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石頭記索隱》第六版自序(16)

16.《石頭記索隱》第六版自序(16)

『咱們櫳翠庵的妙玉不是叫人搶去,不要就是他罷?』賈芸道:『前日聽見人說他庵里的道婆做夢,說看見是妙玉叫人殺了。』」皆寫其

瘐死獄中也。西溟祭納蘭容若文,有曰:「兄一見我,怪我落落,轉亦以此,賞我標格。……我蹶而窮,百憂萃止,是時歸兄,館我蕭寺。人之,笑侮多方,兄不謂然,待我彌庄。……梵筵棲止,其室不遠,

縱譚晨夕,枕席書卷。余來京師,刺字漫滅,舉頭觸諱,動足遭跌。兄輒怡然,忘其顛蹶,數兄知我,其端非一。我常箕踞,對客欠伸,兄不余傲,知我任真。我時嫚罵,無問高爵,兄不余狂,知余疾惡。激昂論事,眼睜舌撟,兄為抵掌,助之叫號。有時對酒,雪涕悲歌,謂余失志,孤憤則那。彼何人斯,實應且憎,余色拒之,兄門固扃。」

《石頭記》中寫妙玉品性均與之相應;而蕭寺及梵筵云云,尤為櫳翠庵之來歷也。

惜春,嚴蓀友也。蓀友為薦舉鴻博四布衣之一,故曰「四姑娘」。蓀友又號藕漁,亦曰藕盪漁人,故惜春住藕榭,詩社中即以「藕榭」為號。

《池北偶談》:「公卿薦舉鴻博,繩孫目疾,是日應制,僅為八韻詩。」朱竹垞《嚴君墓誌》:「晚歲有以詩文畫請者,概不應。」《石頭記》三十七回,「惜春本性懶於詩詞」,殆指此。

《墓誌》曰:「君兼善繪事。」李次青《嚴蓀友事略》又稱其尤

精畫鳳。《石頭記》惜春之婢色名入畫。第四十回,「賈母指著惜春

笑道:『你瞧,我這個小孫女兒他就會畫。等明兒叫池畫一張如何?』」

第四十二回,李紈笑道:「四丫頭要告一年的假呢。」黛玉笑道:「都

是老太太昨兒一句話,又叫他畫什麼園子圖兒,惹得他樂得告假了。」

五十回,「賈母道:『……那是你四妹妹那裏和暖、和我們到那裏瞧

瞧他的畫兒,趕年可能有了不能。』眾人笑道:

『哪裏能年下就有了?

只怕明年端陽才有呢。』賈母道:『這還了得!他竟比蓋這園子還費

功夫了。』……只問惜春畫在哪裏,惜春因笑道:『天氣寒冷了,膠

性皆凝滯不堪,畫了恐不好看,故此收起來了。』」皆借蓀友繪事為

點綴。其所云請假一年,明年才有及天寒收起等,則晚歲不應之義也。

《墓誌》曰:「君歸川后,杜門不出。築堂曰『雨青草堂』,亭曰『佚亭』,布以窠石,小梅,方竹,宴坐一室以為常。暇輒掃地焚香而已。」《事略》曰:「既入史館,分纂《隱逸傳》,容與蘊藉,蓋多自道其志行雲。」《石頭記》七十四回,「惜春年幼,天性孤癖,任人怎說,

只是咬定牙,斷乎不肯留着(入畫)。又說道:『不但不要入畫,如今我也大了,連我也不便往你們那邊去了。況且近日聞得多少議論,我若再去,連我也編派。……我一個姑娘,只好躲是非的,我反尋是非,成個什麼人了!……我只能保住自己就夠了,以後你們有事,好歹別累我。……狀元難道沒有糊塗的!……怎麼我不冷!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為什麼叫你們帶累壞了?……你這一去了,若果然不來,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還乾淨。』」八十七回,惜春想

「『我若出了家時,那有邪魔纏擾,一念不生,萬緣俱寂。』想到這裏,驀與神會,若有所得,便口佔一偈云:『大造本無方,云何是應住。既從空中來,應向空中去。』佔畢,即命丫頭焚香,自己靜坐了一回」。百十五回,惜春道:「如今譬如我死了是的,放我出了家,乾乾淨淨的一輩子。」皆寫其杜門不出、掃地焚香之決心也。

寶琴,冒辟疆也。辟疆名襄,孔子嘗學琴於師襄,故以琴字代表之。辟疆有姬曰董白,其沒也,辟疆作《影梅庵憶語》以哀之。有曰:「壬午清和晦日,姬送余至北固山,舟泊江邊,時西先生畢令

梁寄余夏西洋布一端,薄如蟬紗,潔比雪艷,以退紅為里,為姬制輕衫,不減張麗華桂宮霓裳也。偕登金山,山中遊人數千,尾余兩人,指為神仙。」又曰:「余家及園亭,凡有隙地皆植梅。春來早夜出入,皆爛縵香雪中。姬於含蕊時,先相枝之橫斜,與几上軍持相受。或隔歲便芟翦得宜,至花放恰采入供。」《石頭記》四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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