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茗及時解危機 雪穀神笛來相助(二)

無茗及時解危機 雪穀神笛來相助(二)

「來着何人?」屋外傳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蘇夜雪卻聽不出是誰。然而她立刻收回了準備摘去布條的手。

蘇夜雪將人推進屋子,讓他坐在桌前。自己跑過去,透過茅草的縫隙往外窺視,小心翼翼。

來人竟是無茗,擋在屋子前,冷冷瞥過眼前的那六個人。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拔劍相對:「莫非你就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江湖敗類?」那人問完之後,卻又有些疑惑:傳言之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身邊,跟着一匹jing黑駿馬,還有一個身披蓑衣的女子。而且眼前此人並未穿着銀衣,也並未帶了銀sè面具。

無茗不曾回答,左手將劍舉至胸前。真氣灌入劍鞘,血劍受力從劍鞘中飛出,在空中騰了幾圈后,徑直落下,劍尖扎進他身前一尺的泥土裏,傲然挺立在風中。

劍身通體血紅之sè,那顏sè紅如鮮血,熱情如火。

一行六人皆是詫異,站在最前面那人又開了口:「這……這是血劍!那閣下便是……失蹤三年的凌雲山莊大公子云卓凡?」

不,他不是失蹤三年,而是死去了三年。

無茗頷首,算是答覆:「不知幾位朋友前來,所為何事?」

「雲少俠,在下與幾位弟兄聽聞,這林子裏出現銀衣惡魔,殺人嗜血,無惡不作。」得知了無茗的身份,為首之人客氣不少,趕緊抱拳行禮,「在下既是江湖中人,又怎能袖手旁觀。不知雲少俠可曾見到此人?」

「在下未曾見過。」無茗回答,平淡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來人皆面面相覷,並未料到無茗的態度會如此冷淡,面上有些掛不住。然而面對凌雲公子和那柄血劍,卻又不敢造次。彼此眼神交流后,為首者再次抱拳行禮:「叨擾雲少俠,告辭。」

眾人離去,無茗卻開口了:「煩請諸位,莫要再來擾我安寧!」

其中兩人有些發怒,卻被為首之人攔住。為首之人低語幾句,那兩人點了點頭,將怒火壓制,一同離開了。

無茗推門進屋,蘇夜雪趕忙往後退了幾步,將那扇門的地盤讓了出來。

關上門,看看坐在桌前的人,又看向身披蓑衣的蘇夜雪。他有些奇怪,在屋檐之下,披一身蓑衣究竟有何意義?

「他怎麼樣了?那塊布條有何用處?」

「啊?我不知道……血sè布條啊,只要眼前都是血紅,他大概暫時就瘋不起來。」

無茗對蘇夜雪的回答,極為無奈。明明很嚴肅的話題,被蘇夜雪說得如此幽默。

無茗走到桌前將血劍放下,裴逸軒身上立刻透出一股勁氣,一時之間屋子裏殺意逼人。這樣的氣氛讓蘇夜雪有些恐慌,她拉了拉無茗的衣袖,讓無茗退回來。

「好了,離他遠一點。」蘇夜雪勸解無茗。她雖不清楚無茗有厲害,但是想起瞳那一身傷,蘇夜雪便不寒而慄。想起些事情,蘇夜雪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屋子裏?還有就是,那些人就被你那麼糊弄過去了?」

無茗看着裴逸軒,想着法子。聽到問題便隨口答覆一句:「獵影在屋子後頭。那些人不敢與我動手,即便不走也不敢硬闖。」

無茗的態度讓蘇夜雪覺得奇怪:無茗這人一向漠然,此時雖沒有太多的言語表情,卻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漠然的氣息。

感受的身側目光的打量,無茗轉頭看向蘇夜雪,有些奇怪:「看我作什麼?」

「沒事。」蘇夜雪一笑,搖搖頭移開視線:果然是變了。哎喲喂,桃花劫結束了?

蘇夜雪席地而坐。倦意襲來,便從蓑衣里伸出手,撐著腦袋打算休息一下。好久沒安心睡上一覺了,現在終於有人接替她冤大頭的工作,那陣倦意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勢不可擋。

可不知為何,就是睡不着。蘇夜雪撕開眼皮,叮囑無茗:「你當心點,離他遠點兒,他隨時可能發瘋。」

無茗頷首,他沒想到辦法之前,絕不會輕舉妄動。看着蘇夜雪疲憊至極的模樣,和她包得像粽子的手,不免顰眉。指了指屋子裏那張小床:「去躺下休息會兒,我會照顧他。」

蘇夜雪無奈地一笑,搖搖頭。

正當無茗不解之時,裴逸軒站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躺下。昭示着他的主權,昭示著那張小床是他的地盤。

無茗一愣,無可奈何、難以置信地一笑:「他入魔就這個樣子么?」

對於裴逸軒入魔后的種種,蘇夜雪無法解釋,只能一攤手,一臉無奈。

蘇夜雪本來想繼續入眠,卻突然一驚,詫異地看向無茗:他剛剛居然笑了?面癱患者笑了?

要不是無茗就在這個屋子裏,要不是裴逸軒還未清醒,蘇夜雪一定要扯着他問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無茗走過去,想將被子拉好。然而無茗剛靠近,躺着的人猛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

咔!

無茗本無防備之意,沒有躲開突如其來的一擊。一記清脆的響聲,他的手腕竟被銀衣人撇得脫臼。

聽到那咔地一聲脆響,打算休息的蘇夜雪又連忙睜開眼睛,才發現倆人居然打起來了。

無茗一轉身,抬腳踢了過去。

裴逸軒感受到一陣勁風,急忙將手縮了回來。然而他卻朝着無茗窮追猛打,毫不客氣。即便視線被阻,然而聽聲辨識方向,裴逸軒的行動並未受到太多阻礙。

無茗不戀戰,即刻後退。瞥見身後的桌子,未受傷的手掌一撐,便翻了過去。

裴逸軒並未繼續追擊,感覺到那人離得遠了,又走回去躺下。

見裴逸軒又躺下了,無茗自覺被耍,幾乎火冒三丈。手腕脫臼,又疼得他冷汗連連。摸了摸傷處,估測了脫臼的位置,無茗握着手掌,自行將脫臼的位置接合。

對於裴逸軒的這種情況,蘇夜雪實在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她看着無茗自己接骨,努力忍着滿心怒火的一股憋屈樣,兩隻手用力捂著嘴巴偷笑起來。

平時漠然得讓人敬而遠之的無茗,如今的表情頗為豐富。而且這人,才剛剛卸下那冷漠的防備。就被裴逸軒耍了一遭……真是很難不被氣死。

無茗看了看偷笑的蘇夜雪,淡淡吐出一口濁氣,倒也不計較。他亦席地而坐,盤腿專註着他之前想的問題:菀寧說深厚的內力,可以壓制那股魔xing。然而江湖上,與墓回頭老前輩內功修為相當的,只有三人:天山之巔的獨孤老人、忘情涯風雪谷的雪穀神笛和少林禪師元貞。這三個人,他該帶裴逸軒去找誰?

天山之巔遠在千里,而且獨孤老人已年過百歲,是否尚在人間?

距離最近便是風月谷,然雪穀神笛從不見外客,他這番前去,若是求得雪穀神笛出手還好,若是白走一趟,他又能否製得住入了魔的裴逸軒?

然而元貞禪師雲遊四方……

「咴!」

正當無茗愁容滿面,屋外傳來了獵影的嘶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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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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