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五章合奏：謎底（11）

「我以前是科學院生命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專門從事於人類基因的研究。你大概也知道，從上個世紀的最後二十年開始，基因的複製、生物的克隆成為科學界最受關注的熱點之一。我從那時候開始就致力於這方面的研究，可以不客氣地說，在這個領域，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與我相媲美。當其他的專家還在致力於對牛羊等動物的克隆時，我們小組已經秘密克隆出了人類本身，當然，為了證明我們的實力，我們也向外界公佈了我們克隆出的貓，順便說一句，你們已經看見過它，由於我們在某些方面稍加改進，注入了人工合成的智能蛋白質，它的智商達到了一個九歲兒童的水平。」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但我們所做的一切受到了同行和國家的嚴厲遣責和禁止，他們取消了我的試驗項目，禁止我繼續在相關領域進行研究，而且還聚集了一批無聊的人來攻擊我們，說我們有悖於人類社會的倫理，違背自然的規律，逆天行事。一群鼠目寸光的人！我們迫於無奈，只能像作賊一樣偷偷進行。他們不知道，這個試驗的成功，將把人類社會推向何等的高度！你只要想一想，一旦我們擁有這樣的力量，可以消滅所有的病痛，消除任何由遺傳導致的疾病，再沒有什麼弱智，什麼低能，任何一個人都有強健的體魄和高度達的智商，甚至可以取消人類原始的繁衍功能，這是多麼令人心動的事！」

楊宣忍不住插話說：「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那是當然。而且由於人類的智力和生理因素都將在出生時達到幾乎一樣的標準，對他們來說，不存在先天導致的起點不一樣，以後的競爭才是公平的。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在進行的是一項史無前例的偉大的革命，我們創造的是一個真正公平的社會和世界。」

「一旦我們將這個事業成功進行下去，我相信這個世界都將生從沒有過的變革，這個人類的生活方式、倫理觀念、社會框架，都將與以往完全不一樣。」

楊宣這時開始有些隱隱猜到了什麼，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長長地吁了口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我來。」他說，把楊宣帶到了另一邊。

楊宣這時已經不再反抗，順從地跟在他後面來到一個密封的小房間。他輸入幾個密碼，帶着楊宣走了進去。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個高大的特製文件櫃。他打開其中一個，取出了一個文件袋，交給楊宣。

「你自己看吧。」

楊宣接過文件袋的時候，心裏突然打了個寒戰。不知怎的，他突然湧起一種害怕的感覺，似乎自己在揭示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后，不知會出現什麼。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密封線，用有些戰抖的手抽出裏面的東西。

老人則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楊宣做這一切。

楊宣拿出來的，是整整一大疊關於丁小雅的資料。丁小雅的照片貼在第一頁上，編號是0003，右上角用鮮紅的筆印着兩個字：「2001年，試驗失敗」。楊宣如同雷擊，再也支持不住，手中的文件袋掉在了地上了。

「她是我們進行的第三次試驗，遺憾的是我們失敗了。在這之前的兩次試驗，我們取得了難以置信的進展，試驗延續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所以我們都以為她將是我們最成功的一次。事實也是這樣的。從克隆開始，一直到十八年後，她才出現基因端粒分裂癥狀。這已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其實不用他再解釋，楊宣都已明白了一切。他獃獃地站在那裏，聽他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着。

「我們從一個熟人剛出生的女兒身上得到了基因，就是顧思思的基因，並用基因克隆出了她，在她出生以後，一直很順利地成長著，除了生理和智力的生長比一般人快一點外，沒有任何區別，但這也是我們預料中的正常反應。由於前兩次試驗我們都沒有讓『他們』跟外界接觸，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真正適應現實生活，所以決定從她開始，到一定階段就將他們送到社會上，並為他們辦好所有一切身份，讓他們在社會上生活，並在暗中觀察他們。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當時我們的經費正處於困難時期，這樣做也有一些迫於無賴。我們的經費來源都是靠開公司掙的，所以時好時壞。我們直到她在孤兒院裏就表現出色，在學校讀書時更是聰明過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常常讓你乖乖聽命於她，直到她開始出現癥狀，我們才知道我們試驗依舊沒有完全成功。那時表面上她已經有二十四歲，但其實只有十七歲，跟顧思思一樣大小。我們本來已經安排好了計劃，將她進行治療，但沒想到你們這些笨蛋，居然要逃走，而且還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