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東走西顧

第二十章 東走西顧

少陽真人與六丁門主李智仁,在嶗山宗盤桓了三天,就相繼離開了。靈峰子對我很不錯,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就是一身布衣,遮住了我原本赤條條的身軀。燒毀的青衫不值多少錢,但是我還是可惜了半天,不是為衣物心疼,而是為隨着衣物盡毀的鮮果肉痛不已,那些都是我為女神留下的,可惜她體會不到我這份痴迷的孝心了。

在少陽真人和李智仁門主的主持下,舉行了一場小型的拜師儀式,我成為了靈峰子掌教門下的一名挂名弟子。挂名弟子的含義就是,我不受門規的限制,可以另投師門,但是卻與這個師門有着香火恩義的牽連。少陽真人參與我行拜師大禮,樂呵呵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開心,我有幾次忍不住想問他,是不是忘了我朝陽殿假弟子的身份,但看到靈峰子慈祥的臉上,掛滿真誠的笑容,我還是忍了。

少陽真人走後,我頓時覺得整個嶗山宗都冷清下來,不久靈峰子也閉關了。我就像個多餘的人,沒有事情做,百無聊賴。靈峰子很照顧我,派來兩位師兄幫助我熟悉嶗山宗,兩位師兄很忠於職守,對我寸步不離,形同監視。

雖然多了兩個跟班的,卻不限制我的ziyou,嶗山宗內任君出入,只是想要下山,卻是牆上掛門簾,沒門。我來嶗山宗不過數ri之久,如今已是大名鼎鼎,人氣很旺,因為盛傳我格外大膽,不是那種胡作非為的狂悖,而是敢於在親傳女弟子面前,渾身一絲不掛。

謠言止於智者。但是看來嶗山宗內,好像並沒有多少智者。以至於後來謠言竟然傳成,我貪杯**,那天飲酒過度,看到幾多女弟子面如芙蓉美,身有楊柳姿,就霸氣側漏,烈焰焚身。故意露出遒勁有力的肌肉,展示男人陽剛之美,企圖吸引眾女弟子的注視。不過好在一眾師姐,道心堅定,不為心魔所惑,但是我不知廉恥,非要拜在掌教門下,以便一親芳澤。

人心都是自私的,我這一個外來戶,對嶗山宗的女弟子想入菲菲,讓嶗山內的這些近水樓台們,情何以堪?所以,不論我走到哪裏,迎來的都是男弟子們鄙夷的目光,不過,好在我早已心有所屬,我只鍾情於我的女神,葉傾城。

對於男弟子們的目光,我是忙得沒時間理會,因為整個嶗山宗的男弟子有一個例外,他就是大師兄,飛雲子。飛雲子見識不凡,我這挂名弟子也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他倒是真心和我交好。這幾天,他為我講解了這個陌生世界的許多秘密,這片大陸之外的東邊,是無盡的汪洋大海,海中是水怪們的棲身的世界,不論仙凡,鮮有深入海中的。

大陸的西邊,是群魔亂舞的世界。當年一位高人,收服了眾多的魔頭,不願多造殺孽,便封印在大陸的西邊,於是西邊為魔所佔。大陸北邊是嚴寒的冰雪世界,那裏沒有人類居住,只有雪怪生活在那冰封的地方。大陸的南邊,群山連綿,在這十萬大山中,是妖的國度。妖族是除了人類以外的最強種族,可惜,群妖無首,各自為戰,倒是解了人類南顧之憂。

我對這個世界有了大體的認識,各種族群倒也涇渭分明,只要相安無事,倒也是人世一處世外桃源。但是飛雲子的一番話又令我暗暗擔憂,據說西方封印了一頭巨魔,由於年代久遠,封印有些鬆動,也許不久就會出世,而封印他之人,早已飛升,只怕到時,老魔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近年來,西方群魔已然有了秩序,不再混亂,這其中種種跡象,都是不祥之兆。

和飛雲子談完話,我就像往常一樣四處閑轉,嶗山宗所處之地極大,而我又不能像少陽真人那樣,飛來飛去,各處景sè宜人之地,俱都得用腳一步步丈量。好在四條經脈俱通,jing力旺盛,絲毫沒有勞累的感覺。真氣循環運行之際,每天都大有收益,更令人欣喜的是,丹田內三百多滴液體真氣,靜靜懸浮,只要我意為之動,則滾滾而來,呼嘯而去,汩汩然有種浩蕩之意。相對而言,才練幾天真氣的我,有此成就,實比我考上大學好還要興奮。

但是,美中不足之處,就是沒有具體心法,不能做到如臂使手,如手使指那般,收發由心。陪伴我的兩位師兄真壞,從來都不為我當迴向導,只是由我獨自瞎轉,他們兩人只是跟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有次,我順着香風,轉到了女弟子們的閨房,兩位師兄竟然也不阻止,只是站在門外,露出一副古怪神sè,從此更加坐實了我**的惡名。

我在一片嘻笑嘲諷下,無奈退出師姐們的香閨。門口的兩位師兄卻露出一副詫異神sè,好像對我的全身而退,有些不滿。沒想到,我在嶗山宗的女人緣倒是不錯,師姐們雖是早已仰慕我,放蕩不羈,卻是沒有拳打腳踢,保留了我**的尊嚴。

從飛雲子師兄住處出來,我就瀏覽嶗山宗內龐大的建築,一座座大殿雄偉異常。嶗山宗內,親傳弟子就有了自己獨居之地,一般都是各自修行。而內外院弟子,都由宗內長老管理,統一作息,統一功課,少有閑暇。給我的感覺倒是,不像宗門更像學院,長老們像是老師,授業解惑。

由於我是靈峰子掌教的挂名弟子,他現在閉關,沒有吩咐我具體功課,也沒有傳授任何功法,我倒成了最逍遙自在的人了。整天帶着兩個貼身侍衛般的師兄,漫山遍野的跑,只要不是下山,他們都不理睬我。

我進入眼前的大殿內,兩位師兄少有的露出為難之sè,仍是沒有阻止我,只是停在門外,不肯再跟進來。我順着風向,狠狠的猛嗅幾口氣,沒有四散飄溢的香風,應該不是其她女弟子們的住所,兩位師兄露出的便秘表情,難道真是便秘了?

在疑慮叢生中,我走進一間住所,裏面簡陋的不像話,一個蒲團,一把銹劍,一本道德經。由於太過於簡陋,倒顯得這裏空曠闊大。這裏並不是真的一無所有,四壁上掛着諸多字畫,有的落款靈峰子,有的落款華陽子。從飛雲子口中得知,嶗山宗的開山祖師,就是華陽子。這裏兩代掌教的字畫,就說明一點,這是靈峰子的住所,只是不知他現在在哪裏閉關。

師尊不在,我也不宜在他居室久留,就在我準備退出時,看到了一副女子畫像。畫像中的女子栩栩如生,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樣,臉頰上一個酒窩,更顯嬌嗔可愛。老道掛幅女子畫像,令人生疑,我不由細細打量起來,落款卻是華陽子的。

畫像旁有一首小詩,題的是: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是漢樂府的古怨歌,我是知道的。這字寫的和華陽子其他的字跡大不相同,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畫。想到了畫,我就試着以畫的角度去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就在我即將放棄時,無意中斜著瞄了一眼,就再也離不開視線,那首小詩猶如一副縮小的脈絡圖,果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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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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