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為她而戰

第十四章、為她而戰

章節名:第十四章、為她而戰

當日,玉瑩被人毀了清白,他便懷疑是寧允乾的。在此這前,玉瑩說過在大街上說了幾句寧允的壞話,還頂撞了王妃。由此看來,就算不是寧允叫人做的,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現在終於能為女兒出一口氣,他又怎麼能放過。

「太尉大人所言極是。能以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最難的事,只有如此。若是兵戎相見,受苦的只是無辜百姓。王爺從未帶過兵,硬碰硬,只怕是以卵擊石。又何必做無謂的犧牲。」

兵部尚書也加入勸說行列。之前的兵部尚書與太子一案有關係,被降職后,重新上任了一位。只是這一位,也是個以和為貴的主兒,或者說,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寧翔的眉頭越來越緊,寧允的臉越來越冷。

「丞相,你怎麼看?」

寧翔把視線挪到一直沒有出聲的景松陽身上,他是此次事件女主角的父親,自然也該表態。

景松陽微微一怔,抱拳回道:「回皇上,臣不敢多言。此事,任憑皇上定奪。」

一句話,便推脫了。此時氣氛緊張,他這話一出口,眾人面面相覷。

「丞相此言差矣。這事關係到丞相愛女,也關乎黎明百姓。丞相怎麼能一句話便置身事外呢。」

宋太尉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脫身,兩個女兒做了太子側妃,卻被趕出宮去。還有一個女兒,現在成了關乎國之生存,這麼好的嘲笑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

眾大臣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景松陽身上,他垂着眼瞼,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麼。

雅靜沒有殺景惜,反而被這個允王爺給迷惑了,讓他的計劃出現了一個大婁子。景惜如此在意寧允,而寧允也寵愛她。只要允王爺死,景惜自然不用動手便能解決掉。

想到這裏,景松陽抬起頭,一臉的決絕,「於公,臣自然是以江山社稷為重。能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解決此問題,是最好的。但於私,臣是允王妃的父親,她已經嫁人,又怎麼能再跟第二人?這不管對於小女還是王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他此番話,誰都聽得出,他是不希望把女兒拿去做交換品。也表達了他左右為難的處境。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皇上,請准許臣帶兵擊退凌月國。」

寧允終於開了口,他不管別人是怎麼樣的,他是一定不會讓出景惜的。

「皇上,凌月國兵強馬壯,若是來硬的,只怕有敗無勝啊!」

「皇上,以一個女子換取天下太平,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一眾大臣此時異口同聲,臉色焦慮,急急希望皇帝不要答應允王爺的請命。

此時,寧翔陷入難境。他知裏面輕重,但他又怎麼能不顧寧允的想法和心情呢。

「皇上,請給臣一隊兵馬,若臣不能擊退凌月國將士,任憑皇上定奪。」

這一次,是寧允最後的退讓。若他不能讓公孫宇撤退,他也會讓人把景惜移到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景惜卷進這場戰爭。

他鬆了口,寧翔掃了一眼眾大臣,只見他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不過,似乎對此事也不再執著。

寧允的做法,其實是人都能理解。哪有自己的女人嫁與別的男子,雖然寧允不能人道,但對他來說,也是恥辱。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朕就給你五千兵馬,若是不能擊退,三哥請速速撤回。」

五千兵馬?凌月國駐守在關玉城門外可是有五萬兵馬,後援還不知道有多少準備着的。他現在只給五千,不就是是希望寧允能知難而退么?

寧允深深的看了一眼寧翔,抱拳「謝皇上!」

那一眼,看得寧翔只想閃躲,只想立刻退朝。

皇上發了話,其他大臣也不再多言,他們料定寧允是打不過公孫宇的人。不過他要放手一搏,也任由他去。到時只會讓他看到他的執著是有多失敗。

下朝後,寧允頭也不回的出了宮,回到了帝都里的王府。御風夜玉等幾人早已等候。見寧允臉色不對,他們知道事情越來越嚴重。

「御風,你馬上起程,帶王妃離開宣城,躲得越遠越好。」

讓景惜躲開,或許他是為了私心。他不想他的女人最後還要成為別人的女人。此時,他完全忘記景惜身邊有鳳凰樓的人保護。愛妻如此,理所當然。

御風難得如夜玉一樣,神色凝重。王爺再做這樣的安排,只怕事情更糟。五千兵馬對五萬,就算是以一敵十,那後援兵馬又該拿什麼去應對?

就算摘星樓的人的全盤出動,也難以應付。

御風連夜起程回宣城,只要王妃安全了,王爺就不用擔心了。

夜玉發出信號,召集摘星樓的所有人,來應對這場戰爭。

養精蓄銳,只有這一夜,明日一戰,勝算難料。

寧允站在王府大院外,看着夜空,竟無一顆星辰。他深深的嘆息:惜兒,或我不幸戰死,請你好好活下去。若我幸而未死,我定帶你遠走天涯。

宣城玖香苑中,景惜的右眼皮跳個不停,她本已睡下,不安與恐懼佔據了心神,實在無法安睡。披着衣服打開窗戶,看着天空,竟一片漆黑。

關玉城門外,凌月國的士兵虎視眈眈的盯着城樓上身披盔甲的寧允。此時的寧允,如神一般威立在城樓之上,微風揚起頭盔上的紅纓,俊美而剛毅的臉上帶着盛氣凌人的氣勢。犀利的眼神像要征服城下的人。

公孫宇騎着高頭大馬,他眼裏露出了驚訝。沒有想到寧允竟會帶兵來應對。據悉,只有五千精兵。在他看來,就算是精兵,也難以獲勝。

現在這裏他有五萬精兵,五十里之外,還有一批將士候着。不管寧允用什麼戰略,他都只輸不贏。

之前,他一直很安靜。但是知道剛剛龍國才經過了宮變,這個時候的龍國最為脆弱,要拿下龍國,輕而易舉。但他沒有,他只想以此來得到那個女人。

如果龍國不願意交出那個女人來,那他就讓龍國成為他凌月國的一部分,他就不信,國家與一個女人之間,龍國的皇帝就分不出輕重。

看着城樓上的那個男人,他真不懂以那個的身體霸佔著一個女人有何意思?不管如何,他都要得到景惜,而且,要讓對方自動跟隨他。

「公孫國主,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在這樣的場面。」

寧允的聲音透過空氣強烈的傳到城下的公孫宇耳邊。隔着這麼遠,聲音依舊清晰可聞,可想而知,對方的內力有多深厚。

公孫宇驚訝於他的功力,一個癱瘓了多年的男人,如果不是裝出來的,又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功力?他果然是個藏得深的男人。

公孫宇沖城樓上的寧允微微一笑,「孤也不曾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王爺相見。王爺近來可好?」

這樣的寒暄似乎帶着嘲笑的意味。他發兵龍國,還提出那樣的條件,任誰都不會覺得好。他如此胸有成竹,士氣更是大漲。

寧允大笑,聲音洪亮,就算是對方有十足的把握會贏,他也要拖時間讓御風帶離景惜離開宣城。

「承蒙國主盛意,本王非常之好。」

「看來,王爺是要背水一戰了。王爺可有把握以一敵十?」

公孫宇很佩服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還如此豁達,完全是大將之風,臨危不亂。雖然不曾聽說過他帶過兵,但是現在看來,他足以成為他的對手,而且是個強大的對手。

「本王若是沒有把握,今日又豈會在此見國主?」

說完,兩人王者般的男人相視一笑。

兩人愛上了同一個人,一個是擁有者,一個掠奪者。一個拼盡全力守護那個女人,一個費盡心思要得到那個女人。

此戰,是為紅顏。

此戰,是為她。

凌月國的將士都知道,國主是為了一個女人,就算是得不到那個女人,得到龍國也是收穫。得到那個女人而不戰,兩國永遠交好,並無損失。

而龍國的將士都知道,這戰可免,但眼前這個男人卻為了一個女人而置他們性命不顧,他們心裏有怨言,但是聖上下命,他們不得不戰。

這一群將士之中,有之前護送景惜去宣城的人,他們沒有像江贏一樣跟隨王妃,但是他們卻暗下決心,絕不能讓那個讓人尊敬的女子成為交換的籌碼。王爺不同意,他們也不會同意。

一場大戰,眾人懷着不同的心思全力以赴,不贊同寧允的只為了保命而戰,贊同的為了勝利而戰。

頓時,天雲突變,戰火連天。

公孫宇騎上高頭大馬,與對面的寧允相持,寧允拉着韁繩,馬匹在原地踢踏,偶爾發出低吼,它也能感覺到主人此時的心情,那麼執著。

廝殺聲連連,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在顯示著這場戰爭有多激烈。天,已經暗下來。兩邊的人都越戰越勇,血,濺在空曠的大地上,空氣中,瀰漫着死亡的氣息。

摘星樓的人前來支援,但被凌月國駐紮在後方的將士給攔下,此時,離關玉城外五十裏外,也有一場廝殺。

寧允與公孫宇對峙很久,四周的一切,似乎都與他們無關。他們的眼裏,只有彼此。都想一較高下,輸,輸天下。贏,贏天下。

劍光,火光,漫天塵沙,兩位盛氣凌人的絕世男人,為紅顏,放手一戰。

這是屬於男人之間的戰爭。

寧允踏在馬背上,騰空凌上,劍氣直逼公孫宇。公孫宇一個側身,躲過那致命一擊。劍在手,兩人開始相互攻擊,打得難捨難分。

刀光劍影,揚起飛塵,眼看一劍可以刺穿公孫宇的胸膛,寧允的背後,卻發出了『嗤嗤』的聲音。痛,隨即襲來。

劍也在這一刻偏離了公孫宇的胸口。

「王爺……」

「王爺……」

夜玉一個人騎着馬朝寧允這邊飛馳而來,只是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

寧允的盔甲,被一隻箭從后穿過。冷冰的箭尖在月光下泛出冷光,箭間上的鮮血一滴滴落下,他的眉,皺在一起,他一個踉蹌,以劍支撐著身體,他的面前,站着臉上帶着勝利的公孫宇。

「你輸了!」

三個字從公孫宇的嘴裏說出來,寧允咬着牙,無奈經過長時間的打鬥,又中箭,汗水已經從他的額頭浸出。

他沒有輸!沒有!

公孫宇提着劍,一步步靠近寧允。此時,夜玉的馬已經到了寧允的身邊,他提箭擋住公孫宇,一把拉起寧允往馬背上一帶,雙腿在馬肚子上用力一夾,馬匹飛快的向關玉城城門闖進。

身後的公孫宇阻止了要去追殺的侍衛,並鳴笛收兵。寧允一方,已經死傷無數,不過公孫宇這邊,也損失慘重。

他很佩服那個男人,若不是剛剛有人放冷箭,受傷的一定是他。那個背後放箭的人,到底是誰?

寧允被夜玉帶回帝都王府,並讓人去宮裏請了太醫。皇帝也出宮前來探望,看到寧允胸前的那一箭,寧翔大怒。

「趕緊給朕醫治王爺,若王爺有任何閃失,朕誅你滿門。」

太醫嚇得顫抖著身子,一點不敢馬虎。

箭刺穿了身體,可想而知,拔箭便會有生命危險。而且,箭上有毒,這個發現,更是讓寧翔龍顏大怒。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都叫來王府。

「如果王爺不醒,或有不測,朕就重新再置太醫院。」

他的意思,如果寧允救不回來,他要殺了所有太醫。這樣的命令,這樣的怒氣,各太醫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回王爺呀!

夜玉揪心的看着昏迷過去的王爺,如果王妃知道,那該如何是好?御風可帶走了王妃?

宣城,王府

御風站在景惜的面前,臉色很難看。但更難看的臉色是這個女人。他就知道,王爺讓他回來帶她走,根本就不可能。現在她知道了這場戰爭是因為她而起,更不可能離開了。

景惜早就知道這場戰事沒那麼簡單,只是沒想到公孫宇真的是為了她才發起這場戰爭的。如此,她成了這戰事的起因。

寧允為了她,又怎麼能妥協呢。

一個人影閃進王府,景惜看去,正是諾凡。不禁覺得奇怪,沒有叫他,他怎麼會出現?

御風沒有見過諾凡,擋在景惜面前,警惕的看着諾凡。

景惜從他身後走出來,解釋道:「他是諾凡,不用緊張。」

諾凡沖御風點點頭,御風這才放鬆。他是知道王妃是鳳凰樓的人,但是鳳凰樓的人如此出神入化,也讓他驚訝。

忽然,他想到,王妃只要有鳳凰樓的人保護,那他大可與王爺一起殺敵。只是可能王爺擔心過度,竟忘記了王妃是鳳凰樓的主人。

「王妃,王爺受傷了。」

諾凡把帝都的事全部告訴景惜,景惜神色一變,臉色緊張,寧允受了箭傷,現在還在昏迷之中。皇上又不肯發兵,這樣,公孫宇肯定會再攻打帝都。

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此事由她起,自然由她結。

「御風,你趕緊聯繫蔣夫,他醫術高明,肯定比那些太醫有用得多。諾凡,現在,我們立刻起程去帝都。」

景惜來不及將傷心寫在臉上,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目前最難的事。

現在,帝都的人,一定來宣城找她了。

「諾凡,弦音竹樂是否在帝都?」

那兩個人,總是在最緊要關頭不在。

「失去了聯繫。屬下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諾凡深感無奈,那兩個人,行蹤從來都是飄忽不定的。只要與他們失了聯繫,除非他們主動找上來,否則,沒有人會找到他們。

該死的!

景惜低聲咒罵。

雖然表面她很冷靜,但是心,卻牽掛着那個遠在帝都的男子。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受傷,現在,又不知他的情況,心,如刀割。

「綿兒,鳳凰樓有多少人?誰可以召集齊所有人?」

若是鳳凰樓的人多,她願意先去拖住公孫宇的攻城,然後讓鳳凰樓的人控制住龍國擁有兵權的人。擒賊先擒王,要控制局面,也只能出此下策。

綿兒很佩服主子此時的冷靜沉着,她擔憂的看了景惜一眼,見她情緒確實很穩定,這才開口道:「鳳凰樓的人遍佈大陸,一時間召集會來不及,不過,在附近的有幾百號人,可以召集。」

夜玉沒有想到,鳳凰樓的人竟然會這麼多。比摘星樓來說,更勝一籌。他也好奇,景惜的娘親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有這麼多人賣命?

「很好。幾十人也應該足以。立刻吩咐下去,我們現在也即刻起程。」

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了,王府的事情也安頓好了。玫心很擔心夜玉,她與若雲自然想要陪景惜一起,不過,景惜不想有太多人跟在身邊,以免節外生枝,硬是讓她們留下。

現在只帶了江贏,綿兒和夜玉,諾凡,就負責去召集鳳凰樓的人。

之前,夜玉將寧允的意思傳達了幾次給景惜,無奈景惜根本沒聽,直接打斷。

寧允受着傷,她又怎麼能置身世外?雖然她不是胸懷大志,心繫天下的人,但此戰爭因她而起,她又怎麼能棄之不顧?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公孫宇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那次沒有勉強她,這次,他卻用這樣的方式讓她自動去他的身邊。她不知道,到底是景惜的身體吸引了他,還是田甜的所作所為吸引了他。突然,她好想帶着寧允回到現代,至少,那裏不會有這樣的紛爭。

馬車裏,綿兒陪着景惜,車外,是江贏和夜玉駕着馬車。

景惜吩咐要快,所以,跑起來車子裏有些顛簸,她卻毫不在意。

綿兒注視着她的神情,之前還一片冷靜,現在,臉上滿滿的憂愁。那個人是她的夫君,受了傷,她怎麼能不傷心。

回憶著從第一次見面,到第一次接觸,第一次的親吻,第一次……想着想着,淚不知不覺滑下臉龐。心,揪痛!她多希望能夠陪在他身邊,替他分擔痛苦。

她擔心寧允,但也恨那個不知所謂的公孫宇!憑什麼他要如此蠻橫霸道?她與他最開始只有那一面之緣,本以為不會遇到,沒想到,他的心思一點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現在,竟拿天下太平來爭取她。

痛與恨交織在一起,手指甲掐進掌心,眼裏的怒意迸射出來,綿兒看着眼裏,不免深深擔心。

「主子,你別擔心。王爺沒事的!」

綿兒怕她胡思亂想,借說話來分開她的注意力。

景惜鬆開手,看着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輕輕的撫摸上去,「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她還沒有給他生孩子,他們還沒有白頭到老,怎麼可能會有事?

夜風,呼呼的吹着,景惜根本一直未眠。她的腦海中無一不是那個她愛的男人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一切。她多希望趕緊回到他的身邊,她要陪着他。

夜玉與江贏本想讓她休息再趕路,無奈她根本不願意停半刻,就連吃飯,她也是草草了事。見她茶飯不思的樣子,江贏的心也跟着痛。

「妹妹,你要振作。若你不吃不喝不休息,等你到了帝都,你拿什麼樣子去見王爺?難道你就不怕他擔心你嗎?」

江贏撩開帘子,看着裏面兩眼無神的景惜,放輕語速勸着她。

夜玉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江贏這樣稱呼了景惜,不過,只要景惜能夠吃東西休息,不管怎麼樣都是好的。

景惜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拿過綿兒遞過的薄餅,放到嘴邊,慢慢咬下。看到她這樣,幾個人才稍微放心。

她之前表現得再冷靜,在這個時候,她的脆弱便顯現出來。

她只是個女子!何以承受這麼多?

路繼續趕,離帝都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帝都王府

寧允的箭雖然是拔出來了,但是傷得過重,而且箭上有毒,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蔣夫縱然是解毒高手,但對寧允所中之毒還是沒有頭緒。只能以配些藥草加內力,不讓毒發作蔓延。

從寧允準備打這場戰的時候,蔣夫便已經在帝都。所以,就算是有太醫在,他解不了的毒,也無人能解。

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毒!

關玉城門外的凌月國士兵還沒有撤退。皇帝下令,緊閉城門。公孫宇也是極有耐心,這會兒反而不打了,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一時間,硝煙散去。

夜裏,寧允依舊昏迷。已經兩天了,群醫束手無策。皇上只要有空便來看看,滿載希望而來,失望而歸。

太上皇從庄鏡那裏聽到此事,憂心過慮,也未爭開眼睛。

王府大院大批侍衛守着,因為放冷箭的人完全是想置寧允於死地。如此,只要他沒死,暗中的人肯定還會再來的。

夜玉一直守着寧允,這個時候,他也不知該如此是好。蔣夫都沒有辦法的事,他更沒有辦法。只能保護王爺的安危。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王府大院,人影嬌小,身輕如燕,很快躲開大內侍衛,來到寧允所住的房間外。偷偷戳開窗戶紙,看着裏面的情況。

「誰?」

靈敏如夜玉,他感覺到有人在偷窺。臉色一沉,快速來到門外。動作靈敏,直接攔下偷窺之人。

只見以方一身夜行衣,身材矮小,只露出兩隻眼睛。這身形,夜玉很熟悉。

「你來幹什麼?」

「王爺的傷怎麼樣?」

溫柔的聲音中帶着急促,可以聽出她很緊張寧允的傷勢。

夜玉十分警惕的看着她,她的眸子裏確實寫着憂慮。換上夜行衣的她,像極了一個殺手。不過他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曾經就想毒害王妃。而且,她對王爺有非分之想。

「與你無關。」

雅靜眼裏閃爍著淚光,她一聽到寧允受了傷還中了毒,經她一番盤問,終於知道是誰在背後放的冷箭。她愛寧允,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所以,她不顧生命危險偷來解藥,立刻趕來。

她也知道,寧允手下的人對她有敵意,或許是因為景惜的關係。但是現在,她只想救回寧允。顧不得那麼多,她拉下面巾,脫口而出。

「與我有沒有關不是你說了算。這是解藥,藥效沒那麼快,最少也得休養半月之久才能完全康復。不能用內力,否則會有反噬作用,到氣毒氣攻心,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沒得救。」

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黑瓶,交到夜玉手中,認真的叮囑著。

夜玉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瓶子,他不敢相信這個處心積慮的女人會好心來送解藥?她手上有解藥,而她又是丞相的人,那麼只說明,放冷箭的人就是丞相府。

如此,他又怎麼敢信這個女人?

看出了他眼裏的懷疑和質疑,雅靜苦澀一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我要殺景惜是一碼事,我愛王爺又是一碼事,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這次她悄悄來給寧允送解藥,若是讓義父知道,只怕她是再也沒有命活着。之前去宣城,寧允離開本是很好的機會動手解決了景惜,但是她為了跟寧允有進一步的發展,放棄了那次機會,還回了帝都。

義父對她一而在再而三的失誤已經失去了耐性。這一次,只要被發現了,將再也沒有見他的機會了。

近距離的看着雅靜臉上的那抹苦笑,夜玉覺得她應該不會害王爺。現在她親口說她想殺王妃,她的話似乎也不會有假。

「你為何要殺王妃?或者是,丞相為什麼要殺王妃?」

夜玉想着,如此趁這個機會可以問出丞相殺王妃到底有何目的,是何居心,也不為一件好事。他不明白,王妃是丞相的親生女兒,他為何一而在再而三的派人追殺景惜?

從第一次去宣城的路上,若不是他和御風還有弦音竹樂及時趕到,或許那一夜,王妃便沒有命進宣城。還有,王妃中毒事件,也是這個女人搞出來的。只是當時,她是以另一個身份。那個時候,枉王妃當她如姐妹,她卻如此狠心。

這一次,如果不是想接近王爺,只怕她的魔爪也會伸向王妃。這個女人,易容潛伏在王妃身邊那久么,可見丞相安排了很久,計劃了很久。

雅靜側過頭看着他,冷冷的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知道我的身份?」

她想,她的身份他們早就猜到了。只是景惜也裝得太像了,讓她以為她沒有破綻。

夜玉也是從王爺那裏聽來的,想着現在她已經在他面前承認了這麼多事,也不妨告訴她。

「王妃在宮中有一次竹樂扮做女子,王妃怎麼都沒有看出來。後來,竹樂告訴她,有一種易容術,是可以把人的整體面貌,包括一起特徵都能改變。就像是真正的面孔一樣,讓人看不出來。也就是那一次,王妃發現你是戴着一張假面具。」

雅靜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寧允要殺她的時候,景惜卻阻止了。可是在第二天,景惜又用其他理由讓她離開。那個時候,景惜就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了吧。放了她,只是為了更好的讓她顯出真面目。

那個女人,果然不能小看。難怪義父一定要殺了她!如此聰明的女人,讓人害怕。

「原來,我一直都被人看穿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丞相為什麼要殺王妃?現在,為什麼又要殺王爺?」這兩個問題,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

雅靜低着頭,心裏卻在掙扎,這個時候,她要不要說出真相?說出來了,她就等於背叛了義父。不說,她真的再也沒有顏面見寧允。或許,這是唯一一次可以改善他們關係的機會。

內心裏糾結了很久,終於,她抬起了頭。

「丞相殺王妃,是因為……呃……」

突然,『嗖』的一聲,一支利箭身穿了雅靜的身體。

也是這一聲,王府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這裏,警惕的注視着周圍,卻只聽見風聲,不見人影。

夜玉接住口吐鮮血的雅靜,她已經開始抽搐。眼神開始有散光,她的嘴皮動了動,像是有話要說。夜玉湊過耳朵到她嘴邊。

「麻煩你……告訴王爺……我……我愛他……」

終於,她的手軟軟的落在地上,眼睛也閉上了。

夜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已經沒有呼吸的雅靜,最後,他也放棄了。

這個女人,到死了,還不忘記對王爺的愛慕之情。

她是可憐的,也是可悲的。

可憐她愛錯了人,永遠得不到那個人的愛。可悲的是,她付出了這麼多,最後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他知道,殺她的人,除了丞相府的人,不會再有別人。

也在這一刻,他明白了玫心的苦。愛一個人,明知艱難,卻如飛蛾撲火。

夜玉讓人把雅靜悄悄送回丞相府去,人死了,可不能死在王府。她,回了丞相府,至少,有個名分。

把她給他的葯,拿給蔣夫看了,確認是解藥,夜玉才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那個女人,最後做了一件好事。

正午時分,景惜幾人也趕到了王府,景惜幾乎是靠綿兒扶著,才不至於跌倒在地的進了寧允的房間。

寧允剛服過葯,身上的箭傷也剛做了處理。胸口處,只用了布纏着。

景惜來到床邊,其他人都退下。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看着那張俊臉蒼白無色,嘴唇乾裂,毫無生氣的樣子,景惜的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決了堤。她一隻手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另一隻手撫上那張臉,說不出的痛。

他離開后,她的心裏一直不安,她就知道,會出事。只是沒想到,他會傷得這麼重。

「允,我來了,你快醒醒!看看我,看看我!」

在他耳邊輕聲喚著,聲音哽咽,顫抖。摸着他溫熱的臉,她的手,也不停的顫抖。劃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那張微閉着的唇,呼出的氣息那麼輕微。

若不是看到他胸口還在起伏,她真的會以為是錯覺。

景惜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讓他摸到她的臉龐,眼裏的淚,再也止不住。她愛這個男人,愛得如此之深。她不敢相信,若他有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天知道她在聽到這人消息后的心情,儘管她很鎮定,心卻難以呼吸,似乎都快窒息了。她妥妥的安排著這安排著那。終於在馬車上,她再也不想要偽裝了。

她的心痛,為這個男人痛。她害怕當她趕來的時候,再也見不到他,摸不到他了。

「允,你快起來。你知道嗎?我懷孕了。肚子裏,有你的孩子了!允,你快醒醒,允……」

在要到達帝都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陣反胃,以為只是一路上沒吃東西造成了。好在綿兒會把脈,竟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一個月,本來是沒有什麼反應的。只是這一段日子,她擔心着寧允,憂心過慮罷了。

這個孩子,對於她來說,是個驚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終於有娃了。

「允,你睡了好幾天了,你離開我也半月了,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嗎?允,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認我難過……」

說着,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難過,心痛,害怕,恐懼……這一切佔據了她的心。

「主子,你別哭了。對孩子不好!你難過,王爺會知道的。王爺又怎麼捨得讓你難過?主子,別哭了!」

綿兒見她哭得實在是有難以控制,害怕會傷了胎氣。不得不進來安慰。

景惜一下子撲上綿兒,緊緊的抱着她,抽泣著,泣不成聲。

綿兒微微一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撫摸著,無聲的安慰著。此時的主子,哭得就像個孩子,抱着她顫抖的身體,綿兒不由擔憂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寧允,心裏吶喊著:王爺,快醒來吧!

哭了良久,床上的寧允突然抽搐起來,景惜趕緊放開綿兒跪在地上,焦慮的看着寧允嘴裏吐著血,她不知所措。

綿兒見狀,立刻叫人,蔣夫和太醫全都湧進來。綿兒扶起景惜,讓蔣夫上前好好查看王爺。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是說解藥到了嗎?他怎麼還這樣?」

景惜失控的大叫起來,情緒十分激動。她害怕,一個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綿兒緊緊的抱住景惜,一臉的擔憂。江贏夜玉幾人也面露焦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王妃這個樣子,她的痛苦,她的難過,她的傷心,一次全爆發。讓看着的人,也揪緊了心。

「不好。這葯雖然能止住毒氣蔓延,但不能完全根治。每服用一次,王爺便會吐血一次。直到血盡為止。看來,非得得到那樣東西,才能有救。」

蔣夫臉色也越來越難堪。之前得到那葯后,確實覺得無礙,現在看來,非得尋到另一味葯才可以完全解開此毒。

夜玉的臉色一黑,難道雅靜給的是假的?不對,若是假的,王爺的毒早就攻入五臟六腑了。差一樣東西?到底是什麼?

「什麼東西?」不等夜玉問,景惜急切的抓住蔣夫的衣服。不管是什麼,只要有,她一定要拿到。

蔣夫為難的看着景惜,之前他在檢查王爺傷口的時候,就知道必須要一樣東西才能完全解開王爺的毒。只是後來,夜玉拿來解藥后,他便以為可以代替。看來,是他疏忽了。

或許誰都沒有想到,可能連要殺王爺的人也沒有想到,這種毒的解藥,並非完全可解毒。

「你到是說呀!」

景惜用力的搖著蔣夫,眼裏的着急真真切切,她不要再耽誤寧允醒來的時間。

蔣夫看了看眾人,依舊有些難以啟齒。最後,對上景惜那一雙迫切的眼神時,他張了張嘴。

「是碧落泉。」

一提碧落泉,本來還滿懷期待的所有人都微微驚訝。也明白了蔣夫為何為難不肯說。

景惜見他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她並不知道碧落泉是什麼,但是,只要知道有東西可以救,那就不能再等了。

「碧落泉是什麼,在哪裏?」

蔣夫嘆息一聲,「碧落泉是凌月國皇宮裏才有的泉水,傳說,它是由地龍噴出的水,不管是什麼毒,只要有它做藥引,定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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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之傻王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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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為她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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