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十四章（5）

在這裏蹲守的還有地區公安局的兩位同志。這種工作需要絕對保密，而在清水這地方，保密太難，即便在公安機關內部也是如此。為此，谷局長從刑偵支隊派來兩位非常可靠的同志，此時，他們隱藏在光華集團另外一處路口。

車窗的前方隱隱出現一個人影，伏着身子匆匆走來。秦志劍低聲嘟噥了一句：\"是高翔。\"又補充道，\"局長，人家起早貪黑就白乾哪！大過年的，總得給人家點兒溫暖吧！\"

林蔭被說得心中好一陣愧疚。說起來，高翔他們那批警校生已經畢業年半了。現在，新一年畢業的都來了，他們仍然沒有分配，就這麼白乾著。本來，刑警大隊每月給他開三百塊錢，可自調查組查過後，就不敢給開了。可這次監控行動需要得力的人，就又選上了高翔。他天天夜以繼日地干，卻一分錢不給開，只供三頓飯。秦志劍說得對，眼看過年了，總該有所表示吧……對了，這次真要抓住二軍子，就以獎勵的名義給他一千兩千的。

正想着，高翔已經拉開車門鑽進後座，看到林蔭，低低地叫了聲\"局長\"。在煙火閃爍中，可以看到他比從前顯得成熟了不少，下巴上也長出了鬍鬚，好像大了幾歲。高翔邊搓著凍僵的雙手邊彙報說：\"現在還沒什麼動靜。不過，前幾天夜裏，院子都亮着燈光，今天是大年夜，除了掛幾個燈籠，卻沒有亮別的燈，反而比往日要暗。而且，多數房間都黑著，只有大軍子辦公室亮着燈，又拉着窗帘！\"

這是一個跡象：大過年的，拉着窗帘幹什麼？！

林蔭有了點兒信心。

在等待的時候，林蔭悄聲問起高翔的況，高翔話語不多，只說家中有爹娘和一個妹妹，日子還過得去。林蔭以為，他一定還要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分配，可高翔卻沒有問。或許，他已經知道自己要調走的消息，不想給自己增加壓力吧。

真是個好小夥子。

可是，這樣的小夥子就是當不了警察，哪怕是公安局長對此也無能為力。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了，林蔭看看錶，已經11點半了。城裏的鞭炮聲密集起來，午夜的鐘聲就要敲響了，可是，光華集團總部還沒有什麼動靜。難道二軍子不回來了？自己的估計難道是錯誤的？計劃落了空？

就在這時，林蔭懷中的手機急促地振動起來。他急忙拿出來放到耳邊。是地區公安局蹲守的同志打來的：\"林局長，有況，剛才有人給目標打了電話，說馬上要見他，還說自己把一個姓陶的女人殺了……\"

什麼？林蔭的心激烈地跳了起來，對着手機急叫着：\"你聽清了嗎？真是這樣嗎？被殺的女人是誰？姓陶……\"

當得到再次證實后，林蔭關了手機，用一種變了調的聲音對車內幾人道：

\"快下車，準備戰鬥！\"

如果開車，從皇朝大酒樓到光華集團總部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路，可林蔭已經來不及調集警力了，何況還有個保密問題。還好，地區公安局的兩位同志也匆匆趕來，兒人分散著隱藏在光華集團總部大門外不遠處。

不一會兒，真的有一輛車駛來，也是輛民用吉普。這時，光華集團總部大樓亮燈的窗子上出現一個人影，窗帘也被拉開一道縫。

林蔭的心激烈地跳起來。

吉普車停在大門外，兩個人走下車來，向樓上望着，其中一人還掏出手機放到耳邊。林蔭正要令，秦志劍悄悄對着他耳朵說：\"等一等，這兩人好像不是二軍子。\"

來人對着手機說了幾句什麼，電子大門開了，來人走進院子，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回身，望向來路。

來路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的馬達響，一輛黑色轎車從黑暗中閃了出來，向這邊駛來，駛到門前，向院內駛去。本能告訴林蔭，這就是二軍子。他迅即出命令：\"快……\"秦志劍等人立刻跳起來，隨着車尾衝進院內。轎車現不妙，在院裏轉了一個圈兒，調回頭向幾個撲上來的警察撞過來。幾人一邊躲閃一邊向天空鳴槍：\"停車，不許動，警察……\"可轎車根本不聽指揮，瘋了一般向外衝去。其他人紛紛閃開，只有跑在前面的高翔身子一縱向轎車撲去，整個身子成個\"大\"字伏在車身上，把車前窗都遮住了一半。可轎車仍然東拐西扭地向外開去，向遠處逃竄。不想，迎面兩道刺眼的燈光照來，一輛吉普車迎面駛來，攔住去路。轎車只好停下，一個人鑽出車來要跑，被從車上跳下的高翔揪住，二人激烈地扭打到一起，隨之一聲槍響，一個人手中有道火光射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