天再一起去開會,好好開它一場大會,哈哈……」

「回去得好好表揚表揚郎中,這幾套面具做得着實不錯。」羅紅看着真島那幾名手下深信不疑的目光,悄聲說道。

岡瓦的第三十一戰區,周邊的哨卡全比平日增加了一倍的人,全副武裝的大兵們認真嚴謹地檢查著進入防區內開會的翼龍組織成員的身份。

真島按照歐陽凱的計劃,事先已經將真正的村山、藤原和順子三名呆在r國北部的殺手幹掉。歐陽凱又讓郎中根據三個殺手的面部緊急製作了以假亂真的面具,一路下來並未被現任何破綻。

上午十點,岡瓦特意安排的一間大會議室內,來自各處的兩百多名翼龍組織殺手齊聚到了一起,所有人都不知道中田晴美這次罕見地召開組織緊急大會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這時又見她將會場設在軍營區里,不由得議論紛紛,生出各種猜測來。

中田晴美滿面春風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立刻引來幾十名親信雷鳴般的掌聲和近乎於瘋狂的歡呼聲。

她穿着一身極其考究的真絲面料的民族服裝,很愜意地享受着嘍啰們的歡呼。她煞有介事地將雙手優雅地抬起,輕輕地壓下,那姿態很有風度,以至於親信們的歡呼聲更加歇斯底里。

村正駿雄端坐在真島身後,靜靜地望着台上那個女人,腦海中回憶著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

十數年前,當這個女人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真的覺得全身就像被高壓電猛擊了一下似的。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從來沒有因為女人如此瘋狂過。

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的女人擁進自己懷裏,讓她從一個底層的「實習員工」一躍成為自己的貼身「秘書」,並且很快如潮退一般退去了對賢惠原配夫人的所有感。

他寵着她、愛着她,對她的信任甚至超過了任何最親的兄弟,事事依着她,甚至當他得知她要對自己的原配夫人下手時,依舊保持着默許的態度。

現在,同樣是這個女人,殺了他的夫人,奪了他的權,殺掉了他大部分的兄弟,讓他在異國他鄉的監獄里小心翼翼地生存了十一年。最終,她還要對他最親愛的女兒下毒手……

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村正駿雄深有體會。但是此時他強忍着那刻骨銘心的恨,靜靜地望着她,甚至為了不讓她疑心,和別人一樣伸出雙手為這個女人鼓掌,只是每一巴掌拍下去,都像是拍在自己心中滴血的傷口上!

歐陽凱和羅紅戴着特製的面具坐在村正駿雄的兩邊,兩人幾乎同時有些忐忑,生怕此時村正駿雄會控制不住緒,導致前功盡棄,好在他們擔心的事並沒有生。

「我現有不少陌生的面孔,這是我的失職,請大家原諒!」中田晴美微微地躬下身去,再次引來一陣歡呼,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眼居然淌下兩行熱淚,「請原諒我的失態,可是……我今天……實在是太激動了……也有很多的感慨。

「當初,我的丈夫村正君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我們,將整個翼龍組織全都拋給我一個弱女子,想起那段艱苦的日子,我真的是……後來,又由於村正君遺留的一些仇怨,我們翼龍組織遭到了r國政府的清剿,我們失去了那麼多的骨幹,其餘的人落荒而逃般逃離了r國,走到今天,已經整整九個年頭了。我很高興,我們的翼龍沒有死,它依然堅強地活着,並且再次在異國他鄉站穩了腳跟,想到這裏,我無比自豪,也充滿了感激,有勞諸位了……」

在親信們的造勢聲中,中田晴美的表演酣暢淋漓、滴水不漏、聲並茂,這個時候,即使是荷里活最挑剔的導演,也會毫不猶豫地選她作女主角,並胸有成竹地衝擊奧斯卡……

中田晴美的表演還在繼續,她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髻,用手帕輕擦了幾下眼角,立刻又做出憂心忡忡地表來:「翼龍在大家的努力下渡過了難關,可是我的心裏並不覺得輕鬆,與之相反的是,我有着越來越多的憂愁……時至今日,我們依舊是幾個國家通緝的對象,就連我也一直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東南亞地區激烈的行業競爭,使我們的業務量在逐漸減少……

「有的時候,我真的在問自己,難道我們的出路就是如此狹隘嗎?難道我們的前途就是如此渺茫嗎?我們這些被人們痛恨的過街老鼠,卻是一些可憐的人,難道真的一輩子都要這樣下去嗎?難道我們作為一名職業殺手,真的只能最終死在任務中嗎?」

中田晴美的話顯然起到了作用,一些深有同感的殺手甚至被她的話所感染,低聲抽泣起來,現場也變得十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田晴美的身上,誰也猜不透這位領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可是,尊敬的夫人,我們這些人還能做些什麼呢?」一個親信眼圈紅紅地站起身來問。

不管這個問題是不是中田晴美提前安排好的,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提問為中田接下來的「演出」來了一段很好的伴奏。中田果然堅毅起來,厲聲喝道:「不!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們必須要尋求更加光明的前途!我們要有更加光明的事業!」

中田晴美的厲喝讓所有人嚇了一跳,她卻站在台上,毫不避諱地向眾人頭來目光,大聲地說道:「我,作為你們公認的領袖,有絕對的義務為大家找到光明的路!」

「夫人,難道是要我們去農場上班嗎?」真島實在忍無可忍,坐在那裡冷聲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小片鬨笑,可是人們看到中田晴美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去,更多的殺手將鄙夷的目光投向真島,真島毫無畏懼地面對着。

「真島君!作為組織中的元老,您說出這樣嘲諷的話,實在讓我傷心。」中田晴美心裏恨死了真島,臉上卻寫滿了酸楚和悲哀。

「那您就直嘛!到底為我們找到了什麼光明之路呢?」真島冷笑着說,「我們這些人全都是職業殺手,我們都自知自己罪孽深重,難道您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讓我們贖掉自己的罪惡嗎?」

中田晴美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這才抬頭挺胸,用女人高八度的聲音大聲喊道:「光明的使者已經在我們眼前了!讓我們熱烈歡迎吉克斯先生和岡瓦將軍入場!」

掌聲中,吉克斯先生和岡瓦將軍真的如壓軸的大腕一樣從側門走進來,相繼上了台,坐到早已經為他們留好的沙椅上。

中田晴美就像舉行莊嚴的宗教儀式似地朝兩個人深深地施禮,轉過身時目光中卻滿是狡黠。

殺手們就更納悶了,說是組織內部大會,這兩位是唱什麼角兒的?

「下面,就請吉克斯先生講話!」中田晴美大聲宣佈著,親自將吉克斯請到台前來。

吉克斯笑容滿面地站到台前,幾乎沖每個方向都鞠了一小躬。

「這位吉克斯先生,請您做個自我介紹如何?」人群中,歐陽凱朗聲說道,「既然是夫人把您請來,說是我們光明的使者,我們總該知道您是做什麼的啊。」

「是啊!」殺手們心裏都有這個疑惑,一起響應。

「鄙人全名叫布拉迪諾·吉克斯。」吉克斯臉上帶着笑,自我介紹著,「先,請允許我代表我的組織,我偉大的聖主,向在場的各位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聖主把世界交給我們,他在九霄雲端的聖殿之上默默地關注着我們,他看到一切邪惡、晦暗、罪惡和痛苦,將它們一一剔除,他將光明帶給我們這些他最忠實的奴僕,為我們的前方帶來燦爛的陽光,我們無需退縮,只需要高高舉起手中的聖劍……」

「你在啰里啰嗦什麼啊?」真島鄙夷地喊起來,「難道你是要傳教給我們嗎?你到底代表哪個組織?」

「我倒是聽說,有個臭名昭著的國際恐怖組織經常用這樣的狗屁東西迷惑人。」歐陽凱笑着介面。

「你是說那個黑暗組織吧?我也聽說過……咦?我怎麼記得,那個被三十多個國家通緝的黑暗組織領導人裏面,有個三號人物就叫布拉迪諾·吉克斯呢?」羅紅也大聲喊著。

「嗡」的一聲,整個會場就像驚起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兩百多殺手議論紛紛起來。

「混蛋!你是誰的人?」中田晴美惱羞成怒地衝到台前,惡狠狠地瞪着歐陽凱和羅紅。

「我的人。」真島緩緩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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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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